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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敖北~漓~

    敖北漓一路将我含在他封闭的龙腔中,他口内的唾液潮湿到几乎让我窒息的程度,我能感觉出来他飞行的速度很快也很颠簸,以至于我没有办法在他的龙腔内稳固自己的身子。

    时不时敖北漓还会发出低沉的龙吟,回荡在他的龙腔中吵得我质壁分离,只不过听起来像极了一种绝望的悲鸣。

    对于他这毫无头绪的疯狂举措,我简直一头雾水,直到终于结束了这漫长的折磨,他张开龙嘴将我从口中吐了出来,使我的整个身子都连滚带爬地摔在了地上,逊色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方才穆起寒那狼狈的模样。

    摔在地上的我从腹部传来一阵硌痛,我护着微隆的小腹还没来得及看清我这是在哪呢,一双大手就凶横地拽着我的衣领将我从身后生硬地提了起来!

    头顶上是暗涌浮动的深蓝色大海,而身后提着我的人是紫发狂舞的敖北漓。

    北漓…你怎么了?我尝试着去挣脱敖北漓拎着我的手。

    面对我的问题,敖北漓紧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向来偏爱嬉皮笑脸的脸颊轮廓在此时此刻也绷得宛若刀削般锋凌!

    我从未见过这样暴怒的敖北漓,若不是我看到了一块悬挂的横匾上篆刻着太子宫三个大字,我根本无法相信这待我粗劣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左一声小宛宛,又一声傻狼傻狗的敖北漓。

    敖北漓身材高挑,一步顶我两步,他这样拎着我一路穿过几座庭院,我的双脚在地上拖行得都快要把鞋底磨烂了。

    好不容易他将我拎进了上一次我醒来的寝殿里,这里的摆设还和之前一样,都是华美的贝壳所打造的,处处泛出了莹白剔透的光芒。

    只是吸引我目光的却是那座贝壳榻上,一只血糊糊的动物。

    敖北漓狠狠把我向着贝壳榻的边缘一丢,我顿时纹丝不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从肌肤下密密匝匝地鼓了出来。

    于是,我开始剧烈地颤抖。

    疯狂地颤抖!

    因为此时此刻,蜷缩在榻面上的,是一只被齐齐沿根儿斩断四肢和尾巴的白狗!

    它应该柔亮的白色毛发凌乱不堪,背部秃了好几大块,干涸的血液将它染得白褐相间,它张着一张尖尖的嘴巴似乎因为僵硬而无法闭合,舌头也被切割掉了只剩下了一半

    不…这一刻,我忘记了如何哭泣,只记得我一边缓缓地摇着脑袋,一边踩着哆嗦的步伐连连后退,这不是…不是她

    才退了两步,就撞上了身后的敖北漓,我如触了电一般跳了起来,回过身抓上敖北漓的双臂!

    这不是汪流媚!敖北漓你说啊,你告诉我这不是汪流媚!

    我仰头央求着敖北漓说话,我疯了一样地近乎把他整个身躯都摇碎了,可敖北漓就是这样红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寂寂地跃过我的肩头望着贝壳榻上的白狗。

    她死了吗?你回答我啊敖北漓…她死了吗!?

    大颗大颗地泪珠涌出我的眼眶,掉在敖北漓僵硬的手背上结冻成冰,他好像终于有了感知,机械地将目光流转到我哭得不堪的脸上,又机械地蠕了蠕嘴唇,梦呓般地轻声说道:傻,狗…没,死

    敖北漓你别这样,此时我宁愿敖北漓打我,宁愿他念动咒语杀了我,我也看不了他这样的无动于衷,告诉我,是不是满清鬼蜮做的?是吗?我可以…敖北漓你相信我,我可以去为汪流媚找满清鬼蜮!他们是冲我来的…我去找他们

    我抹干眼泪,再也不敢看一眼那样惨烈的汪流媚,放开敖北漓就要冲着寝殿外跑去。

    然而我没跑得动,敖北漓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锋利的指甲嵌入我的皮肉之下痛得我喊都无力喊出来!

    你放开我…他们找的不是我吗,我去

    敖北漓空洞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偏着脑袋端详了我片刻后,对我诡异地一笑。

    把你的骨头摘下来,再去吧,好吗,小~宛~宛~?

    当敖北漓的话音落下,他忽然咧嘴狰狞一笑!

    双手齐齐钳上我的双肩,刹那间骨骼碎裂的声音贯·穿我的耳膜,我放声尖叫,一身冷汗从汗毛孔中炸涌喷发出来!

    再然后,敖北漓又一次幻化成一条青龙,锋利如剑刃的龙爪穿透了我背脊上的皮肉,他毫不留情地提着我杀出了他的东海太子宫,一头扎入云霄,向着未知的方向带我咆哮而去!

    九霄上,寒凉如冰的云雾迎面扑来,麻痹了我骨肉分离的整张后背,怵目的鲜血抛洒在这湛蓝的天际,染红了一汪又一汪的云梢雾角

    我没有资格喊痛,更没有资格让敖北漓停下来,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可我一度想死的心在这会儿又无限地开始吞噬我求生的**!

    或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浑浑噩噩我的意识开始迷糊,叠叠袭卷的寒流将我的身体拖得轻飘飘的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温度暖了几分,唯有刮骨的疼痛依然从背部侵袭着我。

    当敖北漓把我重重地丢在地上以后,我忍不住用手覆上我的腹部,敖北漓有什么怨恨冲着我来都可以,只要别伤了我腹中和郎墨楼的孩子就好。

    正这么想着,化为人形的敖北漓将我从地上拽起来,被湿血殷了的布料黏在我的后背上,敖北漓将我打横地抱在了怀中。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向周围,才发现敖北漓他居然带我来的地方,是蚀骨山。

    北漓…我虚弱地呼唤他的名字。

    寂静了半晌,我才听到他缥缈的声音:怎么了,小~宛~宛?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好,呀~敖北漓勾唇一笑,鼻翼上的宝石折射着六亲不认的血光。

    当他把我放下来以后,我无骨似的脚下踉跄几步,敖北漓赶忙扶住了我,见我仰头怔然地望着他,他垂眸朝我一笑:嘿嘿~…

    眼底闪着凌乱的血芒。

    这蚀骨山,在这样夕阳西垂的黄昏下被一股生灵涂炭的气息所笼罩着,没有风吹草动,没有飞鸟啼鸣,所谓风过无痕都显得有些宽容。

    我忍着彻骨的剧痛,如履薄冰地带着敖北漓进入那座坐落着炼骨炉的山氵同时,洞里明晃晃的火把将敖北漓的身影拉得陌生森寒。

    山神大~人~?你在~吗~?敖北漓嬉笑着,用宛若小孩子玩捉迷藏时的音调,朝着山洞里发问。

    没有人回答。

    山神~大~人?我是东海龙太子~,我来了呀~?敖北漓眉飞色舞,阴麻麻的语调快要把我流淌的血都凝固了。

    可惜仍旧没有人回答。

    山神大~人~,你

    砰——!

    巨大的闷响打断了精神愈发恍惚的敖北漓!

    太子殿下,你在找他么?

    伴随着一声冷如冰山沉如海的嗓音,一具血淋漓的尸体砸落在了我和敖北漓的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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