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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墨楼不容我再多问,牵起我的手就随着人群一起向外逃窜而去。

    这明明是他的阴谋,是他故意将孽龙引到这里大闹紫微宫的,可是他现在就这样带着我一起混迹在慌乱中,居然让我产生了一种十分刺激的感觉!

    我们上方那些盘旋飞绕于紫微宫的孽龙,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而郎墨楼能将他们引来这里,想必也是拿什么做了幌子。

    宫门外停满了各式各样华丽的神辇,在我们找到女素上神赠予我的神辇后,郎墨楼七手八脚地将我先塞进了辇厢中。

    正当我掀着帷裳等郎墨楼进来的时候,却看到神辇外的郎墨楼双手幻出了他的惹怜剑,再一眨眼,在惹怜剑落地的瞬间就变成了那面目全非的上官惹怜!

    带她回晚烟楼。郎墨楼眉宇一敛,厉声对上官惹怜命令道。

    郎墨楼你去哪?

    我受够了郎墨楼每次都要叫人带我安全离开,在他的眼里我永远不够资格与他并肩作战,可我正想努力跳下帝辇不想让上官惹怜带我独自离开时,上官惹怜就顶着他那张被毁了容的脸直接迎面撞上来,将我撞回了神辇里!

    郎墨楼!郎墨楼做的事,极少数能被改变,再加上现在上官惹怜从身后拖着我,我只够将脑袋伸出帷裳外呼喊他,郎墨楼你要做什么去?!

    乖乖等我回来吧。

    郎墨楼留给了我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再也不顾我的阻拦,转身逆着人流向紫微宫内翻身而去,携上一丝孤寂的背影消失在了一片混沌当中。

    就在我近乎把嘴唇都要咬破的时候,上官惹怜用尽力气一把将我拽回了神辇内,神辇也就此缓缓升起,远离了杂乱的星宫。

    辇厢里的空间不是很大,我知道上官惹怜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恨我之前让郎墨楼失去了他的左臂,恨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郎墨楼杳无音信了太多年。

    虽然那些过去都是我无力改变的,但至少现在我还能改变未来。

    想到此,我再也没有犹豫,朝着坐在我对面软席上的上官惹怜,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做什么?!上官惹怜咧开他干瘪的糙唇,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别折老子的寿了!祸害完我家公子还嫌不够吗?!

    对于上官惹怜这般恶劣的态度,我一点儿都没有生气,郎墨楼为我的鲁莽与无能确实付出太多,我该骂!

    于是,我拱手弯腰,直接叩在了上官惹怜的面前,对他坚毅地说道:我知道上官大师曾是南宋末年最著名的铸剑仙师,更知道上官大师自身也拥有一手绝妙的剑法,才得以与郎墨楼达成最默契的配合,陪他仗剑走天下!所以,我诚心诚意地想拜您为师,向您讨学剑法,希望上官大师可以今日收我为徒!

    拜师的言辞我自是不太会说,鼓足勇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我也是很紧张的,始终不敢抬首去看上官惹怜的反应。

    拜我为师?你是准备坐等着看我笑话吗?上官惹怜哼笑一声,离他还有些距离,我都能闻见从他歪斜的口中喷洒出来的酸臭气息,我敢收你为徒吗?墨楼公子几次对我什么态度,你不是没见过!我收你为徒,敢批评教导你吗?!

    上官惹怜说的这一点,的确说到了点儿上,他对郎墨楼的忠心赤胆早已让他毫无尊严可言,郎墨楼压根没有将他的尊严放入眼中过,反而几次在我面前将上官惹怜按在地上碾压摩擦!

    只要上官大师肯收我为徒,教我剑法,让我很快能站在郎墨楼的身边与他执手仗剑

    没想到,在我还未将我要拜他为师的理由说完,上官惹怜就忽然伸手狠狠抓在了我的胳膊上!

    这巨大的力道,顿时就让我痛得没能将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他粗糙扭曲的五指近乎要把我手臂的骨头抓得断裂了!

    我屏息忍耐着,在再也忍不住快要叫嚷出来的刹那,上官惹怜终于松开了我!

    我弯下的腰脊猛烈一颤,再痛也咬咬牙忍了下去,依旧不敢抬首去看他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神色。

    的确是一副绝佳的根骨,倘若能突破心中的桎梏,再配上一把心犀相通的好剑,很快便可以与墨楼公子联手杀寇!

    当听到这句话从上官惹怜的嘴里说出来时,融在洒进来的阳光中他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一瞬间我都觉得没那么可怕了。

    所以,这算是上官惹怜对我的肯定吗?

    只是这心中的桎梏,是我最深的噩梦,但是我愿意为我深爱的男人突破这桎梏!

    我可以!我赶忙急声说道,上官大师你要相信我,只要您肯收我为徒,待我握上剑柄,长剑出鞘的那一瞬,就是我摆脱桎梏的时刻!

    说罢,我抬起脑袋凝上了上官惹怜那双丑陋,却充满了期望的眼眸。

    漫长的三天时间。

    郎墨楼没有回来。

    我一边在漫长的时光中等待他的身影,一边在上官惹怜用心且苛刻的教导下,不分昼夜地讨学勤练剑法。

    对于身为凡人且怀胎隆腹的我来说,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的挑战。

    可是,我爱郎墨楼,我真的爱那个男人爱到了骨子里了,在对于我们来说如此荒烟蔓草的年头,我没有什么可以回馈他的。

    假若在日记簿里的井犴星君所言为真,那我真的无法保证我可以留下我们的孩子,这样的话,尽管我是为了要救郎墨楼,可我也会愧疚于他。

    出于这样的愧疚,我更是加大了握紧剑柄的力道,狠狠地按照上官惹怜要求的轨迹出剑,隔空甩出一道撕裂空气的剑气,将不远处的几簇灌木齐齐削下!

    短短三日。

    我的掌心与指间被并不粗糙的剑柄磨得血肉模糊,凝成的血痂在愈合与撕裂间反复徘徊;双手的指甲也由于剑法需要的手腕扭转而劈折断裂,露出涔涔鲜肉;浑身的筋骨都仿若被剥离过一般,疼得我在深夜都只能垂坐着身子入眠!

    一次次的眼泪在眼眶里不敢掉落,因为我还没有资格哭泣。

    然而到了第四天,郎墨楼他依旧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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