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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许久未见的北太帝君

    看着郎墨楼这种在昔日只会寻衅别人的神色与口气,我心里更是好一顿委屈,这卧室中每一处角落都漫溢着我的气息,连我一个普通人都闻得出来,郎墨楼他又是狼,为什么他就没察觉到几分奇怪呢?

    我是佟宛,我腹中怀的也是你的女儿啊,我忍着哽咽,用手背将眼泪抹掉,又赶忙抓起了郎墨楼的手掌,摊开他的五指在他眼皮下晃了晃,不信你看啊,你的掌心还刻着我的名字呢!

    对于我这样的举动,郎墨楼并没有与我较劲,而是乖乖地任我把他自己的掌心摊开。

    你看,这是我的名…只可惜我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就滞在了唇边,我不解地蹙眉盯着郎墨楼干干净净的白皙手掌,不对啊…你这里明明应该有我的名字啊

    我无法相信所看到的事实,又赶忙抽出自己的左手,焦急地告诉郎墨楼:那你看这里,和我一样,你看我这里也有你的

    又是没能说完,我懵然地望着自己不留有任何疤痕的左手掌心。

    有什么?郎墨楼见我前一秒还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后一秒就垂着脑袋愣愣不语,他便对我嗤之以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了他和我自己的手,透过渐渐风干的泪水我对他释怀地一笑:没什么…是我搞错了。

    你这疯女人真是莫名其妙,身后的瑟灵又在取笑我,要我家狼君说几遍不认识你,你才听得懂呢?难不成是想让狼君请你留下来,尝一尝我亲手做的桃酥松肉糕吗?

    一股骚气从背后靠近过来,瑟灵满脸谄媚地站在了郎墨楼的身旁。

    这就让我感到十分恼火了。

    郎墨楼不记得我,我可以理解他凶我,毕竟那是郎墨楼拒人千里的秉性。

    但,瑟灵就不同了。

    瑟灵坐在我和郎墨楼一起挑选的梳妆台前,往她那张比千层榴莲蛋糕还臭还厚的面皮上,涂抹着郎墨楼送我的胭脂,这样我就很不爽了。

    于是我彻底收干净了眼泪,问瑟灵道:你还记得你的狼君是怎样喂你吃桃酥松肉糕的吗?

    什么?!瑟灵顿时垮下脸来!

    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喂你的?

    我说完这句话,就将张开五指的手一下子抓在了瑟灵的脸上,趁瑟灵还未反应过来的功夫,脚下对着她的双脚一绊,瑟灵就毫无反手之力地直直向着身后仰面栽倒了下去,整个身子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痛得她嗷嗷直叫!

    是这样吗?我揶揄地又问了她一遍。

    此时,瑟灵气得胭脂都遮不住脸上的青色,她忍痛从地上一跃而起,徒手变幻出一把深褐色琴弦的瑶筝,正欲拨动琴弦用乐符来袭击我,然而——

    余光中一条强劲的长腿忽然伸出来,毫不留情地一脚狠狠踹在了瑟灵的瑶筝上,顷刻间,瑟灵的瑶筝就被踹得七零八碎,渣屑断弦都落了满地!

    狼…狼君?瑟灵低眸望着散落在地的碎筝,似乎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侧过首来,看到的是郎墨楼那结了冰般绝情的侧脸,眸底也是迸出一片骇人的阴郁。

    瑟灵或许是被这样的郎墨楼吓得不轻,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跑开了,在她离开后,安静的卧室中就只剩下我和郎墨楼,以及满地犭良藉了。

    我倏地转过身背对郎墨楼,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恼意,郎墨楼这是什么操作?他明明不记得我了,明明方才在瑟灵面前让我出了丑,现在又来这样对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抹薄凉中又夹杂着滚热的鼻息拂上我的耳廓,在我耳根后响起清冷的嗓音:虽然不认识你是谁,但允许你在这里留宿一夜,明日天一亮,请你自觉离开!

    鼻息褪去,门板哐地一声在身后砸进了门框中。

    我好不容易才干涸的泪水又涌上眼眶,明明最讨厌哭泣了,明明知道哭泣是最没骨气的表现,可是当你从最爱的人记忆中被真真切切地抹去时,那种无助的感觉和剜心割肉又有什么区别?

    我望着自己两只空空荡荡的掌心,原来,连我们爱过的证据都在这世上消失得不留痕迹了,时间也不会再记载我们也曾疯疯狂狂地相爱过。

    我放下双手,正不知要怎么办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轻柔的敲门声,我回身打开门,看到门外的杨桃正仰着一张百看不厌的脸颊,眼中含笑地望着我。

    桃桃?一丝希望燃起。

    杨桃没言语,手中拎着香梨的小药匣笑嘻嘻地望着我,一步跨进了我的房间。

    桃桃!原来桃桃你还记得我!我见她脸上满是熟悉的笑容,一时没忍住就扑抱在了她的身上。

    她轻轻地抚着我的背脊,随后才终于开口柔声地对我说道:狼王爷说家里来了个受伤的姑娘,喊我来救死扶伤,狼王爷说这挺好的晚烟楼若是死了人可就晦气了!

    身体陡然一僵!

    在我脸上垮下来的笑容不亚于方才的瑟灵那般窘迫。

    杨桃将木若泥塑的我轻轻地推开了,然后拉着我坐在了雕花木窗下的沙发上,她面带笑容地敞开香梨的药匣,替我喉咙上的伤口做着处理。

    沙沙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里的创伤让我难耐,杨桃麻利地替我包扎好伤口后,浮着又可亲又陌生的笑容告诉我等下会有人为我送来些膳食,希望我能吃一点儿,毕竟她家狼王爷也不希望晚烟楼里来个饿死鬼。

    果不其然,在杨桃走后没多久,箫儿便端着菜品颇多的托盘敲了我的房门,一一为我将吃食摆放在桌面上。

    他胆怯地向我行了个礼,小心翼翼的目光偷偷睨了我几眼,转身要走的时候被我一嗓子吼住了。

    箫儿,你为什么给我送吃食来?我硬声问箫儿,是谁让你来送的?

    箫儿闻言,红着脸憋了半天,回答我说:是墨楼公子让的,墨楼公子说…说

    他说什么?

    他说让姑娘你吃饱了好上路。

    我气得恨不得亲手捏死郎墨楼,指着门口对箫儿催促道:走走走,赶紧走,都走!

    箫儿撇撇嘴,一溜儿烟地下了楼。

    行,郎墨楼,你想不起来是吧,轰我走是吧,你给我等着的!

    老娘我偏不走!

    我愤愤地想着,就夹起一柱菜愤愤地往嘴巴里送去,吃光了所有箫儿送来的吃食后,又愤愤地去浴室将自己刷得白白净净,不留胡凤柒一丝的味道在身上。

    一直到了夜幕来临,晚烟楼内内外外都异常得安静,对面郎墨楼的房间也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他已死去多时了,细细闻去好似还能闻见他尸臭的味道。

    冷静了一整天的我早已没了伤心的感觉,我一个人穿过小院踏出院门,来到晚烟楼外望着漫天星斗。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我回到晚烟楼,这一整天都没有再下过雪了,白天时气温也恢复到了七月底的温度。

    在我离开的这几日,晚烟楼的结界似乎也被撤掉了,没有见到穆起寒的身影,想必他也不记得我要做他皇子妃的事情了吧。

    宁静的月光下,风过无痕,透过密密的林间能听到小径尽头高速公路上汽车的轰鸣声。

    这寒凉的夜啊

    我叹息一声,正欲抬步朝着小径的方向走去时,身后一抹橙色的光芒赫然亮起,将我笼罩在了其中!

    我诧异地回首看过去,那个赫然屹立在光芒中闪闪夺目的男人,穿着一袭靛蓝色的华袍正负手望着我看。

    夜倾城?!

    这个许久未见,久得都要从我记忆中永远地淡褪下去的男人,竟然在此刻我最无助的时候不请自来。

    我看着橙色的华光渐渐散去,夜倾城迎着我提步走来,他亦如曾经那副妖异的模样,脸上佩戴着他在阳间时专属的那顶奢华的黑铜面具,乌黑的几束长发被白玉发冠扎拢,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气质磅礴。

    夜倾城你怎么来了?我望着在他面具后那双暗红得十分瑰丽的凤眸问道。

    若不是有人托本尊将这个转交给你,本尊才不愿意来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夜倾城嫌弃地说着,摊开手递给我一支镶金的流苏凤钗。

    我怔怔地垂眸望着这支金光流溢的凤钗,我认得它,它是夭瞳的。

    是奈何桥边的孟婆给本尊的,说有个可怜的姑娘为了你跳了忘川河。

    夜倾城同我讲话的语气里不仅没有了他之前对我的那种热情,还充斥着不少的不耐烦,他转达完他要说的话就转身准备离开,似乎多一分都不想与我停留。

    诶,等一下,我握着夭瞳的凤钗,对夜倾城的背影喊道,你的伤…痊愈了吗?

    夜倾城沉默了良久,才背对着我带着十足的怨气回答道:托夫人您和那白狼的福气,本尊早就痊愈了!也免劳夫人您再挂念着我北太帝君了!

    听他这样讲,我也算是松了口气,什么我爷爷将我曾经供奉给冥界,让我为夜倾城诞下冥结这件事,想必夜倾城也彻底死了这条心,永远不会惦记了吧

    正当我暗自庆幸的时候,诶?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夜倾城!我赶忙再次喊住他,提着裙摆急匆匆地跑到了他的面前,瞪大双眼用手指指着自己问他,你刚刚叫我什么?你记得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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