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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与穆起寒的对手戏

    穆起寒说罢,便拢着浮夸的宽袖扬长而去,泛着珍珠光泽的两扇格子门在他身后自动闭合了。

    陌生的房间中仅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抽了抽鼻子,在身边终于空无一人后,才心痛得又一次难以自拔。

    原来郎墨楼将一切都为我和女儿精心安排得妥当,我本该一步步按照他所安排得走下去就好,不料最后还是被我亲手所毁灭了。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若真的按照郎墨楼计划的在孽龙城养胎生子,那郎墨楼不出一个月内必会魂飞魄散,而我即便乖乖地养了胎生了子,在往后没了他的余生中孤苦伶仃地与我们的孩子相依为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一细思,我似乎也不该再有任何的懊悔之意了,只是遗憾我如今无法去与郎墨楼亲口解释这些,我们唯能一个九霄天角,一个万尺海崖,两端各看一地黄花堆积了。

    转眼。

    我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掀开薄被下了床榻,房间里有单独的浴房,我洗去了脸上晕花的铅华,也用浸湿的浴巾擦净了身上血迹斑斑的狼狈。

    穆起寒早替我准备好了孽龙城的新衣,是一袭镶绣着点点龙鳞的黑袍,我无心欣赏过多,披上袍子后便扎着仍然还在滴水的湿发,出了房门去寻找穆起寒了。

    这座花柳如烟似锦的良香楼里灯火辉煌,富丽堂皇的长廊甬路中,熙熙攘攘地穿梭着大摇大摆的孽龙女子,那些打扮得妖娆妩媚的男娼们殷勤谄媚地被她们左拥右抱,于一间又一间的香房软阁中迂回徘徊着。

    我木讷地行走在这不属于我的世界里,醉语嫣笑划过耳畔,我撑起脖颈仰望着房梁上一盏盏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大片大片的凄凉与想念控制不住地在心窟中失控地翻滚泛滥。

    我说,本君的皇子妃,你走错方向了,手腕忽然被人擒住,我驻下了脚下的步伐,转头看到的是穆起寒那张洋溢着媚笑的容颜,你能不能别板着一张木头脸?我们各取所需,把戏给本君演开心了,本君今晚自有奖赏予你。

    倘若换做是从前,我指定要唾骂一顿穆起寒,可惜现在面对他说出这般戏谑的话来,我竟没有半寸的心思与他互怼了。

    穆起寒大概也是看穿了我,他风逸一笑,弯起手臂拍了拍,对我说:挽上来。

    我斜眼瞟了穆起寒一眼,被他捕捉到以后,他又是勾唇轻浮地笑道:皇子妃你这是什么眼神?本君哪敢再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呢?那郎墨楼若是知道了,掘地三尺也得把我们孽龙城踏平了啊!

    我狠狠地白了穆起寒一眼,郎墨楼他之所以要我来孽龙城养胎生子,还不是因为孽龙城有着任谁都不可摧毁的结界能躲过乱世的纷争,可我也懒得反驳穆起寒了,恰好我腿上的伤以及腹下的疼痛都没痊愈,挽着他走路我也能有个支撑身体的力量。

    于是,我就这样配合地挽着穆起寒走在他的身边,踏入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香雾氤氲,缕缕沁香中混合着淡淡海盐的咸气,而厢房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张椭圆形的珊瑚石案,案面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一盘一盘的山珍海味。

    果真如穆朝寒所言,这是一席奢侈丰盛的海鲜宴,仅凭这样随意放眼一扫,就可以分辨出其中有龙虾、海参、鲍鱼、燕窝等等,还有许多我根本叫不上名字的珍馐美馔。

    这会儿面对厢房门坐于主座的那个男人,就是方才还坐在轮椅上的孽龙城长皇子穆朝寒。

    此时的他已经腰脊挺直地坐于软席之上了,而紧紧相邻着他,前脚替他用薄单盖腿,后脚又为他挽袖倒酒的人,则是那眉目如画的芷弦。

    其余跪坐在案边一同参宴的,还有五、六名这良香楼里姽婳的男娼们,好笑的是在穆朝寒柔声地对芷弦说了句别忙了后,他们竟齐唰唰向芷弦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芷弦对他们这样的反应倒是熟视无睹,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

    见我们此刻推门进来了,穆朝寒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我挽着穆起寒的手臂上一怔,随即又抬起目光笑迎我道:弟妹来了。

    朝寒哥,三弟我这大活人可就站在这儿呢!穆起寒将我拉到一旁特意为我们留出的空席处跪坐下来,胡凤柒的玉骨扇在他干净的指尖一圈圈地打着转儿,莫非芷弦还不够朝寒哥看的吗?

    穆朝寒闻言,轻声用鼻腔嗤了一声,身边的芷弦倒是微微红了双颊,老老实实地双手交叠于腿上跪坐着。

    现在我和穆起寒都入了席,周围的花花柳柳们也就停止了低声窃语,一双双妆染艳丽熏妆的眸眼来来回回在我和穆起寒之间扫荡着。

    穆朝寒端起芷弦为他温好的酒盏,稍稍偏过身子,相隔着穆起寒向我邀杯:何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本座还真是要感激佟姑娘指教了。三弟他性情懒散,贪玩无厌,偏爱于恣意享乐。这孽龙城若是论风流,他穆起寒称第二,那便绝无人敢称第一。

    如今三弟心系于弟妹,三千弱水只取了弟妹这一瓢,想必三弟也是动了真心。日后,也要有劳弟妹对三弟多些包容理解。

    本座先干为敬,弟妹你请便。

    穆朝寒眸光一暗,仰首便将盏中盛满的佳酿一仰而尽了。

    我微微敛眉望着他,不懂他的此举为何意,难道穆朝寒不知道乌淩要穆起寒下聘来娶我,实际上是为了我体内的夜明珠吗?

    可是也不等我说什么,身侧的穆起寒扇着扇子爽朗一笑,另一只手端起我手边同样满着酒的酒盏,替我对着穆朝寒隔空碰杯道:瞧瞧,瞧瞧,朝寒哥净爱开一些无伤大雅却又一针见血的玩笑。都把三弟我说成什么了,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本君留啊!

    不过还请朝寒哥体谅,她体病未愈,这酒我就代她回敬朝寒哥了!

    穆起寒收拢玉骨扇,夹在掌心中用两只手捧着酒盏,像方才的穆朝寒一样,饮尽了盏中的佳酿。

    本该是气氛稍显窘迫的一幕,却在穆起寒落下酒盏后那些男娼们的起哄架秧子下,场面转变得也就饶有兴味了。

    由于我腹下的伤势都还没好利落,穆起寒便又以此提出我身为**凡胎,在有伤的情况下是不能吃海鲜这种发物的。

    穆朝寒脸色略沉,但见穆起寒始终在向着我碗中不断地夹一些淡水的菜肴,他也就没好再挑剔出些什么。

    整顿海鲜宴下来,气氛还算融洽,我坐在穆起寒的身边一直被他贴心地照顾着,而我也顺着他与他装模作样,上演了一番伉俪情深的对手戏。

    再后来,穆朝寒把酒喝得似乎有些微醺了,他长臂一伸,就将芷弦揽在臂弯里,开始往芷弦的一双粉红的唇瓣内灌酒。

    另外其余的男娼们早在一旁变幻出自己拿手的乐器奏乐了,这会儿看到穆朝寒在独揽芷弦一人,妒忌的手下拨弦的力道都变了几分。

    怎么样皇子妃,穆起寒人畜无害地朝我偏首一笑,凑过来与我窃声耳语,那些小妖精们你觉得怎样?喜欢吗?喜欢的话,本君倒是可以考虑给你

    他话还未说完,我就一拳捶向了他的腹部,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像情侣两人打情骂俏一样。

    而就在这时,包厢的房门猛然被敞开,一抹靓丽的身影宛若一道七彩流光的闪电,携着一股浓郁的胭脂香嗖地冲进来,一头扎进了穆起寒的怀中!

    臭寒寒,你可回来了,人家要想死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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