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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被白影远窥

    我愿变成一颗恒星,守护海底的蜂鸣。会不会我们的爱,像星辰守护大海,不曾离开。我向你奔赴而来,你就是星辰大海——《星辰大海》。??

    胸膛宛若被撕裂了一道颀长的裂口,卷着冻雪的冽风呼啸着往里灌,我没有选择再就这个话题追着穆起寒讨论下去,忽然就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无论是我,还是郎墨楼,甚至包括穆起寒,或许都是一颗颗黑白分明的棋子,在方方正正的棋盘上彼此束缚、彼此围剿,论谁也逃不过棋盘两侧对手执棋的人。

    回身扣上寝室的房门,客堂外白天时喜蓉端来的膳食还摆在案面上,早已没了余温。

    我本身就是凡体肉胎,这个时间点儿已然饿得两眼泛黑,也不顾上别的,端起碗筷就胡乱地往被撑得生痛的嘴巴里塞。

    奇怪的是,厨娘烹饪的这几样菜肴,明明不是很油腻,可是咽下去还是引得我阵阵的反胃,不仅如此,更可怕的是,即便它们让我感到十分的恶心与反胃,但我愣是越吃越饿。

    这种感觉好似怀孕,又胜似怀孕,宛若腹中存在着一只凶残暴食的饕餮,导致我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不自觉地一边忍着呕吐感,一边将眼前所有盘中凉透了的佳肴全部都吃了个精光。

    木讷地放下碗筷,我怔怔地望着眼前一张张空荡荡的食盘,才醒悟过来我到底是吃了多少东西

    说不上来,心底一股莫名的恐惧在疯狂地作祟——

    难道是穆起寒给我服下的复胎血玉珠,真的起作用了?

    我垂眸望着自己被撑得圆鼓鼓的肚皮,心里不禁乱成一锅粥,那日穆起寒并未应得我的同意,就擅自要我复胎,他又怎么可能理解我的苦衷?

    虽然他曾说过复胎术会洗涤那些污秽,但若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漏网之鱼,这一次的胎儿是第二片元神碎片的复片该怎么办?

    想到此,我头疼欲裂,抛去郎墨楼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以外,我恐怕还是无法告诉郎墨楼我又怀孕了。

    更何况在这样的情况下,郎墨楼说不准会认为这胎儿真是穆起寒的。

    借着窗外透过窗棂洒进来的长明灯的光辉,我自嘲地笑了笑,关于元神碎片复片的事情,除了汪流媚与敖北漓,我还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穆起寒,甚至杨桃。

    在这乱世当中,这关于威胁到郎墨楼性命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代表他少一份危险。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啊,我并非什么香饽饽,不得不提防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背叛我的可能。

    连郎墨楼都背叛了我,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翌日一早。

    穆起寒重手重脚地哐当一声敞开他寝室的房门,嵌满一颗颗精致夜明珠的卧榻上的我,便被这一声燥响给惊醒了。

    穆起寒见我先是一愣,齐肩的短发被他压得七倒八歪,随后他才懒洋洋地朝我晃悠着走过来,半阖着眼帘问我道:你怎么在这儿睡觉?

    我打了个哈欠,唇角与喉咙痛得让我忍不住嘶了一声,我坐正了睡得有些僵硬的身子,淡然回答他:被你占了房间,只能在这儿将就了。

    穆起寒冷哼了一声,这才看到满眼空空荡荡的菜盘子,又满脸嫌弃地问我: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吃的?

    嗯。

    看来也就本君能把养成一头猪了,穆起寒半讽,又道,昨夜回来得晚,忘记跟你说了,泉汐邀请咱们今晚去鲛皇城的民间,参加一场鲛人百姓自发组织的什么‘泣花灯节’的游街活动。本君想了想,决定带着良香楼的那些男妖们,一同前去参加。

    这穆起寒恨不得把他的整座良香楼都搬过来了,这要是带着将近五十名男娼一同上街,岂不是要疏于管理了吗?

    你把你良香楼里所有人都带到鲛皇城,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在孽龙城的生意不打算做了吗?我好奇地问穆起寒。

    穆起寒用瞧不起的眼神白了我一眼,甩着长袖向浴房翩然而去:切,本君缺那几个破子儿吗?

    待穆起寒沐浴完毕后,携带着浴房的氤氲缭绕走了出来,他身上松散地披着一袭青珀色的龙绡浴袍,腰间的绡带系得松松垮垮,袍襟大敞,半张胸膛都可以看得十分清晰。

    和常人不一样的是,别人的胸膛都是白白净净的,唯独穆起寒这紧实的胸膛上,布满了乌漆漆的纹饰。

    见我一直盯着他的胸口这么看,穆起寒就鄙夷地走到我面前杵了一下我的额头,嘲笑我道:怎么了,皇子妃?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本君,是想吃本君豆腐了?

    我不过是觉得他这满身的墨色纹饰很与众不同而已,哪有他说的这样,于是我连忙收回目光,反嘲他:拉倒吧,我又不是瑟灵,三皇子殿下还是去和瑟灵互啃豆腐吧。

    穆起寒脸色顿时一绿。

    怎么了,做过的事情还不敢承认吗?我继续嘲笑他。

    你一个凡夫俗子懂个鸟,这找上门白给的豆腐,哪有不吃的道理。穆起寒风流不羁地笑道,只是笑得有些难看。

    那怎么样?好吃吗?我不依不饶地追问,见穆起寒的脸色都绿成蛤蟆精了,我忍不住掩唇笑出了声音,她的豆腐好吃,还是她的桃酥松肉糕好吃?

    穆起寒气得七窍生烟,流星疾步地朝我走来伸手抓在我的后袍领上,拎起我就将我丢进了香氛缠雾的浴房中,并且命令我道:把你自己洗干净了,赶紧出来给本君梳发!

    砰的一声,穆起寒气急败坏地替我关上了浴房的门。

    我吐吐舌头,在礁石浴缸中放满了水,用澡豆与海盐好好地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裹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后,穆起寒和他特意带过来的海藻胶早在寝房的梳妆镜前等候我了,我没顾上先给自己上妆,就挽起穆起寒专用的牛角梳,替他拢发了。

    二十分钟过后,我望着镜中丰神俊逸的穆起寒,用手指拨了拨他已经固定了发丝,唏嘘道: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要做个混世魔头,啧啧啧…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小皇子妃~穆起寒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回望镜子里的我道,本君可是心怀远大抱负的男人,什么混世魔头、风流纨绔的,那都是本君的过去时了。

    这穆起寒被我亲手所塑的发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特别适合他这风流恣意的气质,卷曲的短发依然全部背向脑后,透着一股不失风度的浮夸,唯独他这宽阔饱满的天庭上,两口干涸的血窟窿特别煞风景。

    你能不能找个龙医什么的,把你这脑袋修复修复?我瞅着他的血窟窿,伸手想从他头顶拽出几缕碎发,马马虎虎地遮挡一下,要不涂点蛇酸掩盖一下?

    穆起寒见状,赶忙用手背推开了我的手,不让我拽出发丝:这才叫男儿本色,良香楼里那些男妖精倒是细皮嫩肉。

    穆起寒朝镜中的我翻了个白眼儿,站起身将他内红外黑的龙鳞华袍一抖再一拢,整个人看上去确实特别的萧萧肃肃、意气耿耿。

    若不是我了解他那常揽花香明月入怀的风流不拘,我真以为穆起寒会是个身清如水的公子哥儿呢!

    本君去找四妹了,皇子妃你赶紧梳妆吧,再过不了几个时辰咱们就该出发了。

    穆起寒慵懒地说罢,就抬步离开了。

    我挑了挑眉,转身去衣橱里拿衣裳,却这么不经意的一瞥,就瞥见窗外很遥远的琉璃瓦上,一抹煞白如苍雪的身影映入眼帘!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无意间望了过去,那抹身影便飞身一跃,彻底消失在了我遥遥的视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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