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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                  傅芝毓“律师函收到了么?”

    沈蕴庭没应声。

    傅芝毓等了一会,见他一直没有回应,抬起头看过去,说“我给你的协议书你到底看了没有?”

    沈蕴庭还是不说话。

    这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的状态,让傅芝毓的耐心一点点的消磨殆尽,她皱了皱眉,因为喝了酒,她的耐心没有清醒的时候那么好。

    本身心里烦躁,这沉默的气氛让她觉得压抑又难受。

    她拧起眉毛,忍了又忍,说“你倒是说句话,你要是一直这样的态度,那我们就只有法庭上见。到那个时候,对大家都不好。”

    沈蕴庭冷哼,“你觉得我会怕你法庭上见?就算你把公司都收回去,你觉得我会怕?”

    “那你要怎么样?”

    “应该是我来问你,你要作到什么时候?”

    傅芝毓笑起来,“我这叫作?我这难道不是放你一条生路,你想生孩子,我不耽误你的时间。至于你之前说的想让我给你生,你就不要想了,我不会,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小孩。”

    “我是为了你好。”

    沈蕴庭目光又冷又狠,“为了我好?你难道不是想从这些纷争中脱离出去?你自己心里憎恨傅姿,但又狠不下心去报复。这会你这么好心把所有资产都给我是为了什么?”

    “想借我的手对付傅姿,自己置身事外,计策不错。”

    傅芝毓“她现在是你的对手么?”

    “一个女人一旦什么都豁的出去的时候,就是对手。”沈蕴庭摸了下唇,“要离婚行啊,就按照老爷子的遗嘱,你们三个不和好,这些资产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愿意退出,你们自己玩。”

    他说完,起身,不想再与她面对面。

    他进了车库,随便拿了车钥匙,上车,刚发动车子,傅芝毓便赶出来,一下拦在车头前。

    沈蕴庭没动,也没有熄火。

    傅芝毓拍拍车头,示意他下车。

    沈蕴庭没理,摁了一下喇叭。

    喇叭声刺耳尖锐,傅芝毓缩了一下脖子,人也被激怒,她一下爬上了车头,站在上面,低着头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等着他下车。

    沈蕴庭见她如此,反倒气消了一点,熄了火,在车上摸了一根烟点上。

    而后推门下车。

    手搁在门框上,抬眼看着她,笑说“干什么?”

    傅芝毓跳下来,不小心扭了一下,她哎呦了一声,沈蕴庭没有上前,就只是冷眼瞧着。

    她揉了揉脚踝,慢慢起身,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跟我结婚要的就是公司,现在公司给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蕴庭“是,我是要公司,但我不想要麻烦。傅姿这种人是最麻烦的,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你要是能把她摆平,我就答应。”

    “你简直是得寸进尺。”

    “是啊,我就是得寸进尺,你想如何?你现在没得选。”

    “你真以为我没的选?”

    沈蕴庭吸进一口烟,冲着她的脸吐了过去,“那你选。”

    傅芝毓咬咬牙,侧开身,“好,你走。”

    沈蕴庭哼了声,“你说走就走?你是我妈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说完,他甩上车门,又回了屋里。

    傅芝毓被他惹恼。

    隔天,她就去找了个人。

    姓关,叫关衡

    是她多年朋友,后来她跟沈蕴庭结婚,两人就疏远了。

    理由很明显,关衡对她一直有那方面意思,因为两人认识时间长,所以对傅芝毓的经历了如指掌。

    也知道她心里一直想着那个人没有放下过。

    她主动找人,关衡却不像以前那样,说见就见。

    秘书第二天才给予回复,说是约在五点,只有十几分钟时间。

    傅芝毓听到这话,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心气还是有的。

    她这会就在关衡公司附近喝咖啡,这会就准备走,她刚起身,抬眼就看到关衡走过来。

    她顿了顿,垂了眼帘,没想着他是过来见自己的,正要走。

    关衡已然站在她的跟前,“脾气还那么大?”

    傅芝毓说“没有,我现在能有什么脾气。你忙吧,我有事先走了。”

    “我就是来找你的。”

    她想到刚才他秘书说的话,“什么意思?你秘书耍我?还是你耍我?”

    “我只是想试试看,你有多少耐心给我。”

    “所以呢?”

    “耐心还行,起码晾了一天,你没有不接电话。”

    他笑了笑,让她坐下。

    又叫了服务生过来要了一杯黑咖。

    傅芝毓记得他喜欢卡布奇诺,大男人喜欢吃甜,所以记忆犹新,关衡青春期的时候挺胖,后来才开始减肥,加上学习任务重,人就自然瘦了下来。

    他胖的时候,长得也不难看,瘦下来就成了帅哥。

    又注重衣品,就真的很帅。

    傅芝毓说“改口味了?”

    “年纪大了,吃甜的对牙齿不好。”

    傅芝毓笑了下,“说的好像自己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似的。”

    “提前保养。你也一样,又不是以前年轻的时候,少熬夜,你瞧你的黑眼圈,粉底都遮不住了。”

    傅芝毓摸了摸眼皮。

    关衡说“不过你最近肯定是睡不好,引狼入室,换做是我,也要整夜睡不着。”

    傅家的事儿,整个北城都知道,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了。

    这个世道,道德底线其实很低,现在谁在位置上,谁给公司带去利益,他是怎么得到这公司的,其实没多少人在乎。

    也没有什么正义人士,会去给谁做主。

    傅芝毓喝了口咖啡,来之前她想好了要怎么说,可人到了这里,她又不知道要怎么出口。

    关衡等了一会,“怎么?不方便说?还是后悔过来找我了?”

    傅芝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现在这个情况,还能说什么?公司被人抢走,你除了想把公司夺回来,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还跟我叙旧?”

    “你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么?当初闹翻,你就打算了一辈子跟我断交。”

    傅芝毓狡辩,“那倒没有,人生那么长,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也许等年纪大了,你和我都会觉得以前闹翻的理由很扯淡。根本没有必要。”

    “是吗?但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很有必要。你看看你现在得到教训了,不是么?不是到了没办法,你会坐在我面前么?”

    傅芝毓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你要是想数落我,我没空。”

    “用我数落么?整个北城名媛圈谁不再数落你?别人当面不说什么,背后怎么说你,你应该也清楚。”

    “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数落,其实我无所谓。那些人也就是嘴嘴人,有本事到我跟前说,不还是不敢?”

    关衡低笑,没反驳她。

    傅芝毓喝完了咖啡,也没有说明来意。

    她看了看时间,说“你晚上有时间么?要是有时间,我请你吃饭,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有时间,你找我,我没时间也会空出时间。毕竟我不想看到别人数落你。”

    他看了看时间,“那就晚上再约。”他拿出手机,两人交换了微信。

    关衡先走,傅芝毓又喝了一杯咖啡,这才起身出去。

    到了门口,一辆黑色宾利缓缓过来,她余光瞥了眼,车牌眼熟,她停下脚步,车窗降下,沈蕴庭的脸出现在眼前。

    傅芝毓挑了下眉,看了他一眼,没过去,自顾自的到车子边上,拉开门上车,开车就走。

    沈蕴庭抿着唇,看着她的车子从旁边过去。

    是个厉害的女人。

    关衡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在圈子里也是个人物,父亲是关育成。

    可以说没怎么靠家里,自己打出关系,跟上层关系很牢固,所以手里不缺工程。

    他母亲早亡,但母家的关系网很广,他是跟着外公外婆的时间长,跟关育成的关系反倒比较一般。

    这关育成是现在盛骁后爸。

    这个圈子说起来,真不大。

    串来串去,都是关系。

    他关上车窗,司机等着他发话,他久久没有反应,车子里气氛严峻的可怕。

    沈蕴庭的不快写在脸上,稍微一点火星子就能爆炸。

    傅芝毓回家,在门口看到了傅姿。

    她被保安拦在门口,正站在车边抽烟。

    傅芝毓停车,傅姿见着她下来,把香烟丢了。

    “你来这里干嘛?”傅芝毓问。

    傅姿说“找你。”

    傅芝毓“什么事?”

    “不能进去说?”

    “沈蕴庭不让你进。”她撤了个谎,其实是她不让她进。

    “你说话也不好使?你带我进去也不行?”

    傅芝毓说“你现在住哪里?”

    虽说遗嘱什么也没留给傅姿,但她自己存下的资产肯定也不少。

    随后,傅芝毓让保安把她的车子开进去,自己则坐傅姿的车离开。

    她坐在后座,傅姿开车。

    车内安静了一阵,傅姿说“你最近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你要跟沈蕴庭离婚?”

    她找了好几个私家侦探,把傅芝毓的查的干干净净,而这傅宅里头,也有她的眼线留着。

    她没回答。

    傅姿说“老爷子的遗产真的都给了沈蕴庭?”

    “你自己去问律师不就知道了?”

    傅姿笑了笑,“我就想问你,老爷子最疼爱你,他去世之前,你还见过他,你肯定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芝毓。”她还有些平静的念她的名字。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问这个,你可以停车了。”

    “我们合作,我们一起对付沈蕴庭,你不是找了关衡了么?我们让你一起商量,如何?”

    “我不想闹,你要抢自己去抢,我找关衡只是叙旧。”

    傅姿没说话,接下去一直安静。

    傅姿带着她回家。

    ……

    傍晚,关衡下班,给傅芝毓发了信息,问她在什么地方,是否需要过去接她。

    等了快半小时,傅芝毓都没有回复。

    他直接打了语音电话,也没有人接。

    他皱起眉头,不懂是什么意思,又发了一条,还是没有回复。

    他嗤笑一声,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搞什么。

    沈蕴庭晚上约了盛骁吃饭,打听了一下关育成父子。

    盛骁看出来他心里有事儿,“你干嘛?一晚上都问关家的问题,我知道的不多,要不我直接引荐你跟关叔叔见个面?”

    “那倒不必,估计老关也管不了。”

    “怎么?傅芝毓跟关衡有关系?”

    他点点头,“估计关系还不赖。”

    “你就不能跟人好好说?非要闹来闹去,嘴巴长着有什么用。”

    沈蕴庭斜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可真轻松,当初你对着袁鹿的时候,我也没见你直接说的,还不是给人织网挖坑。现在人到手了,说别人倒是很厉害。”

    “情况不一样。”

    沈蕴庭摇头,“这你就错了,我这情况你比的更复杂,她心里有人,而且这个人是无法取代的存在,因为是个死人。”

    “你说活人怎么跟死人争?怎么跟死人比?”

    盛骁“那就别比。”

    “你不懂。”沈蕴庭摆摆手。

    感情的事儿,谁都无法插手,就算经验丰富,道理再多,都没用。

    放到自己身上,那些道理和经验都是白搭。

    只有理智尚存时,才能冷静克制,可一旦被爱蒙蔽,那些道理就成了浮云。

    两人喝了一顿酒,两人各自回家。

    沈蕴庭回到家,傅芝毓还没回来,他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手下的人,对方支支吾吾说跟丢了,不知道在哪儿。

    又叫人去看了看关衡那边,也没见到人。

    问了一圈,沈蕴庭把手机丢到一边,不再多想,烦的很。

    他洗了澡就躺下睡觉。

    之后三天,傅芝毓都没有消息。

    沈蕴庭这才觉得有点奇怪,仔细问了几个人,得知最后是跟着傅姿走的。

    他立刻叫人去查了傅姿,没有什么异常,也没见着傅芝毓。

    但沈蕴庭笃定,这人一定是在傅姿这里出事的。

    下午,他直接去找了傅姿。

    傅姿最近一直没做事,在美容会所门口堵到人,由沈蕴庭的手下把人带过来。

    沈蕴庭在奢澜见的人。

    傅姿不客气的坐下来,哼笑一声说“流氓就是流氓,穿着西装也改不了流氓的本质。”

    沈蕴庭冷着脸,懒得跟她讲这些屁话,“傅芝毓呢?”

    “你问我?我问谁?她不是你的老婆么?”

    “失踪三天,最后见过的人是你,还上了你的车,我不问你问谁?当然,你要是不说,也没关系,我这就报警。现在的系统,找个人应该也不难。”

    “那你怎么不报警?你有什么企图?人都失踪三天了,竟然不报警。是不是她没了,对你又更大的好处?”

    沈蕴庭眯着眼,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她。

    空气凝结,傅姿倒是很淡定,迎着他的目光。

    “傅姿,我劝你不要搞小动作,如果人在你手里,就快点把人放回来。不要等到我出手,我怕你承担不起后果。”

    傅姿“我觉得你有时间跟我在这里废话,还不如现在就去巡捕局。你是在浪费时间,如果傅芝毓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当然,如果她不幸真的没了,她也是活该。”傅姿没有表现出焦急的样子,喝了口水后拎着包起身,“我就不打扰你找人了。”

    傅姿走后,沈蕴庭一下将杯子砸了出去,并叫人跟着她。

    这人一定是在她的手里。

    就在沈蕴庭要报警的时候,所谓的绑匪来了电话,警告他不要报警,并让他三亿美金,去一个山沟沟里交赎金,换人。

    沈蕴庭挂了电话,这钱,他肯定凑不出来,流动资金并不多,公司的钱不能随便乱动,而且要动钱,他还没有实质的权限,还需要傅芝毓签字。

    所以他除了那自己原有的资产,和自己的那家公司套现之外,没有别的法子。

    电话那边有傅芝毓的声音,很清楚。

    沈蕴庭气的要命,恨不得现在把傅姿拉过来,狠狠揍一顿,严刑逼供。

    傅姿回到家,心情极好。

    傅敏儿从房间里出来,这几天都没睡好,昨天喝了酒,才好好的睡了一觉。

    “大姐,你那么早就回来了。”

    “嗯。”她轻哼着歌。

    傅敏儿“什么事儿那么高兴?”她可是高兴不起来,二姐被抓到山沟沟里,那些个男人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她,她这一晚上睡觉,做的都是噩梦。

    她跟着过去,站在房门口,小声说“二姐怎么样了?你问过没有?那些人真的不会对二姐怎么样么?”

    傅姿眉头一皱,扭头瞪她一眼,说“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二姐去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这应该去问巡捕,去问沈蕴庭。”

    傅敏儿一下反应过来,拍拍嘴巴,“是是是,我说错了。”

    她眼巴巴的瞧着她,嘴巴上不说了,可眼神还是在询问。

    傅姿走过去,说“别多想了,你这些日子就在家里好好待着,或者你想去哪里玩,我出钱请你。你一直在家里待着也闷的慌。”

    “嗯,我想想。我想去东京。”

    她的心态不如傅姿,待在这里会坏事儿,所以最好还是出去玩。

    沈蕴庭肯定还会对她们做什么,她倒是么没什么问题,但傅敏儿就不一定。

    “行,我这两天就给你安排。”

    傅敏儿点点头,犹豫两秒,抓住她的手,说“二姐不会有啥吧?”

    “不会。不过会吃点苦,她也该吃点苦,就是吃的苦太少,才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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