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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月抱臂靠在门边听着这两人的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怎么自己就成了水性杨花了?

    原来白日里乌旗旗说有人喜欢墨白,竟然是这西王母座下的琼姬仙子啊,看着倒是死心塌地。至于这个舞闲,真有意思,平时看着她陪侍雪凰尽职尽责,时时相伴,以为是个忠心耿耿的,没想到,居然背后这副嘴脸,说什么为了家族追辰晷,可笑,根本是自己有心攀附,想翻身做主吧。

    不过,想了一圈,弦月觉得这些事情皆与自己无关,管她们是个什么心思,什么打算,随她们去便好了。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么?至于辰晷,他若真这么容易看上舞闲这种人,便算我弦月看错人了。

    想到这里,弦月小心隐身走旁的路,奔持剑宫去了。

    轻叩门扉的声音响起时,辰晷屋内正热闹,墨白、火溢和聆少都在。

    墨白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弦月?这么晚……你……找辰晷?”

    弦月默默心中翻了个白眼,“找你们所有人。”

    说着弦月晃着乾坤袋毫不客气便进了门,“都在啊,省事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走到桌边,一屁股坐到刚刚墨白的位置,开始自乾坤袋里摸索,不多时桌上七七八八便摆了十来支瓶子。

    “这是啥?”火溢伸手去拿,被弦月一巴掌拍掉。

    “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怎么能致你们于不顾,所以深夜偷偷来给你们送伤药的!”

    “哎呀,你行啊!仗义!”火溢很满意,“这白天打得,我现在胸口还堵得慌呢!还有这后背,疼得厉害!你不知道,我们这儿正聊着白天的一战呢,大意了,绝对是我大意了,我当时就应该自后方跃开,这样一掌,再这样一踢……肯定能躲过那白象的攻击。”

    火溢自己在那里比划,弦月将药倒出来分了三堆推出去,“每人一堆,吃掉吃掉。”

    “你都不号脉,就发药啊?”墨白站在弦月身侧,接过她递来的药丸。

    “这还用号脉?看看对方的攻击属性,再根据你们自己的属性,猜一猜都知道吃什么。不过我身上带得药也不算多,现在炼制又来不及,效用肯定要慢些,但是至少能让你们好过点。”

    辰晷看了看唯有自己没有被分到药,“我的呢?”

    “上神大人,您受伤了?”弦月看他。

    辰晷不置可否,“总要耗费些元气的。”

    “你都有时间抱姑娘出来,淡定从容的,就别浪费我的宝贵丹药了。”

    辰晷失笑,“哦?”

    他只说了一个字,弦月却忽然发现自己失言,搞得自己像吃醋似的……脸上一热。

    “我不是也救了你出来?不该优先给我医伤?”辰晷见弦月红了脸,反而并不放过,追问了一句。

    “你好好修炼,没事多打坐就行了。”弦月快速恢复正常,拍了拍辰晷的肩膀,下了断言。

    辰晷无语,但很快便被弦月手中攥着的那个乾坤袋吸引了注意力,蓝色龙纹,那是他做的那一只,是在凡界送给她的,居然这东西又回了她手上?想来,可能也是药隐婆带回去的吗?难怪之前收拾月出遗物的时候并未见到。

    发现辰晷的目光盯在自己手里,弦月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脸便有些更热了,忙忙将乾坤袋塞回衣袖中,站起身,“行了,发药结束,你们慢聊,我走了!”

    “我也得回去休息了,这一天累的。”

    “我也走,我也走!”墨白和火溢纷纷起身,倒是比弦月出门动作还利索。

    “多谢。”聆少道谢一句也飘然而去,出门还不忘顺手把门带上了。

    反倒是先说走的弦月落在了最后。

    弦月无语,抬步刚要走,手腕却已被辰晷一把拉住了。

    “你的伤没事吗?”辰晷认真看着弦月问她,手下已有一丝力量探视向脉息之中。

    “我伤好的快你又不是不知。”弦月回答,有些不自在,屋内一种微妙的氛围在发酵。

    果然未见异常,辰晷点点头,“那便好。”

    弦月靠在桌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咬着嘴唇垂下眼帘,而辰晷就站在她身侧很近的地方,拉着她的手腕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刚刚来的时候,碰见件有趣的事情。”弦月觉得心跳有些加速,便开始没话找话,将碰见琼姬仙子与舞闲的事情说了遍。然后没忍住问他,“你觉得那舞闲如何?漂亮吗?”

    辰晷本来听着这事情没什么起伏,却在弦月问出问题的时候,忽然便漾起了笑意,“漂亮倒是还算漂亮,纤细窈窕,算得上是个美人。”

    弦月皱了皱鼻子,别开眼睛,将自己的手腕从辰晷手中抽出来,“那你要艳福不浅了。”

    “这话怎么说?”

    “你觉得她漂亮,她觉得于你有意,这不是天作之合?”

    辰晷笑意越发浓,看着弦月的眼中都是宠溺之色,“你只问我漂不漂亮,又没问我喜不喜欢。”

    “那也……”不行啊。弦月才要说,马上停了口,觉得自己似乎上当了,怎么感觉被套路进去了?

    “我……得走了,深更半夜的偷跑来,让人看见就麻烦了,你是没看见刚刚墨白开门看见我,简直八卦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弦月想挪出辰晷的封锁范围,待在他身边这样近,她只觉得越发脸上热热的。

    辰晷气定神闲,点了点头,口上却说,“你倒是提醒我了,刚刚你若没来,我正打算就你与墨白的事情找他好好算算账的。”

    弦月跨出的步子立马停住,转身用手指戳上辰晷的胸前,“你别乱来啊!我与墨白又没什么!人家还照顾我!你这样,显得好像我们有什么,或者我和他有什么似的……”

    辰晷低低笑出声来,实在喜欢弦月这种被他掌控住的感觉,看着她眉眼间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慌乱的样子,配上那红润的脸庞,让人止不住的想凑上去,将她揉入身体,贴在心间。

    看着辰晷笑得促狭,弦月只觉得越说越乱,气氛变得越发暧昧,她的每一句话在这种氛围的烘托中都像是小女人的娇嗔,让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不跟你说了!”弦月转身便走。

    辰晷却拉住她,“我送你回去。”

    “这么近干嘛要你送?”

    “不送你,我便去找墨白,可你又不乐意我去找他……”

    “你……”弦月被他气笑了。

    于是,两人悄然踏入月色。两道身影,并肩而行,长风卷着两人的发丝相互纠缠,不时两只手会在摆动中有着若有似无的触碰,每一次都带起一阵心悸。

    最终,这一次战斗课程带来了两个结果。

    一个是关于墨白与弦月,辰晷与雪凰的绯闻一时传得是甚嚣尘上。有人夸这是两对神仙眷侣,有人说这两对恐怕情况比传言更复杂。有人如痴如醉的讲他们互相配合彼此救助如何伉俪情深,也有人分析辰晷再下场救人是因为与墨白兄弟一场,不能看着墨白在弦月面前丢脸,但也有人说是辰晷下去或许是为了弦月……乱纷纷一片,饶是大家都避着故事的主角聊天,但还是或多或少有故事情节进入了他们的耳中。

    雪凰那边看不出什么特别。辰晷懒得管这些事情,一概只作未闻。墨白久经沙场,这么多年什么流言蜚语没听过,内心很淡定,只盼着辰晷和弦月别来找他算账就好。

    至于弦月,听着这些传闻,一边觉得有趣好奇,一边又无言以对,情绪波动最大些。也试着澄清过一两回,当然就是她澄清过,大家传的便更加有板有眼,还增添了无数细节,使她不得不闭了嘴。

    第二个结果,便是不少人都负了伤,这上课人数和效率便受到了影响……文曲星看着底下这一片匍匐在桌上的人,很是无奈,连最后的随堂小测似乎都无法激起大家的兴趣了,上了半天便拂袖而去。

    下午课程才开,大家吵着文曲星被气走了,是不是下午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老君便在这时飘然而至。

    “啧啧啧,悟空这下手是重了些啊,一个个都变这个样子了。”老君满脸感慨,扫视学生,对弦月道,“去招呼没来上课的人,往此处以西十里一片树林的悬空石处聚齐。”

    弦月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停在了老君所指的位置。大家看着森林都有些愁苦,一个个伤病未愈,还未缓过来,如今不知又要如何。

    老君抬手一挥动,空中飘散下无数纸页,人手一张。然后他指着森林道“既然受了伤,便自己医好自己吧,这就是本堂课的任务。你们所有人所需之药已经列在纸上,所有人近入林中采药、炼药,伤好才可出来。都去吧。”

    大家看了看手中的纸,哎呦惨叫声一片。都受伤了,还得自己采药炼药治病……这应景的课程也太不近人情了。然而,大家也没辙,又不敢违抗,只得拖着步子往森林中走去。

    弦月打量自己手中那张纸,“这是要给花神做药用的材料?”

    “通透!”老君赞赏。

    弦月点点头,揣入怀中,“反正闲来也无事,我便去找找看。”

    “啧啧啧,你对那花神还真是上心。”老君笑着挑眼看弦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我都答应了,怎么能不出力。”

    “真是个好孩子,日后花神知道,必不会委屈你的。”

    弦月没听出这弦外之音,只是自顾自琢磨了一下花神和她当初的过节,心想她可真是没少委屈我的。

    迈步进入森林,眼前景致却是一晃,弦月一愣,再回头,森林入口不见了,身后本刚刚还站着的老君等人也不见了,而往前看,一个人也没有,四处除了高大树木便是茂密花草,遮天蔽日的。

    想来是有术法吧,进入森林后,大家都四散被随机分去了不同的位置。

    弦月信步闲庭,负手走着,东游西逛,并不着急。

    扒开前面一丛高草,弦月转过一棵粗壮的桂树,她忽然看见不远处一棵斜柳下安然坐着辰晷。他如今坐在那里打坐,微微蹙着眉,慢慢调息着。

    弦月心中马上便是一动,朝他走过去。

    感觉到弦月的脚步声,辰晷睁开眼睛,恢复如常,看着她走近。

    “你怎么了?”弦月凑过去,不由分说去拉他的手腕,“莫不是你还真的受了伤?”

    辰晷一笑,以手撑着头,“佛祖坐下的三头坐骑,哪个是容易对付的?何况三头一起上,多少会有些影响。”

    “可你不是上神?”

    “上神便该什么都打得过?”辰晷摇头,“也有只做文官的上神啊,还不是并不擅于战斗。”

    “你又不是文官。”弦月仔细试了试脉息,很正常,便又去拉他另一只手,“你哪里觉得不舒服?从脉息来看,并无问题才对。”

    “也没什么,就是这两日觉得胸口异常难受。”

    “胸口?”弦月抬头看向他,心中微微收紧,“不会和我撬走了你一片鳞片有关吧?你快让我看看,那鳞片长出来没?要多久能长好啊?”

    “龙鳞哪里会长这么快。”辰晷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近前的弦月,看她白皙面庞樱红嘴唇尽在眼前,垂落发丝挡住目光中焦急的光芒。

    “不会吧?那要多久?该不是昨天打架被伤到那里了?”弦月见辰晷没动,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却被他的视线深深烫了一下,舔了舔唇忙着躲开了。

    “你……你……”弦月稳住心神,“你把衣服解开,我看看情况,若有问题我去找老君想办法。”

    辰晷笑容一点点爬上眼角,缓缓抬手去解衣扣。

    弦月看着他慢吞吞的动作,直接上手了,“你慢吞吞的干嘛!”她飞速解开辰晷的口子,一把拉开他的衣服,并未多想。

    正在这时,身后草丛中,窸窸窣窣一响,弦月和辰晷同时望过去,只见小雨工商雨落和桃子精鹏楠正走出来,两人都愣在了那里。从他们的视角看过去,是一副极其香艳的画面,弦月拉扯着辰晷的衣领,辰晷敞着自己的胸口,两人贴的极近,似乎……正好发生什么过于不可描述的事情。

    四目相对一瞬,鹏楠抬手一把捂住商雨落的眼睛,然后两人默契转身便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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