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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合肥。

    魏延领兵两万飞速赶至合肥,但袁术显然已经有所准备,合肥县城早早得了消息,丝毫没有给魏延突袭合肥的机会。

    魏延眉心一邹,也不含糊,休息一夜之后,便是下令攻城。

    连着两天,攻城不克。

    守军居高临下,弓箭锐利,魏延令部将寇封等人伺机堆砌土山。

    有了前两日的经验,寇封所部自然更加纯熟,速度也是加快了;合肥县城城墙高约五米。因此,魏延准备将土山建造在五米以上,以期能达到俯瞰的效果。

    土山堆砌,越到后面,所需土块就越多,工程量也就越大,而士兵们挑着担子将土块往上垒时,因为高度增加,盾牌难以遮掩,伤亡也就更大了。

    短短一刻钟,在上面负责加固土山的人已经倒下了七八个,已经快是上午的两倍,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等到土山堆砌完毕,寇封所部起码得损失上百人。

    “停下!放下手中工具,在盾牌的掩护下,全体后撤!”寇封看的目眦欲裂,当机立断的喊道。

    撤退到营地,寇封仍是在苦思解决的对策,家将寇甲、寇乙等人却迎了上来。

    “校尉大人,这堆砌土山是魏将军亲自吩咐下来的命令,还未完成就撤退,这……”

    “不能这样下去了,得想个办法,既不死人,又能将土山堆成!”寇封蹙眉沉思道。

    “校尉大人,这已经算是极少的伤亡了。有的部队,已经伤亡了近百人。”

    寇封默然不语,极是郁闷。

    却在这时,一直默默不语的族弟寇艺插话道,“大兄,我们不如晚上再出来堆砌吧!”

    古代士兵大多营养不良,患有夜盲症,而晚上行军,多有不便,因此除非是事情紧急、或者是偷袭,一般晚上是没有战斗的,攻城战更是如此。

    寇封还未说话,寇甲却否定道,“这肯定不行。一来士兵们看不清楚。二来肯定会弄出动静,到时敌军怕我们黑夜偷袭,将箭矢乱放,我们死伤更重。”

    寇艺撇撇嘴,不在说话。

    “错了!”一直蹙眉的寇封,此刻却突然笑道,“此计可行。”

    说罢,寇封又望向寇艺道,“艺弟此策甚好,哈哈哈……吩咐下去,着士兵们白天睡觉,我们晚上开工!”

    “可是……”寇甲急忙道,“校尉大人,夜晚堆砌土山,我们不是当活靶子给人练箭法吗?”

    寇封淡笑道,“放心,我自有良策。”

    …………

    深夜来临,这一晚,月光并不是很大,饶是寇封没有夜盲症,也只能模糊地看到前方不远处巍峨的城郭。

    双方士兵大多睡了,寇封却将自己的部曲摆起标准的战斗阵型,只是那些长枪屯的士兵却没有持枪,而是从军中各处借来了许多战鼓。

    前方还是盾牌兵层层防护,两个弓弩屯的人最惨,放下弓弩,扛着挖地堆土的工具。

    “待会儿,我一声令下,大家齐声呐喊,战鼓给我敲起来,越响亮越好。”

    士兵们都憋着嗓子应了。

    “前进!”寇封低喝一声。

    在黑夜中,由几个看到清楚的士兵引路,大家摸索着来到了堆砌土山的位置。

    “呐喊,敲鼓!”寇封一声令下。

    霎时,几十面战鼓震天的敲响。而士兵得了吩咐,也扯破喉咙使劲的喊,一时间,虽然只有七百余人,倒也颇具气势。

    城内的合肥守军以为敌军深夜偷袭,都从梦乡中爬起,穿好甲胄,把持弓弩,对着城外一通乱射。

    寇封却命令士兵们偃旗息鼓,在盾牌的保护下,徐徐往后退,直到出了对方的弓弩射程范围。

    黑夜中,合肥守军不知敌军在何处,只能凭着朝着声音的来源攻击,准头不佳。且强弓硬弩操作起来极为复杂,等到其射击时,寇封等人早已退去。

    因此,只是一些力道不大的箭矢斜斜歪歪的射在盾牌上,寇封所部,无一伤亡。

    等寇封等人撤退到安全地带,可是合肥守军仍然分不清虚实,还在不断的往外倾泻箭雨。

    直到几刻后,才有人发现苗头,城内这才止住箭雨,又等了几刻,见敌军仍是不见踪影。

    而合肥县城将领们见士兵皆是哈欠连天,怕明日敌军攻城时,士兵疲倦不能阻挡。

    于是只留下一部分人警戒,着大部分士兵自睡去了。

    而这正是寇封所想,见到城楼上渐渐归于寂静,估摸着那些士兵恰好躺着睡下,又一声令下,如法炮制,军队再次悄悄往前推进。

    当到达土山位置时,不断有人黑夜中行走时,被刚才射下来的箭矢扎到了脚。

    由此可见,方才射下来的箭矢数量之多。

    “箭失不错,若是魏延将军缺少箭矢,完全可以就地取材!”寇封轻笑道,随即又啧啧赞道,“袁术在合肥县城囤积的军事物资还真多。”

    待军队布置好,寇封一声令下后,士兵们如法炮制先前的办法。

    敲鼓,呐喊,声音在黑夜中,极是明显。

    城楼上的人只得又骂骂咧咧的披甲持枪,从舒服的被窝中爬出,来到城楼上,持着弓弩,一通乱射。

    寇封等人自然早就往回撤了。待城楼上安静几刻之后,寇封又带着兵马鼓噪而进。

    城楼上的人烦不胜烦,心底不知把对面那支不睡觉专门在深夜出来晃悠的军队骂了多少遍。

    可也没办法,合肥县城的守将虽然知道敌军可能是在迷惑、扰敌,不可能真正攻上来。但是万一,要是来次真的呢!那些军士爬上来,而城楼上兵马稀少,极易被攻破。

    这就像是一场赌局,赌赢了,只是美美的睡一觉。赌输了,命都没了。

    这赌局,不但风险大,而且利益小,谁也不会去冒那个险。

    “狗娘养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在如此反复折腾五六遍后,城楼上一个将领怒了,他吩咐道,“所有人就给我伏在城楼上打盹,不许回营,另外,着人死死的盯着前方,他们敲鼓、呐喊,不用管,不要放箭,要是靠近了城墙,立即全军迎战!”

    而此时,其他将官早已经困得不行,也默认甚至是赞许了这道命令。

    在守军停止放箭后,寇封就已经吩咐那些弓弩屯的士兵开始了工作,士兵们在黑夜中摸索着行走,好在对垒土山只是个粗略活,模糊知道在哪个位置就可以了。

    寇封命令军队时不时的击鼓,呐喊,却在月色的掩护下,加紧堆砌土山。

    不比寇封他们睡了一下午,城楼上的士兵白日大战一天,已经是疲劳至极,又被折腾了大半夜,到现在,几乎是站着都能睡着了。

    所以,那些巡逻的士兵也只是盯着城墙前方十几米,至于前面几百米,只知道一群疯子在那里喊叫,没什么大危险。

    没有了箭矢的威胁,寇封所部的士兵可以放开手脚干了,速度自然飞升。

    到天微微亮时,寇封率领着极是疲倦的士兵回营休整。

    而他们一夜的成果,便是伫立在合肥县城外,一座将近五米高的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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