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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偶然的相遇

    <b></b>                  空旷的别墅里,灯光只亮了一盏。莫宇坐在偌大的房间里,深色淡然,但眼睛中却有异样的波动。

    脑海中回忆着的都是今天发生的,他的情绪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波动过了。靠在沙发上,手上握着提神的咖啡。

    他有一个习惯,情绪越难以琢磨的时候。反而越喜欢清醒的头脑。

    “少爷,已经十二点了,早些休息吧。”张妈叹了一口气,这三年里,莫宇总是这样,一个人在黑暗里,情绪不明,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张妈,苏溪,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许久之后莫宇淡淡地说道。

    灯光下他的轮廓不太清晰,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

    张妈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莫宇为什么突然间问到了苏溪?是不是,她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她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做答。

    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莫宇淡淡地说道“你是什么感觉,直接告诉我就好。”

    这句话像给张妈吃了一个定心丸,她沉了沉脸色“太太是那种很善良的人,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但至少在我看来,是很好的。”

    只见莫宇的脸上绽开笑容,明明是不对的,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正确。

    “嗯,我知道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莫宇看着杯中的咖啡,出神。

    张妈想要问问莫宇明天要吃什么早餐,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了,但看到他寂寥的神色,什么都没有问。

    不知不觉,已经天亮,莫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四十。

    “少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骤然打断“张妈,我先走了。”

    一把抓起西装,他又是大家人前光鲜严谨的莫宇。

    三十分钟后,莫宇到了公司,此时,刘洋就在他的身边。

    经过三年,刘洋似乎比以前更稳重了“总裁,今天荣总裁有约。”

    此时莫宇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最近的经营额汇总,听到刘洋的话,神色极淡“知道了。”

    他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似乎不会疲倦。

    刘洋在他的身边等了许久,只听得到沙沙的落笔声,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还觉得这里不会有人。

    此时还是夏天,如同当初苏溪离开的季节,转眼间已经到了正午十二点,见他工作认真,他也不便打扰,结果,过了半个小时,荣江询不请自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去吃饭?”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站起来,眼睛中有淡淡的疲倦。

    “哼,等着你去找我,早就饿死了。”荣江询甩给他一个白眼,莫宇这家伙什么性情他最清楚不过。

    “既然快要饿死了,为什么还非要找我?”莫宇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唇角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只见荣江询嘻嘻一笑,双手搭在莫宇的肩膀上,用无奈的口吻说“迟早有一天你要把我的耐心耗尽不可。”

    想到昨天见到天天的事,他眉头皱了皱,而后说道“莫宇,你昨天有没有遇见不寻常的事?”

    莫宇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荣江询心虚地看了莫宇一眼,接着说“比如,一个小女孩儿。”

    冷淡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质问,显得他身上的气势更加的出众。

    “小女孩儿?昨天你做了什么?”莫宇忍不住揪住荣江询的袖子,失去了平日的庄重风度。

    他大抵已经猜出来,天天的事情,十有跟他有关系。

    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

    觉得气氛不对,荣江询立刻拍了拍莫宇,笑嘻嘻地说道“别这么紧张行不行,告诉你,兄弟我是在帮你,昨天的确是那个小姑娘要找你,我不过顺路将她带来,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如果丢了,有你后悔的。”

    他的手伸到兜里,摩挲着天天送给他的糖,夏天有些热,已经化掉,却舍不得扔。

    莫宇眉头一皱,气压增加,闷闷地说道“她不是我的孩子。”

    这句话,有些遗憾,或者是,纠结。

    但掩饰不了他很喜欢天天的事实,了解一切的荣江询却没有将真相告诉莫宇,他知道莫宇的为人,一旦知道天天是他的女儿,一定会对苏溪负责。

    他总觉得,两个人一定会走到一起,所以,他希望看到的,是两个人水道渠成地在一起,而不是为了责任和愧疚。

    盛夏的天,太阳正浓,办公室里冷气很足,莫宇的脸色更加苍白,却强忍着不说话。

    许久之后,荣江询忽然抬头,看到他的脸色,大惊“莫宇,你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好。”

    是疑问,却是肯定的口气,记忆里莫宇有偏食厌食的臭毛病,看他在人前威武霸气,实际上就是一个矛盾者。

    “这个你不用管,今天去哪里吃饭?”对于荣江询这个多年来的朋友,莫宇还是很迁就的。

    “吃吃吃,莫宇,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身体?”荣江询气得想揍他一顿,但骂完之后,还是闷闷地说道“两千米外有一个酒店,东西比较养胃。”

    莫宇不说话,眉宇间却带了几分莫名的情绪,但很快地就恢复正常,让人想到稍纵即逝的流星,捉摸不透。

    吃完饭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时间还早,荣江询回去之后,莫宇靠在车上,细碎的发泛着荧光,黑色的衬衫黑色的修身长裤,即便是在最灼热的夏天,也带着冷冰冰的气质。

    他的身后,是一处喷泉,阳光正浓,水翻涌向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各种的颜色,像是彩虹。

    他发了一会儿呆,而后坐在车里,他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hri的公寓。

    公寓里,有些荒凉,这里本就是高层住的,又被苍原集团包揽,一栋楼,住进去的,大约也只有两三户而已。

    hri的公寓在八楼,莫宇走到门口,却迟疑着要不要进去,按了几下门铃之后,没有反应。

    “不在吗?”莫宇沉思,听说hri身体不好,这些日子一直请假,想到她与苏溪的关系,就来看看。

    这么久不开门,是不是出事了?

    几经周折,莫宇在管理人员处拿到钥匙,打开门果然看到因为心脏病突发而陷入昏迷的hri。

    “hri,你怎么了?”在莫宇的呼唤中,hri睁开了眼睛,唇间有淡淡的笑容。

    “我是老毛病,客厅,第二格抽屉里,有药。”因为突发的疾病,她连说话都很艰难。

    莫宇立刻找到药,给hri服下了,才松了一口气,想到hri来这里的一切,他忽而觉得有些内疚。

    “hri,对不起,你来中国,受苦了。”莫宇的声音里很抱歉。

    却见hri微微一笑“你不用自责,在巴黎,我也是孤身一人,很庆幸,来到这里之后,能看见苏溪这么有天赋的女孩儿,很好。”

    她的宽厚仁慈让莫宇心中更加的歉疚。

    却见慢慢恢复的hri起身,走到了卧室,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看到hri的一连串动作,莫宇更加疑惑了,难得有耐心地等下去。

    “莫宇,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将近七十岁,时日无多,能活到现在,已经很难的了。”她的脸上是圣洁的微光。

    仿佛经常跟高贵典雅的礼服打交道,她的身上有一种超越岁月超越形象残存的美。

    “hri,不要乱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给你配备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你的身体。”

    下意识地,他想起来的,是苏溪听了hri出事,一定会很痛苦。

    “莫宇,虽然你是我的上司,但是,我还是把你当作孩子来看待的,你有东西落在我这里。”

    说着,她将盒子上深蓝色的绸缎带子解开,手翻过盖子,看到的是一件无论从做工到设计都无比精致的衣服。

    “这是?”他迟疑。

    只见hri将衣服拿出来,深黑色的布料构织成的是一件完美的风衣,铂金的纽扣上有一种温和却不刺眼的微光,像是谁弯弯的笑容。

    不用看,莫宇知道,那件衣服,一定与自己的身材非常合拍。

    “这件衣服,其实三年前就应该给你的。”hri将衣服收好,放在盒子里。

    而后抬头,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神色“这是苏溪当年设计的,专门为你,她曾说过,这是一件独一无二的风衣。”

    对于苏溪回来的事,她并不知道。

    莫宇的眼睛一变,神色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应该是她给你的礼物,不过,我做好这件衣服的时候,你们已经分开了,我不知道应不应该送给你,就一直在这里放着。”hri的神情有些悠远。

    莫宇手指僵了僵,没有说话。

    “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替苏溪保存多久,不如就送给你,因为不送给你,这件衣服本身是没有价值的。”

    她的神情带着珍重,莫宇也不愿告诉她苏溪已经回来,至少,苏溪回来的消息,不应该是自己说的。

    “谢谢你,hri。”莫宇的神色不变,眼睛却在衣服上多流连了一阵。

    “不谢,如果你们能在一起,再好不过了。”hri摇了摇头,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

    “这个还是看时间吧,hri,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关于保姆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他的口气,摆明了是逃避的态度,hri也不再过问,只好慢慢地点了点头。

    出了公寓,阳光无一例外的晴朗安好。

    阳光下,黑色的车线条流畅,耀眼夺目,车中帝王,就是如此。

    但它的主人,则神色平静,甚至带了几分孤寂。

    他坐在车里,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他的手边是深蓝缎子系成的盒子,此时,她看着那盒子,仿佛里面装着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他的爱情。

    晚间,莫宇破例回去的比较早。

    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盒子,神色却依旧平静。

    “少爷,你回来了?”张妈的表情惊讶,显然莫宇这个时候回来,不正常。

    莫宇不说话,直接走进了卧室,百叶窗关上,卧室里还不是很黑暗,有淡淡的阳光照进来。

    展开的衣服上,黑色的衣服泛着淡淡的光泽,细看时什么都没有,张扬与低调融为一体。

    精致富有幻想,优雅又有着王者一般的荣光。

    盯着那衣服看了许久,莫宇的神色似乎有了几分融化的痕迹,但最后,却是更深重的悲伤。

    “苏溪,既然已经决意离开,为什么还要回来?”他的声音沉沉,却忘了,逼着苏溪离开的,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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