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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锐疾步赶过去,高声喝道,“喂!”

    小伙朝他这边撇了眼,可能是从张锐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扭过身就着急往走廊另一侧跑。

    张锐见状,忙追了过去,“给我站住。”

    小伙跑的很快,而且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跑到走廊的楼梯口就钻了上去,一路腾腾的爬台阶,客房部的三楼跟鸿云大厦写字楼是相通的,当时是设计三楼当一个大型会议室,连通了客房部,可以方便让来参加会议的代表们休息,而这小伙想的就是从三楼串到写字楼里,然后浑水摸鱼逃走。

    可他却不知,这里的设计正是张锐提议的。

    其实这么一提,也是张锐为了方便娇娇,万一客房部那边有啥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生意上也可以互补。

    毕竟娇娇是一个女孩,挺不容易的,从张锐的心理讲,是能照顾就照顾一下。

    张锐看清小伙朝三楼往写字楼窜的身影后,倒也不着急了,给那边物业打了个电话,大体表述了下小伙的样子,便让张杰带着人在大厅电梯外守株待兔了。

    呼!

    果不其然,张锐扶着伤腰,慢腾腾的走到写字楼的时候,小伙已经被张锐他们扣住了。

    “锐哥,抓着了,是他吗?”

    张杰早就憋着股劲在锐哥面前长长脸了,一直没机会,现在总算来了趟小活。

    张锐扫了眼,点点头,关于娇娇溜冰的事,张锐不想传出去,这样对她的“公主”形象影响太坏,弄不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无限放大,到时候搅的满城风雨,作为杨副市长的遗孤竟然吸毒,以后娇娇还怎么在渤海混。

    “你们先忙去吧,我找他单独谈谈。”

    张锐近眼一看小伙,着实吃了一惊,并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夏雨谈了几天感情的北海市陈默!

    怎么会是他?

    任张锐怎么想都想不到,这看起来狼狈不堪,目光躲闪的销毒人员,竟然是当初还让夏雨很是着迷的陈默。

    他不是自己开装饰公司,弄的挺好的吗?怎么回事?破产?

    那也不至于干这个啊,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涉嫌销售毒品,超过一百克,就足够判无期。

    “锐哥,这小子要是不老实,你叫我,我就在旁边等着。”

    张杰不敢违背锐哥的话,尽管很想站在锐哥左右,随时听从调遣,但还是带着人默默离开了。

    张锐拍拍陈默的肩头,带他又进了电梯,来到了三楼会议室,打开门,偌大的三十人大型商务会议办公室,空荡的渗人,张锐拉出两把座椅,拽过一个硕大的水晶玻璃烟灰缸,“坐吧,说说你怎么回事。”

    陈默的手一直在哆嗦,虽然他点着烟,却一直没敢吸,烟灰肆意的燃烧着,直到烧到半颗烟的位置,自然脱落在了地毯上。

    张锐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一阵唏嘘,“你这是害怕还是来瘾了?”

    “我想吸,想吸。”

    陈默的脸色突然就变得渗白,眼神迷离无光,大口喘息着,身子骨柔弱的像三天没吃饭一样,不断的哈着气,跟暴晒在正阳下的哈巴狗一样,一把撕开了他手边的黑色包裹,果然,里面存放着整套的溜冰工具和大量的冰毒。

    就在他哆哆嗦嗦的拿出东西,刚要俯身来一口的时候,张锐却一掌拍了过去,直接将溜冰工具给打飞了,而陈默也被晃了一下,下颌磕在桌面上,一片微红。

    陈默没想到张锐会突然来这么一巴掌,看到地上洒的几粒冰毒,他来不及跟张锐辩解,忙跪在地上,歪着脑袋,将鼻息贴到地毯上,奋力吸允着。

    张锐看到这幅模样,真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夏雨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这样的人渣,莫说是交男女朋友,就是搭句话,都觉得肮脏。

    可以想象,这毒的厉害,跟陈默分开也就一个多月没见,可他已经变得这幅模样,跟个流浪狗一样,看了就让人厌恶。

    “你他妈的给我站起来。”

    张锐坐在椅子上,俯身看着这完全趴在地上吸允冰毒的陈默,气的一脚就踹了过去,陈默被直接踹翻,歪出去三四米,脑袋磕在墙根,额头上也隐隐泛出红印。

    “求你了,让我吸一点。我再不吸,会死的。”

    陈默知道张锐的厉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现在根本没功夫理会这些,本来去瞧杨娇娇的门就是想进去一起吸的,没想碰到了张锐,这么一跑,身体里的毒素在五脏六腑里一窜,瘾头瞬间就来了,赶都赶不走,控也控不住,脑子里就跟万千蝼蚁吞噬一样,抓耳挠腮,也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死?你死一个我看看,你这样的祸害,想折腾死几个人才罢休?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连毒都敢碰,幸亏他妈的及时把夏雨追回来了,否则,老子的孩子都让你嚯嚯了。”

    呼!

    说到此,张锐的心口突然就绞了一下。

    是啊,夏雨去北海的时候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可她并不知情,如果那时候被陈默劝说,吸了那玩意,孩子还能活吗?

    虽然,现在也没活成,但好歹不是死在陈默手上,否则,张锐真的要杀人了。

    “求你了。求你了。张锐。”

    陈默的双眸通红,一只手死死的钳住脖颈,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小腹,指甲来回的撕扯皮肤,脖颈处隐隐都被撕破流出了血水,可依然无法阻止他自虐的脚步。

    张锐看到这一幕,心里真是不忍,这种狗,本就该丢到大街上,让他自生自灭,反正现在和夏雨也没关系了。

    但一想到他跟娇娇又怎么联系上的,张锐就很是纳闷,“你怎么认识杨娇娇的?”

    “她是我的客户。”

    “啥客户?你俩怎么会认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染上这东西的?一直就有这嗜好?”

    张锐忍不住问道。

    “我早就吸过,但都是喝了酒,陪有的客户玩玩的时候装装样子,根本就没上过瘾,可就在一个月前,我刚从渤海回到北海,本想去酒吧消遣一下,有朋友要溜,我也就凑着玩玩了,却不想,那晚不知谁,在里面添加了极乐膏和清灵丹,当时溜了就有了幻觉,感觉天旋地转,自己就像上了五台山一样,眼前一片辽阔,云山雾绕,周围郁郁葱葱,阳光明媚。可到了后半夜,我才缓过来,但打那之后我就上瘾了,每天必须去那里来一发,才能觉得没白活一天,否则根本就难受的想死。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君悦tv那个花姐给我下的套,那我知道时,钱已经糟进去不少了,我的装饰公司外面还有不少赊欠款,当时贷款也很难批,着急用钱,可是没了出路,就在这时,我恨不得千刀万剐的那个花姐又给我打电话,说要跟我来一句,打斗地主,如果一晚上下来,我能赢她比她赢我多着哪怕一局,我之前吸掉的钱就全还给我,并且能给我解除毒瘾的解药,但如果我输了,就得把公司抵给她,我当时一直被冰毒泡着大脑,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结果一晚上下来,我别说赢了,累计输了四十多把,基本没赢她。我的公司包含了全部的心血,我当时纵使脑中有毒,但还是保持着最后的一点清醒,死活不同意把公司让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估计花姐早就想好这一步了,当即就拍板说到,让我每个月给她销多少钱的冰毒,不仅会免费给我提供够用的冰毒,卖的好还会发奖金,否则,就要拿着当初签的公司出让协议找律师提起申诉,要求法院强制执行。”

    看得出,陈默也是憋了一肚子委屈,他就是因为从渤海回去,心里很是失落,他对夏雨是真心的,可就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有缘无分。

    回到北海本想发泄一下,没想到就这么在不以为然中着了道,进了花姐为他设定好的“轨迹”。

    “你干嘛不跟她硬着干?就那几个货色,你就服了?甘心为她服务?你知道出来销这个的危险吗?不说警察,不说害人,单说渤海当地的毒贩子知道你跨区域卖这个,抢他们生意,他们就会找你拼命,都是一帮穷凶极恶的棍子,弄死个把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张锐很是不解,这么容易就被控制住了?又不是三岁孩子,难道就没点爷们血性?

    “我知道啊,可我没办法,我已经这样了,我没多余的钱再拿出来溜冰,我出来销,还能赚点钱,混点溜的。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公司已经交给我最好的同学打理了,我一年只要五十万的分红,其他的全不管了。我只能这样了,我也想借,可是这东西稍缺那么一点,就难受的要死,都是那个花姐当初在里面添加的极乐膏害的我。”

    众所周知,冰毒本身的瘾性不大,一般的人玩个十次甚至二十次都不会上瘾,就跟吸烟一样,刚开始吸的都觉得呛,硬吸,那时候也没瘾,可慢慢的就习惯了,出来待人接物,人情世事,手里不拿包烟就显得特别不礼貌,就这样,就从好奇到习惯,然后就是瘾了,等你想甩掉的时候,却发现,它早已死死的黏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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