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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见君断肠。

    <b></b>                  “阎君最老?”反应过来的竹柒,瞪眼看着阎君,惊讶过后又是一脸嫌弃“最老的牛,吃最嫩的草,你不要脸。”

    阎君帮她撩耳边发丝的手一顿,给祂气得咬牙,狠狠捏住妻子的脸,一双血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妻子那双有了情绪的狐狸眸子“小东西,本君见你胆大忆失,当年是谁哭闹要本君娶你?”

    “如今说本君不要脸,当年你为何不说。”

    那时的美妙,晨起的温度,还有她撩/拨他的温柔。

    面前的妻子,不管是以前还是如今,似乎初见时就无时无刻不在放肆大胆,撩/拨祂这个没开过花的……草?

    祂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一声声阎君,真是听得厌烦。

    竹柒不想就这这一件事说下去,伸手挽住祂的脖子。

    同时没了束缚的被子就此滑落,阎君不动声色将视线划过竹柒身体,最后落到桌面上的卷轴上,手自然去拉好。

    “阎君,竟然你与孤一开始便是错……”竹柒说着,故意顿了顿,眉眼一挑,端的就是一个风情万种。见阎君侧头看着祂,才续道“那就将错就错,错下去。”

    “嗯。”阎君应了一声,将视线落回卷轴上。脸上的表情由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冷冷淡淡的,冷漠得给人一种陌生。

    而…心中……

    小东西!本君不信还奈何不了你!

    早已经笑了起来。

    “阎君,你这怎么都披着防尘布?”竹柒想起起来时候寝宫里还披着的布。

    “本君以前在地府住,这许久未回。”

    竹柒听得眼神暗了暗。

    果然……祂才是那个见不得人的……

    如果是以前,竹柒就会因为阎君就算带他回阎界,也是把祂藏起来的行为大闹一场。

    不过现在,对竹柒而言已经无所谓。

    祂的儿子彻彻底底没了,害死儿子的凶手还好好活着,心爱的郎君如今只不过是一个挂了名的,陌生的,阎君罢了。

    祂要让祂们血债血偿!

    “阎君~孤就如此见不得人?要您把孤藏起来?”竹柒说着,脸上挂着笑,一副撒娇的模样。祂好似不计前嫌,就像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一般。还是那个爱祂爱到魔障的少女,还是那个义无返顾,即使被伤过千千万万遍,还是对祂痴迷的少女。

    “这里是本君的主宫殿,只有君妻才有资格进来这里,小东西有何不知足?”阎君欺身用自己额头抵在妻子的额头上。

    祂的身份注定了高高在上,注定了祂所居的地方并非那些凡物可进入。这里连空气都是满含天地灵气,所以这里一草一木均是世间的根本,不是位置够高,没有祂的庇护,如何东西都进不了。即使误入,也会给这里的天地之气瞬间碾压,灰飞烟灭。

    阎君带妻子来这里,一是因为这里的灵气有利于妻子的修炼,二是因为祂的确承认并且将妻子放在了心里。

    竹柒没有了解,或许是祂刻意忘记过去的事情,祂和阎君过去的一切……

    祂只知道,阎君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甚至可以说讨厌、厌恶。不然那么多年,祂的夫君,祂的丈夫,对自己视而不见,连自己的儿子也死了散了,也无为所动。

    心死的竹柒怎么可能还信祂再和自己生一个小君,难道自己傻到再生一个给祂们害死么?痴人说梦。

    “是啊~孤是阎君的妻子,都过了亿年了……”竹柒从祂的脖子收回手拉着身体的被子,眼神有些暗淡,声音幽幽的“不知不觉,阎君都厌了孤亿年了,孤终是爱错了君负错情。”说着,下了地,迈开脚身体就像散了般疼,但祂毫无在意,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再疼,还比自己的心疼么?

    看见那几个黑色雾气,烦躁吼了一句“站在这作何!要孤伺候你们?”

    “什么东西!”

    “夫……夫人万安……”黑雾凝聚成的影子颤颤巍巍低着头,声音也是重重叠叠,听不出是男还是女。

    竹柒没有管它们,走回床上,意识走进了空间。

    是啊,祂一句亿岁了,祂即使记忆不完整,可祂懂的东西可不是只有书本,祂还没有看见父君的时候,练丹当糖果了吃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做过。阎君不给,祂自己练,想要孩子!没门!

    阎君啊阎君!你不配!

    竹柒在准备药材的手一顿,苦涩摇头。

    “是孤不配……否则小君怎么会散了呢……”

    外面。

    竹柒离开后,几个影子被这个脾气不好的夫人吓得不轻。可帘子后面的主,更加恐怖,两个都不敢得罪,毕竟它们连实体都没有。

    前面它们只看见少女进去,也听不进里面说了什么,出来进骂它们,它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颤颤巍巍站在原地不动。

    “伺候夫人沐浴,打扫宫殿。”就在它们不知道怎么办,打算离开的时候,它们主人阴冷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它们一下子就又主心骨,分开忙了起来,看着睡着的少女,也不管不顾抬起来走进浴池。

    “啊——”竹柒在空间里炼丹,那里知道这些玩意抬着自己丢池子里。祂吓得直接回到身体里,挥手向它们打去,眨眼间,它们进灰飞烟灭。

    阎君听见妻子的声音就走了出去,看见妻子在水里扑腾,祂微微皱眉,抬脚走进去,一边开口呵斥“小东西!你这是作何?”一把把人捞起,“本君这里可没有伺候的人,你将它们打散了,你以后的衣食起居可是要自己动手?”

    “咳咳——”竹柒咳出肺腑里的水,直接大骂起“阎君!它们将孤丢进池子里,孤打散它们有何不可?”

    “没有就去找!否则你就把孤送回去!要孤吃苦!做什么春秋大梦!”

    “你如此,还不如九渊宠孤!孤以往是多瞎了眼,看上你这个王八蛋?”

    阎君就这样看着这个大骂自己的妻子,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只是九渊这个名字让他的脸色和眸子似冰层蔓延。

    九渊!又是九渊!自己的妻子什么时候被那个男人趁虚而入,霸占了祂妻子的心。真的是该死,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间。

    可一切已是发生,悔之也晚。

    “不要任性。”阎君收回视线未再看祂,习惯语气阴冷开口。九渊是祂不想承认的存在,如今妻子一口一个九渊,一口一个祂不如九渊,真是让祂心烦厌倦。

    “否则本君将一人留在此处,待你自行修炼,何日突破,何日方得离开。”

    竹柒听见阎君的话,抬头瞪着祂。

    把自己丢在这里,这样自己就离不开,没人打扰祂和那个女人欢愉,没人抓祂奸,好让祂们过那神仙生活。

    凭什么?亿年夫妻,自己一个好日子都没有过过,凭什么成全这一对害死自己小君的男女!

    夫君!

    多么讽刺的一个称呼,喊了那么多年,唤了那么多年!

    错了……自己终是错了。

    竹柒只感觉心疼得脑都带着疼,残片的记忆闪过祂的脑海,疼得她脸色煞白,顾不得一切吼道。

    “关孤在着,好成全你们偷情?这样孤去不得抓奸了?”

    “阎君好打算!”

    “真不知阎君这翻厉害,定是那女人与阎君切磋出来的经验,怎么没给阎君生个一男半女?”

    “喔~是了!阎君不喜欢孩子,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见死不救呢!”

    “真是好笑!自己的夫君还要别人调教!”

    “孤嫌你脏!”

    竹柒状态宛如疯癫,又吼又笑,看起来整个人精神都不正常。

    祂已经彻底对阎君失望,那么厉害的男人,那么多年但凡告诉自己一句小君的下落,她的小君也不至于迟迟没能找到,直至于散掉。

    可祂就是没有告诉自己,那么多年连解释都没有,次次躲祂和那个女人幽会。

    失望的种子一旦种下,竹柒看他哪里都不太好。

    阎君的寒气在竹柒一句句话中散开,眨眼间这个池水结成寒冰,呼吸间,整个宫殿被寒冰爬满。

    手里的少女狠狠给祂丢了出去,竹柒直接在冰面上滑出了十几米,撞到池沿上才停了下来。

    竹柒一口血吐了出来,理智清醒了许多,还没有来得及喘气,脖子又被禁锢住,像拎死狗般被拎了起来。

    祂看着箍自己脖子的手,笑得更加讽刺,如此狼狈的她依旧讽刺开口“怎么?阎君被说中了,恼羞成怒?”

    “敢做还不让人说?”

    “君妻!”阎君冷声开口,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声音却明显在颤抖,“这些年你在人间胡作非为!与九渊快活!和九氏那个养子暧昧不清!”

    “一桩桩一件件,本君哪桩冤了你!”

    “本君竟不知,本君这个博览群书的妻子,如此能巧言善变!真真让本君大开眼界,望得好生学习!”

    “可否请教!指点?”

    “指教谈不上,毕竟孤不是没睡那个人类!”竹柒见阎君还是不愿意给祂解释,就连祂自己先和别人暧昧搞死自己的小君,也一概不提,翻过来倒是说起自己的不是!

    九渊!祂们大婚亿年才圆房!祂呢?大婚之后就和别人暧昧不清,直到害死自己孩子也不知悔改!如今更是理直气壮说自己!

    真的是好榜样!

    “要说指教!那阎君不妨将孤放回去,孤这与他苟合!孤回头好好指点阎君一二!”

    脖子被捏住,竹柒气势不减,这个时候已经撕破脸,她那颗失望的种子刹时生根发芽。

    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果真爱不得!

    阎君看着这个张牙舞爪的妻子,眼里划过失望之色,将人放回冰面上,挥手打开一扇门传送门。

    “走吧。”

    “踏进这一扇门,便一别两宽。”

    阎君还是在赌,赌这个少女还对祂有一分情。

    “出去之后,不得在本君地界兴风作浪,否则本君定按规矩处理你。”

    竹柒一落地,一口血又吐了出来。祂看着背对自己的男人,还有男人说的话,心中无限自嘲。

    “阎君,孤爱了你数亿年,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而今才道当时错,都是错。”

    “懵懵懂懂数十载,一见知君即断肠。”

    “午夜梦回,奈何君不知、不怜、不惜,只宿西厢美人榻。”说罢,决绝离去。

    竹柒离开,阎君回头看这消失最后一抹衣角。

    祂有些不明白,一开始都是好好的,怎么又是不欢而散。

    祂的记忆拉到数亿年前,可每次见面都是这样的不欢而散。

    看着空荡荡的传送门,想起自己是孤星一命,要迈开的脚最终是没有动,后面的斗篷帽子浮起又将祂笼回黑暗里。

    所有对妻子又过的心思全部歇掉,开口说道“世间哪有什么不死不休。”说罢又似自嘲呢喃“果然……长大了,就怕了……”

    解释……

    阎君像是丧失了这个本事,存活了多久,祂自己都不记得。只有别人给他解释,是世间又能有什么人,让祂!屑于解释?

    许多事情,在阎君这里本来就是不入眼的小事,情爱本来对祂可有可无。

    却忘记了,竹柒还小,时不时还忘记事情,祂就想要一份平平淡淡的爱情,像人类那样,有问题就问,已经误会就说,说清楚,说明白。

    可竹柒没等到解释,太久了,总是赞足了失望。

    都说三年一代沟,俩神的年龄差,早就说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在其位谋其事,两神站的位置不同,看的东西也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