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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最后一关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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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拊掌声,屋内女子的说话声便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邢蕊儿低喃一句,看向门口。

    “姑娘,是金科少爷赢了那十几位公子呢。就连大少爷,也不过两个回合,就落败了。”从外头进来的芒种,凑到温小六耳边悄声说。

    笑眯眯的,脸上高兴的很。

    也不知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是哪个府里的人。

    “姑娘,现在怕是要做催妆诗了。”外头的喧闹声又变大了一些,像是在起哄着让新郎官做什么。

    温小六有些好奇的听着屋外的动静。

    不一会,便听到一股清越舒缓的磁性嗓音响起,随着这声音,喧闹声逐渐落下,院子里变得安静,只有那清越的声音还在流淌。

    “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

    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昔年将赠乳密糖,稚言两语解春愁;

    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话音落下时,人已然走到门前,夏湛手脚麻利的上前拍门,“还请里面的小娘子将门打开,迎接新郎官进屋。”

    带着调笑语气的话,让屋内众人不由都红了脸。

    舒暮雪听是夏湛的声音,几步便走到门前,“想要取我们温府的六姑娘哪里这么容易!难不成你们以为过了外面男子们的那关,便万事大吉了么?想得美!”

    夏湛一听屋内是自家未婚妻,脸上笑的更加开怀,“暮雪,你快开门,省的一会小六都要等急了。”

    舒暮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门一拍,冲着身后喊道,“白露,芒种,你们都过来,给我把门挡死了,我看要是答不出我手中的题,谁敢进来!”

    说着撸了撸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坐在旁边的邢蕊儿不禁摇头,“暮雪这丫头也不知像谁,这般男孩子气”

    满眼都是担忧的样子。

    “还请暮雪姑娘出题。”谢金科神色比方才还要认真了些问道。

    这题他自是不信会是舒家这位嫡长女自己所出。

    所以大半应该都是里头的新嫁娘,也就是即将要成为他妻子的那小女子所出。

    而温小六的才学,他一贯都是知道的。

    比起方才能够得心应手的应付那些书生才子来说,此时的他,才算是真的认真了起来。

    并不是温小六的才学要在那些学子之上。

    而是那些学子,所读之书,无非不过四书五经一类,便是有博学些的,也鲜少脱离这其中几种。

    但六姑娘不一样。

    她所言、所学、所做、所行,在许多方面,都与一般的读书人,或是闺中女子不一样。

    甚至她学习的乐器,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便是自诩博览群书,也从未在任何书中见过那样的乐器。

    若六姑娘真的有意为难,那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既如此,那你便听好了!”舒暮雪咳嗽两声,拿着手中的纸张开始念了起来。

    她手中的这道题,是一道算术题,在九章算术中没有。

    其他的算学书本中,也从未出现过的题目。

    其实就是二十一世纪,甚至都不到高考,只是初中的一道数学大题,需要使用公式计算。

    但若不用公式,脑子聪明些的人,思虑一番,也能算出来。

    只是科举考试,从前朝开始,就不怎么重视算学一科,便是科考试卷会有涉及,也不过九章算术上那些较为简单的题目。

    所以此时院子里的一众书生听了,不由都开始抓耳挠腮起来。

    谢金科听完题目,垂头思考,约莫两分时间过去,缓缓抬头,说出一个答案来。

    屋内的舒暮雪听了,瞪圆了双眼,来回确定好几次,这才相信他是真的做对了。

    “到底答对了没有啊,暮雪?”夏湛见里面半天不闻声音,急性子的喊。

    “便算你对了这第一题,还有第二题呢,且等着。”

    接下来这一道,则是在二十一世纪的物理题,并不难,且与生活息息相关,算得上是一道常识性问题,但却往往容易被人忽视其根究的题。

    “陶壶与瓷壶,若同时倒入烧开的水,那哪一种壶内的水会凉的更快?”舒暮雪瞄了一眼答案,不太懂为何是这个答案,不过不妨碍她幸灾乐祸的声音传递到外面。

    “这是何奇怪的问题?大家家中用的可都是瓷壶,现在哪里还有用陶壶的?”谢金科身后的众学子面面相觑。

    “是啊,就算用陶壶又如何?烧水的又不是咱们,这些自都是小厮下人来做的,咱们又哪里会知道?”

    “对了,小厮!”其中一人叫起来,忙将自己的书童喊了过来。

    问他知不知道答案。

    “少爷,那陶壶都是下等人用的东西,府内根本就没有,奴才哪里会知道啊。”小厮摊开双手无奈道。

    这院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自然是不知什么民间疾苦的。

    讨论半响,也未曾讨论出来个答案。

    “陶壶。”院内声音落下之后,谢金科突然答道。

    “为何是陶壶?”夏湛第一时间问出大家的疑惑。

    “大家回去可用试着用陶土制作一个花瓶,或是茶壶,便会知其中原理。”谢金科道,却没有多解释的意思。

    “恭喜你,答对了。”舒暮雪语气有些不情愿的宣布。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了,答对之后便可以进入房间,将新娘子接走了。

    舒暮雪停了下来,跑到温小六面前。

    “小姨,你是不是故意放水了,不然为何那谢金科三言两语一下就能答上来了?”

    温小六轻笑着摇头,“怎么会,我也未曾想到金科哥哥会答得这样快。”

    这些东西都是姨娘偶然见说与她听的,并未特地教导过。

    只是关于姨娘的事情,她都记得清楚,所以那日暮雪让她出题为难新郎官时,便突然想到了这几个题目。

    若说难,要是知道原理,其实一点都不难。

    但若说不难,对于从未考虑学习过这些东西的人,要想一时半会答出来,却也是有些难度的。

    “好了,你快去将那第三题念了,别一会误了时辰。”邢蕊儿催她。

    舒暮雪磨磨蹭蹭的又转了回去。

    “好了,现在是第三题,也是最后一道题了。这是一道关于农事的题,你且听好了。”舒暮雪清了清嗓子道。

    ------题外话------

    《催妆》【唐】徐安期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

    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试经赴嘉礼催妆》【唐】卢储

    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

    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友人婚杨氏催妆》【唐】贾岛

    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

    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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