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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九 与钟鼓结伴

    两个水火不相容的神,眨眼之间,成为了同伴,共同去做一件事情,而且,还是说做就做,  立时便结伴而行,这间匪夷所思的事情,便发生在诸神中间,而坐在这里的诸神,少说也是  千年以上,即便是没有见过祝融与共工的大战,也是听闻过的,而今,见他们结伴而去,无  不心生疑窦,不可思议。

    但是,地仙大会仍旧是要继续的,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东岳大帝轻咳一声,将诸神  的思绪又拉了回来,继续昨日未完的话题。

    花枕月安稳的坐在碧霞元君的侧后方,对于方才的事情,他的心中也是带着疑问的,水神共  工自从出现在泰山之巅,他的目标一直都是花枕月,尤其是提到关于龙虎山上被封印的妖祖  ,更是言之凿凿的唯有花枕月能解,而此时,他却因为祝融一句激将之言便放过花枕月,同  祝融前去龙虎山,这怎样讲,都是有些说不通的。

    手中捏着茶盏,茶盏之中仙茶清香,花枕月心中有事,是以并无心喝茶,龙虎山上不止有被  封印的妖祖,还有妖王青锋,以及那个不止被封印在何处的妖龙,整个龙虎山,不是妖,便  是魔,现在,又多了两个神,也不知会发展成何种模样。

    想到此,花枕月轻轻的叹了口气,饮下一口茶,尽量让自己放平心态,暂时不去理会,细听  诸神之言。

    环佩声响,山神白灵站了起来,双手一抬,先施了一礼,说“诸位神仙,我乃小灵山,灵  山神庙的山神,我叫做白灵。”

    山神白灵非是上古之神,而是后来自行修炼,而位列仙班之神,几千年来,皆是住在小灵山  ,基本没有外出过,而小灵山靠近章伟山,因为烛龙之顾,而很少有人或者神靠近小灵山,  故此,知道山神白灵的神,其实并不多。

    碧霞元君略一抬手,说“山神有话,请说。”

    山神白灵拜过之后,便将双手放下,开口言道“是这样的,前次因为除妖人之顾,我也曾  到过章伟山,知晓找章伟山地火上升一事,因为下灵山地处章伟山外围,一旦章伟山有失,  小灵山也不能独善其身,故此,在返回到小灵山之后,我对小灵山的情况,也进行了一番探  查,发现,小灵山的地下,并无地火蹿升现象,我想,这地火,该当时针对章伟山的,或者  是说,只是针对烛龙而去,不知诸神以为如何?”

    千百年来,章伟山上唯有烛龙,不曾有过其他的生灵,而章伟山地质特殊,常年炎热异常,  地火烘烤,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唯有今日地火上升,危机烛龙性命,方才引起注意,  而此时山神白灵所给出的讯息,更是指明了一点,这地火上升,确实针对章伟山,那么,要  想解除章伟山之威,便只有先了解个中原因才行。

    碧霞元君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山神既然探查过,可有意见。”

    山神白灵摇了摇头,说“白灵修炼不佳,术法不强,只能求得皮毛,未能探查到更深层次  的因由,实在有愧。”

    “我知晓一些。”花枕月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诸神闻言,移转目光,落在花枕月的  身上,花枕月的目光亦是看向众人,缓缓开口,说“昨日夜间,火神祝融曾与我一谈,地  火上升,威胁章伟山,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地火是被旱神之力所吸引,而烛龙的身  上拥有旱神之力,而这股力量从何而来,现在无从得知,是存在于那段被遗忘的记忆当中的  。”

    什么事情都好办,唯独这个事情,是个例外,天地都遗忘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的,  即便是想要请求,都是不行,一时之间,诸神尽皆沉默,没再说话。

    花枕月亦是有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说“碧霞元君,东岳大帝,花枕月有个  不情之请,可否让我再去一次章伟山,面见烛龙,既然旱神之力会遗留在烛龙的身上,那么  必然有其缘由,若想解开,还需我亲自过去才可。”

    碧霞元君与东岳大帝听了此言,皆陷入到沉思当中,将花枕月送过去,并不是不行,只不过  ,现如今,章伟山今时不同往日,不止受到地火的威胁,更有钟鼓与钦虎视眈眈,花枕月前  去,实在是诸多危险。

    花枕月见两位大神没有说话,便又继续开口,说“碧霞元君,东岳大帝,且不用担心,花  枕月既然能去,便又护身之法,只要将事情探查清楚,便会回来,绝对不会误事。”

    这颗定心丸,即便是吃了下去,也是不能安心的,然而,还未等碧霞元君同东岳大帝讲话,  一阵邪风起,紧接着,云上之境,诸神面前,落下一只怪鸟,化身为人,钟鼓双目落在碧霞  元君同东岳大帝的身上,邪狞眼神,不带半分敬意,桀桀怪笑,说“两位真神,还真的是  有够维护女魃的,放心好了,暂时我是不会取她的性命的,钟鼓不杀没有反击之力之人,章  伟山地火一事,也是我要弄清楚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同女魃一同回到章伟山,若  有出错,碧霞元君同东岳大帝尽管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便是。”

    有了钟鼓的保证,倒是可以放花枕月前去,东岳大帝沉吟一声,开口言道“那好吧,不知  女魃几时出发?”

    花枕月单手撑着桌面,起身站了起来,绕道前面来,站在碧霞元君同东岳大帝的面前,双臂  抬起,拱手作揖,说“择日不如撞日,我想现在便出发,不知可否?”

    方才火神祝融同水神共工,便是急着前去,现在,花枕月也是着急出发,这是约好了的么,  都赶时间,东岳大提手一挥袍袖,在云上之境之内,开出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路径,内中白  云缥缈,看的不甚清楚,东岳大帝开口言道“你二人从此处去,便可到达章伟山,只不过  ,此法只可送你二人前去,却不能送回来,归来之时,方的自己想办法才是。”

    在花枕月中毒昏迷至极,东岳大帝便是用此方法,将唐醉影同任无忧送去章伟山,归来之时  ,是随同花枕月一起,步行而归,路上所遇种种,至今仍旧是记忆犹新。

    耳中听得此言,花枕月应声而答“多谢东岳大帝出手相助,花枕月记住了。”

    说罢,花枕月转身当先走入到那开出的通道之内,钟鼓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  后也迈步进入到了通道之内,待二人全部进入,通道随即关闭,天空之中,重又恢复平静,  白云飘荡,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进入到通道之内的花枕月,周围都是白色的浮云,前方似有亮光指引着她,让她向着那亮光  而走,身侧有风吹过,呜呜的低鸣,仿佛在说着什么,任无忧不在,花枕月也听得不甚清楚  ,这种情况,也不过就是转瞬即逝,片刻之后,浮云消失,双脚已经踏在了平摊的吐地之上  ,花枕月已然到了章伟山的外围。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响,不需回头,花枕月也知晓钟鼓随同她一起到了,转目看了一眼四周,  上次过来之时,这边还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而今,树木干枯,土地之上,飞尘四起,已不是  原来模样。

    钟鼓拢着披风,站到花枕月的近前,开口言道“如同你所见,章伟山之威,只在顷刻之间  ,地火上升之迅速,始料未及,烛龙之命,已如同风中残烛,在他死的那一刻,章伟山便会  陷入一片火海,周遭将陷入到地狱当中。”

    话说的极其严重,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钟鼓之言,并无一字是危言耸听,只不过……花枕月  开口问道“钟鼓平生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杀了女魃,惩治烛龙,而今这字字句句之间,都是  在维护烛龙,倒是叫我不解了。”

    “哼!”钟鼓重重的哼了一声,眉眼一厉,说“女魃,你想的太多了,烛龙固然必须要死  ,但是,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这莫名其妙的地火,想要与我争,那是痴心妄想。”

    世间的诸多感情当中,血脉之情是这中间最为特殊的一种情感,钟鼓的心里是如何看待这种  情感的,花枕月拿捏不准,她也并没有深究,只是,从钟鼓的言语当中,让花枕月的心里有  了别样的情绪。

    钟鼓冷着一张脸看着她,说“少废话,烛龙身上藏着你的力量,那么,你们之间必然有着  非同一般的关系,找出这其中的缘由,才是你此行的目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你可以胡  乱猜测的。”

    虽然话很生硬,但是,花枕月还是从中间听出了一丝的担忧,即便是如同钟鼓一般,心中也  是有着柔软的情感的,只是,这份情感被坚硬的外壳所包裹,轻易不会被外人所看见罢了。

    前方是一条笔直的大路,不远处便是一线天,过了一线天就到了章伟山了,也就是此行的目  的地,花枕月略一抬手,说“请。”

    钟鼓冷看了他一眼,迈步向前,二人一前一后,迈步向前,然而未走几步,便远远的看见一  线天之后升起滚滚的黑烟,黑烟直冲云霄,遮天蔽日,几乎要漫过一线天,漫延过来。

    花枕月见此情景,大惊失色,说“不好,章伟山有事发生。”

    话音未落,身侧狂风大起,紧接着一片阴影罩下,巨大的翅膀遮住头顶的天空,钟鼓之声传  来“我先过去查看,女魃莫要耽搁时间。”

    话一说完,钟鼓已振翅飞往章伟山,花枕月亦是不敢停留,足尖点地,纵身向前,往章伟山  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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