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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4章 古甲

    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我听到惊叫的时候,人已转身冲了回去。

    一进客厅,我就闻到了一股怪味,于是立刻横臂挡住跟在身后的邱圆圆,“你待在门口先别进去”。

    我掩住鼻孔径直到了最里边骆阳平所在的房间,这里的味儿不出所料最重,我掏出诺基亚摁亮,只见他双手紧紧捂住喉咙,不停在地铺上左右摇晃,一副想爬又爬不起来的样子,显然是这种怪味呛醒了他,同时我切颈的效果还没完全消散。

    我把手机塞回兜里,过去蹲身一把抱起了这小子,把人一路抱到客厅外,放在石阶上。

    这味道确实让人头晕窒息,邱圆圆即使在门外也不由遮住了鼻子,我回屋拿起沙发上那条被子,出去盖在骆阳平身上,道:“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我返身又回到那房间,一把抓起被褥扔到一旁,一切正如我所料,之前地板被撬开后已经不密封,下面的水泥板也一样,味道是从下边钻过缝隙传上来的。

    这味道其实先前就领教过,我想起了变异的左新杨那张恶心的嘴,当它张到最大拼命呼气时,就会将怪味散播到最浓,我恨恨骂了一声,同时也清楚这地方其实就是我们要下去的入口,那张照片后写着“左二”两字,意思无疑是说只要找到了左新杨,就找到了通往地下通道的洞口。

    我把房间的窗户开到最大,让冷风尽量刮散这股味,它虽然让人难受,可没什么毒性,越毒的东西我的身体反而越善于对付,而现在自己却依然头昏作呕,显然外面的骆阳平应当也不会有事。

    我走出屋子,带上身后的房门来到客厅口,骆阳平已经完全清醒,正不停地咳嗽,看到我出来,问道:“你之前对我…做了什么?我好像一下子昏过去了。”

    说实话先前那一下切得恰到好处,他应该连闷都感不到,我抽了抽鼻子干咳一声:“什么都没做,你大概太累了自己软下去的。”

    邱圆圆瞄了我一眼,骆阳平则明显露出怀疑不信的表情,可这种表情马上就怔住!

    “怎么了?”我发觉不对劲。

    “有个人正从远处走过来,脚步很沉,像是个大块头。”他回道。

    我皱了皱眉,这听上去显然不是瘦骨嶙峋的杨平,可什么人深夜会来这里?难不成是…

    我立刻走到院门口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向外瞧,这里没有路灯,黑乎乎的当然什么都看不清。

    “这种时候来的只有他”邱圆圆已到了我身后,“他说过晚上会来”。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再度将目光转向远处时,就见黑暗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越走越近,我的眼珠子也越瞪越大,来的人并不是我刚才以为的夏军冈,而是…就是杨平!

    我瞅着他一步步来到我面前,不由结巴着问道:“你…难道是一路走过来的?”

    我之所以这样问,因为他此时的穿戴绝不可能搭计程车,这骷髅鬼穿的并不是寻常衣服,而是一身…盔甲!

    他看上去就如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我上前两步伸手摸了摸,这不是道具,甲叶的确是铁片做的。

    我回头看了邱圆圆一眼,奇怪的是她脸上并没有惊讶的表情,“杨平讲过要去取他的盔甲”这女孩只是道。

    原来如此,这家伙在某个地方还偷偷放了一套古时穿过的甲胄,然而更令我吃惊的是,他背后还背了一张弓和一个箭囊。

    只是我一眼认出这不是张古弓,而是…搏锋射箭馆的弓!

    我盯着杨平,想问却又顿住,说实话弓箭是他偷来还是抢来的此时已经不重要,反正他弄到了手,但这人看样子真的对射术极端自信并视之为生命,只是这盔甲…

    “用得着穿这身么?”我不禁道,“就你现在这体格…”

    “这不是给我穿的”他却淡淡地打断我,“进去吧”。

    他走过邱圆圆身旁时并没去拉她的手,我暗自叹了口气,他们的关系真是…

    邱圆圆默默跟入院子,钻进停在旁边的斯柯达里打开车灯,让周遭变亮些,骆阳平看到杨平的第一眼,差点叫出声来,脸上充满了错愕,这当然不奇怪。

    杨平把弓和箭放到石阶上,接着刚刚的话道:“我们虽然不会死,但身上受了重创一样会歇菜很长时间,这盔甲是给你穿的。”

    他说话的对象自然是我,边说边解开几条绊甲皮绦把铁衣脱了下来,露出了里边的皮革软甲—那显然才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我说你难道不能也给我来一套软的?”这话我并没讲出来,因为我知道在古时候,一套硬甲一套软甲,是一个有一定级别的军官标准的配置。

    骆阳平的嘴已经半天没合上了,眼神明确在问我“这是谁这是怎么回事”,我呼了口气,道:“阳平…”

    我只说了两个字,杨平已经又打断我:“抱歉我没有第二套软甲。”

    我指了指骆阳平:“我说的是他,他叫骆阳平,骆驼的骆,阳光的阳。”

    “那拜托以后叫全名”杨平根本不吃惊,又淡淡道,只是这种机械人式的语调有时候实在不讨人喜欢。

    “这…这位先生也是…不会死的?”骆阳平终于结巴着问道。

    “是,太是了。”我回道,“所以你很走运”。

    “你…你们这样的人…到底有几个?”他又问。

    “加上你的吉罗亚萨麻,目前为止一共三个。”我回道。

    杨平瞄了我一眼,这名字他不是头一次听到,邱圆圆却喃喃着:“原来你们这样的还真的不止两个…”

    骆阳平不由捂住了脸片刻,然后长长吐了一口气:“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明天就我们四个一起去吧。”

    我才说走运,这小子居然说祸!

    “你是什么意思?”啥波澜都不该泛起的杨平来了这么一句,“意思我们这样的是祸水?”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尴尬写在骆阳平脸上,他随即弯下身去,似乎想好好看看那些箭镞,还伸出一只手去。

    “最好别碰”杨平立刻道,“箭头上有毒药和麻药,黑头的能让你睡上三天三夜,蓝头的可以让你十秒内去见阎王。”

    他的语气出奇的冷,显然对骆阳平刚才的话颇为介意,我却暗里笑了一下,这至少证明杨平不是机器人,多少还是有情感的。

    骆阳平却像见了毒蛇般一下子缩回了手,我干脆出来化解一下,“多谢好意,可我是不会穿盔甲的,不需要。”随即我故意看了一眼邱圆圆,“不如给你女朋友吧”。

    骆阳平的尴尬虽然消解了点,眼神却划过很明显的惊异,那意思无非是“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是这瘦子的女友?”

    我知道这很难解释,何况也没解释的必要,杨平把目光转向邱圆圆,这女孩缩了缩嘴:“要我…穿这个?”

    “你不是我们这样的,生命只有一次,这是实打实的古盔甲,十分坚固,不是现在古装影视剧里那些道具能比的。”我说道,“只是稍微重了点,尤其是这里—”

    我说着俯下身去,把盔甲胸部两块护心镜硬生生掰了下来,它们并不反光,事实上整具盔甲都不反光,演义小说里经常有“某将军顶盔掼甲英姿飒爽,甲叶闪闪发光威猛异常…”—那纯属瞎扯淡,古时候为了夜里行军安全都会在铠甲上涂抹防止反光的特殊药剂,确保无论在多皎洁明亮的月光和星光下都不会暴露目标。

    在掰下护心镜的一刻我特地注意杨平的表情,他脸上果然露出一丝不爽,我心里有点乐,对邱圆圆道:“这盔甲不是为女人准备的,有这两块东西卡着会让你美丽的胸部变形非常不舒服,所以…”

    我故意不说下去,“好了,烦死了!”我就知道邱圆圆反正肯定会打断的。

    杨平这次却没有异样,脸上恢复了平淡如水,仿佛对我在他女朋友面前讲那种话毫无感觉,“真是个冷漠透顶的家伙呢”我心里道,然后转向骆阳平:“你不是女的,可以用这个。”

    护心镜并不是单独的,不仅镜子间有皮绦连着,甚至反向间也有韧布带可以绕圈系紧把镜子固定在身体上,当然,远远看上去不免有点像胸罩。

    骆阳平斜眼瞥了我一下,同时咽了口唾沫,我知道这小兔崽子不情愿,但铠甲既然已经在此总不能浪费,“好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把金属护心镜强塞到他手里,“大家进去好好睡一觉,我在外面值夜放哨,明早天亮前出发!”

    “入口究竟在哪里?”邱圆圆问道。

    “明早你就知道了,到时候可能用得上杨平的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