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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天元候爷

    <b></b>                  “谁说我是为了他了?这些小地方的事,你仗着自己有那点儿权利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往往对百姓加害最深的都是一些大人物瞧不见的小人物。”尉迟凌人道。

    白彦认同的点了点头。

    尉迟凌人叹了口气,又说道“此次捉拿山匪,李昌独自将功劳揽下。对凝霜只字不提,爹心情大悦,赏了他百两白银,十段绸缎。若他再立一功,便可官升一级。若非与凝霜相识,我怎么会看得到这李昌是这样做这松阳县的父母官的?”

    白彦低下了头,若有所思起来。他的爹是柳州知州,平时公务极其繁忙,根本不会过于关注这些微末小事。

    可柳州有二十余个府,一个府又有八个县城,一个县城又有三至四个镇。

    若是一个县城的父母官都如李昌一般,那得枉死多少好人?这民间有多少冤屈?这想也不敢想……

    何况,整个大卫可有二十五个州。

    白彦光是想一想便觉得心情沉重,表面看似祥和的地方,却藏着不知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止是松阳县,任何一个地方都需要一个好的父母官,尉迟凌人这样做是很对的。

    白彦看着尉迟凌人问道“你要如何做?光是将这事情告诉侯爷吗?那还不如直接告诉罗知府。不如我写封信,告诉我爹,让他来处理?”

    “爹自会去安排。”尉迟凌人看着白彦,又说道“栀子找你已经找了好些个月了,她与红交好,她本想让红查出你的位置,不过我提前跟红打了招呼,她不会出卖你的。如果你这样写信,他们可就知道你的位置了。”

    “那……那还是罢了吧……”白彦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让你怕成这样?家都不回了?”尉迟凌人看着白彦问道。

    “你真想知道?”白彦看着尉迟凌人问道。

    “嗯。”尉迟凌人认真的点了点头。

    白彦轻笑道“那个人就是……”

    尉迟凌人忍不住往他那边凑了凑。

    “我就不告诉你!”

    “……”

    天元府衙门后堂,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喝着茶。

    “大人,侯爷来了!”

    下人一声吼,吓得罗威差点儿一口将茶水喷出。他连忙小跑着来到了衙门口。

    黑色高壮战马上坐着一个一个庄严肃穆、气宇非凡的中年男人——天元候,尉迟瑾。

    此刻他正侧着头,俯眼看着一众人。那些人都是府衙里的,他们低着头站在两边,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声。

    常年征战的尉迟瑾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肃杀之气,即便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说,也会给人一种强烈的不怒自威之感。

    加上脸上和眼角两条两寸的伤疤,让他看起来更加威严,让人心生畏惧。

    普通人见到尉迟瑾都会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说话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他。

    “下官见过侯爷。”罗威来到尉迟瑾面前作揖。

    罗威是天元府尹,尉迟瑾是天元候。尉迟瑾数年前曾平定边关,击退蛮夷。大卫皇帝为表嘉奖,将天元府做为了尉迟瑾的封地。

    不说这天元府是尉迟瑾的封地,就是这侯爷的身份也是高贵无比。

    除了天元候的身份,尉迟瑾更是大卫的二品镇北将军,战神一般的存在。

    这样一个大人物,怎么就来了自己这小庙了?

    罗威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密密细汗。

    “罗府尹,本候此次前来,是有罪要问。”尉迟瑾面无表情,语气不轻不重。

    可他声音粗犷低沉,即便是这样的语气,也吓得旁人一抖。

    罗威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旁边的衙役们和下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下官……下官愚昧,不知何处有罪,还请侯爷明示……”罗威战战兢兢的说道,同时脑子运转,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招来了侯爷亲自到访。

    “你罪在识人不清,枉信了奸佞小人。”尉迟瑾淡淡道,看着罗威的眼神散发着淡淡的寒气,毫不掩饰。

    罗威只觉得背脊发凉,连忙叩首。

    “松阳县令李昌,欺上罔下,目无王法。你自己看吧。”尉迟瑾摆手,身边的护卫将尉迟凌人写的信拿了去。

    罗威连忙认真的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沉重,眉头都不自觉的拧成了一团。

    “下官失职,还请侯爷恕罪……”罗威再次叩首。

    “罗府尹,本候知你整日公务繁忙,可公务如何繁忙也要管好下面的人啊。”尉迟瑾淡淡的看着他说道。

    “下官知道如何做了……下官这就去办……”

    “你先起身吧。”

    “是……多谢侯爷……”罗威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身上的尘土也不敢去拍。

    “松阳县不小,不可一日无官。那里官员缺额,你看着选几个能干的人。”

    “是,下官这次一定擦亮眼睛。”罗威连连说道。

    “嗯。既如此,这事你速速去办吧。回府。”

    “恭送侯爷……”

    ……

    知道尉迟瑾一行人走的看不见了影子,罗威一众人才松了口气。

    尉迟瑾在这里,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憋的实在难受。

    罗威的脸黑了下来,这个李昌,居然为了邀功,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

    罗威回到了后堂,喝了口茶,这扑通扑通的心脏才平稳了下来。

    “大人,咱们该如何做?这信上是怎么说的?”一旁的文书忍不住问道。

    罗威将信递了过去,没好气道“你自己看吧。”

    文书将信接了过去,和罗威一样,越往后看脸色越是难看。

    “这个李昌,真是荒唐!”

    “本官还念着他捉拿山匪有功,赏了他那么多银子和绸缎,竟没想到他是顶了别人的功劳不说,还欲图杀害真正的有功之人,真是其罪当诛!”罗威气道。

    “大人打算如何做?是要问罪吗?”文书问道。

    罗威缓缓摇了摇头。

    “为何?”

    罗威看了看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松阳县官员缺额,目前只有一个县令,一个主簿。还缺了一个县丞,若是以前就有县丞,那撤了李昌的职也有人管理着松阳县,一个老官员,也好叫大家信服。没了李昌,你指望着那主簿来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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