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二百二十四章(靖王下线)大快人心

    便是告诉冯泽,他们永远是冯泽的后盾,无论出现什么事,人心依旧齐。

    冯泽感激的跪在冯将军跟前,“多谢爹。”

    虽说顾明慧是被迫的,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说出来,到底被世人所不容。

    他爱顾明慧,不顾世人所见,但是自己父母能做到这一点,到底是可以担得上自己一个谢字。

    看冯泽与自己,竟显得有些个生分,冯将军无奈的摇头,出了这般事情低沉落寞也在情理之中。

    微微点头,便先带着下头几个人,将顾父先带回去歇息。

    出门的时候,瞧见叶卓华有些诧异,不过却也没多问。

    叶卓华冲着冯将军抱了抱拳头,“多谢将军,照顾岳父。”

    “你们都好好的。”冯将军冲着叶卓华说完,便看向了下头的盯着的人,“怎么,你们要试试冯家军的本事?”

    下头的人赶紧摇头,“将军言重了。”

    冯将军既然敢说这般话,不定就存了逆反的心思,莫要说他们了,就是皇帝来了也不好说个重话。

    在冯将军的注目下,这些人赶紧离开,先去宫里请命,请示皇帝看看这事该如何处理?

    众人离开后,自就是冯泽与叶卓华说了算了。

    他们先后来到靖王的睡房,看着他坐在顾明慧刚刚躺着的位置,冯泽因为用力,胳膊上的青经暴起。

    靖王无趣的打了个哈切,可明显十心情很好,唇间始终挂着那碍人眼的笑容。“两位怎么回来了?怎么还需要让本王与你们讲讲,女人是什么味道?”

    说完,靖王突然看向叶卓华,“倒是本王疏忽了,叶大人新婚该是与本王一般,已经见识到心爱女人的好了。”

    心爱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叶卓华微微的眯着眼,“马车,是你让人劫的?”

    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靖王却是明白,此刻却是满不在乎的点头,“不错,本王却也只能怪文候胆子太小。”

    他原想着,直接将顾夭夭送到太子别苑,而文候怕什么事情有变,偷偷的换成了婢女。

    不然,今日被羞辱的,便是顾夭夭了。

    如今,想得到的他已经得到,只是遗憾没处置了顾夭夭。

    那个屡次三番顶撞自己的顾夭夭,还有眼前这个狼子野心的叶卓华。

    看叶卓华从大牢里出来,靖王却一点的不惊讶,毕竟叶卓华大定的时候,便已经让他瞧出,叶卓华绝不简单。

    不过这般也好,私自逃出大牢,死罪一条!

    他即便被罚,也有人一定会比自己受的罪重。

    叶卓华又往前迈了一步,“你该死!”

    憋了一夜的担心,此刻全都化成了怒火!

    敢动顾夭夭的人,便都不该活着。

    感受到叶卓华的愤怒,靖王笑容却是更加的浓了,“本王是该死,可本王会死吗?”

    在旁人眼里,想必自己该是被千刀万剐,可是这世上就是有许多个旁人嘴里说的不公的事,谁让自己投胎投的好,投在帝王家!

    自来,将王爷贬为庶民已经是天大的罪责了。

    死这一个字,便就是旁人的奢望罢了。

    看着靖王到现在还这般,有恃无恐,叶卓华紧紧的抿住了嘴。

    旁边的冯泽,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刀,用衣袖擦的干干净净,“如此,那本将军送你一程!”

    靖王不死,难消他心头只恨!

    一次次的,羞辱顾明慧,当真以为,顾明慧的男人死了吗?

    明晃晃的大刀指向靖王,靖王却还没有躲避,“本王若死,你冯家必然陪葬,本王瞧瞧你舍得让顾明慧一个人独活在这世间吗?”

    一句话,却让冯泽的手停了下来。

    这世上最舍不得的便是顾明慧,今夜想要杀靖王自然简单,可杀了之后呢?

    看冯泽的眼神黯淡下来,靖王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这便是他,有恃无恐的底气。

    只是笑声刚落,却听着刀刺入身子的声音。

    靖王慢慢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卓华。

    他怎么敢?一个逃犯,竟然还敢杀自己,莫不是非要让叶府,被株连九族不成?

    看靖王不明白,却是换叶卓华冷笑,“在这世上,谁敢动顾夭夭,遇佛杀佛,遇魔杀魔!”

    这是叶卓华的底线。

    纵然今日顾夭夭无碍,他也绝对忘不了那种心碎的感觉。

    靖王说的没错,皇帝不会真的将靖王如何。

    待他翻身一样会想法子动顾夭夭,既如此那便宰了,一劳永逸。

    叶卓华刺入靖王心口的位置,可却还能让他有片刻错愕,只是冯泽出手,一招划过靖王的脖子。

    血顷刻间冒了出来。

    靖王的眼瞪的大大的,身子颓然的倒在塌上。

    在那一瞬见,他却只剩下满心的后悔。

    后悔,自己有那么片刻怜悯。

    冯泽将刀仍在一旁,他迟疑的时候,不过只是在思量,是否能担得起千古骂名。

    若这天不公,反了天便罢。

    他日史书工笔,便是乱臣贼子又如何,终归活着的时候最重要。

    靖王府的侍卫早在叶卓华的动手的时候,便要冲过来。

    可冯顾两家的将士又岂会是吃素的,今日,刑部尚书府的惨案再次重演,靖王别苑血流成河,但凡反抗之人,无一活口!

    天边蒙蒙亮的时候,下头人禀报,说是冯皇贵妃来了。

    叶卓华冷笑了一声,抬手让人放了进来。

    昨夜,外头不太平,冯皇贵妃心中忐忑,可奈何宫门已关,她出不来,好不容等到开了宫门赶紧领着下头人,朝这边赶来。

    叶卓华与冯泽已经整理妥当,出去与冯皇贵妃见了礼,便带着下头的人,扬长而去。

    一进来便闻见了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皇贵妃心提了起来,自不在乎那些个虚礼,领着宫人赶紧往里走。

    冯顾两家的将士离开,整个院子里,是一片死气沉沉。

    皇贵妃心里有些不安,在上台阶的时候,腿一软险些撞在门框上。

    “娘娘小心。”宫人赶紧扶住了皇贵妃。

    皇贵妃摆了摆手,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看着靖王睡房里的尸体更多了,此刻便是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慢慢的往前,心中默默的祈祷,只希望靖王还能安然无恙。

    可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直到,看见靖王的瞪着眼躺在床榻上,满身的血刺痛了皇贵妃的双眼,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娘娘,娘娘!”旁边的宫人瞧着皇贵妃一动不动,一脸呆滞没有表情不说,就是连手都保持着刚刚走路的姿势。

    这般样子莫不是因为靖王的死而失了魂去?吓的宫人赶紧唤了起来,靖王已经出事了,若是连冯妃再出意外,皇帝如何能受得住,不定就拿着下头的人出气。

    所以宫人赶紧想要唤醒皇贵妃。

    皇贵妃回过神来,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毅儿!”急切的唤了一声,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人都说,最痛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皇贵妃的这一声却是听得宫人都觉得心碎。

    皇贵妃抱着靖王已经冰冷的身子,一声声的唤着。

    好像靖王此刻不过睡着了,她多唤一声便就能醒来。

    今夜,皇帝早早的睡了,皇贵妃觉得不对便仔细盘问了下头的人。

    说是,今夜靖王府的人送来了从外头寻来的吃食,皇上一个高兴便吃了不少。

    靖王府送来的东西,一直都是直达圣听不经过内务府查验的。

    皇贵妃便让信得过太医,悄悄的为皇帝查看,得知皇帝不过是中了普通的蒙汗药,这才放下心去。

    这几日皇帝与靖王的府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事,来往密切,自也瞒不过皇贵妃的眼。

    此刻,靖王让人将皇帝迷晕了,定然是与皇帝的意见不合。

    皇贵妃自也会觉得靖王胡闹,可却有也有私心,既然已经下药了,将皇帝弄醒后少不得要训斥靖王,不定还会坏了靖王想要办的事!

    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办完之后再到皇帝跟前请罪便是了。

    后来宫里传来信说是是事情闹大了,皇贵妃也想着将皇帝叫醒,可是夜开宫门必然是出了大事了,若是让外头官员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絮叨。

    左右,真出事了旁人也不敢将靖王如何。

    便想着,等到早朝的时候她亲自过来一趟,有她坐镇靖王必然无碍。

    可却没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自己儿子冰冷的尸体。

    “谁,到底是谁伤的我儿?”皇贵妃哭了良久,天边已经大亮,才冲着下头的人喊了一句。

    正说完,宫里头又来人了,说是皇帝吐血晕了过去,请皇贵妃回去照看。

    皇贵妃让人抬着靖王的尸体到宫里,让皇帝为自己做主。

    定然让那行凶之人,血债血偿!

    上了马车,宫里来的人,自要将发生的事告诉皇贵妃。

    说是今日清晨,皇帝起来后便觉得一阵头晕,不过却没当回事,让人揉了揉眉心便过去了。

    可万万没想到,上早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得知靖王去世的消息。

    冯泽与叶卓华带着一身的血,便是连朝服都没换,声声泣血述说靖王的罪状。

    刑部尚书血案,谁也没想到,叶卓华却是早就有证据。

    刑部尚书与靖王来往的信件,叶卓华均都掌握,上头清楚的写着,靖王如何逼迫刑部尚书,陷害叶卓华。

    以刑部尚书府的数百条人命,换叶卓华一人,毫无人性!

    视人命为草荐!

    且暗卫刺杀冯泽证据确凿,先后对军营下手,对功臣下手,后来又查出,靖王竟然对皇帝也动了手。

    其心可诛!

    在刑部办案的时候,失手错杀靖王。

    叶卓华却在大殿之上扬言,虽是失手,却也是靖王,咎由自取!

    叶卓华被关在大牢里,说是假装中了圈套,其实是暗地里去查靖王还有何等狼子野心。

    虽说理由牵强,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请皇上,明察!”百官,齐齐下跪。

    便是文候,也不得已顺应大势。

    靖王已去,是非自也不重要了,不过是能不能得个身后名罢了。

    下头的人禀报的时候,皇帝的人也去查看,自然清楚了来龙去脉。

    皇帝情绪激动,当场喷血,晕了过去,且动弹不得。

    皇贵妃回来的时候,皇帝已经被送至卧榻之上,外头百官皆跪,等待皇帝最后的决判。

    “皇上!”皇贵妃哭着趴在皇帝塌前,原本是回来照顾皇帝的,可此刻却是连药碗都不愿意端,即便下头的人说皇帝这番凶险,到目前为止,皇帝双腿没有任何知觉,身子也无法自由挪动,可皇贵妃依旧没有照看的心思,只道:“臣妾求皇上,为皇儿做主。”

    皇帝此刻老了许多,不过是几个时辰没见,额间的银发又多了一些。

    听着皇贵妃的哭声,皇帝眼慢慢的眯了起来,想要抬手将皇贵妃揽在自己的跟前,可此刻却怎么也抬不起来,端就是个,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帝微微的叹气,“晚了。”

    靖王以去,再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此刻,已然明白,靖王这般下场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

    若知道这般,什么思量权衡皇帝都不管,只将顾明慧送在靖王跟前便是了。

    自小,皇帝最喜欢的便是靖王,他要什么皇帝便为他寻什么。

    即便皇帝知晓靖王,确实有些跋扈,可那又如何?

    皇家的人,生来便就高出旁人一等。

    原想着,慢慢的除了皇后与太子,这天下便交给靖王,他便是这个天下的主,受万民敬仰。

    这一生,他始终没做到,随心所欲,只想着靖王能活的自在一些。

    不过是个女人,不过是个女人!

    “毅儿既然去了,朕自然该满足他从前的愿望,着封顾氏为靖王妃,随身伺候。”清了清嗓子,下了醒来后第一道旨意。

    所谓的随身伺候,不过就是让顾明慧陪葬罢了。

    去了那边,她真正的属于靖王了。

    只是,传旨的宫人还没有出门,却又被皇帝喊住了。

    将所有的不甘咽在肚子里,他们既然敢对靖王下手,必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原本,他还想活千岁万岁,可靖王这次去了,明显是感觉到,自己老了,再也折腾不动了。

    若是这个命令下了,面临的却是江山,支离破碎!

    想要抬起没有力气的手,重重的砸在床榻之上,可这种愤怒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抓狂。

    终是只能将眼神,放在了皇贵妃的身上,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朕老了。”

    皇贵妃的眼神一点点变暗,这般便是明白皇帝不会为靖王报仇了。

    突然轻笑一声,旁人都道皇帝对他们母子情深,可是,所谓的纵容却从来没有伤到江山根本。

    从一开始的什么偷制龙袍,旁人都指责靖王有不臣之心。

    可他们却不知道,皇帝已然言明,这江山原本就是要给靖王的,这龙袍便是迟早要穿的。

    至于孟相出事,旁人都以为是靖王,其实不过是因为太子触及了皇帝的底线,说到底不过都是皇帝想罚的。

    如今种种,不过只是因为靖王想要个女人罢了。

    他们在旁人眼里,嚣张跋扈,可所拥有的,却屈指可数。

    人无力的坐在地上,“皇上,圣明。”

    终究说不出旁的字在来。

    皇帝看着皇贵妃一脸颓然,心痛如刀搅。

    可能如何,他如今身子不好了,便是连皇贵妃都护不住,如何还为靖王报仇。

    慢慢只能抬起手指,示意下头的人将皇贵妃扶起来,“皇贵妃累了,让她回去歇息吧。”

    这些日子,皇贵妃与皇帝同塌而眠,日日住在一处,修好的宫殿还一次没去过。

    听的皇帝这般言语,皇贵妃却也只是,满心凄凉,只能含泪而去。

    看着皇贵妃出去后,皇帝招了太子与二品以上的大员进来。

    他想让下头的人扶着自己起来,可双腿始终没有感觉,支撑不住他起身。

    良久,却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朝臣进来的时候,便只能瞧着皇帝躺在榻上,脸上带着一股子死气的灰色。

    “父皇节哀。”太子进来,只要跪在塌前,说着宽慰皇帝的话。

    皇帝没有看太子,却是看向了冯将军,“朕今日伤了身子,朕养病的这段时间,便让太子监国,众卿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下头人一听,自是欣喜万分。

    太子监国,那便说明皇帝不再糊涂,已经认清了靖王的真面目。

    “父皇正值盛年,定能安然无恙。”太子这个时候,自不能满口的应下。

    太子的话自是规规矩矩,没有半分不妥。

    可皇帝依旧没有理会太子,即便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将不喜太子挂在脸上。

    “朕要废后,她与朕生不可同衾,死不可同穴!”皇帝的目光扫在众人的脸上,一字一顿继续说道,“朕还要你们承诺,永远护着冯皇贵妃,安然无恙!”

    他已无力回天,只想着能护一人便是一人。

    “父皇三思,母后她一生勤恳,虽无功劳却也有苦劳。”皇帝现在提出废后,便就明白的告诉众人,他永远不承认这个妻。

    即便来日,太子登基,亦不能追封皇后。

    这般,便是他力所能及的羞辱。

    “江山为重,众卿意下如何?”皇帝轻笑一声,看着下头跪着的人,带着几分嘲弄。

    这话,原是他上位的第一日,太傅告诉他的。

    身为皇帝,便永远要以江山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