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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                  井甘忍着身上的寒意,暗暗松了口气,“多谢状爷。”

    她小心地观察着状爷的神清,他应该信了她不会什么读心术了吧。

    心里的石头还没落下,就听状爷无趣地啧了下舌头,身体一仰躺进椅背里。

    “还以为是个有趣的,原来是骗人的玩意。你若有读心的本事,我还能留你好好陪我玩玩,既然没有,那还留你做什么。”

    说着又是随意一抬手的动作,命令门口的手下,“拖下去片肉。”

    井甘大惊失色,“什么片肉……”

    单听这两个字便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等她求饶,之前两个壮汉就把她抬了起来,还是来时抬猪的方式。

    “不要,状爷,我们再好好谈谈,你喜欢好玩的我这有,香艳十足的小说、漫画、插图,或者你喜欢男男配……”

    井甘感觉自己快要疯了,都开始胡言乱语。

    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状爷,这丫头还有用,看她那身板怕是一盏茶都撑不住,要是死了得不偿失。不如等事办成了再玩也不迟。”

    井甘努力转头去望,就瞧见尚野正站在状爷旁边求情,井甘心中一动,呼吸都屏住了。

    状爷想了想,“人是你费劲抓来的,就听你的吧,事办成前给我看好了。”

    尚野恭敬地颔首应答,“我知道,您放心。”

    井甘转而又被原路抬回了柴房,暂时躲开了被片肉的下场。

    但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这种等待死亡的感觉也很折磨。

    门一关,柴房黑得密不透风,压迫感再次袭来。

    萧千翎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县衙后宅自己的屋里。

    范夫人守在床边,见她醒来终于松了口气。

    “感觉怎么样,可有哪儿不舒服?“

    范夫人将她扶起来,连声吩咐着丫鬟准备热水,再将温在灶上的粥端来。

    萧千翎看着丫鬟进进出出,一下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忽地抓住范夫人的胳膊。

    “井甘怎么样,救回来了吗,是谁掳走了她?”

    范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和怜悯,叹了一声,像是怕惊着她般,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井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回来的,你先好好养身体,救人的事有大人呢。”

    萧千翎心当即一沉,人还没救回来。

    “我去找人。“

    萧千翎根本等不及,随手扯下衣架上的外衣就往外走,被范夫人着急地拦住。

    “你伤还没好呢,整个衙门的人都去找了,你别担心。大人说等你醒了还要问问你当晚的情况,说不定能有些线索。你先别急,先吃点东西,你躺了一夜肯定饿了。”

    “先不吃了,我现在就去找大人。”

    萧千翎一刻都不想等,井甘是在她面前被掳走的,她如何能坐得住。

    身为捕快她没能保护好百姓,身为萧千翎没能救下朋友。

    井甘此次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会心下难安。

    萧千翎边套着衣服边去了前衙,范进举正听着官差们的回报。

    整个县城都搜了一遍,还是没有井甘和贼人的半分踪迹。

    范进举神色凝重,脸色也不好,显然一夜没有休息。

    整个县城几乎被翻过来了还没找到,怕是人已经不在城里了,那情况便更糟了。

    范进举正凝眉思索着,见萧千翎过来,关心的话还不及开口,萧千翎已经抢先道,

    “为何弄得这般大张旗鼓,人尽皆知,若把贼人惹怒杀人灭口怎么办!”

    语气充满担忧,隐隐还带着些质问。

    绑架这种事以人命为重,最忌讳张扬开来,否则贼人看勒索不成,很可能直接撕票。

    范进举知道她关心则乱,也没有不快,只是脸色越发沉重,顿了一会才道,“井姑娘很可能是被状爷掳走的。”

    萧千翎心里咯噔了一下,“状爷……抓井甘干什么?”

    范进举陷入了沉默。

    萧千翎看见了他眼底深深的内疚,心沉得越来越快,像被绑着一块巨石不停往下坠,急躁地一下子吼了起来。

    “你说啊,状爷为什么抓她!”

    范进举揉了揉额头,唇紧抿着,缓缓道出了实情。

    状爷是留仙县有名的黑帮头头,私下做着不少违法生意,手上人命更是不计其数。

    但他做事谨慎,行踪神秘,根本让人抓不住把柄。

    范进举早就想要将这颗毒瘤拔除,全哥杀人一案正好给了他机会,趁机抓缴了全哥管辖的几个赌场青楼,再通过全哥与状爷的联系,将状爷的黑生意也一并端了。

    状爷损失惨重,抓井甘可能一是为全哥报仇,二是威胁范进举,同时泄愤。

    萧千翎此时脸色也难道到了极点,井甘是被他们连累的。

    她一直以来死皮赖脸追着井甘来衙门帮忙破案,既是因为对催眠感到好奇,也是想发挥井甘的特长帮助更多的人,却没想到会连累到她。

    井甘曾经就说过,她会催眠的事若被有心人利用不知会引来多少危险。

    萧千翎大言不惭会保护她,结果贼人就在眼前,她都没能把人救回来。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状爷此时自身难保,怕是早就逃命去了,怎么会跟井甘一个小人物计较。井甘也可能只是被寻常劫匪掳走,用她勒索钱财。”

    萧千翎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自我安慰般,越说越没底气。

    正因为状爷落入绝境,才更会铤而走险。

    此时的状爷如同被逼入悬崖的狼,最是凶狠决绝,井甘落在他手里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萧千翎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

    “我把状爷余留的几处宅院都搜了个底朝天,全部人去楼空,显然是早有计划。井甘被掳的消息一传来,我就命人封锁了城门,但整座县城几乎被翻了个个,也没能发现贼人的行踪,莫非他们有飞天遁地之能不成。”

    范进举十分头疼,将城里所有可能溜出城的隐蔽密道、甚至是狗洞都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我去井家看看。”

    萧千翎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县衙,范进举想让她等井家人心情平静些再去,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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