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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高科技试验

    井甘和阿兰讲述了一次昨日发生的事,她劝大家不要为难个小妇人,说不定观音娘娘自己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这话说了不久,观音娘娘果然重新出现。

    想必就是因为此,大家对她才会有如此态度。

    井甘几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供奉观音像的正殿,观音像果然又重新立在了台子上,庄重、慈爱、悲悯苍生。

    井甘在观音像前颔首上了三柱香,又让阿兰推着,绕着台子瞧了起来,手不时在台子或观音像摸来摸去。

    殿里殿外不少人好奇地张望,却没有人表示质疑或制止。

    现在的井甘自预测地动后,身上的神秘色彩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不管她做什么,众人看她的目光都不自觉变得盲目信服。

    井甘在观音像下身摸索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直接让阿兰抱着她,站到了台子上,与观音像持平。

    如此不敬、大胆的行为,围观者也没有发出异议,反而个个眼眸发亮地盯着蜷缩在阿兰怀里的小小身影,越发期待起来。

    井甘在观音像身上摸索、轻敲,却并未找到机关暗器之类,正迷茫之时,视线微垂瞧见观音手持净瓶的瓶口内似有什么东西。

    她心里一喜,不动神色地伸长脖子往里看,果然瞧见净瓶内部的瓶身上沾着什么。

    她动作迅速地伸手将那东西撕下来,立马藏进了图书馆里。

    此时阿兰是背对着正殿门口站着的,刚好挡住了殿门内外人的视线,所以井甘的动作并没有人看到。

    想找的东西找到了,井甘与阿兰一起下了台子,重新坐回了轮椅里。

    阿兰推着井甘缓缓来到门口,聚在那瞧热闹的人此时见她过来,有人迫不及待地询问。

    “井小姐,您可是看出什么了?”

    众人都既好奇又期待地看着她。

    井甘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轻松而从容的笑容,道,“大家别担心,观音像以后都不会再消失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欣喜观音娘娘不会再跑走了,更多的却是惊叹井甘从何而知。

    莫非她真是仙子下凡,能够通神。

    井甘留下这句就走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想象去吧。

    不过今天这趟又给她造了一波声势,得了个仙子的身份,日后在留仙县就能混得更开了。

    东西到了手,井甘反而不那么着急,回家后和阿兰用盲文聊了会天,问了他出门这几天的事。

    独处的时候才把图书馆里的东西拿出来看。

    那是个创可贴大小的东西,整体呈透明状,也说不清是什么材质,摸起来软软的像橡胶一样。

    一侧带有吸附性,不管什么东西一贴上就自动黏住了。

    方才便是黏在了净瓶上。

    井甘想要试试它的功能,将它随便黏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同时拿出了遥控器。

    遥控器的液晶屏面上有一处选择项,分lv1、lv2、lv3三个细选项,另外还有一个sp特殊选项。

    她挨着试验,先是按下了lv1,只见橡胶贴亮了一下,遥控器上也切换到了lv1的选项。

    此外井甘并没有其他的感受,怀着忐忑而激动的情绪,她推着轮椅出了房间。

    樟子婶正端了药碗从外公屋里出来,先把空碗放去了灶屋,又打了水拿了抹布去堂屋打扫。

    她在井甘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两三趟,却像是根本没瞧见井甘一眼,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井甘紧张地张了张口,终于喊了她一声,“樟子婶。”

    可樟子婶根本没有理会她,径直忙自己的事去了。

    井甘此刻的心鼓跳如雷,这个东西真的能隐身!

    她又去了井和的屋里试验一番,果然井和也没瞧见她,更没听到她说话,一直摆弄着手里的木头。

    lv1是隐身,那lv2、lv3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挨着试验,除了都能隐身并未发现其他的。

    井和刻了好半天木头伸了个懒腰,哼着童谣起身去桌上拿点心吃,可站起来怎么都无法往前近一步。

    面前明明空荡荡的,什么挡路的也没有,可他就是迈不开腿,像是有什么无形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井和吓坏了,当即大哭大叫起来,樟子婶听到声音立马跑了过来。

    “大少爷怎么了……”

    结果诡异的事就发生了,樟子婶刚到门口准备进来,也发生了和井和一样的情况。

    她往前迈脚,可根本迈不动,就像面前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

    可面前明明什么也没有。

    樟子婶的脸色也一下子惨白了下来,目光惊恐地梭巡了屋子一圈,嘴唇翕翕。

    不会屋里有鬼吧。

    井甘其实就在屋子里,她察觉到两人的情况,心下一紧,手指不小心就按到了lv1,隐身贴亮了一下。

    樟子婶双手抓着门框,紧张地指甲几乎要抠进木头里。

    她试探地又伸了伸腿,这回却是迈出去了。

    她愣了一下,又试探地走出一步,连着走了三步都没问题,瞬间加快速度冲到井和面前,拉着他就逃出了屋子,再也不敢进来了。

    井甘盯着遥控器上的那几个选项,现在算是明白了。

    lv1、lv2、lv3的区别在于隐身范围的大小,lv1大概只有直径一米的范围,lv2则有一间屋子那么大,lv3一时难以估量。

    那sp选项呢?

    她试验地点了一下,就见无形的屏障显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金色,将她周身包围。

    她再点了一下sp选项,金色屏障范围变大,扩散整个房间。

    她想试试最大范围有多大,便转着轮椅出了屋子。

    受到惊吓的樟子婶和井和正抱团缩在院子角落不知如何是好,见她突然从屋里出来,惊诧地眼珠子都快脱眶而出。

    而在瞧见她四周包围的那层金光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

    “二,二小姐……”

    樟子婶嘴唇不停地抖,不停往里吸气,只让人感觉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井甘也愣了一下,注意到她惊恐的视线,又低头看看手里的遥控器。

    sp是没有隐身功能的?

    而且外面的人也能看到这层金光!

    那它除了能让人看到屏障范围外,还有什么作用?

    井甘转着轮椅走进两人,心里快速寻找着借口,可没靠近两步,樟子婶和井和像是突然被什么用力撞了一下,齐齐趔趄地朝后摔了出去,跌坐在地上。

    而刚好金色屏障就停在了她们方方站立的位置。

    这是……屏障把他们撞出去的?

    莫非这是屏障的保护功能?

    sp

    safety  protection

    安全保护。

    樟子婶终于在一声尖叫中晕了过去,井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不停叫着‘甘甘妹妹’。

    阿兰这时也急切地从屋里出来,脚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侧耳倾听着井和哭声的方向,光着脚朝他快步奔去。

    他方才在屋里休息,听到井和哭闹时便醒了,但并没有在意。

    井和经常容易闹脾气,哭哭闹闹很平常。

    直到听到樟子婶的尖叫声他才察觉出了事。

    井甘眼瞧着阿兰就要撞在金色屏障上,连忙按关了遥控器,收了屏障。

    “阿兰,吵醒你了。樟子婶不小心摔了一跤,晕过去了,你把她送回屋里去躺会吧。”

    阿兰听到她的声音,立马转了方向直奔她而来。

    直到抓到她的轮椅,蹲在她面前,手在她肩膀手臂上摸索着,眉心紧紧皱着,无声询问她有没有事。

    井甘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温热的掌心传达着她的安然无恙,让阿兰狂跳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我没事,就是大哥吓着了,我安慰他一会。你去铺子里叫径儿回来一趟,让她请大夫来给樟子婶瞧瞧。没什么大事。”

    只要她没事,阿兰就放心了。

    点了下头,摸索着将倒在地上樟子婶背到了径儿床上,然后出了门。

    到雄风武馆和甜品铺子的路他都十分熟悉,无需人领路也能顺利找到。

    径儿听说樟子婶摔晕了过去,以为情况严重的不得了,眼眶当场便红了,急急忙忙去请大夫。

    大夫给樟子婶诊断了一番,捋了捋白须,声音苍老地道,“不必担心,只是受了惊吓,一时气血不畅,歇歇就会醒的。”

    林木方才出门办事去了,这会也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赶了回来,刚巧听到老大夫的话,一颗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他瞧眼老妻还算红润的面色,抹了把额上匆忙赶回累出的汗水,客气地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井甘就在门口,又听老大夫详细说了遍情况,知道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掏了银子付诊费。

    林木亲自把人送出门,折返回来后向井甘告罪。

    “我家那口子平时也是个仔细小心的人,今儿没想到出这么大个意外,给小姐添麻烦了。”

    “不必说这些,人没事就好,你和径儿好好陪陪她吧,不必回铺子去了。”

    “谢小姐。”

    林木又想起大少爷,关心道,“听说大少爷也受到了惊吓,不需要让大夫看看吗?”

    “大哥没事,睡一觉就又生龙活虎了。”

    林木想了想没再说什么,大少爷脑子不好使也有好处,不容易记事,不开心的很快就忘了。

    林木和径儿在屋里陪樟子婶,井甘转着轮椅也准备回屋去,转身就瞧见了缩在水井旁的小新。

    他面前有小盆水,正往抽水管里抽水呢。

    那抽水管是井和做的,一人一根,两人经常拿着抽水管互相渍水玩。

    小新边抽水边偷偷地抬眼往井甘这瞧,对上井甘投来的视线,立马垂下了眼皮。

    井甘停在那看了会,突然朝小新招招手。“小新,过来。”

    小新站了起来,手里的抽水管和他差不多长,已经灌满了水。

    他抱着抽水管,挪着小步子到井甘面前。

    “二小姐。”

    他声音细细地叫了一声。

    井甘朝他温柔地笑笑,伸手拉过他,把他拉近了些。

    “今儿说话声怎么这么小,被吓到了?你娘亲没事,就累了休息会,很快就会醒了,别怕。”

    小新点了下头,“我听到大夫说的话了,娘没事,我不怕。”

    “真聪明。”

    井甘摸了摸他的脑袋,瞧他依旧怯怯的样子,沉默了半晌,嘴角的笑容又扩大开来。

    “方才跑去哪儿玩了?看你衣服都湿了。”

    井甘明显看到他身子颤了一下,头垂地更低了,半晌才用那细细的声音回答。

    “我和巷子里的小伙伴们玩下雨,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

    “玩下雨啊,他们也有你和大少爷的抽水管吗?”

    小新摇摇头,“他们用瓢泼的,下的大雨,我下的小雨。”

    井甘咯咯地低笑起来,“怪不得你身上湿这么多,原来他们下的大雨。”

    小新听着连忙解释,“才没有,他们比我湿得更多。他们的雨我大多都躲过去了,我的雨又快又远,他们根本躲不过。他们可羡慕我的抽水管了。”

    井甘瞧他那黑黝黝水葡萄样的眼睛,沉默了半晌,终究将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揉了揉他的发顶。

    “快去把湿衣服换了吧,小心得了伤寒。今天就别出去玩了,在家陪陪爹娘和姐姐。”

    小新乖巧的点头,规矩地拱手行了一礼,应了声,“是!”

    便抱着心爱的抽水管跑开了。

    井甘回到屋里,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和隐身贴,终于彻底搞清楚这东西的功能。

    lv1到lv3是隐身,sp是安全保护。

    她真是捡到宝了!

    有了这个,以后再给书先生送书,就不怕他会查到自己身上。

    这可是行(作)侠(奸)仗(犯)义(科)的绝佳神器。

    井甘独自在屋里美了好久,直到夜色降临,孙小娟也从铺子里回来了。

    之前主做零售时,铺子都要到亥时才舍得关门,现在则是天黑就关门,大家也能早早回家休息。

    孙小娟洗了个手便去看樟子婶,樟子婶刚好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了一屋子人,连夫人都站在床边瞧着她。

    樟子婶瞬间清醒过来就要下床,被孙小娟按住了肩膀。

    “别起来,好好躺着休息。你也是太累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作坊开起来,有了人手,你我都能松快些了。”

    樟子婶就势又躺了下来,孙小娟问起她到底怎么摔的。

    樟子婶有片刻的茫然,脑子一片空白。

    她是怎么摔的?

    她拧着眉认真的回想,脑子里渐渐有什么东西浮现出来,一字一句地回答。

    “大少爷,突然哭起来,我带他,去灶屋,拿冷藏的蛋糕,被门槛、不小心绊了一下,脑袋撞在门上,之后就没了只觉。”

    她按着脑中的信息一句句复述,讲出来的内容却透着一股陌生感。

    径儿开口道,“大夫说了娘你没什么事,只是受了惊吓,休息休息就好。”

    “没事就好。径儿,等会你去炖只老母鸡给你娘补一补。”

    径儿感激地起身朝孙小娟行了一礼,“谢谢夫人。”

    林木和樟子婶也跟着道谢。

    孙小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出了屋子又去看井和去了。

    井和早就醒来了,又活蹦乱跳地拉着小新在屋里琢磨新玩具,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孙小娟瞧他没事,也没再提白天的事,免得又勾起他不愉快的回忆哭闹起来。

    用了暮饭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赏月聊天的时候,孙氏族长登门致谢来了。

    两个曾孙也跟着他一道的,几人脸上都是欢喜的笑容。

    “这次多亏了小甘帮大家找到了活计,我今天已经去拜访了那位杨公子,说随时都能去做工,工钱也不少。这些都亏了小甘的福,让你费心了。”

    “力所能及的忙而已,老族长不必客气。”

    老族长知道,井甘帮他们,主要是看在孙小娟和孙老太爷的面子上,也没太过自大,认认真真地道了谢,还把乡亲们托他带的一些小小心意送上。

    “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些亲手绣的鞋垫子、帕子之类。地动把大家的家都埋了,什么也没留,想送个礼也没拿得出手的。”

    “您太客气了,谢谢大家的心意。”

    孙小娟客气地接过,丝毫没有嫌弃之意,老族长心头不由越发感慨。

    经历这么大的灾难,没想到从头到尾一直帮助乡亲们度过难关的,会是早已嫁出下坡村的小娟一家人。

    真是世事无常啊。

    人情冷暖一朝尝遍。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老族长撑着膝盖起身告辞,孙老太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来相送,井甘却突然喊了他们。

    “老族长,请稍等,我有些事想问问您?”

    老族长收回脚步,转头看向井甘,慈爱地笑了笑,“你说。”

    井甘朝椅子抬了抬手,示意他请坐,老族长这才又坐了回去,看着井甘,等待着她的话。

    孙小娟也没想到井甘还有事要说,按按井文松的肩膀。

    起身准备送客的几人全都又坐了回去。

    “我曾听我娘提起过,您的孙子大朗,以前在省城的茶园里做过掌柜?”

    老族长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顿时愣了一下,半晌,有些赧然地叹了口气,开口道,“是,做了十几年的掌柜,不过后来被辞退了。”

    井甘既知道大朗曾在茶园做掌柜,自然也会知道他是被辞退的,老族长便也没有藏着掖着。

    每次提起这事,他心里就跟锤了一拳一样,闷着疼。

    “那不知大朗哥现在何处高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