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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混乱的大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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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翔并不想惹事的,他辛辛苦苦地把桌子椅子摆在校门口,刚打上横幅,就遇到了无数敌视的目光。如果眼神确实能杀人,他怕是被按在地上摩擦无数次了。

    武道在雁北中学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武道社在这个时间招人,就更不得人心。

    首先,该入社团的早就入了。你这时候招人,就是想从别的社团挖人的意思。路过的社团干部纷纷对其投来鄙视的目光。比如书法社,居然大大小小二十来人,每人拿出一支笔,来回在他身边经过。

    “笔视我也没用,老子见不得你们这些文弱书生。”蔡翔淡定发着传单,这是他请人做的小广告,花了几十块钱呢!

    海报上虽然没来得及印“不用社”的名字,但上头清楚写了“进军武道预考大赛”的字样。

    这行字对三年级的学生来说格外刺眼,因为在雁北中学念书的人,大多已经放弃了报考大学武科的想法。但放弃这个念头,不代表心里不纠结。这个纠结一旦被人在明处提及,自然就非常反感。

    于是以足球社、网球社和长跑社等体育运动为首的几个社团,忽然上来取走了大量的传单,然后转手就把传单丢在了垃圾桶里。

    蔡翔怒极了,他原本还在为传单发得快而开心,但在垃圾桶看到那些传单,让他的心抽了一下。这时,有一个三年级的足球社学生,身着校队的衣服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是替队员来向你道歉的。他们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你的社团。”那人板着脸道,“抱歉了,我会回去训斥他们的。”

    蔡翔板着脸道“袁青山,仅仅训斥一下有什么用?”

    袁青山是这边三年三班的学生,是足球队的副队长,从武道天赋来说是丙级。

    他笑道“除了训斥,你还希望有什么惩罚?你看看周围的人,你这种招新的方式,确实会引起反感啊。”

    蔡翔眯起眼睛道“我明白你们不待见我开武道社,但我确实开成功了。武道的梦想,很多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坚持。我坚持了,你是不是想打我?”

    袁青山笑道“家里有点钱,出了启动资金。也算是本事吗?注册了武道社去参加预考,就得意了吗?到时候一场也赢不了,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你凭什么说我一场也赢不了?”蔡翔瞪眼道。他和对方不熟,但也知道学校几个运动社里有一些能打的人。这些人如果能拉入社团就好了,不过鉴于社团制度的关系,多数社团是不会放人的。

    “一中陷阵社司马无敌,锦绣中学飞扬社董乐城,兵器学院王剑九,官渡中学剑山社张问。你能打的过谁?”袁青山冷笑道,“我不针对你,只是就事论事。这些人你打不过,就别想拿什么预考录取名额。拿不到名额,去预考浪费什么时间?”

    “预考成绩当然重要,但我们修行武道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不只是为了预考。我建立武道社确实是为了实现参加预考的梦想,可我并不是说不能输。”蔡翔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在剑山酒馆,林阵对杜槐的那一战,“可是还没打过,谁说一定输?像你这样是不行的。难道你们足球社也是知道踢不过,就直接连比赛也不去了?”

    袁青山的火气也上来了,指着对方道“真是敢说啊。来,我们到校门外去,你若能打过我。足球社不会再管你们武道社的事。”

    “废话,你本来就没资格管,不过能教训你一下也好。这样大家也好知道,我们武道社并不怕事。”蔡翔拳头砸在桌子上,脱下外衣走到校门外。

    并州民风彪悍,经常有人在街头较量,所以通常学校只是严禁在校内打架,在校外则相对宽松,只要不打出伤害事故就好。

    听到有人比武,周围的学生们顿时一同起哄来到校门外。有个三年级的同学立即飞奔去找林阵。

    蔡翔从五岁开始习武,六岁习八卦,九岁上武当,一套套拳法学过去,也有十年之功了。上次被官渡中学的人围攻,真的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今这种一对一的场合,他是从来不惧的。先前袁青峰提的那些名字,都是雁门中学生里特别强大的武道天才。只是那又怎么样?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做就先怕了,那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蔡翔站在路边,望定前方的袁青山。踢足球的下盘会比较稳,但上肢力量则可能不够。

    “来!”蔡翔做了个太极拳的起手式。

    袁青山大吼一声,在五步外冲起,靠近蔡翔的时候,整个人贴着人行道的墙壁斜掠飞起,双腿抡向对方的脑袋。

    蔡翔眼中紧张的神色一缓,此人有力量但小瞧自己了。他双臂交叉轮转,仿若抱月在前。让过对方的重脚,侧着身子扣住对方膝盖按下!砰!袁青山被蔡翔一举按倒,袁青山手掌支地试图脱去对方的扣锁。但蔡翔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抡起胳臂将面前一米八的大个子甩了出去。

    周围足球队的人一片惊呼,袁青山面孔涨得通红,按着疼痛的膝盖,重新朝前冲去。

    蔡翔握紧拳头后退两步,刚才手软了一下,如果用力捶了那家伙的膝盖,就没那么容易站起来,现在要想再捡便宜没那么简单了。

    袁青山的腿法确实不错,一记快过一记,甚至能做出凌空踢出三腿的复杂动作。

    高家裂天腿?蔡翔看出了对方功夫的来历,这是传承自“三国高顺”的武功,虽然不一定真是高顺的武学,却是并州非常流行的一路腿法。热门程度仅次于“辽神长拳”。

    袁青山踢腿如风,蔡翔只是在人行道上左右闪避,对手很壮实,下次击倒对方,就不能让他再站起来,否则会有点麻烦。

    周围的学生给袁青山助威打气,蔡翔心里闪过一丝不忿,这场争斗有对错吗?还是说自己建立武道社,真是一件讨人厌的事?

    吃过一次亏后,袁青山显得有些谨慎,作为大汉皇朝的普通少年,他也是从小就练武。这套“高家裂天腿”,就是他从小练习的功夫。只是他的武道天赋为丙级,家里又没钱给他锤炼资质。所以家里人说,不如放弃武道专业,日后找个普通工作过日子。

    这个想法没有错,大多数的普通人都是这么过的。这个世界啊,一切以“武道”为中心来运作。在最初的时候,武道被分为“甲乙丙丁”,丁级资质就能修习武功了。后来随着想要走这条路的人越来越多,也随着国民体质的进步,丁级资质不再被允许进入武道大学深造武科,而丙级也成了武科录取的边缘人。

    人生来就是平等的吗?如果是,为何要有“资质”这种界限?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不能生来平等?

    袁青山童年时有个玩伴名叫罗严,因为罗严是甲等资质,如今就读于雁门一中,而且还是那边武道社的社长。小时候打架,我也没输给他啊。凭什么现在要这样……想到这里,袁青山越来越愤怒,腿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蔡翔眼睛一亮,就是这里了!他身子向后翻,陡然拉开两人距离。袁青山上前一步,右腿奋力踢向蔡翔胸口。但蔡翔的手臂仿佛大鸟展开,手掌一翻迎向对方。袁青山的足尖就像是送给他斩一般,再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蔡翔变斩为拳,一拳砸在对方的小腿骨上。袁青山再次摔倒在地。

    “如何?你不是我的对手。足球社的诸位还有谁不服?”蔡翔不看地上的家伙,而是又对边上的围观人群说道,“我们武道社即将参加雁门武道预考,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入社啊。我们的待遇很好的!辅导武术,辅导学业!大家要不要了解一下!”

    “狂妄!”袁青山有些恼羞成怒,“一起揍他!”

    他这一声令下,周围那十来个足球社的学生同时朝蔡翔冲来。蔡翔睁大眼睛转身就跑,一个打十个,他是肯定打不过的,这又不是拍电影。但足球社的人对围堵别人非常在行。蔡翔连变几个方向,还是被众人围住了。拉扯扭打,哪里还有半点武道高手的样子。

    “朝校门跑啊。”忽然有个声音道。

    是林阵!蔡翔顿时乐了,他想也不想立即朝校门的方向跑,体壮如牛的他连着撞翻三人。

    做梦!足球社的人大叫,其中一人从后飞铲过来。但就在他滑铲出去的瞬间,林阵已经到了!

    林阵手里提着一根棍子,正插在那家伙的两腿之间,他发力一挑。直接挑开一人,撞翻两人,引得一片叫骂。

    蔡翔突出包围,冲入学校大门,还在拼命地逃。

    林阵在后头有些好笑的道“你跑什么,他们在学校里不敢打架的。”

    “你天真!”蔡翔回头看了一眼,骂了一句。

    林阵再看,果然那些足球社的人追在屁股后头冲了进来。他扬起眉头,拖着蔡翔朝大操场跑。

    突然远处飞来一个足球,准确的砸在蔡翔的屁股上,砸得他一个趔趄。就这么一停,后头就有五六个人围拢过来。

    林阵大怒回身,棍子在手里舞动,左冲右突连续打倒三人。足球队的人也是上了脾气,一左一右飞铲过来。林阵长棍支地躲过飞铲,他人在行动时,忽然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半空,周围的一切好像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动作变得极为缓慢。

    然后,他手里的棍子几乎是无意识的掠动。左左右右,前后前!七棍打在七个神奇的位置,一口气撂倒七个人!

    当他重新落回地面,第八棍劈向一个队员的脑袋!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忽然一道矫健的身影飞跃到此,那人伸手扯住队友,然后凌空踢向棍梢。林阵的棍子一甩,如同大枪般晃出三个棍头。那人也不退让,和林阵交换三下。林阵胸口中了一脚,对方肩头挨了一棍。

    林阵脱离了刚才那游离在外的意识,耳边再次响起嘈杂的声音。方才那是什么?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足球队的人在后头继续追,不过刚才出手救人的家伙则不动了。

    然而,大操场上还有其他学生做运动。他们这样追逐开来,弄得整个操场都沸腾了起来。

    很快这操场上就变成了,足球队追打蔡翔、林阵……林阵蔡翔踢了棒球社的场子……然后冲上跑到干扰了田径队训练。接着,田径队和足球队发生了纠纷。大批女生在外头围观打架,而越来越多的男生冲入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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