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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早班飞机，关左领取了自己的行礼慢慢朝外走，不远处的雁门武道协会的会长张剑山早已等候多时。
“辛苦了啊。老关。”张剑山青年时和关左相识，如今已有二十年。因此即便关左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大武神，他也仍是当年的样子。
关左道“辛苦什么，无非就是到处飞飞，和你这样的老弟兄喝喝酒。哪有你们徐鹤那么辛苦。”
张剑山莞尔一笑，昨晚夏侯狂澜遇刺后。武神表演赛仍旧如期进行，徐鹤和夏侯的武神战打得真真假假，成为不少老资格武者的笑柄。
“不过这次真来对了，昨晚表演赛前，夏侯狂澜遇刺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左问道，说实话他昨天下午接到消息时，也是吃了一惊。
张剑山道“昨天武神战新闻发布会后，夏侯狂澜遭遇两个刺客的刺杀，最终被刺客刺中胸口。好在他里头穿着黄金甲，所以是有惊无险。不过两个刺客，我们雁门武道协会一个也没解决，反而是被云中的吕天杀了一个。真是叫人不爽。”
关左笑道“刺客这种事，防不胜防。只要夏侯不死，没人会怪你们的。反正这种事交给封神局去处理吧。”
张剑山挠头道“封神局昨晚可是缠着我好一会儿。哎，幸好他没事。说回预考的事，据我所知，这次好苗子不少。说不定你能收个徒弟？”
全天下都知道，关左那么多年只收过的一个徒弟，但在二十五年前的雁门兽潮中阵亡。那么多年过去，他一直没再找传承人。
“这种事，又不是资质好就值得收。收徒弟要看心性。”关左笑道，“今年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些外来学生？”
“既然是来历练的，自然要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要不然各个以为自己是绝代天骄。也不把我们雁门的孩子放在眼里。”张剑山笑眯眯道，“但我绝对公平，每个社团都会有人照顾的，你放心吧。”
“别对我们运城的太狠就行。”关左微微一笑，“不过看你这意思，雁门这一届的学生很强？”
坐上车子，张剑山拿出一个视频道。“前几天一个后辈拍到的。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很有意思。”
“这是流出的小视频吗？你果然是好兄弟。”关左坏笑着看了眼，皱眉道，“是打架啊？有什么好看的……”
张剑山笑道“老色鬼想什么呢！认真看。”
关左看了一会儿，有点吃惊地道，“武神化影，战意凝神。这两人叫什么？”
“是这次预考的考生，高个的这个叫张问。我家的弟子。”张剑山说。
关左道“是他啊，我听过。我听过。听说你对他很满意，还让他跟着非凡。不过他天赋不高吧？”
张剑山道“是的，只有乙等。”
“乙等的武神化影？”关左忽然来了兴趣，又看了一遍视频，问道“这武道元神是谁？”
“我也不知道，一年前他去过一次并州秘境。但我之前不知道他已经武神化影了。”张剑山道，“不过武道元神，可能是那时候得到的。”
关左道“你也想收徒弟吧？破格收一下呗。”
张剑山道“不，虽然我想让他和非凡做个兄弟，但不想毁了这样的天才。“武神化影，武道成形，战神降临，神我合一。以前很少有人在武道大学之前，就踏入第一境界的。”
“可惜是乙等。”关左看着车窗外，一般的武神都不会收乙等资质的孩子做徒弟。何况是他这种身份，他见过太多的天才了。看着视频，关左又问“另一个是谁？虽然明显弱一点，但也不错。这破阵拳有点意思。”
“林灵风的孩子。”张剑山道。
“哎？是林家那个丁级资质的孩子？”关左一怔。
张剑山道“是的，我也很吃惊，丁级资质，居然可以有这样的身手。才十五岁。”
“你给我看这个视频是有原因的吧？”关左问。
“丁级资质，万一在预考拿到了名额，该如何处理？”张剑山轻声问，“不录取吗？”
关左眼睛眨了眨，笑道“我是提倡有教无类的，但你这个问题，问不到我头上。那是雁门武道大学的问题。你是那边的教授，为何来问我？”
张剑山低声道“只是很担心而已。”
“他只有预考这一个机会拿名额，之后若是报考武科，凭他的资质，连准考证也拿不到。”关左轻声道，“这种事虽然可惜，但也不是没出现过。”
张剑山道“十年前出过一次乱子，这次又当如何？而且他是林灵风的孩子。”
“哎？这最后又是谁？”关左忽然指着屏幕上最后一个镜头，一根棍子拦在生死对决的两人之间。
张剑山道“这孩子我熟，是兵器学院的王剑九。”
“王剑三的孙子？”关左重复播放了一次，“这一棍的飞行轨迹，从技术上看，可谓无懈可击啊……”
张剑山道“他也是乙级资质，所以说资质这种东西，有时候并没有参考价值。”
关左靠在椅背上，自语道“你说的不错，说不定这次会出点奇怪的事啊。”他拍了下额头，笑道“怪不得你请我来，是怕曹破阵会来吧？”
“识破不要说破嘛。”张剑山道，“破阵武神一来，不知会发生什么。”
夏侯狂澜刺杀事件后又过了几日，元旦到了，同时雁门武道预考的时间表出来了。
农历腊月十八进行外围赛，要连赢三轮才能进入正赛。这三轮比赛要在一天打完，也就是早中晚各一场。这一天的时间，将决定哪些队伍能进入正赛。
十六强正赛在新年的正月十五开始。整个雁门有四个种子队，分别是一中陷阵社，锦绣中学飞扬社，兵器学院附中补天社，凌云中学虎豹社。
在最近的日子里，林阵每天早上都要晨练。起床时间提前到了早晨五点，热身跑圈二十圈，负重从五十斤加到了八十斤，跳绳的数量也增加到了三千个，然后仍旧是打拳一个小时。如此强度的锻炼，让他对体内怪力的操控达到一个新的阶段。
最明显的好处是，当他体魄增强后，头疼的强度相应减轻了。虽然做梦后还是会疼，但基本可以忽略了。脑海里那个精神的院子，色彩也变得丰富起来，不再是单一水墨画的色调。
美中不足的是，社团里蔡翔和萧振眉并不足以做他的对手。
最初的时候，蔡翔和萧胖子还愿意和林阵过招，但打了几次后。在拥有“武道记忆”的林阵眼里，对方的出招都太乏味简单了，胜利来得越来越快，赢得也没意思。赢的人如此，输的人就更不愿意打了。所以社团每天下午的训练课，就变成了众人各练各的。
用方小瓶的话说，一点也不像一个社团。
当然也有好消息，这边有两个一年级的学生报名武道社，一个叫孔金石，一个叫燕春风。这两个人在蔡翔的带领下，会做一些基础训练，其他的时间就负责杂务。
因为预考大赛需要三人出战，社里开会商量了一下。林阵作为主将安排在第三个出场，蔡翔和萧振眉则看情况来安排。这两人进行了三战两胜的内部赛，萧胖子以二比零的比分胜出，他的浣花九式，比蔡翔的太极拳更胜一筹。之后蔡翔的训练就越发认真了。
林阵花了更多时间在比武录像上，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爱看录像，吴沐颜还是弄了一批近年来的武神表演赛和中学擂台赛视频来。
“没有陷阵社司马无敌的视频？”林阵翻了一遍目录，忽然道。
吴沐颜道“找到几个，但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司马无敌通常在三招之内就能获胜。”
林阵皱眉道“他没有和王剑九这种人比武吗？如果是王剑九、张问这种，他也能三招定胜负？”
吴沐颜摊手道“或许是有的，但我拿不到视频。”
“也没有王剑九的？”林阵又看了看，皱眉问。
吴沐颜道“王剑九和司马的情况基本一样……哥哥，我只是个校报记者，弄不到多少内部材料的。别家社团有资料室，我们社团这才刚开张，什么资料也没有。你看因为预考擂台马上要到了，网上原本有的这些人的视频都被删除了。显然各个学校社团都有保密的想法。”
林阵挠了挠头，无奈道“行吧。”
蔡翔笑道“老吴你手里有那么多武神战的视频啊，过瘾了！老林，这些表演赛可是好东西啊！”
这些视频在别人眼里或许只是普通表演赛，但在蔡翔如数家珍的解说下，简直是武坛八卦头条。什么谁和谁是义兄弟，为了女子反目成仇啦。什么谁和谁曾经是同门，后来各走各路啦。还有这个女的和那个男的居然会比武，原因就是组委会知道他们从前是情人关系等等。
林阵开始还听他说话，但他慢慢的沉浸到了精神世界的学习中。
这个世界的武者继承的是三国名将武道，高品段的武者各个都有武道元神附体。张飞的万军煞、赵云的风雪枪、许褚的火云刀、马超的星海枪……最顶尖的武技固然无从学起，但低阶的各种花里胡哨的招数让林阵大开眼界。
林阵不知自己算不算是在纸上谈兵，可当那些原本只在理论里存在的动作，一一展现在眼前，确实让他掌握了许多新东西。所谓“武道记忆”，就像一个大数据库，必须有适当的关键词才能引导出记忆回应，而有什么“关键词”比这些影像画面更直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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