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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阵心里一沉问道“不是武道如天？这里到底是哪里？不可能啊，这是我家教授给我的卷轴，她不可能害我的。”他是非常信任姜娴的，毕竟在雁门各个势力都嫌弃他的时候，姜娴一直对他报以善意。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进来多少年了。”宇文灿问道，“现在是哪一年？你刚才说天武，天武之前是什么？”
林阵板着脸说“天景，天景一共十七年，再之前是天文。”
“那我进来五十年左右了？”宇文灿看着自己的手掌，轻声道，“还好，还好，不算太久。”
林阵这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老头子进来五十年都没出去，那自己该怎么办？他愤怒地大吼一声。
便利店里其他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宇文灿笑眯眯对他说“先稍安勿躁，之前我是一个人，而且已经陷入绝境了。所以出不去，但现在多了个你，事情就不一样了。”
林阵深吸几口气，冷笑道“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宇文灿慢慢道“这话问的好，但你也没有别的选择吧？而且，其实我也有一样的担心，谁知道你是不是他们派进来探看我的情况的呢？但我能说的就是，如果你的敌人是机械文明，那么我们之间就可以信任。”
“嗯？”林阵轻吸口气道，“你是兵器之子？”但他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虽然他没有精神道场，但兵器之子的感应……算了他也想不明白。
宇文灿道“是的。老夫就是兵器之子里的白羽扇，虽然在这里无法展现兵器姿态。但我依稀能感觉到你身上的兵器气息，这也是我来接触你的原因之一。”
林阵想了一下，轻声道“兵器之子，御灵重生。”
“逆转时空，碎裂三国。”宇文灿接了下半句，然后伸出苍老的手，轻声说，“所以五十年前是我，五十年后是你。难兄难弟。”
“我们都是兵器之子，那就不是巧合了。”林阵此刻差不多恢复了平日的精明，思索问道，“不过我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把《武道如天》卷轴变成困我们的工具的。老前辈你进来那么多年了，是不是有一个自己的？”
宇文灿道“在你之前《武道如天》卷轴是正常使用吗？”
林阵道“是啊，据我所知每个学期都有人用积分换，尽管积分很贵很贵。”
宇文灿笑了笑，低声道“那我的猜测是，他们没有给我们真的卷轴，因为这份卷轴见过的人本来就很少，用过的人就更少了。要瞒过我们这种第一次用的人并不难。”
“当时你也是第一次用？”林阵问。
宇文灿苦笑道“你别看我当时在大学是院长级别，这个卷轴真的很珍贵，而我是文科学院的院长，所以真的是第一次用。反而是你，如果这卷轴还像当年那么重要，你一个兵器学院的学生，是怎么有资格轮到用的？”
林阵摇头道“不是我申请的，是对我救太子的奖励。”
宇文灿道“救太子啊。外头看来发生了许多事啊。你能给我讲讲这五十年发生了什么吗？”
林阵想了想，他其实对天武朝的历史也不太熟，只不过在这边生活了一段日子，耳濡目染的知道一些。于是他简单讲了天武帝的高考改革，讲了司隶那边的权力结构，讲了秦王和太子的问题，讲了现在的武神制度。
宇文灿听着他说的，出了会儿神，轻声说“天下事，还就那么点内容。但你说到的人，我是真的都不认得了。赵风雪、关左、吕归尘、司马湮灭、曹破阵……只有曹破阵，在五十年前我见过。别的人五十年都还是孩子吧。”
林阵道“我想知道，你之前说一个人的时候难出去，但两个人就有机会。你的计划是什么？”
宇文灿道“简单说吧，按照我对这个空间的理解。这是一个囚笼，简单说他提供给你一个接近真实的环境的假世界，让你错觉自己有一个真实的生活。然后，让你逐渐遗忘掉自己外头的生活。这样你就会成为这个假世界的一员。再之后，它会找机会让你不受惊扰地过完一生走向死亡。当你在这个假世界死亡，那么你也就死了。”
“但你没有死。”林阵说。
宇文灿道“是的，因为我当年有一件特别执着的事，导致我识破了假世界。之后我虽然过得非常痛苦，但是我活下来了。”
林阵有很多疑问，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浪费时间问道，于是道“好吧。那我还是那个最初的问题，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如果我们联手，那要一起做些什么？”
宇文灿看了眼时间，低声道“你不用做好小学生的本份吗？”
林阵道“不用，没有什么比离开这里更重要。”
宇文灿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去我那边看看吧，不过你不能去太久。你若离开太久，这边的假世界就会消失。”
宇文灿带着林阵离开便利店，拐过一个街角，到了僻静的地方打开一道传送阵。
光华闪过，林阵来到了一个片校舍前，看着小楼前那一堆堆的垃圾，他怔了怔，这里居然是兵器学院的神器场。
“怎么，五十年过去了，你还认得出？这么说这片兵器坟场还在？”宇文灿问。
林阵道“是呀，我差不多就是在那边过日子。对了，现在那边的主管老师叫刘牧，他说你是他老师？”
“刘牧？”宇文灿笑了笑，“可能带过他几个月吧。算不上什么老师。”
宇文灿带着林阵参观了一遍办公楼，除了日常的办公室，居然还有一个小型机房。用林阵的眼光看，里头的电脑居然还不错。
“我造了一台扫描仪，巡视附近的生命体，几天前我就是这么找到你的。”宇文灿指着一台黑色机器说，“我很久以前就喜欢研究这些，被困在此地后就成了我的兴趣。”
二人进入到办公室，落座道“这个牢笼，会根据你内心的执念，为你创造一个接近真实的环境的假世界。我当时的执念，就是要把兵器坟场的碎片分离好，并且希望能给兵器之子提供一个修行的环境。所以他们就直接让我回到了年轻时，刚进西南武道大学的时间。然后我很容易的就在假世界里迷失了。”
“但你后来还是回过神来了。”林阵说。
宇文灿说“是的，因为我一路生活了很久，直到后来我结婚生子，某一天开始我不断重复做一个怪异的梦。”
“什么梦？”
宇文灿道“我总是梦到身边的人都是机器人，有一段提示程序不断的出现在我的梦里。似乎想要唤醒我。你见过机械至尊吗？”
林阵说“见过。”
“那你会明白，身处机械世界有多恐怖。我因为那个梦，或者说因为那段突兀的程序，终于意识到假世界的问题，然后我就觉醒了。之后我就试图离开假世界。”宇文灿停了一下，忽然问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后来的兵器学院的学生是怎么说我的？”
林阵道“到我这个时候，没多少人在谈论你了。只有当我们进入天火城秘境的时候，会提到你的名字。所以讲老实话，我也不知你是做什么的。”
宇文灿道“我是秘境设计师。”
“秘境师？”林阵不禁想到了方小瓶在琉璃塔时说的话。
“是的，不过我不是普通的研究者，我是秘境设计师。”宇文灿道，“所以我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世界的真相。什么无尽之战，什么机械文明。”宇文灿道，“当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类似秘境的假世界，我就决定通过研究它来破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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