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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的意思是教常昆去濮州一行,向刘昌裔说明高县拳拳之心,请他移师至此。

    “烽火纷乱,止县尉亲自出马,我才安心。”县令道“我的亲笔休书,万万不能落到他人手中。”

    常昆了然。

    点头“也罢。我走一趟便是。”

    县令笑道“县尉出马,自手到擒来。”

    便交给常昆一封书信,盖了县令大印,非常正式。

    又道“此事宜速宜急,县尉当速去速回。”

    常昆拿了信封往怀里一揣,抱了抱拳“我回去跟家里说一声,与范、谢、刘几人做好交代,便即出发。”

    “善。”

    常昆回到大宅,先把正在进行日常练兵的范无救、谢必安、刘敢、祁六子喊来。

    道“县令有事要我去办,快则三五七天,慢则十天半月。我离开后军兵训练不可懈怠。”

    县令的目的是向朝廷表明忠诚之意,并请刘昌裔移师镇高县,以解魏博节度使之威胁。

    并非单纯送信。

    否则以常昆如今的神通,一阵风卷来,一阵风卷去,一天跑十个八个来回也是轻松。

    于是这里去了,说动刘昌裔,还得等他拔营、行军,一道返回。

    因此三五七天最快,十天半月不多。

    范、谢、刘、祁四人当即领命,只道必不怠慢。

    常昆于是回后院,大丫头正在算账——家里开销、养猪场收支等等。

    “夫君急匆匆的,这是有事?”

    常昆喝了口冷茶,点点头“县令要我办事,我得离开几天。”

    “多久?”大丫头问。

    “十天半月吧。如果快的话。”常昆答道。

    大丫头道“妾身知夫君本事厉害,但出门在外仍要小心谨慎。须得早去早回。”

    常昆哈哈一笑“自当如此。”

    又道“我不在时,老虎留在家里。若有毛贼不轨,便教吃了就是。”

    大丫头翻了白眼“前庭就是军兵,哪个毛贼敢来?”

    常昆一记摸头杀,惹的大丫头娇嗔,却就拿了东西转身出门。

    这一出门,却是回了老屋,张颐道长正在大桑树下行拳。见常昆,道“常居士行色匆匆,莫非有事要办?”

    常昆道“是有事要办。”

    就说“县令要我外出办事,须得至少十天半月。我原是想与道长多交流几日,可眼下怕是没有时间。”

    便从怀里摸出一方巴掌大小的印。

    “此阳平治都功印,乃道长祖上张道陵镇魔之物。落到我手里,一直想交还到龙虎山,止未成行而已。”

    张颐早瞪大了眼睛,盯着这印,神情极罕见的露出激动之色。

    闻言道“我知有一桩机缘应在高县,昨日见常君,已有所感。没想到竟是老祖的这件法宝!”

    常昆信手一抛,张颐忙接过去,摸索着激动难掩。

    常昆直言道“我早前听说龙虎山是真修的富豪,意以归还此宝索取一只乾坤袋。若是不愿,我不勉强。”

    张颐二话没说,直将腰间灰扑扑的小袋子解下来,将内中的物件倒出,即将袋子递给常昆“区区乾坤袋,与家中老祖的宝物不可相提并论。常君保管、归还此宝,我龙虎山张家欠道友一个大人情。”

    常昆接过乾坤袋,哈哈一笑“小事而已。有此乾坤袋足矣。”

    便道“我这就要去办事。这小院道长随便住。”

    言罢洒脱而走。

    他这里得了乾坤袋,稍一感应,内中有三丈方圆的空间。比起当初的葫芦多有不如。但已足用。

    常昆家当本来不多,随身的如今也就一条昆吾槊。而此槊化作护腕戴在手上,不需收入袋中。

    大抵用来盛放一些日常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又回了一趟家里,在大丫头诧异的目光里,收拾了一些衣物装袋,又叫大丫头拿了些黄白之物,这才离开。

    出了县城,常昆甩开大步直走。

    也不动用神通,只两条腿十一路公交。

    此一行对他来说是走马观花的路数。这里高县心向朝廷,刘昌裔必求之不得。且以高县的地势,若在此驻兵,比在濮州驻兵对魏博、淄青的威慑更大。

    只要刘昌裔不是傻子,就一定会移师而来。

    所以常昆不急不慢。

    常昆一去,转眼第二日。

    大丫头到了东云寺,查看养猪事。这东云寺的养猪场,而今实际是在大丫头的管控之中。

    毕竟范、谢二人,要操持军中事务。

    大丫头到东云寺,里里外外查看一圈,指出一些不足,提出一些要求。出来的时候,遇到一个尼姑。

    那尼姑横眉冷目,面孔线条十分刚硬,一看不是个好脾气。

    只听她道“堂堂佛门寺院,竟成了养猪之所,可恨,可恨!”

    大丫头一听,不禁道“哪里来的尼姑?你这话说的可不对。”

    “怎么不对?”那尼姑眉头一挑“寺院乃神佛居处,怎拿来养猪?”

    大丫头笑道“佛门说众生平等,这寺院神佛居得,猪怎么就居不得了?”

    尼姑被大丫头伶牙俐齿噎了一下,她竖起眉头“我说居不得就居不得!”

    大丫头道“那你去县衙告官。若县令下了文书,不许我在这里养猪,我自搬走。”

    便不理尼姑,自顾自走了。

    尼姑待大丫头走了,又皱着眉看了养猪寺半晌,冷哼一声也走了。

    她兜兜转转,竟就转到常宅。耳闻内中军兵呼喝,她又皱了皱眉“怎在此处?”

    便飘身上了院墙,举目一看,见范无救、谢必安几个正在操练兵马,她眉头更皱紧了。

    忽闻一声低沉的虎啸,见一头大老虎从后院跳出来,一双吊睛直愣愣的盯着她,只把尼姑盯的火冒三丈。

    “好一个畜牲!”

    又见大丫头从里面出来,她一怔,转身飘下院墙不见了踪影。

    大丫头本在后院教二丫、小丫识字,忽然一旁安静趴着的老虎咆哮着跳出去,她赶忙出来,也看见了远处墙头有个人影。

    “光天化日,怎还有翻墙的?”

    但见那人影转身溜走,大丫头心想可能是好奇的路人,就对老虎道“不需如此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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