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乍听到这呼声,我脑子里还有些迷糊,可身边的彭盛等人却立马站了起来,同样挥舞着上衣,朝着河流对岸喊道,;张领队,是我们,我们在这儿,你快带人过来支援……

    半小时后,大部队终于汇合,瞧见了伤兵满营的我们,张松脸色都快绿了,急忙抓着我,东盯西瞅,很紧张地询问道,;邢云,你怎么会搞成这样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叫我怎么跟岳局交代?

    我苦笑着推开他,说放心吧,我还能动弹,死不了的。

    听我这么说,张松才松了口气,随后又看向了负责带队的彭盛,说老彭,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们不是进了溶洞子破解诅咒去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几十公里外的浅河滩呢?

    彭盛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你先别问了,小孩没娘,说起来话可长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告诉你,对了,你们不是一直守在溶洞外面吗,怎么忽然又下山了?

    张松就说起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说你们进洞之后,我就一直率领剩下的人,守在溶洞外面准备接应,哪晓得通讯器材很快就失灵了,也不晓得你们究竟在下面遭遇了什么。

    再然后,张松找到了蛊师老徐,打算继续抽调一支精锐人马,下洞支援我们,不料却在溶洞里边,看见了侥幸逃离了出来,正趴在一块石头上昏迷过去的张浩。

    他们设法将张浩弄醒,得知了我们被困在溶洞法阵里,于是赶紧在张浩带领下,又找到了那个已经被封闭起来的溶洞。

    一行人花了整整三天功夫,方才在溶洞外面掏出一个洞来,却不料洞子里边除了一些尸体,居然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

    当时张松有点慌,好在队伍中有人发现了溶洞角落中的法阵机关,猜测出,我们应该是通过这些法阵机关逃离了。

    这几天,张松一直领着人,在熊人岭附近的河流通道中寻找我们的踪迹,足足过了五六天,要是今晚还不能将我们寻到,他就只能跑回锦官城,向岳局负荆请罪了……

    大伙儿凑在一起,各自说着我们下洞之后的经历,直到张松把话说完,陈警官才想起来问道,;那张浩呢,这小子没事吧?

    张松摇头,说没事,他在逃离那个溶洞的时候,腿上受了点伤,我见他情况不太好,就让人相互送他下山了,这会儿应该在县医院里待着。

    我们都松了口气,望着人数少了大半的队伍,内心皆是一阵发堵,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这次的行动,即不能说成功,也不能说失败,一次性损失了这么多人马,无论是张松、彭盛,还是吴彪和陈警官,只怕回了体制内,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反倒是我和柳无双,闲云野鹤,无牵无挂的,反倒不会因为这点破事受到牵连。

    当晚,我们依旧靠着河滩休息,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方才张松等人的护送下返回了镇子。

    市里面也接到了上级的指令,赶紧调了几辆救护车,急匆匆将我们接回了市区的大医院。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医生告诉我,说我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内脏受压迫,出了很多血,起码要静养半年,才有可能恢复健康。

    有了龙灵蛊傍身,我并未将医生的话当回事,毕竟咱这体质,杠杠的,哪里有必要卧床半年。

    可柳无双却对我的伤势充满了担忧,说你最好还是别太嘚瑟,虽然龙灵蛊的确具备疏通经络,调理内伤的功效,可这小东西也不是万能的,你之前连番征战,身上到处都有暗疾,如果不趁着住院这段时间,好好将这些暗疾消除,恐怕将来早晚会留下一些隐患。

    在他的规劝下,我只能答应继续住院。

    而在休养的第二天,我就意外了看见了自己老妈,正带着几个乡亲出现在病床外面。

    看见了瘫坐在病床上的我,老妈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开始埋怨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老是跟着那帮警察瞎参合,你又不是公务员,没有职责在身,干嘛非要这么拼命啊,还有,我们进山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问了好几个警察, 他们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我无言以对,只能陪着小心,对老妈还是一通劝,又指了指出现在病房门外的那些乡亲,说他们怎么来了?

    老妈被我打断了话头,很不高兴,拿眼睛凶巴巴地瞪我,说都是来医院探望病人的,牛子沟这下可算遭了灾,山里的野物闹得凶,镇上好多人都被山里蹿出来的野物拱伤了,附近这几家医院,住着不少我们村的人。

    我哦了一声,没怎么说话。

    老妈总在我耳边唠叨,说儿子打了不由娘,年纪一大把,也不考虑成个家什么的……如此巴拉巴拉一大堆,我实在是烦了,就撤过身子,强迫自己睡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摇我的床,睁眼一瞅,就看见陈警官和吴彪正站在我床边,带着一脸的谢意。

    这两个家伙也是全身带伤,身上包扎得严实,尤其是陈警官,整个人都快被裹成木乃伊了,就剩眼睛那里还露着,特别的可笑。

    我睁开眼坐起来,询问他俩怎么来了?吴彪就笑笑,说这次过来,主要还是为了感谢我,之前在山里的时候,我那么奋不顾身,一次次地救了他们,这份人情,吴彪一直都记着呢。

    我幽幽一叹,摆手说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客气了,对了,剩下那个小战士身体情况怎么样?

    吴彪沉默了一下,然后苦笑,说不容易啊,小周(仅剩的小战士)自从住进了医院,就开始吐血,医生说他脏器损伤了,伤得很严重,恐怕就算治好了,以后也没办法返回原部队。

    听完这些话,我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进洞之前,大家自信满满,结果最后逃出生天者,也就寥寥数人,而且还个个身负重伤,这样的战果,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陈警官则强打精神,说用不着这么泄气,不管怎么样,咱们不是还活着出来了吗?只要有口气在,人生就有希望不是?

    我眼神悠悠,紧盯着窗外的景象,点头,说是啊,只要还活着,生活就要继续,保不齐什么时候,暴风雨又要来临……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