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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呵呵呵”老胡干笑了两声道:“你难道忘了大王庄山上的事情了吗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一直让我们盯着,却从来没有说让我们下手捞人。广安[gazww.]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那伙人看押的就是兰英。”

    “你说什么”王清华的精神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你说那伙人看押的有可能是兰英。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本来是想给你说的,”老胡顿了顿道,“我之所以一直不给你说,一来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和兰镇长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我一个老头子,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插嘴,但主要的还是,我感觉那伙人好像有些你的风格,可能是你的人。”

    “这不是废话吗。”王清华道,“我身边有哪些人你心里还不清楚。再说了我有什么风格”

    说道风格,老胡就有的说了,这么长时间,老胡最佩服的还是王清华的风格,敢打敢拼,不拘泥常理,总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老胡就开玩笑地说了王清华几句。

    不过王清华听到兰英这个名字,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王清华斩钉截铁道:“今天晚上,我们先突审那三个混球。不管审到什么程度,十二之后去山上救人。你现在打电话给兰二刚,叫他准备一下。”

    说道兰二刚,王清华不免又想起了上次在匣子村发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就调侃了老胡几句道:“胡科长,你带的人可真厉害,除了你的话,谁的话都不听。那天晚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废了他才怪。”

    老胡也回了王清华一句道:“你少来,你废了他,你就少了一个帮手。告诉你吧,我这个老头子能顶个屁用。匣子村要是没有他照应着,那三哥混球还不知道被人救走多少回了。”

    匣子村关押的三个人,已经被外界知道了。但一直没有人公开向王清华要过人。不过隔三差五找上门的人却不少。而且那些人来了之后,没有一个用正当手段要人的。每次来的也就是三五个人,来了就和兰二刚过过招,过完了就灰溜溜的跑了。兰二刚也企图想抓住一个问问是什么来路,却无奈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恋战,只要不能得手,转身就跑。兰二刚也拿这帮人没办法。不过想要从兰二刚眼皮子地下捞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清华跟老胡,分别于时日下午各自搭出租车去了匣子村。王清华去的时候,叫上了吴豪强。老胡是单枪匹马去的。不过老胡去了之后就不是单枪匹马了。老胡现在在匣子村很威风,招呼一声,马上就会呼啦过来一大堆人。老胡的威风得益于王清华那次让老胡顺利的衣锦还乡。

    老胡比王清华早到了将近一个小时。老胡到了之后,先找来兰二刚,把上次王清华过来时的情况了解了一下。老胡感觉这件事情,让王清华不是特别满意。老胡听完兰二刚的叙述后,就训了兰二刚几句,说:“你既然知道人家是王检,为什么还要拦人家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还跟我哥哥一块糊弄人家。”

    兰二刚见老胡脸色不对,就解释说:“胡叔,不是这么回事。你哥哥的事儿我真不知道。当时你哥哥带了一帮人找我,报的是你的名字。我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可是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楚。当时也没有想到你哥会冒充你来这儿看人。所以就把你哥当成你了。”

    兰二刚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把事情办好,心里有愧,又补充两句道:“不过胡叔你放心,这种事情下次一定不会有了。”

    老胡看了兰二刚一眼,不满道:“还下次个屁啊,我哥下身都废了。他还敢干这种事儿啊。你知不知道,我哥领来的人是什么来路”

    兰二刚,想了想道:“不知道。不过有个女的,好像王检认识。王检走了之后,我听吴豪强说,王检去镇上救治一个女孩子去了。从吴豪强描述的样子分析,我感觉好像就是和你哥哥一起过来的那个头儿。”

    兰二刚说着说着语速渐渐慢了下来,看着老胡道:“胡叔,这事,你怎么不问问你哥呢你哥肯定比我更清楚啊。”

    兰二刚这是把责任往老胡哥哥身上推。老胡就没好气地道:“现在还问个屁啊,我哥都成那样了,我去了我嫂子不把我骂死才怪。”

    兰二刚想想,觉得老胡说的也在理。老胡哥哥尽管已经是奔六十的人了,可那玩意也不一定就完全没有用了。何况老胡的嫂子年龄比老胡哥哥小七八岁,估计那方面还不一定就完全没有要求了。这下倒好,让王清华这么一折腾,本来还能用凑合几年的事儿,马上就断粮了。老胡嫂子的心里哪儿能舒服的了。

    老胡和兰二刚正说着话,王清华和吴豪强过来了。进门后,王清华没有和老胡打招呼,先跟兰二刚对上了眼。上次两个人相遇,没有对上手。兰二刚心里好像很不服气。不过毕竟老胡还得听王清华的,兰二刚就不能说什么了,还是乖乖地叫了一声:“王检。”

    “哪三个人现在在哪儿还在土地庙吗”王清华直接问道。

    “早换地方了。再关在哪儿还不得出事啊。”兰二刚嬉笑道。

    老胡确实没有用错人。兰二刚很精明,关押那三个人的地方经常换地方,今天在这儿,明天换那儿,从来没有固定过地方。这也是为确保万无一失。

    “你的做法完全正确。”王清华眯眼笑了一下,同时 伸出手,向兰二刚走了过去。兰二刚也伸出手。两个人的手一瞬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数秒钟之后,两个人的手上都露出了一条条青筋。这二人都在暗暗用劲试探对方的底线。

    “王检,好握力。”兰二刚咧了一下嘴道。兰二刚明显已经撑不住了,这句话其实是一句求饶的话。

    “你也不差啊。”王清华从鼻子了发出了一声笑声,还是给了兰二刚一点面子,接着在兰二刚耳朵旁边低声道:“不过,我也想提醒你一句。时刻不要忘记你在为谁办事我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在匣子村重演。”

    王清华说的时候,手上又加了二分劲道,兰二刚的嘴角马上明显往上翘了起来。不过兰二刚也算是条硬汉子,虽然已经疼痛难忍,但还是坚持了下来道:“王检请放心。上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刚才胡叔已经教训过我了。”

    王清华冷笑一声继续低声道:“不要老将你胡叔摆在前面。我想给你说的是,就是你胡叔叛变了,你也必须给我坚持下来。因为我认为你是条汉子。而你胡叔不是。你胡叔只是一个政客。你明白吗”

    王清华这是在一边拉拢兰二刚,一边警告兰二刚。正如王清华所言,老胡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一个政客,老胡是有他的个人目的的。他想通过王清华,让自己的仕途进入一个辉煌的阶段。他不想再做一个不得志的办公室副主任了。他想做办公室主任,想做局长,想做县长。可是他年龄告诉他,如果不通过一个特殊渠道是不可能再有晋升的机会了。当他认识王清华之后,他就将王清华当成了自己仕途上一棵救命的稻草。他看到了王清华别具一格的风格,和王清华不凡的魄力。他相信跟着王清华,这个愿望他一定会实现的。特别是当王清华帮他完成了一次衣锦还乡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要不然他不会这么一直死心塌地地跟着王清华。

    “明白,”兰二刚几乎用一种哀求的口气低声道。在王清华加大握力下,兰二刚已经完全失去抵抗能力。兰二刚只觉得四根指根在一起互相挤压,如碎裂一般的疼痛。同时兰二刚也隐隐感觉,王清华跟自己的胡叔似乎根本不是一个路数,“你放心,以后这三个人,就由我来替你看着。无论是谁,想要提走这三个人都必须经过你的同意。”

    王清华等的就是这句话。匣子村的三个人关系重大,如果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万一哪一天出点什么意外,自己就全盘皆输了。

    放开兰二刚的手,王清华又在兰二刚的肩膀上拍了拍,看着兰二刚,大声对老胡道:“老胡啊,想不到你竟然找来这么好的帮手,我都自愧不如啊。”

    兰二刚也很配合,大声道:“王检过奖了。我哪里比得上王检啊。”

    这时,老胡和吴豪强也过来嬉笑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总是这么争强好胜,就这一会的功夫,就交上手了不用问,肯定又是王检大获全胜。二刚啊,你以后还要多向王检学习。”

    兰二刚急忙道:“那是,那是”说了几个“那是”也没有说出个下文,估计也是刚才王清华用力过猛,将兰二刚捏的实在有些疼了。

    王清华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就三个人道:“闲话不说了,我们还是马上去审那三个混蛋吧。”

    这次兰二刚将那三个人,转移到了村外打麦场里的一个废弃房子里面,由专人轮班看守。

    路上老胡告诉王清华,他以前就已经安排兰二刚,围绕这三个人是顶头上司到底是谁,不间断地多次审过这三个混蛋。而这三个混蛋竟然像商量好了一样,一个字儿也不说。他又让兰二刚将这三个混蛋关在一个屋子里,然后派人暗中监视,看这三个人到底认识不认识。观察了几次,这三个混蛋好像也是各不认识一样,除了尉仁义和茹孝贤以前认识,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废话之外,一句正经的也没说过。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王清华问道。

    “刚关进在一块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说。关了几天之后,尉仁义问茹孝贤:你知道你是被谁关进来的吗茹孝贤很气愤地说:怎么不知道了,还不是王清华那个混蛋。尉仁义又问茹孝贤:他为什么要关你茹孝贤就骂骂咧咧地说:为个比。之后二人就再也不说话了。”老胡将兰二刚给自己说的情况,给王清华重新叙述了一遍。

    王清华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不过今天就由不得他们不说话了。”

    王清华虽然并不是很在意尉仁义和茹孝贤之间的对话,但心中还是有些恼火。这俩混蛋,竟然骂还有兴致骂自己,那估计受的苦应该不是很大。要是今天再不整治整治这俩混蛋,这俩混蛋估计还是什么都不会说。

    王清华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盘算,很快就到了关押那三个混蛋的大卖场。

    打麦场里面一片漆黑,黑黝黝地能看见几个草垛子,整齐地码放在打麦场内。打麦场很大,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靠东边有一座简易的砖瓦房。房子大概有两间大小,一门一窗。窗户已经兰二刚他们用木头给封死了,横七竖八地用木头板子钉在上面。门是那种老式单扇的铁门。兰二刚先过去推了一下铁门,铁门马上发出叮叮哐哐的声音。里面马上有人警惕地喊:“谁”

    “是我”兰二刚一边推门一边回应道。

    “刚哥来了,”里面的人马上听出了兰二刚的声音,出来和兰二刚一起将铁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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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破败不堪的房子里,两个人年轻人正围着一盏忽闪忽闪的蜡烛,就一碟花生米喝酒。桌子旁边放一个炭火路子,从炉膛里不时冒出一股带着火苗的蓝烟。两个年轻人见了兰二刚马上站了起来。

    “刚哥好。”两个年轻人毕恭毕敬道,目光也随之移向了兰二刚身后的王清华。

    “叫华哥。”兰二刚命令道。兰二刚还算聪明,在没有经过王清华的同意下,没有将王清华的真正身份告诉这二位。这一点让王清华非常满意。

    “华哥。”两个年轻人几乎同时叫了一声。

    草,华哥,这是什么狗屁称呼,不过王清华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那两个年轻人的样子,应该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大,叫自己华哥,总有点别扭,就又尴尬地笑了笑。

    兰二刚又给王清华介绍了一下两个年轻人,一个叫胡常青,一个叫赵全才。老胡应该和两个年轻人很熟,过来看了一下桌子上摆的花生米和酒,就在两个年轻人的后脑勺上,抽了两巴掌不满意骂道:“你们两个混蛋也真够悠闲的,叫你们两个看人,你们两个竟然在这儿喝起小酒了。人跑了怎么办”

    两个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胡叔,你放心好了,咱哥儿两个看人,你还不放心吗。”

    “人呢”王清华在屋内看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那三个混球的踪迹,就问兰二刚。

    “华哥,你别着急。”兰二刚说着,转身对胡常青和赵全才道:“还不带华哥下去看人”

    原来这房子下面还有一个地窖,地窖是一个早年废弃的防空洞。随着赵全才挪开桌子,抬起一块地板,一个偌大的洞口马上出现在王清华面前。顺阶梯而下,下面黑咕隆咚一片。赵全才和胡常青点亮下面的蜡烛,王清华才发现下面是两排隔开的窑洞。其中有三个窑洞用木板堵了起来。

    “华哥,先审哪个呢”兰二刚问王清华。

    王清华沉默了一会,看了一下老胡,意思是询问老胡的意见。老胡低头想了一下道:“其实这三个人,先审哪个都一样。据我们对这三个人的观察,这三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王清华笑了笑道:“尉仁义和茹孝贤跟那个跟踪我的人,有没有关系,我不敢确定,但是他们两个肯定有关系。”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胡疑惑问道。

    “这还不简单,你刚才不是告诉我,你们曾经把这三个人关在一起,观察他们的反应吗。你应该还记得尉仁义和茹孝贤的那段对话吧”王清华对老胡道。

    “当然记得,但是那几句对话也没说什么啊。更何况尉仁义和茹孝贤都在一个乡镇工作,之前肯定认识,见面说两句话能看出来什么问题呢”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他们说两句话当然没什么问题了,但是你别忘了,他们都已经被我们关押了起来了。在这种情况下,你想想,如果两个人只是在一个地方工作,但没有什么关系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们难道就不感到意外吗他们会平静的像聊天一样,说那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吗”

    王清华的这几句话,彻底提醒了老胡,同时在场的包括吴豪强在内的几个人,都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得出一个结论:尉仁义和茹孝贤,之前肯定一伙的。而且他们两个人所做的事情,肯定存在某种关联。

    想到这一层,几个人不由对王清华投来敬佩的目光。

    老胡尴尬地笑了笑道:“人家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我看你这块嫩姜也不差啊。我这个老头子自叹不如啊。”

    吴豪强在一旁也有些得意地添了一句道:“那是当然了。要不然怎么和那些头头脑脑们斗”

    王清华在吴豪强身上拍了一下道:“你就别废话了,我们还是想想先审哪个吧”

    吴豪强想了想道:“既然尉仁义和茹孝贤有关系,那么那位跟踪三哥的人呢他们是不是也有关系”

    吴豪强问完,没有看王清华,而是看了一下老胡和兰二刚。对于这三个人的关系,老胡和兰二刚是最有发言权的。特别是兰二刚,这段时间,兰二刚奉老胡之命,不时会对这三个人进行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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