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由于裘学敏常年在x市工作，罗荣天每年春节前都会带一包上好的普洱茶，去裘元博家中看望。广安中文[gazww.]今年罗荣天到x市查案，春节显然已经是回不去了，也不能再去看望裘元博了。所以裘元博一接通电话，就拿把普洱茶的事儿搬了出来。
以裘元博的身份，并不缺罗荣天那一包普洱茶，将普洱茶说在前面，也是一个由头罢了。
“裘伯伯，”罗荣天亲切地称呼了一句，裘元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来电话，让罗荣天敏感的神经又一次紧绷了起来，“今年对不起您了，过完年，等我回到首都一定双份给您补上。”
罗荣天尽管也知道，裘元博打来电话绝不单纯为了普洱茶的事儿，但也只能顺着裘元博的意思往下说。
“补我看就算了吧。我老头子虽然已经不中用了，但还不缺那点东西。不过这普洱茶喝来喝去，还是你送的让我喝的心里舒坦。今年没有你的普洱茶，我这心里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似得。”
裘元博的话里似乎透着某种意思。裘元博虽然已经退了下来，但从中央到地方，关系错综复杂，可以说余威依然能震慑八方。这一点裘元博自己心中也非常清楚。这样以来，他那句“我老头子虽然已经不中用了”的话就很有意思了。他是在警告罗荣天：不要不把我裘元博放在眼里。
可裘元博这样说的目的究竟在哪里呢是在他儿子裘学敏那里，还是在他的弟子谭明月那里呢
“裘伯伯，您要是喜欢喝，我以后多给你送些。”罗荣天试探着问，“您老打电话，不只是为了普洱茶的事情吧。你肯定有什么指示。你就照直说吧。别把我当外人。”
裘元博笑了笑道：“我要是把你当外人，今天这个电话我就不给你打了。”
裘元博说着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既然这么说，我就不绕弯子了。我听说明月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调查中都查出了一些问题，这让我感到很意外。我意外倒不是意外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有问题，我当初为什么一直把他压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不往上提，就是因为我太了解这个混账了。为这事，他对我还一直耿耿于怀嘛。这事，你是知道的。要不然，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至于每年春节都孤苦一个人过年了。”
裘元博似乎有些伤感，不过马上被后面的话掩盖住了，“对于明月的问题，我想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明月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他的为人，我心里最清楚，干工作有魄力，在廉政方面我也从没有见他出过问题。是个好同志。”
裘元博说到这里话锋又一转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至于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需要你和中纪委的同志做进一步调查。我在这里只提一点看法，领导干部，特别是重要的领导干部，你们在调查中一定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本着证据第一的原则，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不要搞一刀切，一棍闷，一定要区别对待。对于那些从本质上已经背离我党服务人民宗旨的干部，我们一定不能心慈手软，该抓就抓，该杀就杀。绝不能姑息养奸。比如说像你们最近抓的那个安监局女局长刘红，一定要杀，绝不能留情。而对于那些一时糊涂，有功于人民，在根本上没有背离我党服务人民宗旨的干部，该保护的时候就要保护。更何况，我们河西省今后的改革发展也离不开这样的人嘛。”
裘元博的话说的很巧妙，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虽然没有横加干涉，但直接把自己拉出来挡驾。裘学敏之所一直在副市长位置上，是因为自己没有给裘学敏机会。说明什么呢说明自己是清正廉明的，即便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也不会任人唯亲。裘学敏现在犯了错误，应该关，应该杀，但是我这个老头子今后怎么办难道要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处理裘学敏的问题上，裘元博虽然短短只说了一句话，而且是一句非常严厉的话，但是给罗荣天的压力，要比处理谭明月的压力大的多。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谭明月就一定收受了贿赂。
“裘伯伯，您的指示我都记下了。您放心好吧。我向您保证，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罗荣天的话，让裘元博感觉自己这一拳，干脆就打在了棉花上。罗荣天没有给自己任何承诺，甚至没有给自己透露任何消息。这让裘元博非常失望。
“荣天同志，”裘元博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味了，“我和中央有关领导非常了解你现在的情况。知道你有压力。我刚才说的话，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建议，并不代表什么。你放手干吧。争取能早日结案。”
裘元博说完，啪的一声将电话扣了。
裘元博的话很有蕴意，把自己并列在了中央领导的位置，明显是在警告罗荣天。
此时已经是农历的腊月三十，大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开始稀少，就连平时热闹红火的迎宾街也明显比往日冷清了许多。
按照节气计算，已经开春有些天了，但是冬天的味道却越来越浓，一拨接一拨的寒流由北向南，向x市袭来。算上今天的寒流，已经有五拨寒流袭过x市了。树上、房子上、马路两旁到处是霜冻的冰碴子。街上的人们用各式各样的大衣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只将眼睛露在外面。整个世界好像都变成了鼹鼠的世界。
接完裘元博的电话，罗荣天心情有些烦乱，一个人走出招待所，汇在来往的人流中，想以此来排解心中的苦闷。
不想刚走没有多长的距离，迎面碰上了王清华。
快过年了，王清华想起了欣欣。欣欣一个人住在学院路租的房子里，王清华有些不大放心，就过去看了看欣欣，顺便给欣欣捎去一些零食。从医院出来后，欣欣不仅没有胖，反而消瘦了很多。脸上总是带着抑郁的神情。王清华也知道这是欣欣背叛唐范海后，心中难以平复的情节，自己劝也没用，只能不时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快过年了，欣欣的情绪更加不稳定了。欣欣告诉王清华，每年大年三十，唐范海总会让大家聚在家中，让厨师做很多好吃好喝的，一家人在一起又唱又跳，快乐极了。由于唐糖天性比较腼腆，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总是家里的主角。
说到这里，欣欣的眼角已经开始往外溢出泪水。王清华没有说什么，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欣欣让王清华感觉心里很别扭。
这么长时间了，说到头，自己可以说一直在跟一个理字打交道，一直希望自己能够伸张正义，可到头来看到的却是越来越多的受伤的人。兰英、欣欣，接下来应该是活泼可爱的裘婉儿了。
从学府路过来，一路上王清华的心情都很压抑，不想抬头就碰见了同样一脸郁闷的罗荣天。
“罗委员。”王清华有些木讷地叫了一声，“你怎么一个人呢也没有人陪你。”
“啊，”罗荣天不知道该给王清华说什么，“是这样的，我想一个人出来散散步，这些天工作实在有些太累了。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我也放松放松心情。”
“哦，”王清华岂能听不出来罗荣天回答很牵强，知道罗荣天肯定有心思，“要不咱们一块吧。我正好也没什么事儿。”
罗荣天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今年冬天好像特别的冷啊。”王清华没话找话。
“你是那边的人吧”罗荣天不答反问道。
“嗯，”王清华说着看了一下罗荣天，“我是y市的，算是咱们河西省的最南边的一个市。”
“这就怨不得了，”罗荣天道，“x市的天气一向如此，冷的很。冬天跟首都的天气差不多。你们南边就好多了，最冷的时候也就零下十摄氏度左右。而且冷不了多长时间，一过四九天就没事了。x市可不行啊。这一冷就是整整一个大冬天。”
“听你这话，好像你就是x市人”王清华疑惑问道。
“算是吧，不过也不全是。”罗荣天笑了摇了摇头，“我姥爷家是x市人，我小时候就住在姥爷家，算是半个x市人吧。”
两人一路说着，竟然快走到了市府街的尽头，再往前走就是东郊了。
除夕夜，唐糖竟然专门打电话邀请王清华去他家里吃年夜饭。这样的意外，对王清华而言也说不上来是喜，还是难。喜是因为，自从第一次见过唐糖之后，王清华就被唐糖那种浑然天成的韵味迷住了；难是因为现在唐范海依然潜逃在外，自己一个人去唐范海家，极容易引起别人的非议。
对于x市的案子，民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说什么的都有。王清华数次提醒罗荣天，在适当的时候在电视上澄清一下，免得引起老百姓的胡乱猜疑，给某些别人用心的人有可乘之机。罗荣天也认为有必要把案子的进展情况在新闻上给老百姓通报通报，可又担心稍有不慎，将一些机密东西透露出去，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就一直放着。
王清华思来想去，还是顶不住唐糖的诱惑，干脆心一横，自语道：管他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挡了辆出租车直奔唐范海家而去。
不想刚到半路，关凤鸣竟然也打来了电话，邀王清华到他家过年。关凤鸣现在可以说已经倒霉到家了，儿子进了监狱不说，老婆还每天神经兮兮的，弄的家不像个家。要是去关凤鸣家吃饭，堵都把人心里堵死了，那里还能吃得下去饭。王清华就只能找了个借口给推掉了。
唐范海的别墅显得很冷清，除了唐糖之外，就只有一个女佣。也不知道是为了迎接王清华，还是另有原因，往日的热闹景象已不复存在。
王清华按响门铃后，女佣习惯性地给王清华开开门，木讷问道：“先生，请问你找哪位”
女佣看年龄已经有六七十岁了，脑筋也不太灵活了，做什么都感觉慢腾腾的。
“我找唐小姐。”王清华本想说找唐总，因为唐总比唐小姐起码要正式一些，可又觉得既然是登门拜访，用唐总这个称谓难免会让人见外，就马上又改了口。
“哦，你是王先生吧。小姐正在屋里等你呢。”女佣说着将门打开，把王清华了进去。
“王市长”听到王清华的声音，唐糖从屋里出来，迎了过来。唐糖的声音虽然已经够大了，但王清华能感觉出来，这是唐糖刻意提高了声音。可能如果按照唐糖的习惯，是喊不出这么大的声音的。
“唐”王清华笑了笑：“该怎么称呼呢是称呼你唐总，还是唐小姐呢”
“王市长太客气了，你就叫我唐糖吧。”跟王清华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唐糖说完不由低下了头，脸上不时飘过意思红晕。
其实王清华刚才的那一句话，也已经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本来对女孩子已经不再犯怵的王清华，见了唐糖之后却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王市长里边请”唐糖恢复了神态后，很不自然地对王清华道。
这次王清华没敢再看唐糖的眼睛。他害怕再一次跟唐糖四目相对之后的尴尬。王清华今天之所以能这么痛快地应邀来到唐糖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王清华想向唐糖探听一下唐范海的下落。如果自己一直这样激动下去，那就什么事情也别干了。
“唐小姐家里可真够气派的，”王清华不失时机的赞叹了一句。其实王清华和欣欣已经来过一次唐范海的家里，对唐范海家的情况不能说了解的一清二楚，起码也能算是略知一二。之所以还要赞叹一句，只是想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
“王市长过奖了。”唐糖一直跟在王清华的身后。毕竟王清华现在的身份是副市长，对唐糖的压力很大。
“王市长请坐”唐糖继续客气道，同时让女佣给王清华泡茶。
“哦，”王清华应了一声，顺势做在沙发里，“不知道唐小姐芳龄几何”
这句话一出口，王清华就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可这句话完全是王清华在无意识中顺嘴问出来的。好像在自己的大脑的深层里面早已经准备好了问这句话一样。
“我今年十九岁了，”唐糖说完脸更加红了，“看王市长应该也很年轻”
唐糖也想问王清华的年龄，却不知如何问，一时把“贵庚”两个字也忘了，但总不能问“高寿”吧，就说了半截卡在了那里。
“唐小姐是不是想问我今年多大年龄了。”王清华急忙接了唐糖的话，“我比你痴长几岁，今年二十三岁，过了年二十四岁。”
几句话过去，王清华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心想：这是什么事儿呢，你芳龄几何，她多大年岁，都快赶上董永会七仙女了。
不过这种感觉还是让王清华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
那天在唐氏集团也没有将唐糖相貌看清楚，今天两个人坐的如此近的距离，王清华才算是第一次一睹唐糖的芳容了。
唐糖的美，除了跟其他女孩子一样，有着高挑的身材，美丽的脸庞之外，最可观的恐怕就数那细腻滑润的皮肤和浑身上下给人的那种肉感了。唐糖的皮肤没有丝毫的缺憾，就连一双手都如粉团玉琢一般。唐糖给人的肉感，并不是那种胖女人给人的压抑，而是在她匀称的身体里好像根本就没有骨头一样。这种女人对男人来说是极品中的极品，可以让那人神魂颠倒痴迷狂乱。
“对了，”王清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怎么不见你妈妈呢”
“我妈妈中午到我舅舅家去了，还没有回来。”唐糖用细弱的声音答道，“我舅舅住在省城，妈妈今天晚上可能回不来了。”
唐糖的话里是不是有某种暗示，不过王清华希望有。那么又暗示什么呢暗示自己今天晚上可以住在这里吗王清华这样想，心不由别别跳了几次。
不过唐糖的话，还是让王清华产生了怀疑。一般按照北方的习惯，除夕之夜是不能在别人家里过年的。特别是嫁出去的闺女，更不能在娘家过年了。虽然像唐范海这样的家庭，这种规矩可能早就被金钱和物欲冲淡了。可作为女人的唐范海的老婆，总不能连这点规矩都不遵守吧。难道今天晚上，自己被邀请来，是早已预谋好的事情
王清华的心里犯开了嘀咕，同时警惕性也马上提高了很多。
再则，上次王清华跟欣欣来唐范海家的时候，唐范海家中起码有三个以上佣人，而且还有一个管家，而今天却只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妈子。这又是怎么会事实呢总不会是这些用人们都放假了吧
王清华越来越感觉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心中不由开始怀疑，面前这个唐糖不会又是跟欣欣一样，是个假冒产品吧。可从唐糖的举止上看，也完全不像是假的。更何况上次去唐氏集团的时候，事先并没有给唐氏集团打招呼，也是自己临时的决定。除非，在自己第一次踏进唐氏集团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已经开始给自己设全套。
“唐小姐，”一想起案子的问题，王清华的情绪马上稳定了许多，“你知道你爸爸具体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王清华话锋一转忽然问起唐范海的事情。唐糖显得有些猝不及防，看了一下王清华，急忙又将头低了下去道：“我爸爸具体什么时候失踪的，我也不知道。你可能也知道，我在市五中上学，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我爸爸本来打算让我参加完高考之后就送我去国外留学。想不到，家里突然发生了这个事情。我爸爸生意的上的事情，他以前很少给我说起，我也知道的很少。”
唐糖说着话，可能是紧张的原因，一双娇小浑圆的胸&脯开始上下起伏。王清华不由心旗荡漾，差点信马由缰。心中杂乱不堪，几乎有点搞不清楚自己今天来唐糖家的目的是来调查案子的，还是来泡马子的了。
“哦”王清华急忙掩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唐糖叫来老妈子道：“范姨，时间不早了，你去准备一下，把家宴摆上来吧。”
家宴王清华一时没弄明白，琢磨一阵后才明白人家这是拽了一句文言，不由心中暗想，吃饭就吃饭吗，还叫什么家宴
一会的功夫，范姨一一端上来四样菜，做的极其精致，王清华也叫不上名字，夸赞道：“唐小姐真是个有心人，菜的做的如此精致，都叫人不忍心下筷子啊。不知道这是谁的手艺。”
要说唐糖能做出这样的菜，王清华打死也不会相信，要说那位被称作范姨的老妈子能做出这样的菜，就算王清华死了再打活也不会相信。所以王清华怀疑，在唐范海家里还除了唐糖和老妈子之外还有其他人，只是没有露面罢了。如果其他人能不露面，那么唐糖的母亲蔺雪梅怎么就不可能也藏在屋子里的某个房间不露面呢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王清华果真饿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稀里糊涂吃了起来。唐糖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筷子。不一会功夫，范姨竟然端上来一只乌龟。
“王市长请”唐糖客气道。同时将夹起鬼头放在王清华面前的碟子里，“乌龟大补，王市长整天劳累，多吃点补补身子。”
唐糖的话王清华没有完全听清楚，但面对那只面目狰狞的鬼头，王清华心里感觉别别扭扭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的感觉，好像那个东西就是人身上的一个零件一样。
草，王清华心中不快，肚中想道：让老子吃这玩意，亏你想的出来。既然你敢这样作弄老子，老子为什么不作弄作弄你呢
王清华想完，嬉笑一声，将鬼头夹在唐糖面前的碟子里，“还是唐小姐吃吧。我可听说这东西是美容第一佳品。吃了它，让唐小姐青春永驻。”
王清华本想，自己这样以来，即使唐糖不会当场发怒，也绝不会去吃那只面目可憎的鬼头，却不曾想，王清华将鬼头放在唐糖面前后，唐糖竟然看了一下王清华，用筷子夹起鬼头，放进嘴里刺溜刺溜的吸允了起来。
辞别唐糖，王清华直接去了欣欣的住所。除了欣欣需要人照顾之外，王清华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在欣欣的口中得知，自己晚上见到的唐糖，的确是唐范海唯一的千金小姐。
从大年初一到初三，王清华一直和欣欣呆在一起。两个人虽然分床单睡，但时间长了，孤男寡女的，也难免发生一些卿卿我我的事情。
大年初一，王清华特意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由于程艳娇的原因，这个电话让王清华打的心里很不舒畅。接电话的是母亲。也许是程艳娇的原因，母亲对自己过年不回家的事情，倒不大放在心了。只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就将电话挂了，而就是那短短的几句话，唠叨的最多的还是程艳娇。
王清华都怀疑程艳娇给自己的父母施了什么法术，让喜欢程艳娇甚至比喜欢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多了。
“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儿子”王清华有些妒意道，“你怎么一口一个艳娇，叫的我的牙都要酸倒了。”
“净胡说，你不是我儿子是谁儿子”母亲嗔怪道，“人家艳娇就是比你好吗。听话乖巧不说，还能替我做饭。这样的媳妇，你打着灯笼都难找。”
母亲说着压低声音道：“连你老子那老顽固，整天都跟吃了蜜一样，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了。在胡同里见人就说。”
“什么”王清华崩溃道，“我爸爸是不是说的街坊四邻都知道了他怎么能这样呢我跟程艳娇嗨”
王清华本想说，自己跟程艳娇根本就没什么，马上又觉得不对劲。如果自己和程艳娇没有任何关系，那程艳娇平白无故替自己回家干什么如果这样说，马上就会穿帮。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现在正在谈恋爱，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母亲宽容大度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害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看你就是从小被你老子管傻了。”
我的那个娘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吗。这个程艳娇算是粘在自己手里，甩也甩不掉了。这个罗委员也真是的，怎么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这不是叫我为难吗王清华心中暗暗叫苦。
如果站在公平的立场上，王清华更原意跟唐糖在一起；如果站在情义的立场上，兰英是自己不二的人选；如果真想找个好老婆过日子，仇子颖是最适合的人选。程艳娇算是哪根葱哪头蒜可以说根本就在考虑的范围之外。就算这三个人都不能考虑，还有裘婉儿和欣欣。怎么也考虑不到程艳娇的头上。起码程艳娇那张“冰棍”脸就让王清华感觉倒胃口。而现在程艳娇竟然成了自己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妈，你叫程艳娇接一下电话。”在这种情况下，王清华觉得完全有必要提醒一下程艳娇。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程艳娇接起电话很不文明地来了一句。这让王清华对程艳娇更加反感了。
“我说程大小姐，你说话就不能文明一点吗。”王清华马上回敬了一句。
“呵呵，”程艳娇笑的很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村姑，童养媳了，什么文明不文明的，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程艳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刁蛮了。王清华记得，程艳娇当初给自己的感觉只是“冷血”，想不到没过多长时间，竟然变成了刁蛮。
“我说程大小姐，你这档次是不是有点太低了。什么村姑、童养媳的。我家好歹也住在县城里面。你损人也不是这么个损法吧。”王清华没好气道。
“县城”程艳娇不屑带惊讶道，“这也能叫城我看城郊也要比你们这儿好几十倍。”
“得，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和你争辩。”王清华一本正经道，“不过我可提醒你，代我回家可是罗委员给你的命令，并不是我死皮赖脸要你去的。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王清华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也已经非常明白地告诉程艳娇，不要企图拉拢腐蚀自己的父母。
“身份哼”程艳娇根本不理王清华那一套，“告诉你，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你家的童养媳，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妈”
程艳娇说完，竟然非常大声地喊了一声妈。王清华的家中除了王清华的母亲之外，程艳娇还能喊谁呢这一声将王清华的心彻底喊到了绝望的境地。
“算你恨”王清华摔了一句话，把电话狠狠地挂断了。
中午，王清华将这件事告诉罗荣天的时候，罗荣天马上就哈哈笑了起来：“清华，艳娇在中纪委工作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放肆过。看来这次你是在劫难逃了。”
罗荣天说完，话锋急转道：“儿女情长的事情，咱们暂且放一放，先说说案子的事情吧。你这些天到唐氏集团调查的情况如何你说说吧。”
通过和唐糖的接触，虽然疑点很多，但也说不上来有真正的线索。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唐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回避跟王清华谈论她父亲的事情。
王清华想了想道：“从目前案情的进展情况来看，要钓到大鱼，还必须从唐范海入手。因为尉尚才只能证明刘红的问题，而刘红现在又冥顽不化，给我们进一步调查案情设下一个很大的障碍。”
罗荣天若有所思道：“我们目前面临的情况，还不止刘红这一个问题。这段时间，中央有些领导也一直在催我结案。中央方面的意思，我们不能随便猜测，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已经有人在中央动手脚了。我们也不得不防啊。所以我们的动作必须再快一些，尽快将那些贪官污吏收入法网。”
王清华脑子一转，一个想法马上形成道：“罗委员，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尽快召开一次市委常委会。给他们来个敲山震虎。咱们不是还有一个杀手锏始终没有用上吗。我看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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