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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在这个表面上看似非常让人嫉妒、羡慕的家庭中,却存在许多让人难以置信的矛盾和肮脏的东西。广安首先唐范海从表面上看是一个正人君子,做的大多也是合法生意,但却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最让人不齿的是,唐范海多年来一直跟他的小姨子,也就是唐糖的姨妈,这还不算,唐范海竟然同时跟唐糖的表姐,也就是唐糖姨妈的女儿保持不正当的两性关系。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欣欣竟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到唐糖的姨妈和唐糖的表姐同时在一间屋子里跟唐范海发生关系。

    这些事情,蔺雪梅都知道,但蔺雪梅从来不声张。因为在唐范海跟唐糖的姨妈和表姐发生关系的时候,蔺雪梅也在和范斌长期保持一种让常人难以想象的两性关系。

    蔺雪梅自从出了车祸之后,下肢基本处于瘫痪状态,事实上,蔺雪梅已经做了高位截肢手术,根本就没双腿。但是为了报复唐范海,她逼迫、威胁范斌跟自己发生关系。没有腿,她就让范斌找人专门打造了一个特殊的轮椅。轮椅扶手是可以活动的,往外搬开,正好将蔺雪梅的双腿卡住,而且轮椅的底座有一个升降装置,能高能低,可以自由掌控。这样一来,范斌就可以跟她一个没有双腿的女人行男女之事了。

    然而蔺雪梅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控制的女人。她要主动,她要掌控范斌。她把轮椅重新进行改造,在座位装上滚轮,可以前后活动的,然后在座位的旁边安装了用手摇晃便可以前后挪动的把手。她让范斌躺在升起来的轮椅中间,这样就如同自己骑在了范斌身上一般。

    即便如此,依然不能满足蔺雪梅几近变态的心理。她又暗自从网上购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孽待器具,在范斌的身上发泄自己的仇恨。她甚至让家中所有的仆从舔舐她的下体,包括女人,甚至包括宠物。她甚至会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故意让唐范海看到。

    蔺雪梅从唐范海那里要来大把大把的钞票,又把这些钞票毫不怜惜地扎向范斌,扎向家中的每个仆从。让他们在家中表演各种肮脏的节目,让他们男女群居,集体发生关系,自己则坐在一旁欣赏这种就在眼前表演的。

    如果按照蔺雪梅的条件,即便是做了高位截肢手术,再生一个孩子,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就是因为这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蔺雪梅和唐范海结婚之后,一直没有生养一个孩子。

    一个女孩子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精神难免会被扭曲,会被蹂躏,会被那些发生自己眼前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变的心如铁石一般。

    这就是唐家,一个拥有亿万,绝对算得上超级富豪的的家庭。当欣欣把这些讲给王清华的时候,王清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长时间,王清华都愣在那里没有做丝毫的反应。这不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战斗,更不一件感人至深的亲情故事,这是一个,一个没有人性,一个混乱的不堪入目的家庭。

    很长时间,王清华才这种情绪中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问欣欣,唐糖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欣欣一直没有说,王清华问的紧了,欣欣才含糊告诉王清华,在她的印象中,欣欣也不是特别正常。

    王清华又开玩笑问欣欣,是不是也已经堕落了。欣欣就开始抡起有些骨感的拳头,往王清华身上扎来说,自己常年在外面执行唐范海交给自己的任务,对于家里的事情可以说从来没有参与过。这让王清华多少放心了一些,起码欣欣没有被那种肮脏的地方玷污。

    “范斌,你说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唐小姐授意的,你有什么根据呢”王清华实在不愿意相信,唐糖会是这样一个没有伦常的女孩。

    范斌低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范斌反问王清华:“王市长,恕我冒昧。如果不是唐小姐授意的,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你知道,自从老板死后,我整天东躲西藏,担惊受怕,我图什么呢”

    “屁话,”王清华大声吼道,“难道你的所作所为,就不能是蔺雪梅指示干的吗就是你现在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唐糖的头上,估计也是蔺雪梅的授意”王清华说着已将拳头高高举过了头顶,范斌胆敢再说出一句让他听了不顺心的话,这一拳马上就会下去。

    王清华多少有些失去了理智,谁愿意相信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竟然会是一个弑父的冷血禽兽呢然而王清华现在的身份,却不是该讨论一个女孩子是否冰清玉洁的时候。

    “王市长,你相信我。我说的全是真的。你刚才说到欣欣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唐家的所有内幕。我就知道我在你跟前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了。蔺雪梅不是个东西,是禽兽,是,但是你知道唐糖是个什么人吗你不要被他美丽纯洁的容颜迷惑了。蔺雪梅再毒再狠,也不过是妇人心肠,只是心中的妒恨。但是唐糖”

    “啪”

    范斌的话还没说完,脸上早就重重地挨了王清华一拳。这一拳下去,范斌的脸上立刻变的红肿不堪,隆起高高的一大截。

    “妈呀”范斌惨叫一声,哪里还能在椅子上坐住,身子一歪摔倒在地板上。

    “王市长,”田福宽急忙过来拉住王清华,低声道:“你要干什么,你这样做是要犯错误的。不要为了一个小痞子坏了你的名声。”

    王清华看了田福宽你一眼道:“你不要管我,老子今天非要废了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家伙不可。”说着又抡起拳头就要往范斌的头上扎。范斌脑袋一缩,蜷成了一团,卧在地上,呀呀老子的乱叫了起来。

    田福宽说着从身后摸出厚厚的一本书,塞到王清华的手中,又递给王清华一把斧头。

    “这是干什么”王清华看着田福宽递给自己的斧头,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你不会让我真把这家伙灭了吧”

    田福宽诡异地嘿嘿笑了两声道:“哪儿要你灭他了。你不至于连这点经验都没有吧。”

    说实在话,这种缺德的警务工作,王清华还真的没有。

    田福宽把斧头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叫了来一个手下,眼睛示意了一下,那位手下马上明白了田福宽的意思。上去将范斌提溜起来,范斌不知道田福宽到底要干什么,吓得两眼充满了惊恐之色。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范斌嘴里虽然在不停地叫喊,但身体已经软塌塌的不听使唤了,不由随着田福宽的部下,往后挪动脚步。田福宽的手下并没有客气,将范斌移到椅子跟前后,狠狠往后拖了一下,又向下按压了一下,范斌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田福宽的手下一个剪刀手,将范斌两条胳膊紧紧地锁在椅子上。

    “头儿,可以开始了。”田福宽的部下同时将一只脚踩在椅子后面的横梁上,双手一用力,往后一拉。范斌负痛,啊地叫了一声。

    田福宽将手中那本厚厚的书放在范斌的胸前,靠心脏的部位。

    “小子,心脏好吗”田福宽狞笑了一下问道。

    “还行不不不我心脏不好。”此刻范斌大概也看出来田福宽要干什么了。

    “那肝脏呢”田福宽又将书往右边移了移。

    “也不行,真的不行,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发誓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范斌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因为范斌自己也不知道田福宽到底要干什么。

    “少废话。”

    “咚”

    田福宽说着,抡起斧头,在书上狠狠地扎了下去。这一下,田福宽虽然并没有用全力,也够范斌受的了。斧头产生的巨大的冲击力,就算是隔着书本,也会传到范斌的肝脏。范斌的肝脏受到震荡,马上感觉如刀绞一般。啊啊呀呀地叫了起来,同时拼命将身体往前缩回,无奈身后还有田福宽的部下,像铁钳一样的双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王清华这时才明白,拿斧头和书的真正用意。

    “田营长,你垫着书在他的胸前打,他会那么疼吗这家伙是不是装的啊我以前也见过别人胸口开石头的把戏,在胸前放一块大石头,然后用大锤在上面扎。石头扎破了,下面的人却安然无恙。你说这小子怎么会这么疼呢”王清华不明白隔了厚厚的一本书,范斌表现的为什么还是如此的强烈。

    “王市长,”田福宽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你可能就不知道了,胸口开大石,那石头块要大的多,而且石头是硬的,受力面积也大,传递打击力度,跟书本比起来也要差得很多。这一招,还是我跟你们的警察同志那儿学来的。警察审讯刑事犯的时候,经常会用到这个办法。一顿暴打之后,犯人身上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伤痕,但是已经受了内伤。”

    田福宽说着将斧头递给王清华:“王市长,是不是也试一试”

    王清华摇了摇头道:“我就免了吧。这种工作还是由你来做。我害怕一锤子下去,要了这家伙的狗命。”

    此时王清华对范斌的厌恶是此生从来没有的。对于刚才范斌将责任推卸到唐糖身上的话,王清华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

    “王市长,”疼痛让范斌显得有气无力,再加上心理上已彻底崩塌,马上让一个刚才还油嘴滑舌的人变得几乎失去了生机,“我真的没有骗你。是小姐指示我,让我将老板杀死的”

    “咚”田福宽没等范斌的话说完,一锤子又重重地扎了下去,“再说一遍,是谁指示你的说”

    “妈呀”范斌一声惨叫,如果第一锤下去,范斌还能忍受,第二锤子下去,范斌的肝脏几乎都要被震裂了,哪儿有不疼的道理,急忙改口道:“不是唐小姐,不是唐小姐,不是唐小姐是蔺雪梅,是蔺雪梅指示我杀死老板的。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你们叫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草你奶奶个熊,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田福宽说着将斧头又轮了起来。

    “住手”罗荣天从门外闯了进来,“田营长,你要干什么。你再这样打下去,不把他打死才怪”

    罗荣天一把抓住田福宽手中的斧头柄,狠狠地往下摔了一下。本来凭罗荣天的力道,根本不可能拉动田福宽的手。但是毕竟目前罗荣天是田福宽的顶头上司,田福宽的手软软地放了下来:“罗委员,没事的,我只是吓唬吓唬他,怎么会把他打死呢您就放心好了。”田福宽嬉皮笑脸地给罗荣天解释。其实这一顿暴打,田福宽自己也不知道后果究竟会怎么样。

    “清华,我看范斌说的可能是实情。”罗荣天没有理田福宽,直接转身对满脸怒容的王清华说道,“你也不要太意气用事了。你的意思,我非常明白,但是我们也必须尊重事实。我看,我们还是先审一审再说。”罗荣天说的很含蓄,没有直接揭穿王清华的心思,算是给王清华留了几分面子。

    王清华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罗荣天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自己或许真的被唐糖的容貌迷惑了。更何况,自己跟唐糖接触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对唐糖的了解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罗委员”王清华欲言又止,用眼睛看着罗荣天,往昔果敢的表情,竟然在这一刹那变得有些木然。唐糖,可以说是王清华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的一个女孩。无论是唐糖的言行举止,还是唐糖的容颜形象,甚至唐糖的一笑一颦,都让王清华有种魂飞魄散、七窍升天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王清华从来没有过的。

    唐糖实在太美了,美的让人不忍心碰一下,碰一下就害怕她破碎,美的让人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仰,美的让任何一个见到她的男人情不自禁的冲动。如雪的肌肤,搭配一双明亮闪烁的眸子,瓜子脸儿,忧郁的神情,好像全身根本就没有一个骨头的肉感,丹朱诱人的双唇,丰润满实的身材,圆润如宝的一切的一切,正应了那句古诗,此物质应天上有。就是在天上也绝对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王清华呆呆地发了半天愣,心情有些烦躁。

    “清华,清华,清华”罗荣天叫了几声王清华,“别想了,我们还是再审一审再说吧。”

    罗荣天虽然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小人,但是听到范斌说唐糖竟然弑父夺权,心中还是隐隐感到一种安慰。一旦确定唐糖的犯罪事实,那肯定难逃法律的制裁。这样一来,就给自己的外甥女程艳娇增加了不少机会。

    王清华好像刚从睡梦中惊醒,哦了一声,神情木然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范斌,你说是唐小姐指示你杀死了他的父亲,你有什么凭证呢”罗荣天坐在审讯员旁边问道。

    “这个”范斌一时想不起来能用什么来证明自己刚才的说辞,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道:“同志,你们这样审讯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你们问我是谁指示我杀死了老板,我供出是老板的女儿指示我干的。现在我应该是证人了。你们审讯的人应该是唐小姐,而不是我了。你们为什么还要一直审我呢”

    “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哪儿那么多废话”田福宽说着,往范斌跟前走了两步,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手中依然提着那把斧头。

    不过罗荣天现在也好像忽然清醒了一样。都是王清华刚才的情绪把自己搞的都有些糊涂了。罗荣天给田福宽摆了摆手,让田福宽退到一边。

    “清华,”罗荣天转身看了依然有些木然的王清华,“你觉得范斌说的话是不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呢”

    王清华刚才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心情郁结,不想开口说话罢了,听了罗荣天的话,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我们是时候应该将唐糖拘起来,审讯一下了。”

    听了王清华的话,范斌松了一口气,软塌塌地瘫软在椅子里,终于不用继续挨打了。如果再继续被打下去,今天估计就报销了。

    “艳娇”罗荣天从审讯室出来,冲着程艳娇的临时闺房大声喊道:“赶紧出来,给里面送点吃的。”把范斌从求凤阁抓回来,还没有给范斌一口吃的。这家伙估计早已经饿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唉”程艳娇听到罗荣天的声音应了一声,从屋内出来,手里端了一盒方便面,“姨罗委员,送给谁吃呢”程艳娇一时忘了,差点把罗荣天叫成姨夫。

    罗荣天用眼睛向审讯室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没有说话,转身往办公室走去。后面跟着王清华正好和程艳娇四目相对。王清华下意识地看了程艳娇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程艳娇立即冲王清华吼了一声,将方便面盒子放在窗台上,准备回屋拿暖水瓶冲泡。

    “你”王清华本想回一句,想了想没有跟程艳娇计较,跟在罗荣天后面也往办公室走去。

    “嘿嘿程小姐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怎么见了我们王市长就瞪眼睛啊”田福宽拿程艳娇逗乐。

    “你怎么骂人呢谁是小姐谁是小姐谁是小姐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今天的晚饭就别指望吃了。”

    田福宽一句话就踩了地雷,程艳娇也不去拿暖水瓶了,快步走到田福宽跟前,一双杏眼瞪着田福宽逼问。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程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不吃饭倒没什么,我手下十来个兄弟可不能饿肚子。”田福宽急忙讨饶。

    程艳娇这才哼了一声,扭脸冲方便面去了。

    进了办公室,罗荣天靠在椅子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稳稳地坐了下来,从口袋掏出一包中华,破天荒地给王清华让了一支。罗荣天一个中纪委委员,上位者,之所以给王清华一个小市长还是副的让烟,主要还是觉得王清华心情不好的份上。

    不想王清华根本不领这个情,摆了摆手,没有接罗荣天烟,倒显得王清华自己变成了上位者,而罗荣天似乎是在巴结王清华一样。

    “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女孩子吗至于吗”罗荣天将烟收起来,不免有些尴尬。

    “您多心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不至于到了你想象的那个份上。”王清华也找了一个椅子,和罗荣天对面而坐。田福宽被程艳娇臭骂了一顿,也灰溜溜地跑了进来,跟王清华坐在了一起。

    “那你是什么意思”罗荣天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又慢慢吐出来,享受着香烟带给自己的麻醉和快感。

    “我是想”王清华略微停顿了一下,心情很沉重,还是接着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是想,我们冒然审讯唐糖,唐糖可能绝对不会承认。因为除了范斌的证词之外,我们再没有别的旁证了。如果单凭范斌的证词,就判定唐糖杀了她的父亲,在法律上也是说不过去的。”王清华从内心来讲,是不愿意接受糖糖杀死他父亲这个事实的。

    “那你的意思呢”罗荣天翘起二郎腿,看着王清华。此刻的罗荣天心里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大概会想:你小子真是不识抬举,老子把内侄女介绍给你当媳妇,你竟然不乐意,偏偏喜欢什么唐氏集团的千金小姐,现在看你还喜欢不喜欢。活该

    “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不要惊动唐糖。让我从侧面了解一下情况,或者探一探唐糖的口气。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的证据。这样以来,我们审讯的时候,也不会显得那么被动。你看呢”王清华说完,看了一下罗荣天。罗荣天凝思片刻,并未表态。王清华就转脸看田福宽,希望能得到田福宽的支持。

    “我觉得王市长的这个办法可行。这样以来,即便是王市长在唐糖那里了解不到什么情况,我们也多了一层对唐糖的了解,审问起来也应该方便了许多。更何况,多走这么一个程序,对整个案情的审理,并没有多大的影响。”田福宽不明白罗荣天为什么不给王清华回答,但是处于跟王清华的熟悉,还是支持王清华的说法。

    罗荣天依然没有开口,田福宽就拿眼睛呆呆地盯着罗荣天的脸。罗荣天的脸上显得很沉静,好像根本没将田福宽的话往心里去。烟雾在罗荣天的脸上缭绕,稍微移动烟雾就顺着脸进了头发,在头发上泛起丝丝的烟雾,像着了火的草堆一样。

    王清华知道罗荣天心里在想什么,却没有像田福宽一样去问。王清华只看了罗荣天一眼,就将头低了下来。田福宽看看罗荣天,转脸再看看王清华,也不知道这位唱的是哪一出。

    “清华,”过了好一会,罗荣天才从满嘴烟雾的嘴里挤出一句话,“你敢说你手刚才那些话,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吗”

    聪明人交锋,彼此心里都有数,不用说的太明白。田福宽不能算笨人,只能算是个粗人,却也听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要说什么,就愣在那里,摇晃着大脑袋,看看这个,再瞅瞅那个。

    “罗首长,王市长,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嘛,干嘛跟打哑谜一样叫人猜。都快把憋死了。挺大的男人怎么连个痛快话都不会说了。”田福宽不敢把说的太过分了,但也对二人的谈话心存不满。

    王清华看了一下田福宽,没有说话。按行政级别计算,王清华比田福宽要高两个级别的。如果在地方上,田福宽只能算是正科级干部,而王清华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副厅级干部。但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的。这种情况下,王清华还是不便说田福宽。王清华看完田福宽,又看了一下罗荣天。

    “田营长,要不这样吧。我跟王市长想单独谈谈,你是不是”为了避免尴尬,罗荣天也没有把话说的非常清楚。

    “这”田福宽愣了一下,也只能哈哈笑道,“好好好,你们二位谈,我先出去溜达溜达去。”抬正欲离开,又转脸对罗荣天道:“罗委员,能不能拜托你个事儿你千万千万把程大小姐给调走,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不光是我,我的兄弟们也实在无法忍受了。”

    罗荣天问:“怎么了,是不是艳娇又惹你生气了。回头我说说她。不过真要把她调走了,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可就没人照顾了。再说了,咱们这个工作保密性比较强,换个其他人,我也不放心。作为大哥,你就多担待些吧。”几句话说的田福宽也无话可说了,只好讪讪离开。

    田福宽离开后,王清华给罗荣天倒了一杯水,放在罗荣天面前,重新退回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清华,事到如今,x市的案子,基本也快明了了。剩下的事情恐怕就是取证和抓人了。我想给中央方面打个报告,让省公安厅配合我们,将这个案子直接交到省里面。有些话,我想我还是给你说说的好。我今天想给你说两层意思。”罗荣天说到这里,端起水杯吹了吹,喝了一口。可能是水实在太烫了,罗荣天刚抿了一口,急忙将嘴缩了回去。

    “小心烫着。”王清华将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同时手也在空中伸了过去,见罗荣天放下杯子,这才接着道:“罗委员,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我尽量完成。”

    罗荣天将杯子放回桌子,用手嘴唇上擦了擦道:“其实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唐范海是否是他的女儿唐糖指示范斌杀害的,我们现在暂且不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唐糖在唐氏集团这场斗争中,肯定扮演了一个非常敏感的角色。因为就算是蔺雪梅指示范斌杀死了唐范海,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根据刘红的供述,唐范海作为十分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进入到了我们的调查当中。而且唐范海的犯罪事实,已经没有任何争议了。也就是说唐范海起码要被判刑坐牢,而且一旦经过法院认定。唐范海肯定是死刑。”

    “那么唐范海死后,他的财产由谁来继承呢就只有他的妻子蔺雪梅和他的女儿唐糖两个人了。而且在法律上,蔺雪梅是唐范海财产的第一继承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既然蔺雪梅肯定会继承自己丈夫的财产,那么她为什么还要杀死唐范海呢这不明显是多此一举吗”

    王清华听完,马上反驳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唐范海从开源路逃走的时候给我说过,他要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务。而且我从他的口气中判断,他应该是回去处理财产的继承问题了。如果他希望蔺雪梅继承自己的财产的话,那么他回去处理这些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认为,肯定是蔺雪梅知道唐范海要把自己的财产留给女儿唐糖,而不是留给她之后,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这样以来,她就会成为唐范海财产的合法继承人。从这一点上来讲,我觉得蔺雪梅具有杀人的动机。”

    很显然,罗荣天也不同意王清华的这个观点。因为从逻辑上来讲,两个人的观点都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出发点的不一样。

    罗荣天沉默了一会,用缓和的口气道:“清华,难道你就不觉得你是在用有色的眼睛看待这个问题吗”

    “有色的眼睛”王清华接过罗荣天的话,呵呵干笑了两声继续反驳道:“我觉得我并没有用有色的眼睛看待这个问题。我知道你是在说我和唐糖的事情。但是既然唐糖现在已经涉案,我就必须用客观公正的态度对待她。这一点我想我还是能做到的。”

    王清华寸步不让,这让罗荣天多少产生几分反感。罗荣天将烟蒂在烟灰缸里重重地揉灭,又端起水杯往烟灰缸里倒了一些水。由于用力过猛,差点将水从烟灰缸里撒出来。水刚倒进烟灰缸,烟灰缸里马上呼地冒出一股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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