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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对于王清华而言,这是一个敏感的不能再敏感的问题了。广安也是王清华的软肋所在。所以王清华没有冒然接关凤鸣的话茬。

    关凤鸣继续道:“据我和兰书记了解,当时你担任清水镇武装部部长的时候,是李市长在常委会上的提案。市委这里也有备案和会议记录。这一点肯定不会有错。但是李市长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想做进一步的调查就只能向你询问了。我和兰书记,希望你能本着对组织负责,对自己负责的态度,将李市长当时任命你为清水镇武装部部长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兰书记和我做一个交代。到时候,我和兰书记在常委会上替你说话,也有了依据。你看怎么样”

    关凤鸣说完笑着看了一下兰沧海。

    半年前的事情,在历史的长河中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王清华而言,已经是能算的上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而且王清华也希望,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彻底的烂掉,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

    王清华想了想,非常郑重说道:“关主任、兰书记,过去的事情,我实在不想提起了。无论我的档案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个人的意思都希望能去沟水镇任职。哪怕继续当武装部部长,我也没什么意见。”

    王清华的话,把兰沧海和关凤鸣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气氛马上紧张了起来,兰沧海的办公室马上静的到了往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清楚的程度。

    沉默了一会,兰沧海开口道:“清华,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尽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整个形势对你十分不利,我们党内也存在一些不好的现象,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大局势还是非常明朗的,那些不好的现象只是暂时的问题。终有一天是会得到彻底解决的。你要对我们这个政府,我们这个党有信心。我们是不会容忍那些不好的现象一直在我们这个政党中破环我们的形象的。”

    这种漂亮话谁都会说,什么大局很好,只是个别现象,政策倒向一直对我们是有利的,我们这个党不是个别人的党,我们的权利是人民赋予的,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等等等等。这些话,王清华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听的都快生了老茧了,可是一遇到实际问题,自己总会莫名其妙地碰上那些个别现象,个别人,个别事情,这真真是奇了怪了,就是自己想绕都绕不去。既然如此还能说是个别现象吗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自我感觉还不够资格担任这个副市长。”王清华在兰沧海神情严肃的脸上扫视了一下。

    什么不够资格,老子是实在看不惯这种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了。小王庄三百多条人命,重型机械厂四百余亩国家财产,如果这些事情都是小事,都能作为官场上交易的筹码的话,那么老百姓的日子干脆就别过了。一个连起码的公信都没有的政党还有什么资格空谈富国强民呢如果说谭明月的问题现在不明了,那么裘学敏呢难道是李高瞩自己造假,自己把自己关在铁路派出所,然后再找一个毫不相干的年轻人,来个巧合,将他救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李高瞩吃饱了没事干,撑的。

    王清华在肚中暗骂,这些天窝在心里的牢骚,在那一刻,也只能在自己心里得到了一个并不彻底的宣泄。

    此时兰沧海也能隐约感觉出来,王清华的档案的却存在问题。不过档案造假的事情,时下并不为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有时候为了解决干部亲属的工作问题,也会做一个学历等跟实际情况并不符合的档案。这已经成为一种潜规则,没有会深究。但是毕竟不符合政策,一旦拿出来被人当回事来说,问题就比较严重了。人家可以说你冒充国家公职人员。然而王清华的档案,本身的问题并不在这里,而是王清华之外并没有担任过任何国家公职人员。就算了马上进了公务员行列,也就是一般科员。而李高瞩直接给王清华就提了一个副科级干部,乡镇武装部部长。这中间还差在两个级别,副股和正股级。

    如果说,从副科直接提拔成副处,或者甚至是从正股直接提拔成正处,这种跳跃式的提拔,也没有什么问题。尽管行政级别是一级一级往上走,但也并非完全不允许有例外。对于一些工作能力强、表现突出的干部,是允许跳级提拔的。当然这种破格提拔的水分就不可而知了。不过但凡是破格提拔的,大多有这么几种情况,一是为了平衡领导之间的关系,让每个人都能在干部任免中分一杯羹,二是上层领导压下来的任务不得不破格提拔,三是权钱交易的结果,当然也不乏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干部,被破格提拔的可能,比如说现任市长李高瞩就是省委王大成书记树立的一个典型。只是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十年也难得一遇。

    但是要把一个刚刚招录进来的公务员,直接提拔成副科级干部,却不符合政策的要求。因为,人家可以说你招录进来的人,还没有工作,也没有任何工作表现,更没有什么特殊贡献,凭什么就从一个什么也不是科员,提拔成副科级干部呢而在王清华的工作履历表中,有一个半年时限的基层工作经历,这个经历很显然是假的。所以谭明月等人才一直能抓住这个把柄,拿档案的问题说事。

    这个事情,当时是严秘书在李高瞩的授意下完成的,王清华并没有参与,也具体不知情。是后来谭明月提起档案的问题的时候,王清华才到市委干部档案科查了一下。王清华去的时候档案已经被谭明月调走了,王清华就让老胡私下打听了一下,才获知这个情况。

    见王清华的态度坚决,关凤鸣只好道:“不管你的档案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咱们暂时先不谈论这个问题。我刚才和兰书记交换了一下意见,都希望你能继续留在咱们x市,继续担任副市长的职务。一是因为目前x市的情况还比较复杂,虽然抓出了一批分子,但总体来讲无论是干部队伍,还是社会治安、经济发展,都不是非常稳定,需要一位有魄力的年轻人主持工作。这二吗,当然,还是刚才我说的意思,把你下放到乡镇上,是对人才的一种浪费。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意见。兰书记,你说呢”关凤鸣说完,询问了一下兰沧海。

    兰沧海点了点头道:“关主任说的很有道理。我再做一点补充。作为年轻人,应该知难而上,而不是知难而退。不要看到一点不好的东西,就对政府,甚至对我们这个政党彻底失望。另外,既然你知道我们现在存在哪些问题,你为什么不改变他呢你们年轻人中不是流行这么一个对人档次的划分吗,一档人改变环境,二等人适应环境,三档人既不能改变环境,也无法适应环境。我相信,你是一档人,也愿意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一档人。我对你是有信心的。要不然,我想兰英也不会看上你吗。”

    兰沧海说的很激动,到最后又提了一下自己的女儿兰英。毫无疑问的是,兰沧海对这个未来女婿还是比较满意的。

    关凤鸣在一旁就拿兰沧海打趣道:“兰书记这是不是在给自己培养接班人啊”

    兰沧海笑了笑,没有接关凤鸣的话,继续对王清华道:“这样吧,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无论你是去是留,我想你都应该去看看兰英吧。这些天兰英见不到你,也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可是有些茶饭不思啊。”兰沧海说完哈哈笑了几声。

    兰沧海的话倒是提醒王清华。马上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见一见兰英。

    王清华正要起身离开,兰沧海又将王清华叫住了,说:“这样吧,你现在虽然还没有被免职,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在机关里叫车,也很不方便,不如我叫司机送你过去。”王清华急忙道:“不用了,也没有多大一截路。”

    从市委大楼到兰沧海家里,总共也就不到一千米的距离,绕个弯儿就到了。前段时间,兰沧海将自己的车照顾了李高瞩,现在李高瞩住院了,车就又闲了下来。

    出了市委大楼,王清华先给兰英打了一个电话,确保兰英到底在不在家。不想接电话的不是兰英,而是兰英的母亲吴菊仙。

    “喂,你好,哪位”吴菊仙总是显得非常冲忙,说话也是习惯性地用短句。

    王清华一下子就听出了吴菊仙的声音,本想挂断电话,又想起兰沧海的殷切嘱咐,只好硬着头皮道:“你好,阿姨,我是清华,兰英在家吗”

    “清华啊,你找兰英有事啊,她在家。我马上给你叫她接电话。”吴菊仙好像也非常喜欢王清华,一听是王清华的电话,声音中也明显带了喜悦之色。

    “谢谢你啊,阿姨。”王清华很客气道。

    “不用客气,叫妈就行了。”电话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兰英。兰英很调皮,口气硬硬的。

    “就妈可以,你这个年龄的妈应该孩子奶孩子吧。现在孩子要吃奶。你应该尽一尽当妈的义务吧。”王清华直接顶了兰英一句。

    虽然吴菊仙将电话交给了女儿,却站在旁边没有走。兰英让王清华叫妈的时候,吴菊仙就亲昵地在女儿额头上戳了一下。不想王清华下面的话,马上让吴菊仙也有种面红耳臊,就责怪兰英说话没分寸,让人家占了便宜。

    兰英就将母亲推到一边,脸上也是红红的,心中却像,奶就奶,又不是没有奶过,随一副无所谓的道:“好吧,你过来。”言外之意就是让王清华过来,奶一番这个大孩子也没什么关系。

    吴菊仙就在旁边道:“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啊。”

    兰英责怪母亲道:“人家都多大了,你还管。”

    吴菊仙也不想惹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生气,就穿了外套,换了鞋道:“好吧,我不管你了。你就在家里疯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兰英就催母亲赶紧走,说:“什么疯不疯的,你都想哪儿去了。”脸上却是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

    也许是兰英曾经给自己讲了一些关于吴菊仙的事迹的原因。王清华对这位混在黑白两道的风云女强人蓝凤凰,总是心存忌讳,不想跟她发生正面上的交往。或许某一天,自己跟这位女强人正面交锋的时候,面临的可能就是一场生死决斗。

    路上王清华正好碰上吴菊仙开着他那辆全市唯一的一辆如装甲车一样的悍马出来,见了王清华停下来,摇开车窗将墨镜摘下来道:“清华,赶紧到家里去吧。兰英正在家等着你呢。阿姨生意上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阿姨也有些事儿想跟你谈谈,回头阿姨找你。”说完笑笑,驱车离开。王清华只叫了一声阿姨,也没有说过多的话。不过心中还是一片狐疑,吴菊仙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呢不会是商量跟他女儿结婚的事情吧。x市发生的所有的事情,自己可还瞒着家里人呢,平白无故地结婚,起码要给父母说一声,到时候可怎么给父母说呢。总不能说,自己在x市师范大学,找了个市委书记的女儿,虽然比自己大几岁,人长的也不懒,为了自己的前程,委曲求全,想跟人家结婚了吧。

    这样说,父母虽然不会反对,但是来的实在也有些太突然了。说实在话,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做好任何结婚的心理准备。

    吴菊仙走了,王清华心中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脚步也跟着加快了,也不管吴菊仙说的话就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没一会功夫就到了兰英家的门口。

    叮咚。王清华摁了一下门铃。“谁啊”门铃刚响起,兰英就接起了听筒,但还是明知故问,故意矫情。“我”王清华用粗重的男混音,对着叫话机喊了一声。“你是谁啊”兰英的声音腻腻的,百分之百地在挑逗王清华。“我是来吃奶的。”王清华往四周看了一下,确保附近没人,悄声说了一句。“讨厌”兰英娇骂了一声,随即将门打开。

    一段时间没见,兰英的精神已经恢复的非常好了,脸上的皮肤也显现出了昔日娇嫩的一面,原来扎起来的头发,变成了垂肩长发,一双超级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着亮丽的光彩。

    “看我变了吗”王清华刚进门,兰英就双臂一弯,整个人吊在王清华的脖颈上,脸几乎贴在了王清华的脸上。

    “嗯,变了,变了不少,变的更漂亮了。”王清华顺手搂着兰英的腰肢。兰英马上眉开眼笑道:“真的吗那亲亲我”

    兰英说着将脸偏过来,往王清华跟前靠了靠,一堆几乎压的王清华喘不过气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变是变了,不过钟表脸还是没变。”王清华说完坏笑了一下,迅速在兰英的脸上啵亲了一口。兰英脸上的皮肤细细的,腻腻的。

    “你坏”兰英说着拳头早已向王清华扎了过来。兰英的脸型随他的母亲吴菊仙,几乎是长方形的,如果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总会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虽然并不影响她美丽的容颜,但是特征还是非常明显。

    两个人嘻嘻哈哈撕拉了一阵,就滚到了沙发上。兰英压在王清华的身上,高高隆起的沉沉地压在王清华的胸前,往前一顶,脸上红红地笑了一下道:“想我了吗”其实此时的王清华也已经到了快要到了不能把持的地步,被兰英这么一顶,感觉生疼生疼的,就在兰英的鼻子上捏了一下道:“你慢点好不好。别弄坏了,叫你一辈子守活寡。”

    “我才不给你守活寡呢。”兰英马上回了王清华一句,接着手就有些不安分了,王清华的衣服里开始搜索。这样的女人真的叫男人欲罢不能。“别这样。”王清华拉住兰英的手道:“我们说会话好不好我心里有些烦。”

    “怎么了是不是为了工作的事儿。”兰英嘴里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突然往下一插,挣脱王清华的手,哈哈笑道:“还说自己烦,大老鼠是怎么回事”说着将王清华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烦归烦,正常反应总不会没有吧。”王清华解释道,同时将手放在兰英浑圆的上,将兰英紧紧地抱在自己跟前,以防止兰英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有什么打算呢我可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我听说河湾县是全省有名的贫困县,沟水镇更是贫困县中的重点贫困镇。到目前为止,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还停留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水平。好多地方连电都还没有接上。”兰英见王清华真的没有兴趣,也安分了不少。

    “你不跟我一块去,我跟谁一块去呢难道你据忍心让我一个人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受难”王清华翻了个身,跟兰英从身上拉下来,两个人就靠在一起,卧在沙发上。兰英低头伏在王清华的胸前,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不过兰英的这种小鸟依人,实在有些不伦不类。无论从身高上讲,还是从整个形象上讲,兰英都不能算是那种小鸟依人的女人。兰英的个头很高,跟一个普通男人的的身高查多,再加上那一脸的冰冷的煞气,跟小鸟依人几乎是不沾边,唯一能算的上是小鸟依人的,就一条,是个长的不错的女孩子。

    “你就让你的唐糖跟你一块去吧。她家里有的是钱,说不定到了沟水镇,能给你这位镇长大人,重建一个沟水镇。这样的话,你就会有不菲的政绩了。自然也就不用再在那个鬼地方呆了。”兰英不知道这是在吃醋,还是有别的意思。

    王清华跟唐糖的事儿,在x市传的也是沸沸扬扬的,版本很多,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位新任副市长,跟本市八大财团中的唐家小姐关系不一般,所以兰英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清华在兰英的肩膀上拍了拍,算是一种安慰,或者算是一种解释,此时无声胜有声,说的太多,反而更会引起兰英的怀疑,这叫西瓜皮擦,越擦越脏。

    “我还是希望能和你一块去。”王清华将头一歪,看着兰英,“因为跟你在一块,我心里才感到踏实。”

    “是真心话吗”兰英似乎并不相信王清华,“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么让人感动的话呢”

    王清华并不是一个善于哄女孩子的男人,这句话可以说是从王清华的心底,不自觉的说出来的。

    “我骗过你吗”王清华反问道。兰英凝神沉思,想了半天发现王清华还真没有撒过谎。这是一个人的品质问题。王清华虽然偶尔也有些不着边际,但是在作为小商人的父亲的言传身教下,对于谎言特别的敏感。因为父亲是个小商人,对诚信两个字看的非常重要,也能深切地体会到,不讲诚信的结果,就是失去自己所有的生意。王清华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有了非常深刻的认识。

    一股暖流顿时传遍兰英的全身,兰英翻身将性感的嘴唇压了过来,闭上眼睛陶醉在幸福之中,手早已经开始在王清华的衣服里摸索,身上穿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被扔在了茶几上。好在市委家属院的暖气烧的格外好,在屋里就算是脱光了衣服,也不会感觉太冷,倒是有点阳春三月的味道。

    兰英有一个绝对模特的身材,骨子里又透出一股一般女人所没有的香艳和娇纵的气息,在她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有存在过“矜持”这两个字。她放肆,甚至有些疯狂地亲吻着王清华的身体,从上至下此处略去数百字。

    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感觉身体就要被对方吞噬,只剩下属于自己的灵魂和感知。就连灵魂也已经完全脱离了身体,高高地悬在空中,俯视着对方痴狂的躯壳。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真的太美妙了。我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感觉”兰英喃喃说,神志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也不知道在给自己说,还是给王清华说。

    一个带靠垫的沙发已经被两个人折腾的乱七八糟,靠垫也不知被揉搓到了什么地方。

    “冲个澡吧”兰英对王清华道。

    “就在你家吗”王清华感觉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毕竟这是兰沧海的家,而不是外面的宾馆,或者自己的安乐窝。

    兰英一脸幸福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伸过来拉了王清华一把。王清华有些不好意思,顺手拉起自己的衣服,将那个地方遮挡了起来。不过刚遮上,就被兰英一把揪了下来。兰英扑哧笑了一声道:“都这样了,难道你还害羞啊”说着伸出玉手不安分地逗弄了一下。王清华急忙捂了起来。两个人相拥进了洗澡间。

    洗完澡,兰英问王清华:“要不要来点咖啡”王清华急忙摆手道:“不用,还是给我倒杯茶吧。”

    兰英刚刚将屋里收拾利索,门就在外面开了,进来的正是兰沧海。王清华马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好像自己是个入室盗窃的贼一样。其实这个时候的王清华,还确实有点贼的婉意思,不过偷的不是钱财,而是人家女儿的青春。

    “兰书记回来了”王清华站起来问候了一声。同时心中大叫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离开呢。要是早点离开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碰到兰沧海。在人家家里跟人家的女儿做那种事情,终不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啊,清华还在啊。今天晚上就别走,就在这儿吃饭吧。我给你们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兰沧海一边在门口换鞋,一边对王清华说道。

    一个堂堂市委书记下厨做饭,可不是常见的事情,想说不必了,可人家已经开口了,你再说不必了显得好像是怀疑人家市委书记的手艺一样,就站在那里尴尬地看兰英。兰英当然也知道王清华的尴尬,就上前脱了兰沧海身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给王清华解释道:“你就听我爸的吧。我爸做饭的手艺绝对非同一般,而且比外面大饭店里做的一点也不差,保证让你吃着满意。”

    兰英说着话,兰沧海已经进了厨房,开始准备饭菜去了。王清华想进去帮忙,可自己实在不会,想了想硬着头皮进去道:“兰书记,让我给你打个下手吧。”自己不会做饭也只能给人家打下手了。王清华真不明白,兰英为什么自己不做饭,反而让一个当市委书记的爸爸做饭。

    兰沧海将王清华从厨房里推出来道:“不用你操心。客随主便,到了我家里就都得听我的。你出去和兰英说说话,一会饭就好。”王清华只好出来,跟兰英相视一笑。

    不一会的功夫,兰沧海的饭菜就做好了,四菜一汤,虽不丰盛但很精致,一个凉拌三珍,一个凉拌牛肉,还有两个热菜,猪肉炒芹菜和西红柿炒鸡蛋,汤是用电饭煲熬的玉米糊糊,放在饭桌上,香喷喷的味道马上直往鼻孔里钻。

    “是不是等阿姨回来一起吃”王清华问兰沧海。

    兰沧海头也没抬道:“咱们吃咱们的,不用等她。”不想兰沧海的话刚出口,吴菊仙就回来了。大概是今天心情绝佳的原因,兰英亲亲地叫了一声妈,迎了过去,接过吴菊仙手中的包儿,又将拖鞋放在吴菊仙的脚下,一副很孝顺的样子,让吴菊仙高兴的有些合不拢嘴儿。可能兰英过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现。

    王清华也急忙站起来叫了声阿姨。叫完后,偷视了一眼兰沧海,发现兰沧海的脸上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吴菊仙的回来而表现出多少热情,反倒变的更加冷淡了。

    “嗯,好香啊。是不是饭已经做好了。我还以为早早回来给你们做饭呢。”吴菊仙走到饭桌跟前,也不理兰沧海,一伸手抓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就开始大嚼起来。

    “洗手了吗,就用手抓。”兰沧海没好气地说道,“都五十出头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呢当着孩子的面儿,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吴菊仙刚才还是一脸的兴奋,刚嚼了两个牛肉,被兰沧海这么一说,脸马上就拉了下来道:“兰沧海,我怎么不知道注意自己的想象了,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未来女婿,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别把你那破市委书记的架子拿到家里来摆。有本事你去教训王光禄去,去教训裘学敏去。前几天我给你说,让你给英子重新安排工作的事儿,你办了吗不用问,看你那窝囊样就知道你肯定没办。我告诉你,限期三天,如果你再给英子安排不了工作,我就把英子安排到我的公司里去了。”

    兰英急忙上前道:“妈,你先别吵。工作的事儿,我已经想好了,我准备去河湾县沟水镇。这事也给我爸商量过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兰英的话,让王清华一阵激动。如果兰英真的愿意跟自己去清水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辈子能娶这么个媳妇,随便她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还是贩夫走卒的女儿,都认了

    “你说什么”吴菊仙反应非常强烈,马上质疑道:“你说你要去沟水镇我说你们这父女两个是不是脑子都进水了啊你知不知道河沟水镇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你能吃了那个苦吗那里可不比清水镇,离市区近。在那里,你走几十里的山路连个人家都找不到。满山的野兽,那里的老百姓基本上还过着原始生活,你一个女孩子去那里做什么”

    吴菊仙显得很激动,马上开始在餐厅中就是一阵徘徊,转了两圈又对兰沧海道:“让女儿去沟水镇,我坚决不同意。兰英不仅是你女儿,也是我的骨肉。还有,清华也坚决不能去那里。如果你不敢得罪省委、市委的那些头头脑脑们,我亲自去找他们。我就不相信了,一个对x市有过贡献的年轻副市长,不仅不升职,反而要被贬到一个乡镇上任镇长。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我就是用钱扎,也把他们扎到答应清华继续留任到副市长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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