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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云涌(6)

    第八十章 云涌6

    龙腾跃和沈非之坐在一旁看着王海山教训红旗,心中难免有几分别扭。广安自己的儿子,自己却没有资格教育。

    或许是为了挽回几分面子,龙腾跃道:“清华还不给爸爸道个歉。”

    官场叱咤风云,面对今天这么几位,王清华已经成了的的确确、名副其实的下级,只有接受别人训导的份儿,还不能还嘴,心里那个不爽,可谁叫自己是人家的孙子、儿子呢,只好站在爸爸面前道:“爸,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言尽于此,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从内心而言,王红旗对儿子能当上这个副市长,心中还是有非常高兴的。

    在王红旗的心中,对王清华更多的恐怕还是一种作为父亲的担忧。官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算是从未涉足过官场的王红旗,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担心儿子搅进去后就无法自拔,成为官场的牺牲品。值得安慰的是,有了生身父亲的照顾,多少减少了一些这方面的危险。

    这么多人一下子住在龙腾月的家中,按规定是不允许的,警卫员几次进来问龙腾跃是不是给王清华等人安排住处,都被龙腾月严厉地拒绝了。后来办公厅也亲自过来请示一遍,明是请示,实是逼迫龙腾跃做出让步。龙腾跃又把办公厅的人训斥了一顿,才算安宁了下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

    沈非之安排大家睡觉,把王红旗又单独叫了出来,说了半夜的话。沈非之难免说一阵哭一阵,弄得龙腾跃在旁边不得不一直劝说老伴,劝着劝着,自己竟也流下了眼泪,把半生的遗憾和悔恨都说了说出来。刚开始,王红旗还一直忍着,后来也经不起气氛的渲染,见两个老人都泪流满面的样子,泪水也哗哗地流了下来,一腔的怨恨也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刚刚安排好,程艳娇就跑到了王清华的和爷爷住的房间,把王清华又叫到了自己的房间。王清华本来和爷爷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正给爷爷说一些官场上的趣味乐事,却被程艳娇打搅了,也不好在爷爷面前过分不给程艳娇面子,只好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爷爷。爷爷慈祥地笑了笑道:“去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说。”

    进了程艳娇的房间,王清华马上道:“你干什么呢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可是累了好几天了。”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烟要点。程艳娇一把将王清华的烟夺了过去,扔进了垃圾桶中道:“你是不是男人,懂不懂规矩,竟然在女孩子的房间里抽烟。”

    王清华就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别管我是不是男人,什么事儿,说吧。不说我可要走了。”说着做出欲走的动作。程艳娇小嘴一撅,鼻子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你走吧。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为谁稀罕你啊。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亲表妹,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王清华就又想起那天晚上在开源路的情形,而程艳娇现在对自己的身世依然还蒙在鼓里,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心下不由觉得好笑,觉得这也是造化弄人,恋人变兄妹,兄妹又不是亲兄妹,自己在梦中好像还梦到了程艳娇的样子,似乎跟自己已经结婚了,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嘴就不由自主地裂了一下,并没有笑出声来。

    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还是被程艳娇看见了。程艳娇上去揪住王清华的耳朵问道:“想什么呢告诉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可是你的亲表妹。那天的事儿,我丢人,你也丢人。”看来两个人真有点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

    王清华把程艳娇的手拿下来甩开,又摸了摸被揪的生疼的耳朵,故装糊涂道:“你说什么呢。什么丢人不丢人的。赶紧说,什么事儿。要不然我可真要走了。”

    程艳娇就是不说,双臂交叉在胸前,按压在已经熟透之上,再加上程艳娇穿的衣服很少,睡衣还开了低领,把两个浑圆的挤压完全变了形,圆鼓鼓的露出了嫩白色的一大片,昂着头道:“求我吧。求我我就告诉你。”

    看着程艳娇的这个样子,王清华也不禁有些动心了,突然之间感觉浑身火辣辣的,丹田里好像聚集了一股恶气,亟待喷薄而出,站在那里明显不自然了。不知怎么又忽然想起了兰英,想起了欣欣,想起了唐糖,想起了燕妮,甚至捎带着把腾山惠子也想了一下,思维一下回到了x市,兰沧海的身影、裘学敏的身影,各种形形色色的官场身影突然涌进了脑海中,感觉身旁到处都埋着炸弹,稍不留神就会被这些炸弹炸的粉身碎骨,就再也没有心思想跟程艳娇的事情了,马上把思维从那种虚幻的境界中拉回来。

    “好吧,算我求你了,程大小姐。”王清华懒洋洋道,其实在那一刹那间,王清华的心理已经做了无数次的斗争。面对程艳娇这样的女孩,有几个男人能不动心呢。王清华一向不清高,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充满七情六欲的男人,而且七情六欲中的某一欲,在某种程度上比别人更强。

    “没这样求人的。”程艳娇并不领情,“你应该好好求我。要不然我还是不会告诉你的。”

    “到底什么事儿啊。你就别卖关子了。有意思吗”王清华被程艳娇搅的实在有些不耐烦了,“你再不说,我可真走了。”说着手已经拉到了门的把手之上。

    “好了,我告诉你了。”在男人和女人的心理战方面,女人永远是失败者。心理战也许本身就跟女人柔弱的心理底线是相违背的。

    “说吧。”王清华重新转过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站在程艳娇的面前。王清华的这幅表情,更加重了程艳娇的失败感,心里难免有几分委屈,不过她马上就换了一副笑脸,拉着王清华坐在椅子上,用京剧的腔调做起了掩饰道:“坐吧,让本姑娘细细给你讲来。”说着还做了一个摔水袖的动作。

    然而当程艳娇把一个惊天秘密告诉王清华的时候,王清华的嘴张的跟木碗一样,看着程艳娇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昨天回来,在卫生间洗漱,无意间听到爷爷和安全部的一个人说的,难道还会骗你吗”程艳娇给王清华解释,像是在给王清华解释,又像是在重复这件事情的可信程度。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王清华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道,“是这件事情实在让人太难以置信了。想不到罗委员对裘学敏的问题悬而不决,竟然会是这个原因。我还一直以为是因为裘元博在中央的关系,想把裘元博也一起搬倒。”

    程艳娇道:“我听那位安全部的人跟爷爷说,裘元博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只不过就算是裘元博可能也不会清楚,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是外境恐怕组织分子。根据安全部掌握的情况,裘学敏这些年将大量的资产转移到这个恐怖组织的账目上,用于恐怖组织的活动经费。”

    “这个裘学敏真是太可恶了。”王清华感概道,“那为什么国家安全部不把裘学敏直接抓起来呢或者国家安全部直接介入调查呢”

    程艳娇在王清华的脑子上用食指点了一下道:“说你聪明,你有时候聪明的比猴都精,说你笨,你有时候笨的跟猪一样。首先如果国家安全部把裘学敏抓起来,岂不是打草惊蛇。国家安全部也只是掌握了一个大概的数据,对裘学敏这个组织并不是完全了解。一旦把裘学敏抓起来,势必惊动这个恐怖组织。那不就等于斩草未除根吗。其次,国家安全部一旦进入x市进行调查,肯定会引起裘学敏的怀疑,弄不好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先让裘学敏潜逃出境,不是更加麻烦了。”

    王清华顿悟道:“所以国家就派中纪委以调查小王庄水库溃坝和x市的问题为名,进驻x市进行调查。这样即可以避免打草惊蛇,又能避免引起裘学敏的怀疑,是不是”

    程艳娇玩笑道:“孺子可教也”接着继续道:“不过这件事情,好像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你不要声张,只要心里有数,处处提防就是了。裘学敏不是好对付的,杀个人对他来说,连眼睛都不用眨。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我也不会把这些关系到国家机密的事情告诉你的。”

    程艳娇说的非常含蓄,不过说完,脸上就忽悠红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也许是心里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了跟王清华算是有缘无份,也只能淡定了。

    这份情让王清华还是非常的感动,就想逗程艳娇开心道:“如果不是担心什么呢是不是担心裘学敏把我杀了呢”说完用咄咄的眼神看着程艳娇。

    程艳娇愣了一下,脸又红了一下,觉得王清华的话说的太过分了,不应该这样说。可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自己也难以把握,或许可以做一个丁克吧。丁克不用生孩子,问题就不是很大了。可是还有伦理呢。表兄妹的关系,过去只是才子佳人的一种掩饰手段,而自己跟王清华却是实实在在的表兄妹关系。

    想着想着,程艳娇的心里就有些烦了,对王清华没好气道:“少废话。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可是你的表妹。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女人对男人说要脸的时候,往往是难以把握该要脸还是不要脸时候。这就是女人的说话艺术。如果哪天追一个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对你总是一副不理不睬,而且偶尔还来两句讨厌、心烦、无聊之类的话,那么恭喜你,继续坚持,她肯定就是你的了。但是你追人家,人家却心若止水,温文尔雅,那就及早撤吧。

    第二天一大早,沈非之先起来了,打了一圈电话,让大女儿龙在梅、二女儿龙在竹、三女儿龙在菊一块过来。龙腾跃是不能在家里凑热闹的,告诉沈非之,自己先上班去了,还有很多工作等着自己去做,中午回来一块吃饭。沈非之也很体谅老头子,叮嘱了两句中午一定回来的话,就让龙腾跃走了。

    不一会的功夫二女儿龙在竹和女婿程景宇,三女儿龙在菊都来了,只是大女儿龙在梅一直没来。沈非之脸上多少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能说什么呢,龙在梅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各自寒暄着,说些客套话,当然话题主要还是集中在王红旗一家人身上。因为初次见面的陌生,和龙在竹、程景宇夫妻二人性格方面的原因,只说了几句,两个人就没有什么话说了,呆呆地坐在一旁。只有龙在菊一直跟王清华的母亲闫娟珍唠叨个不停。程艳娇见父母来了,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情和开心,龙在竹和程景宇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好像也是视而不见,连一句话都没有问。

    王清华就凑过去问起了程景宇隐形战斗机的事情。这一下打开了程景宇的话匣子。程景宇一边给王清华讲解,一边用手舞足蹈地比划,最后竟然让程艳娇找来笔和纸,给王清华做起了演算。虽然那些深奥的东西,王清华几乎是一点也听不懂,但还是装作听懂了一样直点头称是。两个人说着,龙在竹也加入了进来。很快两个人的意见发生了分歧,吵的唾沫星子乱飞。王清华只好圆场道:“二姨、姨夫,你们就不要争了,你们两个都用各自的方式演算一遍,谁能得出最终的结论,就算是谁正确。”两个人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最好的解决方式,开始在纸上演算了起来,密密麻麻地写了十来张纸,却同时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结论。王清华就笑道:“看来你们二位是殊途同归,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王清华本想,这二位肯定会就此罢手。想不到,两个人却发生了更加激烈的争执,这个说那个的方法虽然能得出最终的结论,在实践过程中肯定会出问题;那个说这个,方法并不是根本的问题,能解决问题才是主要的目的。

    沈非之就过来,将桌子上的纸张和笔收起来,交给程艳娇道:“这儿是你娘家,不是科研所,要搞科研到你们科研所搞去。”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发现,这里好像不是争论这个问题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一旦停下来,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一句话要说的了,各自闷在那里,估计都开始在心理面演算了。

    程艳娇过来拉了一把王清华,将王清华拉到一边道:“你最好跟他们两个疯子参合。要不然迟早也会变成疯子的。”

    疯子吗王清华脸上表现出这样一个表情。要是国家没有这样的疯子,这个国家估计早就完蛋了。要是世界没有这样的疯子,人们估计现在还要过茹毛饮血的生活。事实上,他们才是真正对这个世界有贡献的人。什么狗屁政治家、伟人、思想家其实都是一群一文不名的社会蛀虫而已。秦失其鹿群雄逐之,曾几何时不是如此。鹿是什么,鹿是温顺的老百姓。逐鹿者是什么,是豺狼虎豹。草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和人类文明。

    想到这些,王清华不免有些愤然。然而这也只能是一时难以平息的气话。毕竟这个社会,还有很多人相信丛林法则,而老百姓需要的是安定的生活。失去了政治,这个社会就会出现无休止的混乱,杀伐纷争将会使得民不聊生,到时候哪里还会有人真心地去研究科学,创造文明。

    “想什么呢小疯子”程艳娇见王清华半天不说话,知道王清华对自己刚才把父母称作疯子不满,就故意问了一句。

    “没什么。”王清华故意转移了话题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x市呢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有点眉目了吗”王清华很随意地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回,我就什么时候跟你一块回。顺便蹭你门市政府的腰包。”程艳娇只调皮地回答了王清华的第一个问题,对第二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则选择不作答。

    本来这一大家人,该是热闹非常的,却并不怎么热闹。龙在菊跟王清华的母亲闫娟珍说了一会话,因为生活层次不同,各自觉得没什么意思,也不说什么了。龙在竹和程景宇本来就话少,不让他们谈论研究课题,就更没有什么话说了,就一直闷坐着,好像是过来就专门为了吃顿饭。

    王清华的爷爷王海山就更没有什么事儿了,坐在沙发里面看了半早上的电视,只有沈非之偶尔过来,怕冷落了他,跟他说上两句不咸不淡的话。王红旗虽说应该是主角,却也坐在妻子闫娟珍的身旁,听闫娟珍和龙在菊说些闲话。

    龙在菊能和闫娟珍说在一起的无非女人的时装和化妆品之类的事情,而闫娟珍对这些东西好像压根就不感兴趣。王红旗更是听的味同嚼蜡,就一个接一个地吃茶几上摆放的苹果,已经吃了六个苹果了,把盘子都吃空了。沈非之自然会不时过来看一下盘子,把盘子里重新补满,又对王红旗道:“别净吃苹果,也吃写柠檬、香蕉吧。”王红旗看一下茶几上放的六个苹果把,就有些难为情道:“我不喜欢吃南方水果。”

    倒是王清华和程艳娇在那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咕咕个没完没了。说一阵,笑一阵,程艳娇的脸上又红一阵,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会那么开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龙腾跃回来了。秘书、警卫员,一大堆人,只到门口就被龙腾跃打发走了。

    家里的内务人员早就把饭做的差不多了。龙腾跃洗了手,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开始了龙腾跃和沈非之认为的第一顿团圆饭。期间,龙腾跃发现龙在梅不在,问沈非之怎么回事。沈非之也只能说通知了没来。龙腾跃脸上就有几分不悦之色,但也没有过分计较。你想团员,有人总不愿意团员。或许龙在梅在家里想起了已经过世的母亲也说不定。感情的随机性是非常强的,大多数情况下,连自己都没办法掌握自己的感情。而这种自我掌控感情的事情,却是混在官场里的人的一门必修课。

    “大家都把杯子举起来,喝一杯吧”龙腾跃提议道。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不喝酒的就端起果汁,碰了一下。高兴归高兴,却不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为儿子的回来干杯吧。

    喝完了,大家又低头只顾吃饭。王清华觉得这种场面多少有些让人尴尬,就站起来对王海山道:“爷爷,今天让我敬您一杯吧。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爷爷急忙摆手道:“弄错了,弄错了,第一杯酒不应该敬我,应该敬这位爷爷。”说着指了一下龙腾跃。

    龙腾跃客气道:“老哥,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清华是个好孩子,先敬谁都一样。按理也应该先敬你。你就不要谦虚了。”王海山这才端起酒杯,一口干了。王清华自然也干了一杯,转身对龙腾跃道:“敬了家里的爷爷,现在再敬您一杯吧。”龙腾跃就笑呵呵地好好好应了几声,把一杯酒干了。敬了二位老人,王清华就偷偷看了父亲一眼,发现父亲一脸的微笑,知道自己这样敬酒,父亲还是非常满意的。

    父亲满意了,王清华心里感觉又有些别扭了,心想,想不到在官场混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竟然不自觉玩起了爱察言观色这一套,在老爸面前也难以免俗。

    心里想归想,面子上还必须做,王清华又接着敬了奶奶沈非之,父亲、母亲,二姨夫程景宇、二姨龙在竹、三姨龙在菊。最后放下酒杯,王清华就感觉有些晕晕乎乎了,程艳娇却拿王清华打趣道:“为什么不敬我呢”程艳娇瞪了程艳娇一眼,没有接程艳娇的调侃。关键问题是,王清华有些大了,舌头嘴里也有些打结,害怕一出口就露陷。王清华的酒量本来还可以,喝一斤半白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斤酒刚过就感觉不在状态上了。

    奶奶沈非之在旁边却参言道:“你们两个就不要敬了,碰碰吧。”奶奶沈非之的话很有意思,很嚼头,似乎有故意把王清华和程艳娇往一块撮合的意思。如果王清华能和程艳娇走在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程艳娇不亲,嫁给了王清华就亲了。王清华虽亲,却没有养过,娶了程艳娇和自己的关系当然就更进了一步。这种亲上加亲的做法,只有在农村才流行,万般无奈的沈非之用这个办法,其实是用得其所了。

    沈非之的话一出口,大家的焦点马上转移到了两个孩子身上。闫娟珍其实是最关心这个事情的。上次程艳娇已经去过一次凤城了,还在家里呆了七八天,跟闫娟珍算是非常熟悉了。闫娟珍也非常喜欢程艳娇。来的时候见了程艳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沈非之就把情况给他们说了。还把程艳娇的情况顺便说了一下,最后叮嘱暂时不说破了,万一王清华和程艳娇走不到一块,又知道自己不是程景宇和龙在竹的亲生女儿,心里肯定会受不了。

    母亲看了一下程艳娇,却对王清华道:“其实过去姑舅兄妹结婚不算什么哩。”

    母亲也算是有文化的人,咋能说出这种话呢。王清华差点崩溃。程艳娇的脸上自然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上。

    王清华的脸也红了一下,反驳道:“妈,你说的那是过去。过去人不懂科学,现在那里有直系亲属通婚的。”说着又打了一个比方说:“你忘了咱村的吴老三,他爸和就是近亲结婚,结果吴老三生下来就是个鸡爪,一辈子啥活也不能干,都四十多了还得他父母供养。”准确地说,王清华这话是说给程艳娇听的。因为王清华实在有些忙不过来,只好舍弃程艳娇。王清华说完,王海山就在一旁笑呵呵地帮孙子的腔道:“华子说的对,也不知道吴老三以后怎么活呢。”闫娟珍就看了公公一眼,似有埋怨之意,王海山是个直筒子人,马上道:“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吗。”也不好和儿媳妇争执,到此为止了。倒是王红旗瞪了闫娟珍一眼,让闫娟珍马上不再往下说了。

    王清华说完看了一下程艳娇的父母,发现二位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表情,二姨夫程景宇正跟一只被烧的红彤彤的螃蟹较劲,二姨龙在竹则没完没了地喝玉米糊糊。王清华就感觉这二位真有些不通世事。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了,在这方面聪明了,在另一方面就会变得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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