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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破裘(12)

    第九十三章 破裘12

    “赵金明,你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了。广安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要是再不出来投降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龙成虎拿着高音喇叭筒,对着警局的搂上大声喊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警察局里的人,基本全部已经都撤出来了。不过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脱得了干系的,都在审查之列,全部被押上提前准备在那里的军车,连行政干部,带民警、刑警大队的人一共一百七十八人。

    整个一栋楼里就只有赵金明一个人了。现在冲上去,将赵金明抓起来不是不可以,只是害怕赵金明负隅顽抗,伤了野战营的战士,就有些不划算了。

    龙成虎还算了解赵金明,知道赵金明不会轻易伏法,肯定要在最后时刻,做殊死一搏,也只能跟他慢慢周旋了。

    “赵金明,我是警备司令员龙成虎。你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什么人吗。是华夏人民军野战营。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你想你有可能逃脱吗我奉劝你还是下来受捕吧。这样或许还能给自己留一条活路。”龙成虎举着高音喇叭对着赵金明的窗户喊话。

    赵金明是不会露头的。赵金明是刑警出身,这套把戏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他只要敢一露头,马上就有可能被狙击手当场击毙。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犯的是死罪,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这些年他给裘学敏干了多少坏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是龙司令吗我是金明啊。兄弟走到今天这一步,后悔啊。今天兄弟没有什么请求了,只求你一件事儿,上来跟兄弟好好唠唠,兄弟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都告诉你。就算是死了,也甘心了。”赵金明终于回话了,不过也提出了条件,要单独见龙成虎。

    龙成虎犹豫了,放下手中的高音喇叭,沉默了一会,又将高音喇叭举起来道:“好吧,我答应你。”龙成虎说着就要上去,被一旁的参谋拉住了道:“龙司令,你不能上去。赵金明现在已经到了穷迫末日,这种穷凶极恶的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从刚才的枪声判断,我感觉他好像在里面已经杀了人。你要是上去了,他肯定会对你开枪。还是让兄弟们上去,直接把他结果了算了。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

    “行了,”龙成虎厉声道,“赵金明案底很多,只有抓住了赵金明,才能把裘学敏的问题彻底搞清楚。临行前,罗委员也一再强调,要求我们一定要抓活的。”

    “可是”

    参谋还要说什么,龙成虎摆了一下手制止了,大步流星往楼上走去。这位已显龙钟的警备司令员,虽然略微有些发福,走起路来,依然铿锵有力。他不会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是什么。面对赵金明这样的恶徒,即便是死,也只能放手一搏了。谁叫自己是警备司令员,是警备司令员,就有责任给数千官兵树立楷模的义务。

    龙成虎直接走到赵金明的办公室门前,重重地推开了门。那一刻,赵金明愣住了,他想不到龙成虎会这么快就上来,呆在那里半天半天没有说话。此时龙成虎已经看到倒在脑浆中的几个警察。他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还是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

    “赵金明,你不是要跟我谈谈吗。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有什么就说吧。”龙成虎用洪亮的声音厉声对赵金明说道。

    “龙司令真是勇气可嘉,让我赵某人佩服。”赵金明本来想等龙成虎一进来,就开枪把龙成虎崩了,然后自己饮弹自尽,可是看到龙成虎后,赵金明又不想这么做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想跟龙成虎谈谈,把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通通告诉这位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老大哥。

    “我看就不用客气了吧。”龙成虎往里走了几步,伸脚狠狠地把一具已经没有了脑袋的尸体踢到一旁,坐在了沙发里面,然后悠然自得地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赵金明站在旁边,不由哈哈笑了起来,“龙司令真是大气魄,处变不惊,从容自若,我赵某人佩服。”

    “赵金明,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现在已经不怕死了,但是你心里有恨。你恨的不是别人,就是你的主子裘学敏。是裘学敏把你带上了这条不归路。你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就在我们来逮捕你的同时,裘学敏已经伏法了,我们的人已经把裘学敏顺利逮捕了。他没有反抗,很从容。我原本以为你比他像条汉子,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很让我失望。”

    万不得已,龙成虎只能跟赵金明打起了心理战。第一,明确告诉赵金明,你不怕死,这一点我非常清楚,其潜台词就是你怕死,你可以随时杀了我,但是我和你一样,同样不怕死;第二,你心里有恨,但是事已至此,你恨也没用;第三,你的所作所为不仅不像一条汉子,而且是在做垂死挣扎。

    赵金明又是一阵冷笑道:“龙司令,你说的很对,我心里是有恨,我恨裘学敏,恨他把我带上这条不归路。但我更也恨我自己,我为什么经不起裘学敏的诱惑,一个小小的警察局局长就把我给收买了。可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正如你所说,我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

    龙成虎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在烟灰缸中狠狠地拧灭:“赵金明,你想清楚了。你死了,没关系。你杀的这几个人都是你过去的帮凶,你杀了他们等于为民除害。但是如果你杀了那些不该杀的人,你的心灵能安宁吗你还有老婆、孩子,你的老婆孩子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个世界,面对那些被人杀害了的无辜的人。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害的不仅是你自己,同时也害了你的老婆和孩子。你懂吗我知道,你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他的梦醒就是像你一样当一名人民警察,如果你让你的儿子知道,他的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杀人恶魔,他心里会怎么想,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父亲赵金明,收手吧。一个人犯了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而不改,还要一意孤行。跟我下去吧,主动交代你的问题,争取能够得到宽大处理,起码应该给你的儿子和家人一个交代,让你的儿子知道你错了,但知错能改。”

    龙成虎说着,赵金明双手捂住脸,哽咽了几次,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挤了出来。

    这时王清华和田福宽也已经将裘学敏送到了警备司令部,听说赵金明还在负隅顽抗,又赶了过来。

    田福宽过来就一肚子的火气,把参谋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我说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龙司令跟一个发了疯的狂徒谈判呢那赵金明可是不要命的主儿,万一龙司令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怎么给上面交代我看你们都是疯了。”

    参谋长当然不高兴了道:“田营长,我看你比赵金明还要疯,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再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小心我处分你。”

    “处分就处分,老子又不是没有挨过处分。”田福宽脖子一梗根本不怕参谋那一套,说着掏出手枪,就准备上去。还是被参谋长一把拉住了:“田营长,你疯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上去。不听指挥,别怪老子不客气。”参谋长说着掏出手枪对准了田福宽的脑袋。田福宽眼睛狠狠地盯着参谋长。王清华只好上来打了个圆场:“二位都把枪放下,赵金明还没有抓捕,咱们的人先闹起了内讧。我看这样吧,我们在下面也配合一下龙司令,你们尽快把赵金明的爱人带过来,让赵金明的爱人劝一劝赵金明,这样起码可以减轻一些龙司令的压力。”

    田福宽马上道:“我去。要是赵金明的婆娘不来,老子就一枪崩了她,”

    王清华急忙道:“田营长,千万不能胡来,赵金明的老婆有没有跟赵金明同流合污,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你千万不能胡来。一把要好言相劝,明白了吗”

    田福宽梗了一下脖子,带了几个人去了。警局家属院就在警局后面,早已经在警备司令部的控制之下了。只是并没有惊动这里的人。家属们虽然都知道自己的儿子、男人被警备司令部带走了,但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男人犯了法,都安分守己地呆在家里,或是叹息,或是痛恨,或是默默的流泪。

    田福宽带人冲进赵金明的家中的时候,赵金明的老婆正在做饭,好像还烧了辣椒,站在客厅里都能闻到一股辣椒的味道。赵金明的儿子则正在看美国的nba大决赛。一家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在前面警局的事情一样。这种镇定,让田福宽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不一会,赵金明的老婆端了一盘菜从厨房出来了,见了田福宽他们,将菜盘子放在桌子上,一边喊儿子吃饭,一边请田福宽坐下。赵金明老婆的从容,把田福宽的火气一下子灭的干干净净的,反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赵夫人我们实在对不起”田福宽吞吞吐吐,没有把话说完,赵金明的老婆就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的。是不是他不愿意伏法,让我去劝他啊好吧,你们稍等一下,我把儿子安排好了,就马上跟你们去。”赵金明的老婆说着又钻进了厨房,不一会又端出来两盘菜,接着又跑了一趟,把汤和馒头也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交代儿子道:“吃吧,吃完了赶紧上学。”

    赵金明的儿子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赵金明老婆出门的时候,才听到他说了一句:“妈,告诉我爸,他要是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就不认他这个老爸。”

    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刚刚露出半个圆润的脑袋,霎时间就变得光芒万丈,把大地照的透亮,依然还挂在天空的月亮就渐渐地褪去颜色,变成白晃晃一把弯弯的镰刀。燕子和麻雀最先感知到晨曦的光芒,欢腾地从屋檐下飞将出来,一窜而上云霄,在空中扭摆几个美妙的舞姿,活动一下筋骨,又像箭一样一头扎进公园里,寻觅一天的食物去了。

    勤劳的清洁工,早早就扛起了扫帚,在大街上嗤啦嗤啦地挥舞了起来,在人们出来上班之前,就给大家展现了一条条清洁的马路,给这个城市增添了几分可爱和清新。

    大街上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走过,都是一脸的倦意和疲惫,你千万不能说他们就是夜里出来在酒吧厮混的不良市民,或者说是背着老婆跟别的女人了一个晚上的风流男人,他们极可能是为了生计,在工厂里加了一晚上班的工人师傅。就算是大早上,他们的脸上还是写满了无奈和愤慨。他们的心里正在暗骂着飞涨的物价、居高不下的房价和薪水的微薄。好在总算能看到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了。裘学敏集团彻底的完蛋了,起码不用再生活在日日恐慌的城市中了。

    不到七点钟的光景,街上的行人就渐渐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汽车的喇叭声又开始在大街上滴滴答答的叫嚣,烦躁的人们又开始厌倦这个城市了,为什么人口越来越多,道路越来越窄。他们甚至突发奇想,想给政府提个建议,让政府对进入这个城市的人进行严格审查,对那些“三无”人员无业、无房、无工作进行清理。可是想想,他们又会觉得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太荒唐,自己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又何曾不是如此呢。

    阳光洒在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上,在大街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没有一会的功夫,热浪就开始在大街上蔓延,一大早起床,那些已经退休的老人们,就不得摇着蒲扇出来散步。七点三十分左右,大街上几乎已头攒动之势,大城市早九晚五的作息表,在这个城市还没有开始事实。大家都必须在八点之前赶到上班的地点,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了,情绪就越来越不好控制了,叫骂声、抱怨声、不耐烦的汽车鸣笛声,喧嚣的似乎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往昔门庭若市的市委大院,今天却显得异常的清静,直到八点钟,才开始稀稀拉拉的有人过来上班,见了面也不客客气气地打招呼了,而是递一个神秘的眼色,到了办公室才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检察院的廉政行动,把带长字的干部基本抓完了,能留下来的都是一些清水衙门,比如党史办、工贸局、政协办、工联办、人大办、妇联、科协、文联等,这些几乎已经被人们遗忘的部门。

    王清华早早就坐在了办公室,这是大清洗之后的第一天,市委常委除了自己、闫红学、兰新天、关凤鸣之外,全部被关了起来,连一向温文尔雅的樊海平也未能幸免于难。对樊海平签发拘捕令的时候,王清华就站在旁边,问罗荣天:“是不是搞错了”罗荣天笑而不答,看了一下身旁正在签发拘捕令的韩淑静。

    韩淑静就把樊海平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樊海平虽然跟这几起都没有关系,但是樊海平利用职务之便,以他人名义在迎宾路经营两家宾馆,而且两家宾馆均涉黑、涉黄、涉赌。我们早在一年前已经注意上他了,只是一直得不到市委的支持。”

    王清华这才明白,原来x市真的成了蛇鼠一窝的地方,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没有一个干净的人了。

    大约九点钟的时候,市委楼下忽然鞭炮齐名、锣鼓喧天,王清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打电话问了一下办公室。办公室方田雨也被拘捕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一听是王市长的电话,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王清华就干脆把电话扣了,亲自下去看个究竟。

    刚到楼下,王清华就被那场面震住了。只见一队一队,排列有序的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像过节一样,敲打着锣鼓,扭摆着秧歌舞,在市委大院里欢腾地跳着、闹着,脸上盈溢爽快的笑容。

    门口的一队人高举着横幅,上面写着“大快人心”、“为民除害”、 “枪决裘学敏”、“枪决赵金明”、“枪决王光禄”等各式各样的标语,表达对这一群涉黑分子的愤慨,和对他们的痛恨。

    兰新天也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这个场面也震惊了。谁也想不到,人们对裘学敏集团的痛恨竟然到了如斯地步,对于处决裘学敏等人的心会如此的迫切。

    “王市长,看来裘学敏集团在x市真的为祸不少啊。”兰新天感慨道。

    王清华笑了笑道:“兰市长,裘学敏在x市的为祸,我想你兰市长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兰新天的脸上就讪然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了起来,又将眼镜摘下来,擦了擦道:“对于裘学敏的问题,我们有错。几年前,我们就已经发觉了裘学敏在罗织自己的势力,也知道裘学敏已经有了涉黑行为,但是谁都不愿意动这个烫手的山芋。都害怕逮不住狐狸惹一身骚,就慢慢地习惯了。其实如果我们早动手,就完全没有必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了。”

    王清华道:“兰市长,我觉得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你还是不愿意说出来。如果我们及时对裘学敏进行了处理,在x市形成震慑,那么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肆无忌惮、大大小小的分子了。可以说,我们今天抓捕的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看到裘学敏犯法却能平安无事,才开始步了裘学敏的后尘。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在检察院待过一段时间,看到这些年市里也在零星地搞反腐工作,但是每次反腐都像是刮风一样,风刮过去了,也就完事了。当然每刮一风,就会处理一两个干部,可是真正的分子还是没有抓起来。慢慢地大家潜意识里就形成一种规则,不因为你了才被抓的,是因为你运气不好才比抓的。下午审查干部作风问题的纪委书记,到了晚上就会搂着自己的情人睡大觉,而且几个情人轮着睡。这岂不可笑。”

    兰新天点了点头道:“是啊,反腐其实也是需要勇气的,我们就是一直没有这个勇气,不敢正面面对这个问题。下面已经有人说,我们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界,如果不反腐,迟早要亡党亡国。我看这话说的一点也不过分。你们刚刚开始接触裘学敏集团案的时候,我还以为顶多就是围绕裘学敏抓几个分子就完事了,想不到会揪出这么多的人。现在市委市政府和下面各局里面,带长字的几乎都被抓了起来。”

    王清华笑道:“其实反腐并不是最困难的事情,最困难的事情还是管理。如果管理机制和监督机制跟不上,就是我们反腐反的再轰轰烈类,过上一段时间,新的又会诞生。公共权力其实就是一个的温床。”

    兰新天哈哈笑道:“王市长这话可有点老庄的味道了,是不是也想来一个小国寡民时代,使民无欲无求啊。”

    王清华摇了摇手道:“兰市长误会了。我说的公共权力是的温床,并不是说一定要取消这个公共权力,或者是压缩公共权力,而是说公共权力必须有一套来自外部的监督机制,而且这个监督机制必须是强有力的,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制约,甚至剥夺手中掌握公共权力的人权力。只有这样,掌握公共权力的人,才会有危机感,才会感到害怕,才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工作,才不至于利用手中的公共权力。”

    兰新天道:“王市长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觉得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起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这种理想还不可能达到。”

    王清华觉得话题扯的有点远了,就指了一下市委大院里那些正在欢歌起舞的人们道:“老百姓是多么的淳朴啊,只要政府能拿出一点态度,他们还是相信和拥护政府的。”

    兰新天道:“是啊,老百姓是淳朴的。这就难怪古人用逐鹿天下,来形容权力的争夺战。这个逐鹿中的鹿就是指的老百姓。老百姓虽然群体膨大,却非常温顺,就像鹿一样从来没有伤人之心。他们追求的无外乎是一个安定的社会秩序和稳定的生活,说白了就是有饭吃,有房住,人身安全能够得到保证。谁能给他们这三样东西,他们就会拥戴谁。可惜的是,我们建国已经将近九十年,却始终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虽然吃穿不愁了,但是很多人还没有房子住,看病花钱还是一个大问题,社会福利仍然得不到很好的解决,贫富悬殊越来越严重,想起这些就让人痛心啊。我曾经去下面一个县里考察工作,那里的农村连居民吃水,孩子上学都还是问题,住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土培房子,看了之后,真是让人痛心啊。而我们的干部却不顾老百姓是死活,中饱私囊,开着豪华轿车,住着洋房别墅。这难道不让老百姓寒心吗。”

    兰新天说的有些激动了,眼眶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王清华就在兰新天的肩膀上拍了拍,勉励道:“兰市长,如果华夏的干部都能跟你这样的话,何愁百姓不富,何愁国家不强呢。”

    兰新天摘下眼镜,拭了一下眼角快要落下的泪水,苦笑了一下道:“我说的都是气话,总的来讲没有实际意义。你才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才是干大事业的人。这次剿灭裘学敏集团,如果没有你的大力相助,恐怕中纪委也把裘学敏拿不下来啊。”

    王清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裘学敏已经扳倒了,连同谭明月也以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方式死了,虽然其中的隐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但是谁也不想把这种事情公诸于众,甚至不愿意再追究这种黑吃黑的过程中留下的笑柄。

    在王清华的心里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需要澄清。因为他不想再去欺骗,当时的欺骗是处于无奈,而现在再欺骗,就变成了毫无廉耻的诈骗。

    去首都之前,王清华做了数天的心理斗争,还是决定北上,将真相和盘托出,给龙腾跃一个交代。在官场走了一遭,用一个弥天大谎,把所有人都玩了个遍,如果继续玩下去就是玩世不恭了。虽然这个秘密如果自己不说,可能很难被人戳破,但是王清华还是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尽管隐瞒的结果会给自己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但是王清华更希望通过自己的能耐,打拼出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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