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48、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帝王(22)

    “好了。”宋琬一口喝完药, 把药递给在一旁的青翠,又朝青荷伸手,“本宫来抱。”

    青荷看着自家娘娘着急的模样, 也没耽搁, 笑着便把怀中的孩子小心翼翼放在宋琬怀里, “小公主恰好醒了,长得真好看。”

    宋琬垂眸,看着小小的一团, 眼底满是柔意,对方抬手,放在嘴边,又微微吐了吐舌头。

    她的每一个样子, 都那么讨人喜。

    “刚睡醒么?”宋琬轻声问。

    “从奶娘那头抱来时,路上还在睡呢, 小公主是刚醒。”青荷回。

    “一天到晚便是睡,皇上说方才去看她, 也是在睡。”宋琬一边说着一边看女儿,嘴边上扬,“父皇喜你,可要乖乖听话, 多让他开心些。”

    “明希, 母妃也觉得这名字甚是好听。”

    她本就当自己在自言自语, 谁知怀中孩子小嘴突然往外咧开, 笑了。

    瞧见那一刻,宋琬心倏然就软成一团,神色间还有些许激动,“她笑了, 你们快过来看。”说完又对着她道,“小公主是不是也很喜这个名字?”

    也就仅仅是那瞬间,青翠她们探过头,小公主已经收了笑意,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宋琬。

    宋琬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可女儿太小了,她都不敢用力,笑着逗她,“怎么不笑了?”

    “还皱着小眉头,难不成,这么小便要学父皇么?”

    皇上时不时会蹙眉,尤其是看奏折的时候,那眉头就没松过,板着一张脸,清冷威严。

    话刚说完,小公主又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把这回真真是把众人惹笑,恨不得一颗心都掏给她。

    几人还未说笑,婢女便进来了,“娘娘,元海公公过来了。”

    床上的宋琬蒙住,一脸迷茫,“有没有说是为了何事?”

    应当不是皇上要对她做什么,今早的时候皇上还亲了她一下,丝毫不嫌弃她此时憔悴的样子。

    他是极其心疼她的。

    婢女摇头。

    这时,元海公公已经走进来,笑着看向床上的她,“老奴带了皇上的圣旨来,贵妃刚生完公主,皇上吩咐要免了礼,听老奴宣读就行。”

    “谢公公。”宋琬想不出来是什么圣旨,抱着小公主轻声应。

    “折煞老奴了。”元海公公担当不起,说完打开了圣旨,开始宣读。

    宋琬听到一半时,已隐隐猜到是晋封,可她都已是贵妃,又不是生了皇子,还能封什么?

    当听到自己被封为皇贵妃,她自己都难以想象,皇贵妃已等同于副后,她从未想过皇上会把她升到皇贵妃之位,又或者说,从未想过如此之快。

    “娘娘。”青荷已经万般激动。

    元海公公宣读完,双手奉上圣旨,身后的太监捧着皇贵妃的晋封当天的服饰上前。

    青荷和青翠两人接下,手都在颤抖。

    皇贵妃啊,上面就只有皇后了。

    直到元海公公走,宋琬看着圣旨和服饰,还未消化,又看了看怀中的小公主,恍惚道,“皇上,真封本宫为皇贵妃么?”

    她怕不是在做梦吧?

    “那是自然,皇上最疼娘娘,如今娘娘给皇上给了个小公主,皇上便更疼娘娘了。”青翠头脑素来简单,“所以皇上封娘娘为皇贵妃也并无稀奇。”

    静阳宫的人都高兴得很,皇贵妃,这是多么大的殊荣?

    宋琬知晓皇上疼她,生孩子那日,她都能看到他眼底的着急和担忧,可是这奖赏,她的确吃惊了好一会。

    晚上他来时,小公主还在,她靠在床头,看着走来的他,鼻尖有些酸,“皇上都不与妾身说一声,妾身都以为听错了。”

    “知晓你受了罪,朕也不知拿些什么补偿,怕你觉得受了委屈,想了想,还是再晋一晋你的位分。”季淮坐下来,看着她轻启薄唇,“仔细养好身子,别落下病根。”

    “妾身才不会觉得受委屈,是皇上觉得妾身受委屈。”宋琬靠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孩子敏感,她的情绪都不由自己控制。

    现在真的听想哭,也说不出一个原由。

    孩子是她期盼的小公主,深受他喜爱,便已经足够了。

    季淮伸手揽着她,“时候不早了,把孩子给奶娘,你也歇早点,身子才能恢复。”

    “听皇上的。”她点头,轻轻亲了孩子一下,便把对方递给青荷,转身去缠他。

    皇上没走,一个晚上都在陪她,有他在身边,休息自然甚好,身子恢复快。

    气色一日比一日红润,以往瘦瘦的身子长了些肉,身材比未怀孕时还要好。

    小公主办满月宴的时候,战场传来消息,宋子启带领五万精兵,冲向匈奴在首府的军营,已经降服匈奴,斩下首领头颅。

    季淮大喜,又逢明希公主满月,决定大赦天下。

    宋子启等人回朝当日,季淮亲自出城迎接,和他一同前行的还有宋琬。

    她怀中抱着女儿,对方白白嫩嫩,乖巧呆在她怀中,时不时咿咿呀呀两声,惹人欢喜。

    宋子启先是给季淮行了礼,又看向二姐,见她过得好,心中悬着的石头也就放下来,“微臣见过娘娘。”

    “晒黑了好些,看起来更加健壮了。”宋琬看了他一会,笑着说出这句。

    以往跟在她身后的小屁孩,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朕设了庆功宴,先回宫吧。”季淮拍了拍宋子启的肩膀,“在外这些时日,辛苦了。”

    宋子启连忙道,“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职责,义不容辞。”

    季淮大笑,岔开了话题。

    *

    庆功宴上。

    季淮坐在上位,旁边坐着仪容华贵的宋琬,她怀中还抱着颇为受宠的明希公主。

    开场之后,自然是要先表彰。

    有功就要赏,有过便罚,加官进爵必不可少,别人是期望奖赏,轮到宋子启,他是惧怕,忐忑万分。

    皇上就怕他们宋家功高盖世,结党营私,若是碍于面子封了他,日后怕是也要找借口收回,指不定落个什么下场。

    宋琬看着胞弟跪着,抱着小公主的手也紧了紧,对方可能有些不舒服,哭了起来,她连忙抱着孩子轻晃,轻声哄着。

    “怎么了?”季淮侧头问。

    “许是饿了,让奶娘抱去喂喂。”宋琬快速解释。

    “刚才吃饱,朕来抱吧。”季淮朝她伸手,宋琬还没把孩子伸过去,小公主在怀中已经往他倾去了。

    季淮笑了,把她抱过来,到了他怀中,小公主就止了哭声,季淮抱着她又看向宋子启,心情更好,先是封了宋夫人为一品浩命夫人,随后封他为兵部侍郎,赏黄金万两,良田百亩。

    “谢皇上。”宋子启这个叩头,响得很。

    他原以为要自请去兵部,皇上倒是先让他去了。

    宋家人松了一口气,很多人却诧异,兵部侍郎并无实权。

    “起身吧。”季淮说完,又看向宁安侯世子,赞赏了他上次的功绩,紧接着又道,“听闻徐家庄一处有铁矿,至今未找到,你熟悉那一片地形,朕就命你带上人马,前去查找。”

    “若是能找到,重重有赏。”

    “臣遵旨。”宁安侯世子领命。

    *

    宴会后,一位身着朝服的官员匆匆去了景清宫。

    婢女瞧见他,连忙行礼,“见过将军。”

    “你们娘娘呢?”王将军摆手,沉着声问。

    “娘娘方才出去了,说是去御花园散心了。”婢女如实回。

    王将军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你去寻她,本将军就在这里等她回来。”

    “是。”婢女快步往前跑。

    贤妃并未在御花园,而是遇到了黎濯,听闻皇上对宋家人的赏赐后,她简直恨得紧咬牙根。

    宋子启入六部,当兵部侍郎。

    谁都知道这是明升暗降,或许有人会觉得不公平,但这恰恰是皇上对宋琬看重的做法。

    无实权,他便可大胆宠爱宋琬,毫无忌惮,不用掩饰,在最大限度里给她及宋家保障。

    看重,才能谋得如此深远全面,而皇上看都从未正眼看过她,自尊心作祟,贤妃见了黎濯,原本有些瞧不上,这回,却有意无意靠近他。

    “娘娘。”黎濯惶恐,身子僵硬,但没退后。

    “本宫不是与你说,不想瞧见她再进入宫内吗?为何那日又带了她?”贤妃语气泛冷,又出声质问。

    在她眼里,他就像被她掐在手中的玩物,既然是玩物,又怎么能给她找不自在?默默爱慕着她便是了,她更不可能被李嫣盖过一头。

    “皇贵妃喜她,让她进宫陪她解闷,我不能拒绝。”黎濯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有些痴迷。

    得不到的,总是骚动着。

    “那你也给本宫找借口,本宫再说一次,我不喜她,你也要给我找不痛快么?”贤妃眼底寒了寒。

    “下次,下次我会找个借口,小澜,你莫生我气,也别气坏了身子。”他一着急,叫了她闺名,出言保证着。

    贤妃见他的小心讨好,脸色缓了好些,说上了几句好话,“我也不是怪罪于你,你也知道,我在宫中不容易。”

    “我是知晓的。”黎濯温柔看她。

    被他这么看着,贤妃又觉得犯了恶心,瞧不上的人永远都瞧不上,靠近他是为了找回魅力,等他靠过来,又觉得哪哪不顺眼。

    一个软弱无能的世子,现如今还被母亲管得死死,能成什么事?

    倏然想到个事,她又回以一笑,“你能谅解我最好,我还是很怀念我未进宫时,与你们相处的日子。”

    算了,先留着吧,等她侍寝后,说不定还有点用处,现在仍是处.子身,不能胡来。

    黎濯眼底也升起怀念。

    那时,他与王公子是好友,时常去将军府,对她一见倾心,从那时起,去得更加勤了。

    她要是嫁给他就好了。

    贤妃看着他眼底的忧伤,又找了个借口离去。

    秋和则看着两人,也转身离去。

    *

    贤妃在半道与婢女相遇,赶回景清宫。

    见父亲在,谨慎把门关了起来,“父亲,何事?”

    王将军的脸色并不好看,看向她,“你进宫这么久,皇上对你如何?”

    贤妃一时语噎,难以启齿。

    她如何说得出口,皇上现如今还未招过她侍寝,哪有什么看重?

    见她如此,王将军又和不明白?脸色更为难看,“你口口声声与我保证,让我费力送你入宫,如今,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想到方才季淮对宋家人的行为,他忍不住呵斥,“若说你没这个能耐,我当时就应让絮儿入宫!”

    贤妃虽也是嫡女,但是王家的嫡女可不少,大房二房也有几个,个个都长得水灵。

    “明日让絮儿进宫陪你小住,想办法让她在皇上面前露个脸。”王将军直接说。

    贤妃气不过,“那有何用?”

    与宋琬六分像的婢女都找过了,皇上不是也未看?被要走了还不知道去向。

    要么被放,要么死了。

    “不试试,你又知?我让你这么做,你便这么做!”王将军丝毫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丢下话甩袖离去。

    贤妃面色铁青。

    *

    御书房。

    季淮听着暗卫的汇报,他也没停止住手中的画笔,那画纸上,是抱着小公主的宋琬。

    她嘴角含笑,眼眸柔和。

    等暗卫汇报完,他又沾了点黑墨,去描绘她的秀发,声线低沉,“如果朕了解得无错,黎家与王家之前便有些交情,王商那个老东西,胆大包天,那便把黎濯和贤妃撮合好了。”

    “去,把呈交可能有铁矿的消息透露给宋家人。”

    “是。”暗卫领命。

    元海公公在一旁,恭恭敬敬磨墨,见季淮心情还不错,忍不住问,“皇上,呈交不是无铁矿吗?莫非铁矿被人瞒报了?”

    皇上未说话,他已经猜到了。

    铁矿能做什么?

    铸造兵器!

    瞒报铁矿,私藏兵器,那可是滔天大罪!

    季淮画完头发,放下画笔,看向元海公公,“如何?”

    元海公公仔细看了看,回道,“皇上画得自然是极像,若是被贵妃娘娘看到了,势必十分欢喜。”

    季淮盯着画像,缓缓道,“若按照朕以往的性子,也不必等到现在,寻个由头,抄了家便是,一个不留。自从皇贵妃当了母亲,心肠终究是软了些,朕也不想成为冷血之人,让她忌惮害怕。”

    元海公公心中叹息。

    皇上对皇贵妃果然不是一点两点看重,爱一个女人,才会注意在她心中的形象。

    “朕这么想,可对?”季淮看他。

    “皇上思虑的,自然是对的。”元海公公回。

    “一个两个凑一块,就一起解决好了,朕也省力,黎家近两年也蹦跶了些,那就去别处好好修身养性,里河那头,恰好缺个知府,就当朕为明希公主积德了。”季淮语气毫无感情,像是随口宣布一个下场。

    元海公公眼神怪异。

    黎濯也是个世子,黎怀是个侯爷,去一个犄角旮旯,穷山遍野当个知府?怕不是逼他们去死?

    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吧,圣上也大发慈悲了。

    “贤妃与世子若是有猫腻,皇贵妃也会发现...”

    元海公公没说完,季淮打断,有点好笑,“她制造的那点毛毛雨,等个一年半载,也掀不起大波浪。”

    元海公公闭嘴了。

    听皇上这意思,要来就来点狠的,关键皇贵妃也没那么大胆,贤妃那可是直接给您难堪啊。

    季淮却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把画挂在侧旁,看着一大一小,有些无奈,“虽给了她皇贵妃之位,但朕总觉得有些不够,她这性子,爱吃醋,爱掉泪,若是朕真的娶了皇后,指不定得伤心多少日。”

    元海公公:“...”

    还受不得一点委屈了?

    “罢了,等过阵子,风头过些,皇后之位也给她吧。”季淮说得轻松,还觉得很有道理,点着头,“这样,总没有人压过她一头了,也不用被欺负了去。”

    元海公公杵着不敢讲话。

    “朕做的,可有道理?”季淮转身,面无表情丢出一句。

    “皇上,皇上英明。”元海公公都结巴了,依照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做到什么样的不奇怪,可是这是皇后之位啊。

    能接受又难以消化的感觉,饶是跟了帝王许久,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档事儿。

    说宋琬万千宠爱于一身都不为过。

    “封皇贵妃时,王商这老头,废话甚多,若是封皇后,估计也得给朕找茬,碍眼的东西,需尽快解决。”季淮说这话时,语气冰冷。

    元海公公僵着身子,倏然想到昨日皇贵妃抱着小公主来,闲聊几句中,对方还笑着道,“皇上脾气最好,是仁君,为天下百姓,本宫是断断不能影响皇上办公务。”

    “元海公公与皇上待的时间比本宫长,知晓皇上的耐性,实际上皇上心肠也是很软。”

    ...

    他只能说,皇上也就在皇贵妃面前收起爪牙,君王何来脾气好一说?

    不过把仅有的柔软给一个人罢了。

    *

    宋琬以为贤妃是聪明之人,会收敛着一点,没想到秋和居然带回消息:贤妃约了黎濯见面。

    如此胆大。

    她心底升起一阵兴奋,但又想到皇上,觉得他有点可怜,张才人是,贤妃也是。

    当天晚。

    季淮来的时候,她还试探问他,“皇上,若是后宫的妃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会怎么样?”

    他挑眉看向她,丢出一句,“会死吧。”

    宋琬咽了咽口水,她还未害死过人,从贤妃那里要来的那个婢女,也是秘密送出去了,一时间有些被吓到。

    季淮缓缓喝了口茶,“朕这般宠你,若是你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朕便让你生不如死。”

    “怎,怎个生不如死?”分明不可能,宋琬还忍不住打颤。

    他望向她,眸光锐利,“打断双腿,绑床上,除了朕,见不到其他人。”

    分明是吓唬的言语,宋琬不知怎么滴,就想到了多个深晚的场景,脸色慢慢泛红了,娇嗔道,“妾身与皇上说正经事儿呢。”

    季淮也收敛神情,出言:“若是不愿待在宫,朕会暗地里把她们送出去,无需去做对不起朕的事情。”

    “皇上的意思...”

    “前朝政务繁忙,先帝便是贪图美色,犯了许多错,朕断不能像先帝一般,所以一直都鲜少踏入后宫,只有你一人之时,也未曾觉得有何不对,朕不需要那么多妃子,也不想整日被吵闹,清静些也好,若是她们想出宫,朕会寻法子送出去。”季淮又喝了口茶,语气不急不缓。

    “皇上觉得什么样好,那便怎么做。”宋琬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希望她们都能出宫。

    爱是自私的,想要全部占有。

    “嗯。”季淮拉着她进了里屋,在床上半压在她身上,手也不老实起来,趴在她耳边温声道,“生了希儿,爱妃身子倒是丰腴好些。”

    “是皇上养得好。”她含羞带怯,伸手去解他腰带。

    那副妖精似的模样,让他眼底变了色。

    *

    皇上答应让愿意出宫的妃子出宫,此事是秘密进行,每一个妃子可能都会被询问到。

    宋琬是不愿放贤妃走,太便宜了她,但是想了想,留在宫中,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对方也未必想要走,走了去和黎濯成双成对?她那傲慢的性子,也得瞧得上他才行。

    而贤妃的下场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她是在年宴上当着众多大臣的面,与黎濯直接被抓奸在床,颜面扫地,更搞笑的是,带人来抓奸之人,是王夫人,还说要来寻找三女儿。

    她的三女儿王絮儿在隔壁房间呢,与玉嫔之父张良睡在一起,已经是毁了。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