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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大鱼上钩了

    简丰言简意赅的将宫里发生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有关于洛长安和皇帝的翻脸,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游戏,打得人措手不及的。

    “大致上,就是这么回事。”简丰躬身,“相爷,您说这皇上此前不是特别钟爱公子吗?虽说不至于后宫三千独宠一人,但瞧着皇上那架势,也不像是开玩笑,这这么突然就、就这样了?”

    洛川河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端起杯盏喝了两口茶,然后兀自扯了唇角,意味深长的笑着。

    简丰有些担心,“相爷,您是不是担心公子?要不,奴才进宫看看,万一公子与皇上真的闹腾起来,皇上伤了公子……”

    “不着急!”洛川河摆摆手,“你且吩咐管家,若是今晚有人来找本相,就晾他一会半会的,拦着他一些便是!”

    简丰愣怔,“今晚?”

    夜色漆黑如墨,已是三更半夜,谁吃饱了撑的,这么晚了还跑丞相府?是想杵在相府,当木桩子吗?

    “如果有人来找,那你就派人去宫里打探消息,如果没人来找本相,那明儿本相自个去宫里。”洛川河盘算满满。

    这倒是让简丰甚是不解。

    相爷,惯来是最疼爱公子的。

    若放在以前,相爷听得公子吃亏,定是要飞奔去护公子的。

    可现在怎么……

    奇奇怪怪。

    “谁会来?”简丰不解。

    洛川河意味深长的瞧着手中杯盏,指关节轻轻瞧着桌案,“自然是心怀不轨,有所图谋之人。”

    简丰愣了愣。

    太师府的人吗?

    诚然,如此。

    洛川河将所有的事儿,料得十足十。

    黎明之前,暗夜最沉。

    管家急急忙忙的赶来,叩响了房门,“相爷,来人了!”

    “什么人?”简丰忙问。

    管家道,“是太师的长子,刘志得。”

    “刘志得?”简丰愕然,转身行至洛川河跟前,“相爷,如您所料,真的有人来了,是太师长子刘志得。”

    洛川河揉着眉心,“晾他一盏茶的时间,天亮之前让他进来。”

    “是!”简丰颔首。

    刘志得是真的着急,若是天亮了,他这进出丞相府,定然会被人看见。

    再者,若是天亮还没得了消息回去,只怕爹那边也不好交代。

    可丞相府的人,压根没拿他当回事,他想见到洛川河,还真是没那么简单,硬闯没这本事,等待又嫌时间不够。

    刘志得那叫一个火急火燎,火烧眉毛。

    管家就在花厅不远处守着,足足挨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去了花厅。

    “哟,不好意思啊刘公子,让您久等了!”管家赔着笑,“咱家相爷之前身子不太痛快,喝了药小眯一会,咱们当奴才的岂敢打扰,否则依着相爷这脾气,非得撕巴了咱们!”

    刘志得的心思不在这儿,忙应声道,“无妨,丞相身子不适,是该好生休息,是在下打扰了,只是事出突然,免不得还是要麻烦丞相。管家,现在你家丞相起来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管家忙道,“身子也好些了,人也清醒了,您这边请!”

    刘志得连连点头,提着衣摆就跟上,“管家,你家相爷之前是怎么了?身子不是一直挺硬朗吗?怎么忽然不大舒服?”

    听得这话,管家知道,这小子是在试探他呢!

    丞相府里没有省油的灯,管家跟着洛川河大半辈子了,有些精髓学得十足十。

    “还不是因为担心公子嘛!”管家幽幽的叹口气,将一个老者的细碎唠叨,发挥得淋漓尽致,“您是不知道,我家相爷对公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生怕公子磕着碰着。”

    关于洛川河宠溺洛长安之事,满京陵城,哪个不知道?

    刘志得心知肚明,“老管家的意思是,洛丞相病了,是因为洛公子?”

    “可不是吗?”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这边请!”

    刘志得点点头,“那洛丞相对洛小公子,真是疼到了心坎上。”

    “我家公子,那是相爷的独子,相爷恨不能把心肝都掏给她。”管家笑了笑,“相爷以前还下过令,丞相府内不许让公子流血流泪,否则就原地打死!”

    刘志得一怔,“居然还有这样的责令?”

    “是啊!”管家继续往前走,“相爷对公子,那真是拿命对待,若是公子有什么闪失,只怕相爷会疯啊!”

    音落,刘志得心头微恙,紧了紧袖中的手。

    管家领着刘志得进了主院,简丰就在门口守着。

    “刘公子!”简丰面色微沉,“相爷在等您,您进去罢!”

    刘志得进了房内,洛川河躺在床榻上,面色不是太好。

    “丞相大人!”刘志得行礼。

    洛川河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坐下来说话!”

    “谢丞相!”刘志得坐定。

    洛川河冷着脸,“这大半夜的来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刘公子,咱们丞相府和你太师府交恶这么多年,委实没什么交情可言,你有话直说罢!”

    “洛公子见罪于皇上,怕是这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有好消息。”刘志得这话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洛川河是在朝廷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人,岂会听不懂刘志得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洛川河靠在床柱处,“刘志得,你这点把戏在本相面前,怕是行不通!皇上圣明,自有决断。”

    刘志得勾了勾唇角,满面嘲讽,“皇上圣明,自然也是兴致全无,这后宫三千,有些东西其实咱们都懂,相爷您说是不是?”

    “你小子往本相跟前耍把戏,就不怕本相一状告到皇上跟前?”洛川河掖了掖被角。

    刘志得好似压根不在意,“相爷这话错了,君臣有别,您真以为皇上拿您当老丈人吗?别忘了,皇上对洛公子那也就是贪图一时新鲜,这天底下还没有男儿当皇后的先例,您说呢?”

    洛川河裹了裹后槽牙,“本相最恨别人编排吾儿!”

    “丞相恕罪!”刘志得起身,行礼,“晚辈说的是实话,皇上已经生出来腻烦之心,圈禁、撤回赏赐,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洛川河眯了眯眸子,“你什么意思?”

    “洛丞相您筹谋在胸,怎么会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刘志得压低了声音,“洛公子知道皇上那么多秘密,等皇上腻烦之后,就该杀人灭口了,您说呢?”

    洛川河愤然,“他敢!”

    刘志得勾唇,大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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