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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同情

    正当那陆良玉是伸手扶了一侧的侯爷起身之际,却是听得人群中一女子是嚎啕大哭。

    一时之间,众人自是喧闹起来,均是看向那女子。

    陆良玉隔着人群,只听得那女子声音尖锐,好似要哭断肝肠一般。眼下出了乱子,陆良玉却是不曾是转头一下,她知晓,此事与她无关。

    那秦希泽却是回头是怒斥一声“胡闹。”

    话音刚落,便是见得那女子的声音好似被人卡住了喉咙一般,是戛然而止。然后是听得人群是惊叫道“晕倒了,晕倒了……”

    陆良玉眼看着秦希泽是拿眼神示意了那飞卓,便是见几个人是将那女子抬了出去。

    这婚礼的小插曲是很快过去,只听得那媒人道“礼成。”

    陆良玉便是由着秦希泽牵着,夫唱妇随,往那后院而去了。

    这自是在外人看来的场景了,其实,却是那陆良玉是扶着秦希泽,做了他的拐杖。

    待到是离了众人的目光,秦希泽更是整个身子的一大半力量是压到了陆良玉的身上,一时压得陆良玉是步伐艰难。

    倒是那飞卓是个眼睛手快的,赶忙将那侯爷给扶了过来,担忧道“侯爷,可是腿伤又犯了?我去找大夫。”

    “不必。”那侯爷只摇头道。

    飞卓便是知晓,侯爷必是担心结婚的大喜日子,不想看到医者。当下只应了一声,同陆良玉一起,将那侯爷给送到了屋内。

    “我去找药。”那飞卓是迅速地在屋内寻到了药膏,纱布,这让陆良玉不得不怀疑,这侯爷怕是经常生病的缘故。

    飞卓方欲是给侯爷上药,突然是看到了陆良玉在一侧,立马是将那药瓶是塞到了陆良玉的手中,道了声“拜托夫人了。”

    说罢,是迅速溜走。

    倒是让陆良玉闹了个大红脸,拿着药瓶一时不知所措。

    那侯爷见状,是轻轻摇头道“你先放着,让下人来。”陆良玉却是打开了药膏,问道“侯爷经常受伤?”

    那侯爷摇摇头。陆良玉将纱布摊好,才是伸手去掀那侯爷的下摆,想要看看伤口,却是被那人突然是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干什么?”那侯爷将陆良玉手捏得有些生疼,只一双眸子盯着陆良玉,胸口起伏不定。

    “看伤口。”陆良玉老老实实地回答,倒也是丝毫不躲避地盯着那秦希泽。

    两人的眼中,一时只剩下对方的倒影。陆良玉只觉眼前人的眼眸,同那日初遇时一般,充满着说不出的东西,却又好似多了点什么。

    外头的飞卓在出了门后,却是悄悄溜回到了一处窗户处,暗暗道,侯爷,可别怪飞卓心狠,这可是给你制造的一个好机会。

    待到看到那两人是手碰手之际,飞卓心下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也太进展飞速了吧。

    陆良玉只觉那秦希泽的手依旧是凉的很,攥得自己生疼。半晌,才是松开了她的手,是避开了视线,却是一探手,捞起了身侧的一本奏折,是伸手冲着窗户砸了过去。

    那窗户外的飞卓是没想到竟是被那侯爷发现了,吓得是落荒而逃。

    只可惜,这么一番折腾,那腿处更加是伤口渗出。陆良玉这才会揭开了那下摆,那人却也不再阻止,只避开了眼。

    便是见那红色的婚服上,是沾染了鲜血。

    那白色的袴裤上,一看就是伤口渗出。

    这伤口,却是两人初见时所受的伤,正是在那大腿的膝盖底下。

    陆良玉见状,是从袖中掏出那把匕首,将那布料割开,才是看到了那渗血的伤口,血肉模糊,是血还在往外渗。

    秦希泽却是看着她手中的匕首,方才,她便是用这把刀杀的人?

    “怕吗?”他突然是开口问道。

    陆良玉不明就里,摇头道“伤口有什么怕的。”

    “我说的是杀人,你怕吗?”秦希泽继续解释道。陆良玉咧嘴一笑,道“方才是吓的,现在是不怕了。”

    那秦希泽是点点头,好似对这个答案满意极了。“小心了。”陆良玉提示道,指了指伤口,却是见那人没有反应。

    直接是将那纱布扣在了伤口上,总是要先处理伤口,才能敷药。

    却是见那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下轮到陆良玉奇怪了,问道“侯爷经常受伤?”

    那人摇了摇头。

    就在陆良玉以为这段对话也是要结束时,却听得那人道“但是我经常生病。”

    陆良玉却是不在意地道“我母亲也经常生病,都是我在精心照料。你放心好了,我也是会照顾好你的,我最有经验了。”

    那侯爷只错愕地看向陆良玉,

    却是见那陆良玉突然是捧腹大笑道“当然,不是说,你是我的母亲……”说到此处,是笑了起来。

    然后在侯爷的惊异中,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接着是道“当然,也不是说……不是说……你是我父亲。”

    明明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但陆良玉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自己斩钉截铁地说要照顾此人,莫名是生出了几分羞耻与笑意。

    那侯爷看她笑得眉眼也弯了,不自觉,眼神中也是带了几分笑意。

    谁家小姐,会在自己嫁过来的第一天,听到夫婿是个病篓子,却是笑成这样,实在是少见。

    他哪里知晓,也只有对一个人有好感,才会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温暖,否则只会厌恶,哪里来的傻子。

    这世界的偏爱,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陆良玉好不容易是止住了笑,对着那侯爷道“接下来我要上药膏了。”

    那侯爷点点头,陆良玉便是伸手沾了药膏上去,细细地帮他涂了起来,边是涂,边是抬头看向那侯爷,那人眉头舒展,好似是没有丝毫的疼痛。

    秦希泽看着那陆良玉的手指,细长却又粗糙,哪里像个官家大小姐,心下猜测,她怕是在陆家吃了不少苦。

    陆良玉看着那秦希泽的伤口,突然是问道“凶手抓住了吗?”

    那侯爷摇摇头,又补充道“知道是谁,但不能抓。”

    “不气吗?”陆良玉问道。

    那侯爷只觉得有些错愕,是笑道“不会,会报复回去的。”

    “那就好。”陆良玉才是心下平衡一些,要不然,白白受这等苦,实在是……

    让人有几分同情?

    陆良玉只觉自己疯了,这位高权重的侯爷,哪里需要自己同情。她不若是同情同情自己,但看着那狰狞的伤口,胸中依旧是感觉被堵了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同情是致命的,有时候,同情便是爱的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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