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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6月17日昨夜雨疏风骤,天晴了

    早上八点,雨虽然停了,但希望却一点一点地流失。

    福宝还是杳无音信。

    一夜风雨,扫光了天山的云。

    太阳毫无遮挡地挂在天上。

    车子停在城南路边的划线停车位里,梧桐树的枝叶茂盛,阳光从枝叶间挤了进来,在车前挡玻璃上洒下了星星点点的光亮。

    海棠红着眼眶看着老秦在车窗外接电话。

    可以听得出来,他火气大得很。

    “小蔡,你脑子是木的吗?都说了,不要给我打电话,天塌下来都不要来打扰我,你听不明白吗?”

    小蔡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老秦越加地暴躁:“律所里是没有律师了还是咋的?离开了我就开不起席啦?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别找我,找我就开了你。”

    挂完电话,只听他自言自语的抱怨。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是平时对他们太好了。”

    抱怨完走到车窗前,瞅了海棠半晌。

    那种眼神,海棠非常熟悉,好像从前的秦正又回来了似的。

    “瞧你这眼睛,说你是熊猫的眼睛呢,你又红得跟兔子眼睛似的。

    你眯一下,我去买点早餐来。”

    “老秦,别费事了,我吃不下。”

    他瞬间来了气:“吃不下也得吃,不吃饭哪里来的力气找福宝?”

    海棠无言反驳,随他去了。

    秦正从广场的那头买了水煎包回来的时候,司正北那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了旁边。

    他一脸憔悴,从车上下来,站在车窗边上,默默地看了海棠十来秒。

    被秦正的包子给打断了。

    “辛苦了,吃个包子吧!”

    司正北拿手挡开了。

    海棠问他:“老司,告诉我,是你把福宝藏起来的对吗?如果是,你早说,别折磨大家,也别让福宝受苦。”

    “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找到福宝的。”

    吉普车车后窗玻璃摇了下来,王晓燕一张脸闪现出来,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涂着鲜艳的口红。

    “虎子,别跟她废话。福宝是我们司家的孩子,有她什么事儿?当初是我把福宝抱来的,跟她有个什么关系?你有什么错,不需要跟她道歉。我觉得福宝是她藏起来的,你得好好让陈警官查一查。”

    王晓燕一张大红嘴一张一合的,闪着海棠的眼。

    说话间,还伸出右手指指点点。

    身上穿的那件红底白花的裙子还是海棠给她买的,她穿得是心安理得,还这么嚣张。

    海棠想起秦正说的那张亲子鉴定。

    “老司,听说福宝是你亲生的。你能告诉我,她亲妈是谁吗?”

    他一愣,明显没有想到海棠会这么一问。

    海棠继续:“这么说来,我是不可以理解为在三年前,你就背着我在外头找女人了。

    连孩子都有了,也不晓得算不算重婚?要是重婚的话,你怕不是要吃两天牢饭。

    这样一来,这场离婚官司是不是表示我的胜算更大一些?”

    司正北一张白脸瞬间红了,没说话,上车走了。

    老秦将水煎包递给海棠,没忘记损两句。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养出司正北这种蛇儿子来。”

    “蛇儿子?”

    “农夫和蛇啊,你就是那个善心泛滥的农夫,司正北就是那个恩将仇报的毒蛇。”

    车子启动。

    “老秦,咱们现在去哪里?”

    “不行,你必须得回去睡一觉。”

    “你停下,我不回去,回去也睡不着。”

    他又将车子熄了火。

    “行吧,我下去买瓶水,再去保安室问问,看看有没有情况。”

    半个小时之后,秦正回来了。

    从他的表情来看,十分没戏。

    他不说,海棠也就不问,一问烦恼更多。

    一瓶橙汁递给了海棠,他还挺贴心的,帮海棠拧开了瓶盖。

    他叹了一口气:“咱们这么盲目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海棠:“我们有别的办法吗?”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声音透着一种海棠从来没有见过的沧桑感。

    “海棠,真的,我秦正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方向过。如果福宝真的是被人贩子给拐了,广场上那么多孩子,他为什么就单单看上福宝了呢?人贩子不都喜欢小男孩吗?”

    半晌他又说:“所以,我猜福宝应该不是被人贩了拐了,咱们一定能找到她。”

    海棠没回话,她知道老秦是想着方让自己放心。

    ......................

    早该想到秦正那瓶橙汁有问题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躺在家里的床上。

    墙上的挂钟指向了下午两点钟。

    这一觉睡得够沉的。

    心里发着慌,起身奔下楼。

    布莱克不懂得人的悲喜,躺在沙发前眯觉。

    餐桌上摆了一个某品牌的披萨盒子,空气中隐隐飘着榴莲味,披萨旁边还有一杯牛奶。

    手机里有秦正发来的微信。

    “醒了,吃点东西。你放心,大家都在找福宝,差不了你一个人。以你现在的心境,帮不了什么大忙,还有讨人厌之嫌。你要是垮了,等我将福宝的抚养权争回来,你怎么养她?”

    给秦正打去了电话,他那头接得快。

    “你在哪里?”

    “我在派出所。”

    “派出所?是不是福宝出什么事啦?”

    “别多想,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那有没有消息?”

    “目前没有,说来也奇怪,警方调取了国际山庄附近所有的监控,没有发现福宝的身影,连可疑的人也没有发现过。

    我再找别的渠道看一看,你吃完饭,在家等我的消息。”

    门外有人在按门铃,是王戈。

    几天不见,这人变得十分颓废,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一圈的络腮胡子也不打整一下。

    “姐,我听说福宝不见了?”

    “是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担心......”

    说不下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得不往坏处想。

    王戈跟着担心,脸色都发了白。

    “姐,看你眼色发红,没事吧!”

    “放心,在找到福宝之前,我还能撑。”

    布莱克不再眯觉,跑到王戈跟前舔他的手。

    他一面顺毛摸着狗子的脑袋,一面踌躇道。

    “姐,中午看到一个拐卖孩子的新闻,就发生在海城,离国际山庄不远,福宝会不会?”

    “什么新闻?在哪里?”

    “不,应该不是福宝。你看一看,我发到了你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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