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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因为雷雨天气,飞机延误了。

    秦正是一个大忙人,等飞机的时候,电话一直接个不停。

    吵得海棠本来就空落落的心越加地发慌,让他远一点打电话去。

    秦正识趣了跑到了另一面,站在玻璃墙前,一面接电话,一面回头看着海棠这里。

    回来的时候,一脸严肃。

    “发生什么事啦?脸拉得跟个驴似的。”

    “那个,呃,警方不是建议找福宝的生母,采集血样入dNA库吗?”

    “是啊,找到了吗?”

    “没有,司正北和他妈骗了你。我派的人去了他老家调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远房表妹。

    我派去的人,将十里八乡都走遍了,问了好多人,司正北的父亲当年是上门女婿,王晓燕这边的亲戚也不多,没有所谓的表妹,也没有所谓叫燕子的未婚生育的姑娘。”

    “老秦,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骗我?谁的不是养吗?”

    “谁知道,该不会福宝真的是司正北和别的女人生的吧?”

    海棠坚定地否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也看到了,司正北坚信福宝是他的亲姑娘,而且也采了自己的血。难道说......”

    “你的意思是?司正北被人给骗啦?”

    “只有这一种可能说得通,也就是说,有个女人给司正北头顶种了一大片绿油油的葱。”

    海棠瞬间觉得悲哀,不是为司正北,而是为自己。

    “老秦,如果你推定是真的话。也就是说,司正北在四年前,或者更早就在外头有女人啦?而我被卖了,还成天傻逼呵呵地替人家数钱,替他在外头的女人养孩子?”

    秦正:“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我不能接受这一种说法,我不能接受福宝是老三的孩子。”

    “也是,这一种可能性不太大。尽管你是傻得可爱,但也不可能傻到你家老司在外头找女人那么多年都没发现。”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机场的冷气开得足,海棠觉得浑身上下发冷。

    “老秦,我怎么觉得十分害怕呢?”

    “你害怕什么?放心,天塌下来有我秦正给顶着。”

    “我还是不敢相信司正北在外头养女人,正如你刚才说的。这么多年,如果是真的,我不可能没发现。司正北,除了出差,几乎就没有在外头留宿过,而且在公司里,大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除非他有分身。

    还有,如果真的有老三,凭你的能力,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一丁点线索?”

    “如果那样对你来说,心里会好受一点,我也同意你的观点。”

    “老秦,你说要不要告诉司正北,他得的那个不能生育的病?或者咱们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秦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海棠。

    “姑娘,你没发烧吧!司正北,他现在不再是你爱的那个男人。他是站在你的对立面,欺骗了你这么多年感情,而且正在跟你打离婚官司,争夺孩子抚养权的敌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是不是该收起你那个可怜的圣母心啦?

    你要这样,作为你的离婚律师,这官司没法打下去了。”

    海棠不再说话,这个时候脑子够乱,理不出个头绪来,秦正说得也许是对的。

    司正北,他从一开始跟自己在一起的目的就不纯正,他亵渎了自己对爱情的纯正,不带一丝杂质的理解。

    还有他们一家人,那种吃相特难看的嘴脸,恨不得将海家所有的都变成他们家的。

    所以,他,的确不值得自己同情。

    飞机晚点了整整三个小时。

    回到海城时已经是凌晨12点了。

    秦正的车子开进了院子的时候,台阶上坐了一个人,阴暗中,突然动了一下,倒挺吓人的。

    近了一看,是王戈。

    他最近都这样,不修边幅,跟谈了八年恋爱,以为能修成正果,只差去民政局领个证的时候,女友突然跟别人跑了的样子,特别颓废。

    “王戈?大半夜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秦没好气。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还不明显吗?犯痴心病了呗。”

    “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我害怕你出什么事,就来看看。里面没开灯,院门也锁着。姐,吓死我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哦,手机没电了,在飞机上关机了。”

    “是去找福宝了吗?”

    “嗯。”

    “有好消息吗?”

    “没有,白跑一趟。”

    院门打开来,王戈被秦正挡在了外面。

    “这么晚了,你就没有必要进去了。她现在正在打离婚官司,你在这场官司当中,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作为她的离婚律师,我劝你要是为了她好,这个时候,就不要有事没事来添乱了。毕竟在没有离婚之前,她还是已婚妇女。”

    王戈颇为尴尬。

    “看到姐没事就好,那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要去哪里找福宝,给我打电话。”

    老秦直接帮海棠拒了。

    “找福宝的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

    大晚上的,王戈的身影渐渐地隐没在昏暗的行道树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沧桑感。

    这个年纪,还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啊!

    “他也没有恶意,福宝不见了,都是他跑前跑后,尽心尽力地帮我找福宝。你不能这么对他。”

    秦正站在院门口,叹了一口气。

    “唉......你这看人的眼光,就从来没有行过。他一个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凭什么帮你?你心里没点数啊?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当了福宝几天画画的老师,就对福宝产生了浓厚的亲情。没找到福宝会跟你一样吃不香睡不着的?”

    “老秦,我看你是官司打多了,看任何人都带着一副有色眼镜。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坏人毕竟是少数。”

    老秦骂了脏话:“妈的,跟你说话真的是对牛弹琴,你无可救药的样子,让我时刻想抽你。

    那个小画家,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你别跟我装不知道。”

    “我知道啊,但我明确表示了,我们只是朋友。”

    “你这个女人,真他妈的欠抽。你告诉你,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没有纯真的友谊。别太相信男人,他们总打着朋友的旗号,时刻觊觎身边的女人,想占她们的便宜。”

    “你呢?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

    秦正一本正经:“我不一样,第一,我是你的律师。第二,你是我女儿的干妈,咱们是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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