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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药店卖的都是几年份的人参,几十年的就已经是非常珍贵的了。

    云悦可是清楚千年人参什么的,有是有,不过大多都是在皇宫或者极少富贵人家才有这样的宝贝,而且一般都是传家宝,那是能用来救命的好东西。

    百年以上的人参已经十分难得,云悦倒是想买一根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只是一直没买到。

    没想到金满芳转头就给他们送了百年人参。

    苗氏拿起装着人参的大红锦盒,像是摸心爱宝贝似的温柔抚摸着人参。

    程高中看着那人参,感慨了一句,“这送的礼也太厚了。”

    “这些礼再厚,还能比她亲弟弟的命更重要?”苗氏震惊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程高中想想的确是这理,对金满芳来说,就是用金山银山来换金满贵的命,她怕是都能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地答应。

    云悦的心思很快就不在那些礼物上了,她忽地笑了笑。

    笑声吸引了一旁的程二郎,“娘子你在笑什么?”

    云悦抿了抿嘴,轻声道,“我在想金二公子如今没事,有人怕是很失望痛苦。”

    “唔——”程二郎只当云悦说的是金老爷那没了命的宠妾还有成了残废的金满宝。

    云悦知道程二郎误会了,也没解释,她说的是云秀。

    对云秀,云悦也算挺了解了。

    云悦是不清楚上辈子的云秀是什么下场,但她上辈子八成过得不好,是个不得意的人。

    否则云秀也不可能重生以后就跟楚子文勾搭在一起,想靠着楚子文过上好日子。

    云秀最大的优势就是她是是重生的,她知道不少人的命运,这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可是一旦事情的发展跟她所知道的上一世不一样,云秀就会害怕,甚至是失控发狂。

    比如去年院试,楚子文落榜了,而程二郎考中了,还是案首。

    受不住刺激的云秀不就疯得来程家找人算账。

    金满贵这次没出事,过了死劫,又跟上一世不一样了。

    以云秀的性子怕是能把自己生生气死折磨疯了吧。

    云悦还真没猜错,云秀这会儿可不是快被气疯了。

    云鸿在金家呆得憋闷,又不想回云家看钱氏哭丧着脸,干脆就来楚家看云秀了。

    没多久,云鸿就后悔来这一趟了,因为在他说完金满贵没事后,云秀就跟疯了似的死死抓着他的肩膀摇晃。

    云鸿只觉得云秀的指甲都要刺破衣服扎进他的肉里了,痛得他眉头紧皱,“你疯了你!赶紧松开!”

    云秀根本听不到云鸿的话,仍然死死抓着云鸿的肩膀,疯狂质问,“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什么叫金满贵没事?他怎么可能没事?他应该死了才对!他怎么可能活着!”

    云鸿痛得受不了,狠狠把云秀推倒在地上,揉着肩膀没好气道,“谁跟你说的金满贵死了?他好好的!

    这次金满贵没事得感激程二郎,如果不是他正好遇到金满贵,他怕是真的要出事。”

    云秀挣扎着正要起身,听到这话,手一软,再次瘫软在地上。

    难怪金满贵没死,原来是程二郎多管闲事!

    金满贵怎么能没死?他没死,那金满芳还能接管金家的生意吗?以后还能成为县主,无论去哪儿,别人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吗?

    不一样了!又不一样了!这跟上一世又不一样了!

    云秀又问金家其他人如今怎么样了?

    云鸿仍然揉着肩膀,告诉云秀金老爷的那个宠妾死了,金满宝从马上摔下来,右腿的膝盖骨彻底碎了,从今以后都只能是个废人。

    说完,云鸿还表达了对金满芳的不喜,觉得她太恶毒了!他的想法跟金老爷一样,金满贵又没出事,她怎么就那么狠,把人弄得一死一废。

    云秀根本听不到云鸿的话,她在想上一世金家是什么情况。

    云秀记得很清楚,上一世金满贵死了,金满芳大受刺激。

    后来金满芳查出事情是金老爷的宠妾做的,她要那宠妾为金满贵的死付出代价,却被金老爷拦着。

    没多久,金老爷的宠妾就因为更其他男人私通被浸猪笼,金满宝也被怀疑不是金家的血脉,被金满芳赶出了金家,成了乞丐。

    而金老爷听说受的刺激太大了,中风了,瘫在床上成了废人,连话都说不了。

    在金老爷倒下后,金满芳就掌控了金家,成了金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金老爷的宠妾倒是跟上一世一样死了,就是死因不一样。

    金满宝上一世被怀疑不是金家血脉,还被逐出了金家成了乞丐,这一世倒还是金家人,不过成了一个残废。

    原本该瘫痪的金老爷——

    “金老爷呢?他怎么样?”

    云鸿莫名其妙地看着云秀,好笑道,“他当然好好的了,他能怎么样?就是很伤心。”

    金老爷当然是为他死去的宠妾还有成了废人的金满宝伤心了。

    “程二郎那倒霉蛋!他是不是不跟我们作对,他就不甘心!”云秀握着拳狠狠砸着地,双眼猩红,咬牙切齿地怒吼。

    云秀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恨意,听得云鸿都忍不住抖了抖,更加莫名其妙道,“程二郎怎么了?他做什么惹到你了?这次金满贵没事,得多谢程二郎吧。”

    “谢个屁!”云秀爆了粗口,“如果没有程二郎多管闲事,以后金家的一切就都是嫂子的,也就是哥你的了!”

    云鸿先是一愣,继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云秀,“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请个大夫给你看看?”

    云鸿是真的觉得云秀有病,金满芳在金家就是再厉害,但她就是个姑娘,怎么可能继承金家的家业?

    金家可有金满宝和金满贵两个子嗣能继承家业呢!轮得到金满芳吗?当然轮不到。

    云秀一看云鸿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苦笑不已,别的女人当然做不到越过家里的兄弟接管家业,但那是金满芳,她做得到啊!

    可是这一切只有重生的云秀最清楚,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更不会理解她心里的痛,因为只有她知道失去了什么。

    云秀不敢想如今金满贵还活着,金满芳还能不能继承金家的家业,她是不是还能跟前世一样成为令人尊敬羡慕的县主。

    不行!云秀身子猛地一抽搐,死死咬着牙,她被亲爷和亲娘怨恨,费劲了心思,才让云鸿入赘金家,成了金满芳的丈夫。

    如果金满芳不能跟前世一样成为县主,她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