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深海福音
海风吹起陈远的头发，衣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在鲸鱼跃出海面的瞬间，一只全身漆黑的怪物狠狠地咬住了鲸鱼的皮肉，撕下一块，血液蔓延，染红了海域。
鲸鱼发出悲鸣，但无济于事，那只躲在鲸鱼身后的漆黑生物慢慢撕咬着鲸鱼的血肉，直到后者彻底死去。
“那就是袭击卓薇薇的怪物吗？”
陈远自言自语，身体内神明级别的神格碎片响动，告知他那只怪异乃是神明级别的，不要轻举妄动。
陈远点点头，神格碎片安静下来，果然如卓薇薇所说，不要有什么我能行我能上的想法。
那只怪物咬死鲸鱼后，无视浮力将庞大的鲸鱼尸体拖入水中，消失不见。
“很美吧。”
清脆的女声响起，陈远回头一看，是郭芸。
身上的蓝色民族服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黄色碎布拼成的衣物，刚刚好遮住胸部和若隐若现的白皙大腿。
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我，吃了太多他们部落的人，我的思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郭芸望着海边逐渐稀释的血红，有些迷惘的说道。
“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
陈远说道。
“嗯。”
郭芸浮现出小女孩般满足的神情，轻轻说道：“原本我是海中的一头鲸鱼，很小的时候就被那只怪物吃掉了，剩下的骸骨再向深海坠落过程中意外接触到了某个东西，等我拥有意识时，已经成为了怪异。”
“因为害怕那只怪物，我离开海洋，来到这座岛屿生活。
直到某天，人类因为暴风雨找到了这座岛屿，以前我没什么进食欲望，但看见他们以后，我觉得有些饿了。
吃了一些人后，他们将部分人献祭给我，与我达成约定，保佑他们。”
“一开始，我并不遵循所谓的约定，也从来没有和他们达成过约定。
只是随着他们献祭的人越来越多，时间一久，我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多人类的意识。
渐渐的，我开始尽自己所能的保护他们。
毕竟他们是属于我的食物。”
人类意识污染诡异？
陈远想到。
郭芸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
“但最后他们还是背叛了我，将我一分为三，这时，我原本的意识再度苏醒，在我要吃他们时，他们的首领站了出来。
他很美味，身材魁伟健壮，比那些老人好吃不少。
但最美味的还是他的女儿，我从未吃过这么鲜美的肉体和灵魂。”
“也是因为这一时的享受，那个女孩的灵魂掌控了我。
如果她不死，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能力者。”
郭芸一口气说了很多，微笑着看向陈远。
“不，她是死后成为能力者的，或者说成为和你一样的怪异。”
陈远解释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她的意志影响了你。
使得你难以对部落其他人下手，只能化作雨中怪物，我们到来后，又化作郭芸和我们一同行动。”
“这样一来，轻易收服钱家和李家部分祖灵就能解释的通了。”
陈远推测道。
“没错，我迷惑了那群部落的人。
如果按照正常计划，我借调查局之手重生，就会拥有以前的力量，甚至成为次神。
最后一张白纸，是我封印那个小女孩意识的关键，可惜了。”
郭芸叹息一声，目光森冷看向陈远。
“所以，现在的你，到底是谁了？
是那头死去的鲸鱼，还是鲸鱼化作的诡异，还是那个小女孩，亦或者这个部落献祭的那么多人类意志的集合。”
陈远看着她蓝色的眼睛，冷冷问道。
“那你又是谁了？
我知道你的事，你到底是人类，还是那位古老的神灵。”
郭芸反问一句，身上黄色布条宛如触手般向陈远袭去。
一直在旁边挂机的陈今看到陈远遇到危险，立刻上前拦住了布条。
郭芸嚎叫一声，嘴里露出鲨鱼般的细碎牙齿，朝陈今咬去。
陈今躲避不及，后背被撕开一大块血肉，但他就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反而趁机抓住了郭芸，按住脖子，一个过肩摔，郭芸倒在地上的瞬间弹起，手上伸出利爪，身上长满倒刺。
陈远冷眼旁观，虽然因为那片白纸，郭芸没有晋升次神，但距离次神也就差一个领域。
幕后黑手还没登场，陈远默默积蓄力量，顺便观察陈今力量的极限。
尽管身上遍布无数伤口，各种海洋生物的毒素混合着诡异的力量随着血液输送到身体各处，但陈今依然没有倒下，甚至行动都没有丝毫迟缓。
郭芸数次想突破他袭击不远处的陈远，都被拦截下来。
郭芸很肯定，自己的毒素和力量侵染了眼前这个普通人，自己甚至能观察到力量的流动，但他就是一点事都没有，是他胸口的那颗黑珍珠吗？
郭芸一个闪身，躲开陈今的突袭，但又被陈今抱住。
好机会，郭芸身体翻转，像条鱼一样突破陈今的封锁，张开大嘴，细碎的鲨鱼牙齿咬向黑珍珠，牙齿撕裂衣服的瞬间，闪电般的疼痛感传入郭芸脑海中，后者哀嚎一声，从陈今身上掉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力者还是怪异。”
郭芸趴在地上，不甘心的问道。
没有次神领域的她对付陈今就已经很艰难了，何况旁边还有个能展开领域的能力者，一步错，步步错。
“所谓的能力者，在我看来和诡异并没有什么区别。”
陈远说道，“这个世界存在着种种不可思议，所谓的怪异不止包括诡异生物和诡秘物引起的怪异现象，也应该包括能力者才对。”
以另一个正常世界的目光来看，这些能力者和那些诡异都是非自然物，虽然超人，蜘蛛侠在影视漫画中很受欢迎，但如果真的来到现实世界，只怕会被人类抓住切片研究。
“不错，没想到狭隘的调查局还有这么心胸开阔之人。”
就在郭芸和陈远说话时，一个满脸风霜身材魁伟的男人笑着走来。
正是陈远当初在山神事件中遇到的那个男人，陈今的父亲！
“在调查局实在是太委屈你了，不如来我们这吧，不管你想做什么，任何实验，都有充足的资源和支持。”
和当初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同，他面带微笑，伸出满是伤疤的左手，邀请道。
“你们到底是谁？”
陈远戒备的看着他，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来自深海，散播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