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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嘛!

    452、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嘛!

    黄迁失魂落魄的走了。

    激动的内心,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他升迁了,官升一级。

    就因为朱怀的一句话!

    浑浑噩噩的回到户部。

    王文恰好看到黄迁,不免有些狐疑的打招呼:“黄大人,你这是遇到啥大事了?怎么这副德行?”黄迁呆了呆,看着王文,突然惊呼道:“王大人!本官要去交趾了!”“啥?”

    王文有些反应不过来。

    黄迁依旧激动:“本官见到他了。”“谁?!”王文有些警惕。

    黄迁继续激动的道:“本官升迁了,交趾布政司右参议!”嘶!

    王文震惊的看着他,痴呆的道:“岂不是,岂不是官升一级?”王文此时眼中已经红成了兔子,双目写满了羡慕嫉妒恨。

    怎么跟着皇爷出去一趟,直接就官升一级?

    要知道在大明非正常升迁一级官,有多么的困难!

    怎么现在……就和闹着玩一样?

    王文愣了许久,才磕磕巴巴的道:“恭……恭喜黄大人……不过,这怎么回事啊?”黄迁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他还活着,用不了多久,王大人就知道了。”说着,他哈哈大笑离去。

    留下一脸迷茫的王文。

    什么意思啊?谁还活着……额!!!

    王文望着黄迁的背影,突然身子打个寒颤。

    这家伙,不会见到活着的皇长孙了吧?

    等等!

    他这升迁,怕不是也因为皇长孙?

    朱府。

    小雨洒落在院落内。

    一切又恢复了安逸。

    老槐树的树枝上,几只麻雀优哉游哉的蹲着,时不时警惕的摇着脑袋。

    地上,几只大公鸡目光矍铄,一跳一跳的在青石板的泥缝中来回转悠,时不时从雨水和泥土中啄出一条蚯蚓。朱怀对躺在门前的朱元璋道:“老爷子,昨天上街,我看到有人在冒充皇长孙。”朱元璋淡淡乜他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哦了一声。

    朱怀突然冷不丁的道:“他为什么也会说他八岁之前的事记不清楚了~~?”

    朱元璋沉默了一下,不答反问,看着朱怀道:“还有半个月,你要行冠礼了,想要啥?爷爷送给你!”朱怀摇摇头:“不知道啊,说实在的,我对这个冠礼没多大感触,老爷子就莫折腾了。”朱元璋笑着道:“那怎么行?你可是我大孙子。”

    顿了顿,朱元璋看着朱怀道:“你冠礼那天,咱带你去个好地方,让很多很多人一起给你加冕行冠。”朱怀含笑道:“咋地?还要升天不成?有什么好地方?”

    朱元璋不置可否的笑笑:“反正不会亏待你,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过了冠礼。”

    “十八了啊!好孩子,长大了!以后要扛起更多的责任了。”老爷子有些语重心长。

    朱怀看着老爷子一脸唏嘘期待的模样,这才发现老人眼中带着矍铄精光,他拍着胸脯道:“老爷子放心吧,一定抗起来!”朱元璋道:“咱就喜欢你这股子当仁不让的劲头,好样的!”

    这几日,应天城渐渐归于平静。

    在即将步入六月的时候,应天城已经很少有人敢冒充皇长孙。

    不过关于皇长孙的事,依旧是民间和官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应天城似乎陷入了另一种古怪的平静。

    所有人都似乎有预感,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五月底。

    通淮门外,两匹快马急促奔袭朝皇城内奔袭。

    两匹烈马跨过天津桥,进入皇城范围后,马匹上的骑士纷纷下马。

    两人火速奔向皇城,一人朝户部而去,一人朝兵部而去。

    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五月底的清晨,天气已经有些燥热。

    江南正处酷暑阶段,各部堂值庐内已经对着窖藏的冰块解暑。

    到五月下旬,应天城已经很少开始下雨。

    天空燥热的很。

    大清早的,兵部左侍郎钟勖就来到值庐内坐定。

    此时的他汗流浃背,坐下之后嘎嘣嚼了些冰块消暑。

    钟侍郎这些日子过的还不错,半个月前,大明第一批船只自东南沿海出发,已经开始驰骋大海试航下西洋。

    如此丰功伟绩由工部一手促成,将来后人提到下西洋,就会想到兵部,想到自己。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政绩,且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一笔。

    只是想一想,钟侍郎都感觉有些激动。

    无论怎么说,一旦下西洋成为重要的国策,兵部在六部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下西洋需要大量的钱粮,这些钱粮自然由兵部掌握,还需要征发大量的人力,以及能工巧匠

    ,这些……都意味着兵部的权柄即将扩大。

    钟侍郎笑了笑,很佛系的随手翻开案牍上的题本。

    这些,都是地方上申请的军费和扩充兵力的文书。

    需要他审核。

    他如往常一样上值,闲来无事,可是当一个书吏急匆匆的将泉州来的奏报,送到他的案头时……

    他的眉头深深的拧起来了!

    钟侍郎有些不解的翻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泉州知府王青禀奏:近日于外海,有海路巡检送来急奏,兵部员外郎方齐抑郁而死,船队祈求返航,奏请兵部批允……”

    方齐……死了?!

    等到钟勖详尽的看完了奏报之后,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人……还能活生生的抑郁死了?

    这什么鬼啊!

    钟侍郎此时额头已经大汗淋漓!

    犹记得半个月之前,他信誓旦旦的在奉天殿夸下海口,说他兵部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对航海之事就此闭嘴!

    那时候蓝玉堂而皇之的在奉天殿说他兵部的人不行,不能航海,会死人的……

    这个乌鸦嘴!

    钟侍郎打了个冷颤,看完之后,心情复杂,久久难以平静!

    “.々混账!简直混账!”

    “蠢货!方齐这个蠢货!航海之前拍着胸脯子说他不会出纰漏!还说自己就在水上长大的!这才半个月就顶不住了!”

    “怎么死都行!抑郁死了!这真真……在打兵部的脸啊!”

    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天命之子,合着半个月就凉了!

    他兵部的老脸朝哪儿搁啊!

    这件事要是被蓝玉听到了,还不笑掉大牙!

    随即,他又拿起了奏报,定定地看着,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很明显的,脸色久久的一片惨然,眼眸里阴暗不明,好半响后,突的道:“走!走!去找茹尚书!快,快走!”

    说实话,他已经没脸去找茹太素,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也不知道茹大人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眼看着兵部水涨船高,这么大的笑话闹出来了,茹大人晚节不保啊顶!

    没多时,钟侍郎就跑到了茹太素的值庐前,脸色蜡黄,嚎啕大叫:“茹尚书,茹尚书,出大事了!”茹太素此时在喝茶,刚祛了暑气,浑身自在。

    见得钟勖来了,只慵懒的抬了抬脸皮子,显得不耐烦,轻轻呷了口茶,他即将退休了,为人还是很讲佛性的,他淡淡道:“何事?”钟勖气喘吁吁的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尽管钟侍郎已经四十有三,在茹太素眼中……还是太年轻了。

    他微笑着道:“不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嘛。”.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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