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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以武犯禁!

    朱怀冷冷看着蒋瓛,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思:“如果,我非要闯进去呢?”

    蒋瓛脸色微微变了变,缓缓后退两步,挡在诏狱之前。

    “殿下,不要让卑职为难。”

    朱怀厌恶的看着蒋瓛:“滚开!”

    蒋瓛依旧横亘在诏狱之前。

    “何广义!”

    朱怀眼中带着怒火:“去开门!”

    “卑职遵旨!”

    何广义三步并两步走过去。

    蒋瓛神色忽然凌厉:“何同知,这是皇爷的命令!”

    “这是殿下的命令!”何广义直视蒋瓛道。

    “那就让蒋某试试你的深浅!”

    蒋瓛抽出绣春刀,将刀慢慢指向何广义身前。

    何广义也抽出绣春刀!

    “那就来!今天诏狱的大门,何某开定了!”

    周围小旗们看到冷汗涔涔,北镇抚司的老大和老二从没有动过手,两人分管的任务各不相同,虽然蒋瓛是名义的长官,但他们知道,何广义这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寒风烈阳之下,两柄绣春刀泛着寒光。

    杀气陡然升起。

    何广义的刀法大开大合,较类似于军中行伍之法。

    蒋瓛的刀……很快!

    几乎一刹之间,就将何广义的刀弹开。

    一刹那是多快?佛家说,一刹那即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叟703,一日一昼为三十须叟。照此计算:一眨眼就是二十四刹那,一刹那就是零点零一八秒。

    何广义震惊了,朱怀也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蒋瓛一眼。

    这个瘦高的锦衣卫指挥使,以前从不显山漏水,想不到这随意一刀,竟会如此凌厉迅猛。

    朱怀推开何广义,接住何广义垂落而下的刀,猛地一挥。

    蒋瓛双目猛地瞪大!

    他实未想到,有人的刀会比自己还要快!

    刀锋划破气浪,蒋瓛躲避不急,抬手用刀抵挡。

    轰!

    巨大的撞击声,让他虎口有些发麻。

    蒋瓛似乎忘记了眼前这人是皇太孙,转身之后,长刀在天空舞出刀花,再次朝朱怀袭来。

    朱怀双目冷淡,反手握住绣春刀,侧身,绣春刀环顾周身,宛如金刚护体,无数绣春刀的残影依傍周身,形成一道道护卫圈。

    蒋瓛忽然大惊。

    他再也不敢攻击,急忙单膝跪地:“卑职僭越!”

    朱怀收刀,冷漠的看了一眼蒋瓛,怒道:“我可以进去……额。”

    眼前一黑,朱怀仰头朝后倒了下去。

    何广义眼疾手快,伸手环抱住朱怀。

    蒋瓛额头冷汗涔涔:“殿下!”

    何广义大叫:“滚!”

    说罢,便急急抱着朱怀离去。

    蒋瓛吓的面色惨白,他知道刚才他没有击中朱怀,也知道朱怀的武技不比自己弱。

    只是,为什么殿下忽然就晕了。

    受伤了……很重的内伤!

    蒋瓛陡然吓出一个激灵,脸色难看的很,他不敢再有任何迟疑,怀揣着极其忐忑的心,急促朝皇宫奔袭。

    何广义将朱怀保住,急促送到锦衣卫书房,对外高喝:“来人!一个去太医院!一个去坊间!快些,将太医坊间郎中都招呼过来!快!”

    殿下,不能出事啊,千万不能出事。

    何广义眼眶越来越红,走出去打了热水,给朱怀捂在额头之上,看着朱怀紧蹙的双目,何广义焦心的快要上火。

    他背着手在书房乱转,走出去破口大骂:“人呐!怎么现在还没回来!踏马的,再出去人!将郎中给老子掳过来!”

    如果以前何广义不想朱怀出事,是因为他和朱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现在,他是真的发自内心替朱怀身子担忧,不掺杂任何杂质,十分纯粹!

    少顷,一名锦衣卫小旗急促走来,面上带着焦急,道:“何爷,宫里的太医依旧不愿出来。”

    “踏马的!嘶!”

    何广义上火了,嘴巴上都是水泡。

    又过片刻,几名郎中被锦衣卫给绑进了北镇抚司。

    那几名郎中吓的全身乱颤,何广义怒道:“去!看看床上之人如何,快些!”

    几名郎中战战兢兢,何广义恼怒道:“你们怕毛!我锦衣卫还差你们诊金?好好瞧瞧!”

    几名郎中确定锦衣卫不会对他们动手,这才战战兢兢走过去,却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少年郎是谁。

    一番诊断之后,几名郎中战战兢兢走了出来,面色不是太好看,鼓着勇气道:“这位贵人,五脏六腑受了很重的伤,又二次动手,伤情更重,怎么不拦着点?”

    何广义刚准备破口大骂,可想想也不便得罪这些老郎中,于是耐着性子道:“你们就莫说这么多,就说要怎么做?”

    几名郎中冷静下来,侃侃而谈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老夫开几味药,伤情虽大,但也不致命,要害都被护住了,只需休养一些日子,就能转好起来。”

    “不过,这段日子可切莫让这少年郎多动手啦。”

    何广义心下大定,只是几名郎中又道:“一些如雪莲、人参之药材,我们药铺没有,名贵点的,还是要从皇宫去找……大人,这还是要劳烦您跑一趟皇宫了。”

    何广义气的不轻,提到太医院,他现在都恨不得活剥了他们。

    又有一名郎中对何广义道:“大人,您这身子也有不妥,老夫给你诊断诊断。”

    “滚!”

    何广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可想起自己这身子骨确实不能在这档口出了事,于是又火急火燎的道:“那什么,方才本官话语严重了,有劳诸位郎中。”

    言毕,他又对外道:“去多弄点银子来!给诸位郎中发过去!”

    几名郎中听到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居然还有这么贴心的一面,无不面面相觑。

    ……

    皇宫,承天殿。

    朱元璋背着手,看着祖宗的灵位,又看着马皇后和朱标的灵位,默不作声。

    老爷子不知想些什么,神色复杂纠结。

    方才吕芳来过,说皇太孙求见。

    朱元璋并没有与吕芳搭腔。

    这会儿,门又被敲响。

    朱元璋不厌其烦的道:“咱说了!让咱自己一个人呆一呆!他还找咱做什么?不见!”

    吕芳小心翼翼的道:“皇,皇爷……是蒋指挥来啦。”

    朱元璋怒冲心头起:“他还敢去闯了锦衣卫诏狱不成?让蒋瓛进来!”

    少顷,蒋瓛急忙冲进来,双膝跪地,惨呼道:“皇,皇爷,臣知罪。”

    朱元璋不解的盯着蒋瓛:“怎么?”

    蒋瓛将方才诏狱前的一幕一五一十的告诉朱元璋。

    大殿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老爷子脸上,已经铁青一片,整个大殿似乎都充斥着无穷的怒火!

    砰!

    朱元璋一脚踹到蒋瓛头颅之上!

    “咱让你阻止他去诏狱!让你伤了他?让你伤了他?你是什么东西?你敢对咱大孙动手?”

    朱元璋脾气火爆,听到朱怀晕厥,整个心都缩了起来,左右找到花瓶,猛地拍向蒋瓛的头颅!

    砰!

    “你是活腻歪了?是不是活腻歪了?!狗一样的东西!”

    朱元璋胸口起伏,蒋瓛跪在血泊之内,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