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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应对之策

    郭文远答应,取了一碗鱼汤就滴落入书桌砚台。

    “这鱼汤还能研磨?”苏恒大惊。

    书画墨水很是讲究,太清,字迹飘忽,形神具散。

    太浓,拖泥带水,败坏纸张。

    色浅无骨,色重宛鸦。

    这鱼汤虽可口,却富含杂质,如何成那墨中魂?

    “自然能,苏兄喝汤可不仔细,你确看看汤中可有一丝一毫杂物?可见汤之浓稠?”

    到了自己的专业,郭文远卖弄起来。

    苏恒照做,汤匙翻动的确不见丝毫杂物,而且这汤汁看上去乳白浓郁,却丝毫不见浓稠。

    “这是怎么做到的?”苏恒惊奇。

    为了照顾妻子生产,他也熬过不少鱼汤。

    熬鱼汤可是一个技术活,需鱼净,锅净,少油,开水锁味,葱姜去腥,最后以小火慢熬,带汤完全成乳白色,便可盛出。

    此过程每一步都需细心耐心,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

    然,就算在仔细在小心,最后得到的鱼汤已经有鱼肉杂志,汤汁也是浓稠。

    如郭文远这般清香不腻,宛若清泉的鱼汤,苏恒还是第一次见识。

    “秘密,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可不会告诉你,哈哈。”郭文远大笑,终于在苏恒这里找到一丝自信。

    “行吧,行吧,快些,我到要看看郭家后人这书法如何。”苏恒懊恼催促。

    郭文远微微一笑,摆放好笔墨纸砚,沉吟片刻,便挥笔而下。

    雪里餐毡例姓苏,使君载酒为回车。

    天寒酒色转头无。

    荐士已闻飞鹗表,报恩应不用蛇珠。

    醉中还许揽桓须。

    “好字。”

    看着郭文远笔走龙蛇,潇洒间完成一篇诗文,忍不住开口。

    “苏兄说说如何好?”一番书写下来,郭文远心情通畅许多,也看起玩笑。

    “写的好看就是好字。”苏恒实事求是,书法这东西恕他没有艺术细胞,看不懂。

    就算王羲之的大作放在眼前,要是没有名字,他也是一扫而过,不会留恋。

    郭文远之字苏恒说不出哪里好,但每个字他都认识,而且看上去很是漂亮,这不就是好字。

    郭文远闻言哈哈大笑,没有因为苏恒的粗鄙而不开心,反而因为苏恒的直白,扫去心中郁结。

    “好一个好看就是好字,苏兄你真乃大家也。”

    “屁的大家,行了,你让看仔细看看,这可关系到风吟村的未来。”苏恒扒开郭文远凑到宣纸上仔细嗅闻。

    郭文远见此,收起玩笑,有些好奇苏恒如何判断此物的价值。

    在闻了一分钟左右,苏恒开口,“文远兄,如若不是鱼汤研磨,这书写出来的字还会有这般香气吗?”

    郭文远一愣,随即回答,“不如,如果只是清泉淡水,味道上自然不如鱼汤,不过香气依旧,这可是老祖宗的手艺,无墨香不研磨。”

    “靠,你早说啊,害我闻这么久,你的意思是你使用的墨锭都带有墨香是吧。”苏恒无语到。

    “自然,文人骚客,门面必须要有。”郭文远恬不知耻到。

    当然这也是古代文人的秉性,同样是人类的共性,美好的事物总是备受尊崇。

    “能量产吗?”苏恒冷不丁问道。

    “额,能也不能。”郭文远反应迅速,已然明白苏恒之意,不待苏恒继续询问,自动解释起来。

    “此墨为郭家世代研习,算是一门独门手艺,其中比较特殊的是原材料必须为太白山上一种奇异树木,而后炼制手法上也于其他古法有所不同,所以能量产,但条件苛刻。”

    “这样啊,不过无妨,文远兄和苏家应该早不分彼此,你去寻找几个接班人,专门制作此墨锭,我们控制好原材料,便可高枕无忧。”

    苏恒踱步回答,心中却想这太白山不愧是龙脉所在,其上物资多已神异。

    郭文远之墨,闻之清香,并久存不散,由此特点便能保证郭家之墨大卖。

    要知外界墨锭,无论怎么研制,新墨都带有墨汁特有的腥臭,如郭家之墨完全无臭,只留香,绝对是稀缺玩意。

    “苏兄你之言我可照做,而且村中早有制墨传人,并不需要另外寻找,只是可否告知这墨锭到底有何价值,也好让我放心。”

    郭文远犹豫开口。

    苏恒斟酌片刻回答。

    “到底价值多少,我也说不定,但一枚墨锭起码在一万以上,不要看如今是现代社会,就是因为现代,墨锭的价值反而更高,而且,灵气复苏带动古法回流,笔墨纸砚的价格都有所上升,你之墨锭本身不凡,兴许还有其他作用,卖出一个好价钱,应该不难。”

    “一万一块?”郭文远惊悚,虽然知道苏恒报出的价格绝对不低,但一万一块也太高了吧。

    要知道他的墨锭也就巴掌大,原材料完全无本,就真一本万利?

    “瞧你那样,别惊讶,墨锭价格只高不低,所以防范措施要做好,还有未来风吟村肯定无法在避世,也要村民们做好准备。”

    郭文远点头,他当然苏恒的意思。

    经过这次变革,风吟村基本就暴露在众人眼睛下,与其继续隐世,不如低调融入外界。

    都说大隐隐于市,这世间奇异之事多如牛毛,他们只要不太显眼,融入外界反而是更好的保护。

    “还有,你这些家具是否都经过特殊处理?”苏恒又问。

    郭文远点头,“是经过处理,物品太新不易使用,家中之物都做过旧。”

    闻言,苏恒拍手称好,“此做旧之法可否传授?”

    “也可。”

    “如此便大有可为,灵气复苏下,普通木材变得不在稀奇,但好东西却越发珍贵,风吟村背靠太白山,临近还有终南和太华,千百年发展,必然有自己的“兽道”,以你之法,加太白之材,必然能让风吟村走出桎梏。

    而且如你所说,风吟村无文盲,那贩卖文房四宝便是顺势而为,无人能察觉异常,你觉得如何?”苏恒笑道。

    郭文远脑中思索片刻,忽的冲苏恒弯腰拜谢。

    “此法必然可行,有苏兄赐教,风吟村便再无后患,在此文远代风吟村全体拜谢苏兄。”

    郭文远之礼,苏恒没有躲避。

    此事对苏恒来说,或者说对稍微有观察力的外人来说,都不是难事,难得是愿意为凤吟村谋出路,愿意站在风吟村这边。

    风吟村庞大的利益放在那里,如果不是一心为凤吟村好,换种方式,苏恒将获得无尽财富。

    “不过风吟村改革切不可大步向前,而是要稳扎稳打,明日你取部分文房四宝于我,我带去估价,这个时间恐怕不短,所以在这段蛰伏期,风吟村必须求稳,断然不可贸然行事,你需与村民们做好沟通工作。

    因为风吟村特殊情况,你我之事可与主事之人说明,也好安了大家的心,但是不可告知女人和孩子,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也可不是空话,关键时刻谨慎一点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