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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先生他是谁

    先生和霍北尧居然认识!

    南婳感觉自己仿佛被雷劈到了。

    脑子一片空白。

    心里五味杂陈。

    等她反应过来,急忙扭头去看时,先生已经退到了门外。

    南婳只看到他黑风衣的衣角一闪而过。

    和那天在监控里他穿的那款黑风衣极像。

    南婳拔腿追出去。

    追到门外,看到他高挑颀长的身影,正好消失在电梯里。

    等南婳追上去时,电梯已经关上了。

    她用力按着电梯按纽,可是电梯下去了。

    她急忙跑到另一个电梯前,手指如小鸡啄米似的快速按动。

    一分钟后,终于乘上电梯。

    等她乘着电梯追到楼下大厅时,哪还有先生的影子?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南婳说不出什么感觉,任何形容词都无法描述她现在的心情有多复杂。

    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在哗哗啦啦地垮塌。

    不,那不是先生,肯定不是。

    先生绝对不可能是霍北尧的朋友!

    南婳拿起手机就给先生打电话。

    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

    她又给他发信息:先生,你来今朝醉了吗?你和霍北尧认识?

    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心里止不住慌乱。

    短信发出去如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音。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那时南婳从不会放在心上,因为知道先生在忙,空了肯定会回过来。

    可现在……

    南婳转身朝电梯走去。

    她要上去找霍北尧,找他问个清楚。

    她感觉被欺骗,被玩弄。

    被他们联手算计!

    一拐弯。

    南婳迎面碰到气喘吁吁的穆妍。

    穆妍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担忧地问:“阿婳,你没事吧?”

    南婳苍白着脸色,强装平静地说:“没事,你呢?”

    “没事,我刚摆脱掉屋里那个臭流氓,就来找你了。那个死胡子破副导演有没有怎么着你?”

    南婳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他拽得通红的手臂,和扯皱的礼服,说:“没事,正好碰上霍北尧了,络腮胡人在他屋里。”

    穆妍一听,骂了一句。

    她一把拉起南婳的手,“走!我要去好好教训他一顿!今晚不剁了他的手,姑奶奶我就不姓穆!”

    南婳木然地说:“好。”

    二人乘电梯来到顶楼VIP包房。

    推开房门。

    络腮胡还躺在地上。

    蜷着一双烫得皮开肉绽的手,缩在墙角。

    本就丑陋的五官因为疼痛挤得更加猥琐,头皮血淋淋的,沾满鲜血和碎玻璃渣子。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霍北尧则好整以暇地坐在黑色真皮长沙发,俊美的五官像是被画笔勾勒出了轮廓,深邃,精致,雕刻一般。

    长腿慵懒地叠着,修长手指捏着雕花透明酒杯,微垂眼眸,喝着闷酒。

    高浓度威士忌,像喝白开水似的往嘴里灌。

    南婳心里一紧,本能地想上前去阻止,话到嘴边又压下来。

    喝吧。

    喝死最好。

    省得便宜了林胭胭。

    盛川放下酒杯,眉梢一扬,看着南婳,“哟,这不是沈小姐吗?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又像上次那样,跟人跑了呢。”

    南婳不理他的明嘲暗讽,径直走到霍北尧面前,问:“你认识先生?”

    霍北尧抬起略略泛红的眸子,暼她一眼,眼神微醺,英俊的脸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什么先生后生?”

    “别装。刚才先生分明叫了你一声霍总,我听得清清楚楚。”

    霍北尧举起酒杯。

    眯眸看着里面琥珀色的洋酒,眸色沉郁。

    两秒钟后。

    好看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他微挑眼角,口吻薄凉又不羁:“听到了又怎样?”

    南婳挺直脊背,“你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不会多想。你非得狡辩,我反而会怀疑。”

    “没事就回家待着去,女人家家的深更半夜别在外面乱窜。”霍北尧语气淡漠地命令道。

    白皙指骨捏着酒杯,递到唇边。

    刚要往嘴里倒,南婳上前抓住杯子不让他喝,“你告诉我,先生到底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霍北尧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语气里带了丝焦躁,“沈南婳,你烦不烦?”

    “你告诉我,我立马就走,否则我会一直在这里缠着你,烦死你。”南婳的犟劲儿上来了。

    霍北尧眸色一凛,忽地抬手,往酒杯上一挥。

    酒杯摔到地上。

    碎成一地。

    有一片极细小的碎片,蹦到了南婳的脚面上。

    为了配礼服,她今晚穿的是一双踝色低跟鞋,脚面露在外面。

    正好被玻璃渣尖利的棱角划破一道细细的口子,渗出极淡的一条血丝。

    看到那丝鲜红,霍北尧眼神一硬,顿觉胸口发闷。

    他深呼吸一声,“你能不能不要总穿这种鞋?”

    南婳也恼了,“你有病吧,是你摔酒杯划破我的脚,关鞋子什么事?”

    “是,我有病,你可以走了吗?”

    “你还没告诉我,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南婳今儿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一个字都不会说。”霍北尧肩背往后一仰。

    抬手遮住额头和眸眼,不看她。

    弧度完美的唇抿成平直的弧度,透着坚毅和冷傲。

    一副“我就不说,你能奈我何”的气势。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放荡不羁的拒绝感。

    南婳一时竟拿他没办法。

    气得胃里直窜火。

    她深呼吸一声,压抑住心里的烦躁。

    盛川端起一杯酒,一口闷掉,说:“沈小姐,容我说句公道话。每次你出事,替你出头的都是阿尧。但凡是个人,都得说句谢谢吧,可你呢,一个谢字都没有,还一副审贼的模样,逮着阿尧咄咄逼人问个不停,是不是不太厚道?”

    南婳平静地说:“盛医生,这是我跟他的事情。”

    言下之意:你不要掺和。

    盛川眉头一皱,“我就是看不顺眼,要不是你长得像阿尧的亡妻,你以为他会理你?”

    南婳唇角一丝苍冷的笑,“所以盛医生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合你的心意?对他以身相许吗?”

    盛川噎住。

    半晌。

    他讷讷地说:“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跟着阿尧你又不吃亏。”

    穆妍看不惯,嗤笑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封建余孽。再说姓霍的他配吗?南婳是怎么死的,他心里没点屁数?”

    霍北尧忽地抬眸,冰冷无温的目光凌厉地扫了她一眼。

    穆妍呆住。

    被他那毫无温度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吓到了。

    口齿那么伶俐的一个人,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偏偏霍北尧不肯放过她,目光咄咄逼人盯着她,“你说,你们今晚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