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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甩都甩不掉

    南婳觉得霍北尧简直不可理喻。

    她脆声说:“你敢动先生!”

    “整个京都城还没有我霍北尧不敢做的事!”霍北尧下颔微抬,俊美无双的脸上写着“不可一世”四个字。

    南婳被他憋得肝儿疼。

    直接躺不住了。

    她撑着坐起来,翻着一双漂亮的秋水眼,狠狠地瞪着他,“你这是欺男霸女!强取豪夺!和南霸天黄世仁有什么区别?”

    霍北尧觉着她翻着眼皮瞪自己的模样,气鼓鼓的,十分俏皮可爱,活像只悲伤蛙。

    心里什么地方塌了一角。

    脸上的阴沉之色退去一半。

    他重新坐下来,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当然有区别了,我比南霸天黄世仁他们帅,帅很多。”

    他抬起修长手指,来摸她的脸颊,眸眼温柔,“并且,我会对你好。”

    南婳别开脸,避开他的手,“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有男朋友。你今天救了我,我很感激,会用别的方式还你的人情,但是我不可能跟你交往。”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被她拒绝了。

    霍北尧高傲的自尊再一次受挫。

    他深深觉得追女人可比商场上的事难搞多了。

    以往谈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合同,都没这么难搞。

    他都做到这份上了,却连个交往的门槛都跨不过去。

    想当年,他追南婳,都没这么难。

    他和她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一直站在门外偷听的盛川,再也看不下去了。

    推门而入。

    他对沈南婳说:“沈小姐,北尧哪里配不上你了?每次你一出事,都是他拔刀相助。如果没有他,你现在不知有多惨。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给他个机会怎么了?”

    南婳鼻间一声冷笑。

    “除了今朝醉那次出事和他没有关系,其他几次,哪次不是因他而起?哪次都是他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引得女人争风吃醋,连累到我。”

    盛川噎住。

    霍北尧更是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南婳越说越生气,越说越觉得冤枉,“我招谁惹谁了?无缘无故的,时不时的祸从天降,每次都搞得我浑身是伤。”

    她都想骂脏话了。

    盛川眼见自己好心帮了个倒忙。

    窘得后背直冒冷汗。

    手握成拳凑到唇边咳嗽一声,他对霍北尧说:“那什么,你们忙着,我出去值班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霍北尧略一颔首。

    盛川走出去。

    房间恢复安静。

    霍北尧伸手去拍她的后背,声音越发温柔:“消消气,你身上有伤,生气会影响伤口愈合。”

    南婳抬手打掉他的手,嫌弃地说:“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活着,所以请霍先生离我远点好吗?”

    霍北尧的手僵在半空中。

    原本不打算告诉她真相,怕她听了心寒。

    可眼下,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他不得不说出实情。

    “这次真跟我没关系,是你亲姐姐沈姣找人做的。”

    南婳诧异,“沈姣?”

    “对。”

    南婳手指下意识地抓紧床单,脸色泛白,“你怎么知道是她?”

    “林胭胭说的。”

    南婳冷笑,“你还真听她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监听了沈姣的手机号,明天我会把沈姣的通话录音发给你。”

    南婳不出声了。

    脑子里却电光石火地转。

    没想到沈姣已经恨她,恨到想毁了她的程度。

    果然嫉妒让人面目全非。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你知道沈姣为什么想毁了我吗?因为她也喜欢你。”

    “我不喜欢她,连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住,我只喜欢面前的人。”他垂眸凝视着她。

    南婳觉得身上的肉都麻了,“你的喜欢有毒。”

    “我会保护你。”他漆黑的眸子里是深刻的真诚。

    南婳说不过他,索性拉了被子躺下,有气无力地说:“我困了,你走吧。”

    “我在这里陪你。你腿上有伤,半夜去卫生间就说一声,我抱你去。”

    南婳失了耐心,“你在这里我睡不着。看着你那张脸,我会做噩梦。”

    霍北尧被她逗笑了,“别人都夸我的脸长得好看,只有你与众不同。”

    南婳简直拿他没办法。

    骂都骂不走。

    以前真没发现他还有这么一面,简直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她忍着疼翻了个身,面朝里,眼不见为净。

    没多久,背后传来男人薄冰质感的声音:“我刚才经过商场时,给你买了护肤品和衣服。”

    南婳凉凉地说:“我洗过了。”

    “好。”

    霍北尧去浴室洗过澡出来。

    把灯关上,躺到旁边的陪护床上。

    他身高腿长,陪护床被他高大的身躯显得拥簇狭窄,手臂和长腿都伸展不开,可是他甘之如饴。

    因为他觉得自己就躺在他的南婳身边。

    俊美如玉的脸上,渐渐溢出一丝浅淡的笑。

    笑着笑着,心又开始疼起来。

    心疼沈南婳的伤,更心疼他的南婳,心疼那个曾经被他捧在掌心里的女人。

    当年车子翻下山,车子残骸附近流了那么多血,她得伤成什么样?

    伤成那样,又被野兽撕咬身体,死无全尸。

    他心如刀割,痛得难以言说。

    夜里有好几次,霍北尧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给沈南婳盖被子。

    趁她睡着,盯着她的脸颊出神。

    他舍不得睡。

    怕睡着了,他的南婳就会离开。

    夜色掩映下,他早就分不清沈南婳和南婳。

    在他眼里,此时的沈南婳就是他的南婳。

    南婳其实一直都没睡着。

    身上的伤太疼了,黑夜更是无限放大了疼痛的感觉,疼得火烧火燎的,百爪挠心。

    加之晚上又睡了会儿,这会儿毫无睡意。

    可她一直紧闭着眼睛装睡。

    她清楚地知道霍北尧给自己盖被子。

    盖完他也不走,就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人安静地躺着,心里却在担心,担心先生得知她受伤,万一来看她,和霍北尧撞个正着怎么办?

    会不会觉得她是个脚踏两只船,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既担心先生会突然闯进来,又盼着他来。

    就这样,她暗暗捏着手机,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又带着期盼地躺了一夜。

    直到下半夜,实在困得撑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睡到天快亮时,南婳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却滚到了一个坚硬温暖的怀抱里。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雕刻般英俊的男人脸,近在咫尺。

    她身上的刺儿顿时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