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换机械，其实没有必要直接从老大哥的官方制造厂拿。
那样反而会手续十分繁琐。
老大哥的行政体系官僚程度，那是全世界出名的，它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而找斯宾科就不一样了。
搞定了斯宾科，就等于搞定了北方机械联合体。
这个联合体，到底有多少机械器材，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只要搞定斯宾科，楚俊杰有把握用对公交易三分之一的代价，换取同样的工业母机等机械。
斯宾科这人就有权力，决定这件事。
“行，今天晚上我给你安排了，晚上去见斯宾科。”
“你的意思我跟他说了一下，他也明白，老毛子这边的人也不傻。”
“晚上酒局我做陪，你们聊。”
“不过我毕竟有公职在身，敏感话题我就不参与了，你自己去和斯宾科搞定。”马浩庭说道。
顿了顿，马浩庭忽然想起什么，对楚俊杰问道：“诶我说，你会俄语吗？不会语言不通和那斯宾科大眼瞪小眼吧？”
楚俊杰呵呵一笑，然后用漂亮的弹舌发音，用俄语说了一段老大哥工人作家奥斯特洛夫斯的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名言。
“
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诶呦我去！”听到楚俊杰漂亮的俄语发音，马浩庭震惊了。
“你这弹舌发音，都比我漂亮了啊！我记得你不会这个啊，你什么时候跟谁学的啊？”马浩庭十分惊讶的问道。
“自学成才。”楚俊杰笑了笑说道。
“你牛逼！”马浩庭听了马上服了，对楚俊杰伸出大拇指。
……
当天晚上。
在莫斯科彼得一世大酒店，楚俊杰见到了北方机械制造联合体的干部斯宾科。
晚上的老大哥饭局，就楚俊杰，斯宾科，还有马浩庭三人。
斯宾科这人四十五六岁，身材干瘦，还很高，起码一米八八，秃头，一双往外凸的金鱼眼，看起来有点神经质。
马浩庭作陪，三人在饭店包厢里见面，刚开始也就是寒暄客套。
哪个国家的饭局都没差多少。
然后说着说着，大家熟悉一点，就开始聊正事了。
席上已经上过红菜汤，酸辣汤，鱼籽酱和烤肉串，他们还开了一瓶挺贵的苏维埃起泡香槟。
楚俊杰和斯宾科也稍微熟悉，就直接开口谈事。.
楚俊杰直接对斯宾科道：“我的来意已经说清，现在老大哥这边听说缺少轻工业产品，我手上正好有一批货物，想要和斯宾科先生易货贸易交换一些东西。”
斯宾科听了之后，态度一般。
他说道：“我们这边，虽然是有一些暂时性的生产障碍，可能会缺点东西，但是整个老大哥的形式还是好的，也不是特别需要什么。”
“至于交换，暂时我想不到必须要交换什么。”
他的语气语调很拿捏，听起来多少有些虚假做作。
换成华夏的话，就是这人说的这话很打官腔。
斯宾科说老大哥不缺物资，这可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楚俊杰听了心中呵呵一笑。
斯宾科这是在自拿身价。
他虽然重生后是第一次见斯宾科，但是个什么样人，他可是清楚的很。
楚俊杰重生前就接触过这个人，而马浩庭跟斯宾科因为一些原因更熟悉。
重生之前，楚俊杰和马浩庭在京城的时候酒局吃饭喝酒，马浩庭讲过不少亲眼见过的老大哥官僚笑话。
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来自他们都认识的斯宾科这个人。
这人后来闹出了不少笑话。
这家伙虽然是北方机械制造联合体的高层，听起来好像懂很多。
可惜老大哥这边是出了名的官僚体系，当官的未必懂技术。
也就是官僚是官僚，技术人员是技术人员。
斯宾科就是典型的官僚，对于工业技术这些东西一知半解，后来还闹出多个笑话。
就是老大哥真正解体的时候，这家伙曾经卖出去两台特种造船机械，国内价格大概是700万人民币以上一台，可是这家伙就卖了85美金。
楚俊杰刚开始听这事，还以为马浩庭吹牛皮，哪里有这么傻的人？
700万人民币的货物卖85美金？
这谁听着都不对劲啊。
可这还真是真事儿。
这斯宾科没有黑幕交易，也不是利益交换，就是纯粹因为不懂，把价值每台700万的机械就卖了85美金。
就一废铁价。
老大哥的官僚体系是个神奇的制度，尤其是快要解体和刚刚解体那两年，这边出现过很多神奇的事。
包括后面老大哥解体后的俄罗斯。
也继承了一些老大哥的作风。
曾经有一个俄罗斯军工圈的高层，居然用5美金，也就是三十五块钱人民币的价格卖出去一台米格31战斗机。
米格31战斗机，是老大哥解体前这边目前最先进的战斗机。
哪怕二三十年后，还是世界上飞行速度最快的战斗机。
造价起码几千万美金起步的战斗机，就卖了5美金。
玩具模型都没这么便宜。
这都是有证可考的，依然不是黑幕交易，也不是利益交换。
就是因为老大哥遗留下来的官僚体系的昏聩。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他们被算计的成分在。
无论是斯宾科卖掉的造船机械，还是那个5美元卖掉一架米格31战斗机的官僚，都不是单独卖出的这些机械，而是在一揽子的货物清单之中，混进去了昂贵机械和米格31战斗机。
算是被人有心算无心。
可无论怎么说，老大哥解体的时候，有些官僚表现出来的‘素质’，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种事在老大哥解体的时候出现了不知道多少，要不然怎么说这时代做老大哥贸易想发财实在是太容易了。
楚俊杰刚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心中其实是有情绪的。
这太特么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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