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七点。
楚俊杰在莫斯科大饭店见到了卡拉瓦耶夫。
卡拉瓦耶夫今年差不多50岁上下。
整个人身材相对比较魁梧。
一张脸挺有官威。
按华夏话说是国字脸，属于看起来就像是个当官的造型，
但唯一问题是他的身材好像有些……过度魁梧了。
就是很胖。
楚俊杰也能理解。
毕竟那方面的欲望没有多少了，可能是食欲就会增加。
楚俊杰跟卡拉瓦耶夫，以及卡拉瓦耶夫的秘书三人进入了包厢。
稍微寒暄介绍了一下，双边就开始谈正事了。
“卡拉瓦耶夫先生，我知道您是负责处理老大哥航空领域的一些飞机，其中包括图-154。”
“我想从您的手中购买数架。”
“价格方面，你是怎么考虑的？”楚俊杰问道。
卡拉瓦耶夫说话是有一些缓慢，有一些带着官腔。
“能办理的这件事，是组织上对我信任，让我处理这件事，我就一定要把这些事干好。”
“我要保持让老大哥的利益不受损害。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原则上要跟最能给老大哥利益的人合作。”
卡拉瓦耶夫说道。
楚俊杰听了之后有点想笑。
但他毕竟是专业的。
自己专门训练过。
虽然想笑，最后病没笑出来。
这一位卡拉瓦耶夫，哪怕是私人见面，说话都是打官腔。
答非所问。
“楚同志，我们首长同志的意思是现在图—154飞机在老大哥的造价大概是4500万卢布。”
“如果你想购买，那么这边报价是5100万卢布一架，如果换算成美元就是3000万美元。”
“我们希望你能出到这个价钱。”
“并且用美金支付。”
卡拉瓦耶夫的秘书，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瘦小男人说道。
楚俊杰听了之后。
心中呵呵。
对方说的价格倒是没有什么错。
一架图154其实价格没这么贵，真实成本可能就一千几百万美金上下，绝对超不过一千五百万美金。
这是做生意，卡拉瓦耶夫要价高点也能接受。
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嘛。
落地还钱就行了。
可问题来了。
对方说美金支付。
卡拉瓦耶夫这边就有点打肿脸充胖子了。
对方说一架图154造价一千多万美金，还是合理范围内的。
可是现在美金对卢布，可不是官方汇率。
对方也知道，可还这么说，真就是打官方马虎眼呢。
不过，这对楚俊杰并不重要。
对方只是吹个牛逼，要个面子。
他只是听出对方又没钱又想装大哥的态度。
上次楚俊杰想从老大哥的官方购买那些工业母机，要报价单的时候，就面临过同样的问题。
老大哥这片黑市一美元已经可以兑换30多卢布了，现在可能兑换的更多，接近40卢布，而官方的汇率比价还是1:1.7。
那谁从官方那块官方汇率的算法肯定是要吃亏的。
而现在卡拉瓦耶夫给出他的报价就是按照官方规律报的，还要求支付美元。
这是楚俊杰无法接受的。
楚云杰微微一笑。
“卡拉瓦耶夫同志，您说的这个价格就已经不太符合实际了。”
“我对飞机的了解，也是做过功课的。”
“3000万美金的报价，我无法接受。”
“您需要给出一个更实在的价格。”
秘书看向卡拉瓦耶夫。
卡拉瓦耶夫还是打官腔样：“老大哥的事业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
“曾经的斯大临同志，还有图格涅夫同志，现在戈尔八巧夫同志都是伟大的同志。”
“他们都是老大哥的光辉领导。”
“我照耀在这些伟大的人的思想光辉之下，不能做一星半点的对不起老大哥的事业。”
“我一定要把我的职责尽到最高，把这个事情做到最好。”
楚俊杰听卡拉瓦耶夫说这套话，觉得有点神奇。
这种话就是废话，没任何指导意义啊。
这种话在任何场所说，对任何人说，都是一样的。
万金油，没任何内涵价值。
而卡拉瓦耶夫看起来，似乎还很认真。
楚俊杰心道，这人是不是装的太久了，已经戴着面具摘不下来了。
或者说卡拉瓦耶夫已经失去了说具体事情的能力。
这还真不是笑话。
也不是装的。
在老大哥官场上有很多这样的人。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讽刺性的小说了。
幸好卡拉瓦耶夫还有个秘书。
秘书在此时又解释说到：“卡拉瓦耶夫首长的意思是现在官方的价格就是这个价格。”
“如果我们卖出的价格比官方的价格低，那么会有一些闲言碎语。”
“这是我们卡拉瓦耶夫首长不希望看到的，所以请您谅解一下。”
“最好将这些部分按照我们的报价给。”
“最好是支付美元。
楚俊杰一听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
之前的收到的消息完全确认无误。
卡拉瓦耶夫这个人已经是一个十足的官迷。
而且可能是学习斯大临思想，图格涅夫等人的著作，学习傻了。
说话都是这种高大上假大空的官腔。
一点不接地气，落不到实处。
而且这个人有可能是跟传说中一样。
甚至不接受一些好处。
如果给他好处的话，说不定这个人为了名声，要把楚俊杰赶出去。
还要请记者拍个照，写个专栏，凸显卡拉瓦耶夫同志的伟大。
继续抬高卡拉瓦耶夫在公众面前高大的形象。
这种人，经验不足的人遇到起来会觉得很无奈。
但是楚俊杰并不在意。
他知道对方弱点。
楚俊杰呵呵一笑说的。
“本来这次交易是双方有双赢的。”
“而且办成这件事情，能给经办人在老大哥的官场和民间，获得巨大的声誉。”
“甚至得到晋升的可能性。”
“但是您这么谈，这笔生意可能就做不下去了。”
卡拉瓦耶夫的秘书想到这里，正想开口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卡拉瓦耶夫本人却来了兴致。
卡拉瓦耶夫一听到官和名声两个单词，表情终于开始恢复生机。
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类了。
卡拉瓦耶夫的大脑重新恢复了运转。
“你刚才说什么？”
“这次交易能带来名气和官位，这是什么意思？”卡拉瓦耶夫眼睛一亮，对楚俊杰问道。
提到当官和名气，卡拉瓦耶夫可就不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