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25层，傅斯年用房卡开了门。
只见穿着一件T恤的秦羽，靠着落地窗瑟瑟发抖。
房间里的装饰特别豪华，和脏乱差一点关系都没有，有吃有喝一切自由，唯独，秦羽的脚上戴上了一个镣铐。
他看到晏狄和慕念一起走过来，已经没了之前嚣张的样子，只有恐惧。
“他这是……”慕念甚至不敢认这是秦羽。
一个傲慢的公子哥，如今像乞丐一样蹲在那。
晏狄道：“他是自愿戴上镣铐，并且住在这里的。”
慕念目瞪口呆：“这怎么，怎么可能？”
“我不过是把他带到了这条街上，有几个京城的富婆看上了他，在京城他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外来者，那些富婆的老公都有权有势。”
“他无法摆脱她们，去报警也没有用，因为人家说了，是好心收留了无依无靠的他，给了他钱的，要警察先通知他的家人，把钱还了，才能放他走。”
“警察自然会打给他远在西城的人，但是整个秦家因为他几乎倒台，秦家人怎么可能管他？”
“所以，他只能生活在这里。”
慕念震惊到说不出话。
晏狄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今天在这里的是秦羽，明天……”
慕念肩膀微微颤抖，垂在身侧的手臂不禁绷紧。
“傅爷只是让我带他去恒宇，做了全身体检，证明他没有任何疾病，剩下的每一步都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自然有人会一把将他推进火坑里。”
“秦羽就这么被毁了。”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京城里有什么人得罪了傅爷，那么傅爷换个城市，甚至换个国家做一样的事……”
慕念闭了闭眼。
国外的法律，要比国内还更开放，联邦制的国家甚至每个州的法律都不一样，在有些国家这种事甚至可以说是正常。
晏狄轻声道：“我们是朋友，我也从未想过背叛傅爷，但我必须给你提一个醒，慕念，厉家和你，在傅爷面前不值一提。”
“我知道……”慕念声音带着一丝恐惧的沙哑，“所以我从来不敢真正得罪他。”
“你们昨天吵架了吗？”
“昨天……”慕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晏狄。
晏狄对她点头。
今天的秦羽，之所以会是这幅模样，就是因为，傅斯年不高兴。
而傅斯年为什么不高兴？
当然是因为她了。
慕念背后一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跟在晏狄的身后，每一步都极其沉重，坐上车后，秦羽恐惧不安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秦羽几乎……吓傻了。
回到厉家。
慕念上楼时腿都有几分颤，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抱着一只毛绒玩具才好一些。
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觉得冷。
空调打得再高，被子裹得再厚实，也无法抵御从内而外的寒冷。
这时。
她的门被人打开。
她如受惊的小鹿般狠狠一颤。
“你去了什么地方？”
傅斯年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慕念吞了吞唾沫：“拍，拍卖行选址。”
“我问过中介。”
“晏狄……”
“嗯？”傅斯年皱眉。
“晏狄带我去做了一些检查。”
慕念不敢抬头看傅斯年。
她怕……她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