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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凤皱眉,气不打一处来:“你装什么蒜?这难道不是帝君算计好的么!夭姐姐已经修复了你的冥界,你还想让她去补天吗!”

    “夜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夜渊蹙眉,神色凝重:“五色石这件事我自己也不清楚,小白……她现在还好吗?”

    “夭姐姐和我们做了最后的告别,她说要去找存在的意义,也许找到就真正的解脱了。”火凤怒红了双眼:“夭姐姐够苦了,你们就不能放过她么?”

    他从九州苏醒以后,找了夭姐姐三年,三年一无所获。

    但他却听说了很多关于夭姐姐的事迹。

    也知道了十三年前夭姐姐是被夜渊强行献祭而死的。

    如今夭姐姐好不容易复活,还没过几天安稳舒心的日子,却还要她死一次。

    他是真的为夭姐姐抱不平!

    夜渊神色落寞,摇了摇头:“帝君当年留下一魂一魄是为了促成小白的献祭没错,可之后我便不得而知了,小白变成五色石的事,帝君并没有留下预言和相应的措施。”

    火凤气呼呼道:“夭姐姐现在没有七情六欲,整个人都变了,清冷淡漠得可怕,夜渊,这都是你造下的孽!”

    夜渊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薄唇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是我对不起小白,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火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想多了,夭姐姐现在谁也不恨,包括你。”

    夜渊浑身一震,神态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态,“不恨我么?”

    他心里莫名难受,像是缺失了一块似的,空荡荡的。

    “算了,小爷没时间跟你废话了,夭姐姐很快就要离开,我得去送送她!”

    “至于你,你就永生永世的在地狱里接受着内心的煎熬和谴责吧!”

    火凤幻化出凤之真身。

    布满烈焰的巨大鎏金羽翼,朝着忘川河畔狠狠一扇!

    火势铺天盖地的降下。

    把忘川河畔的彼岸花海烧了个精光。

    黑白无常:“……”

    完犊子了。

    他们接下来的工作要重新种植彼岸花了……

    夜渊抬头望着晦暗的天空,眼神凛冽,充斥着疑惑。

    “十三年前天劫为什么突然提前,小白重生之后为什么会变成五色石……帝君,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么,还是……小白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了,连你也措手不及……”

    “那小白今后的命运,该何去何从?”

    夜渊脸色阴霾,眼里尽是痛苦。

    “我已经对小白犯下不可饶恕的罪了,我真的不想再杀她一次。”

    夜渊想到当年帝君身消道陨之前,在昆仑留下过一道神谕。

    或许,那道神谕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

    夜渊冷眸微眯,安顿好冥界一切后,起程去往昆仑。

    阳间,云城。

    云顶白家。

    一场团圆饭下来,除了白夭,所有人喝得烂醉如泥。

    看着倒在桌上,沙发上的众人,白夭给他们取来毯子,一一盖好。

    她知道,他们不愿意和她分别,所以宁愿喝醉去逃避。

    这样也好,省得分开时大家哭唧唧的送她。

    白夭从别墅出来,只见七崽威武霸气地矗立在花园里。

    “夭夭,我们要走了吗?”

    白夭走到他面前。

    七崽顺从的低下脑袋。

    她摸摸他的头,眼眸温和。

    “七崽,你留下吧,这个家可以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七崽闻言浑身一震,瞪圆了眼睛,急切地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她的手。

    “夭夭,别丢下我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

    七崽非要跟着她走。

    草丛里躲着的楚人头没忍住,小声哔哔道:“白夭啊,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干嘛还要走呢?”

    大家在吃团圆饭的时候,他没敢进屋,一直在草丛里躲着呢。

    现在听见白夭要走,还要把这头大黑狼留下,楚人头终于忍不住了。

    “你离开的这十三年,每年你的忌日他们每个人都会赶回家祭奠你,你在他们心中是无可取代的人啊,他们每个人都很想你,你再走,下次回来,说不定就看不到白零他们了。”

    他叨叨一堆。

    白夭淡淡一笑:“你怎么没走?”

    楚人头尴尬了,“咳咳,我就是突然发现这个家挺温暖的,习惯了就不想走了。”

    哪怕他被恶灵犬叼着玩,被他们当做皮球踢,他也有种乐此不疲的感觉了。

    “反正你不要走了吧。”楚人头说道:“你看见那个墙头没。”

    他转动眼珠子,示意那道围墙。

    “你当初不告而别的时候在那坐到天黑,后来你嘎了,白零就经常会坐在那里发呆,他虽然嘴上不说,可非常的想你,你瞅瞅,那块地都让他坐得秃噜皮了。”

    这些白夭都知道。

    但现在的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打开昆仑神境。

    留下对她而言,反而是枯燥无味的。

    只有追求那个虚无缥缈的意义,才让她觉得她还活着。

    否则,她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了。

    楚人头见劝不过她,只好叹气,弹跳着躲进了草丛里。

    七崽小心翼翼地开口:“夭夭,你真的现在就要离开吗,他们肯定会很伤心的吧。”

    白夭回头,透过落地窗,看见有几个人装醉,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见她发现以后,吓得赶紧躺平,继续装醉。

    “再留三天吧,等黄鼠狼精找回我的东西,我再走。”

    七崽松了口气:“三天也好,你也可以多笑笑了,夭夭笑起来最好看了。”

    跟随夭夭三年,她脸上带笑的次数,他一只爪子都数得过来。

    而今天回家,夭夭笑了很多次。

    她笑起来真好看呀,又甜又美,只是眉眼间太过清冷了,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白夭不走以后,开始在别墅附近溜达,检查法阵。

    当年她离开时给两栋楼王别墅布下了防御阵,现在一看,法阵都还在,只是符篆有些褪色了。

    她设置的防御阵,再撑个三百年也不成问题。

    白夭蹲下去看符篆时,一道瘦削的黑影从后而来,突然笼罩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