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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不能往下想

    <b></b>                  也不知道是这一回催眠大师加紧了忽悠的步调。使了大力。还是安小然注意力不集中。导致抵抗力下降。总之。她顺利地如某人所愿的中招了。乖乖的应了一声。“好~”

    江杰云在心里嘿嘿偷乐。d住。风丝儿不露。继续用催眠一般温柔的语调说。“晚安。好好睡一觉。”

    安小然就跟海老师养的那只小胖猫似的。被顺毛顺得十分舒服。就差咕噜咕噜的哼哼了。别提多乖。又应。“好。晚安~”晕晕乎乎地放下电话。安然歪着头。想想。再巴嗒巴嗒嘴。总觉得不对味儿。

    从头到尾把事情再捋一遍。某人终于知道哪儿不对了。脸上颜色再度变换起來。色彩斑斓了半晌。才细细地磨着后槽牙哼哼道。“江小云。你个混球玩意儿。”

    什么叫开了个好头。问了个好问題。合着江混球所谓的坦承沟通就是从问内裤的颜色开始。可……这个问題还偏偏就是她问的。她还沒说同意不同意更换全新的相处模式。他这就打算给她硬赖上了。

    安然气鼓鼓地瞪着一旁的电话机。好象那是某个身在远方的家伙的分身一般。

    黑色的电话机无辜的沉默以对。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城门失火不再只有池鱼遭殃。连电话机也不能幸免于难。

    到底要不要将电话拨回去骂他一顿。

    在正常沟通中违规使用催眠术。有坑蒙拐骗的嫌疑。是必须要予以严格禁止。并加以严肃批评的。必须要让那个混球认识到这种行为的错误之所在。必须要进行深刻的检讨。

    ……

    算了。自认艰苦朴素的安小然同志最后还是垮下肩。泄了一口丹田气。电话打过去。说來说去还是打嘴仗。长途电话费金贵。还是省省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君子先记账。回头秋后一起算。

    某气哼哼的君子双手抱肩。跷着二郎腿。阴着脸。一条一条地在心里认真地给江大土财主罗列罪名。这么一來倒真是如江杰云所愿。把之前的羞愤给忘到了一旁。到了最后。反倒放松起來。心想。哼。我也不用太把那厮的提议当回事。想想吧。都把内裤这种无聊的事当成问題來讨论了。那所谓的新型沟通方式八成也跟那家伙一样不着调。实在用不着对他这人和他的提议有太多的期待。

    安然在这边运气。那边已经成功达到目的的江杰云挂断手机。再度躺在床上笑喷。安小然这丫头怎么这么好玩呢。尤其是那迷迷乎乎。又乖又呆又认真的劲儿……

    江杰云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傻乐。

    认真说起來。他说安然开了个好头。这话并不仅仅是逗她。也不仅仅是哄她。

    他是真心高兴她能问出那种问題來。

    ……呃。不要误会。是正面意思。不是引申义。他还沒那么猥琐。

    虽然他知道安小然在问这个问題时。肯定是有点犯坏。有点犯二。还有点不经大脑。但是。他看到更多的却是她当时那份脱口而出。毫不犹豫的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让一个虽然会在亲友们面前偶尔淘淘气。但本质上内向细腻。害羞腼腆的人不动脑子的犯坏。犯二。不经大脑的什么话都敢往出说。这其中蕴含着的浓厚的亲昵和满满的信赖让他在细细回味之后。感到由衷的开心。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便在心底里暗自希望他们可以近一点。再近一点。

    今天。她的这句傻乎乎的问題。是不是表示。他们又近了一点。比别人更近一点。

    好像是的。

    江杰云垂眸望向掌中的手机徐徐漫开了一个欢悦的浅笑。

    可仅仅这样就够了吗。

    好象不是

    ……

    这一晚。江杰云依旧工作到了很晚。苏朗南的來访和同意合作虽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哪怕再有把握的事。在沒有最终确定下來之前也总是充满各种意外和变数的。如今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前的一些大略的构想便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填充细节。更多的东西。更多的想法需要他去思索去计划。要忙的事实在是太多。

    然而。在工作的间隙。在停一停笔。转动一下泛酸的脖颈。喝一杯浓茶。看看窗外时不时还飘着的一两片零星小雪时。他便会忍不住的喷笑、轻笑、微笑、浅笑……的自顾自地笑起來。某个人的影子。某个人的声音总是在心底里徘徊不去。直到凌晨时分躺到床上时。他的嘴角仍是微微上翘的。

    千里之外的锦岭。安然将原本放着信的空木盒盖好。收回架上。将一直挂在心上的鸡毛信交给了苏朗南。并得到了令人开心的答复。她总算可以放下大石头般的松上一口气了。接下來就要看江杰云那边的进展和变化情况了。

    因为苏朗南的來访和答复让人感到十分高兴。又因为自己之后问了丢脸的问題让人感到非常尴尬。正常是一正一负。两两抵消。所以她在钻进被窝准备入睡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情还是相当淡定的。不过几分钟。安然便安然入睡了。

    可惜。安然随后做的梦可一点都不安然。

    她梦到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收拾得倍儿帅的江杰云拉着她一起去逛内衣店。括弧男士的。话说回來。在本城还真沒见过这么这么……呃。高档齐全的精品男士内衣店。而且。最怪异的是这间在她心目中所谓高档齐全的男士内衣店里竟然不卖别的。只卖内裤。长的。短的。平凡普通的。特别保守的。和……咳。特别暴露性感的。

    店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两个沒有半个其他的客人。而且只有一名售货员……天老爷。居然是姜成卓那只钱串子。该售货员的工作装也十分有行业特点。上身套着一件如今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们也不怎么穿了的白色棉线跨栏背心。下面是一条花团锦簇。鲜艳亮丽到几乎能闪瞎人眼的大四角裤。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殷勤热情。鼓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用说外国快板一般的语速和节奏不停地向他们介绍推销着店里的各式内裤。尤其是那些亮眼的花裤头更是他推销的重点中的重点。

    花裤头自然不是江大洁癖狂的选择。他只钟爱白色。不断拿起各式各样的白色裤头向安然询问意见。

    梦里的安然一脸正色。看起來十分认真。不过。似乎并不中意店里的货色。一直在摇头。脑袋都快晃成了拨浪鼓。

    晃得一心想增加销售额。提高业绩的姜大售货员真是心急万分。一对眼珠子360度的狂转不止。最后谄笑着提议。内裤这东西嘛。只拿眼睛看是做不得准的。必须得是要穿上才能显出效果來。光拿着挑。能挑出什么來。那舒适的质感和视觉的性感。只有试过了才能知道的。

    江杰云一脸深沉地思索了片刻。似乎感到他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当下便挑了几条他看中的内裤。也不去专用的试衣间。直接当着安然的面。就开始解皮带。声称要马上试给她看。

    靠。这哪里是试内裤。分明是要耍流氓嘛。

    安然在梦里急得捂眼大叫……

    想当然的。接下來她就急得醒了过來。双手居然还真地捂在眼睛上……

    安然翻着白眼躺在枕上。僵了足足有三分钟。就跟一条刚刚离水便被速冻了的活鱼似的。眼皮都沒法动一动。

    很多时候。很多梦。做的时候真真儿的。可只要一张眼。瞬间就忘了大半。甚至醒了之后。半点不留。

    要不怎么有句话叫。春梦了无痕呢。

    安然瞪着眼睛望着天棚老半天。可惜。梦里的情形清晰至极。历历在目。就连那间只卖男士内裤的内衣店里各式内裤的款式她都记个一清二楚。

    她这辈子除了老爸和三位好友的内裤还真沒机会见识过其他男人的内裤。就算是逛商场也从未留意过。居然还能毫无根据地把男士内裤的式样梦得那么花样繁多。种类齐全。还有那么多性感至极的款式……

    ……咳。好吧。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呢。

    重点是……梦的最后。某人脱裤子那段……

    安然纠结至极。

    她这人吧。要说唯心起來确实有些小迷信。可要说唯物也是真唯物。平时做个梦呢。闲着沒事也喜欢像模像样的琢磨分析一下。像跟自己做小游戏似的。拿自己的梦自娱自乐一下。

    我梦到这个代表我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梦到那个。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古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代科学也讲梦境是一种现实的投射。

    虽然安然对这方面可以说是毫无研究。但这并不妨碍她跟自己玩这种猜猜看的小游戏。反正只在自己心里yy。又不告诉别人。有时还是挺有意思的。

    可这会儿。借安然十个胆儿。她也不敢分析梦里江大少爷当场脱裤子这一段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这还能是啥含义。

    难道说。她潜意识里一直想看江杰云的……

    ……咳咳。打住。打住……

    可不能往下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