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番外篇 她没死

    不过,白明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这句话说早了,因为里面的陛下可是殿下的爹,他可能就是那个人!

    可是他不能和陛下姓呀!

    果然,白翎大人说的一点都不假,自家殿下这个性子真真是像极了陛下。

    偏生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承认这一点。

    殿内,站在独孤朔面前的白翎大人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方才在红玉楼说书的那位青衣老者不由惊奇地看了一眼白翎“白小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白翎揉了揉鼻子“一定是白明那个小子念叨我了。”

    也不知道少主是怎么给暗探取了那么一个好笑的名字,那小子也越来越像这个角度发展,让人很是头疼。

    但是,现在的少主更令人头疼,他可是一点都不可爱了,活脱脱地……

    白翎看了一眼独孤朔发现他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立刻收起心思来“禀告陛下,顾城主那边传消息过来并没有找到属于左护法的任何线索!”

    郑伯听到这个消息不放心地看了独孤朔一眼“陛下,既然已经找了十年了又何必急在这一刻?”

    独孤朔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再次攥起来,语气平稳地道“阮护法呢?”

    “阮护法已经和容烨护法成亲,属下找到他们的时候阮护法只是说了和往常一样的话。”白翎跪下来请罪“属下无能。”

    阮君护法说的一直都是王尊已死,和帝溟天同归于尽了。

    自从十年前陛下醒了之后,阮君护法十年如一日都是这样的回答,可是陛下从未信过。可是这些年来,陛下一直在不知疲倦的处理灵族的事情,如果这样一直下去的话陛下他……

    他是信了还是不信?

    “下去吧!”令人意外的是独孤朔没有像往常一样发怒,他只是挥了挥手让白翎下去。

    白翎有些不放心他这样反常的举动,担忧地唤了一声“陛下!”

    “白小子,你先下去吧!”郑伯叹了一口气,低声道。

    白翎看到眼前这个仿佛已经听得厌烦了的陛下,无端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已经十年了。

    他低垂着眼睛退下去,走之前换给了郑伯一个眼神,让他好好劝劝陛下。

    郑伯微微点头,虽然如此可是他面对这样的陛下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呀!

    当年的陛下听说王尊已经去了的时候他会怒,甚至是出现将魔族的将士全部杀个片甲不留的情况,疯魔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失去理智,失去本性,为的只是那一个人而已。

    可是,每次得到都是一样的消息,若说这个人从他面前死去的话,陛下只怕立刻就会跟着王尊去了。可是元彻消失,王尊的那封传位诏书和留下的两个孩子硬生生将陛下留了下来,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陛下,你……”

    “放心,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若是死了,她回来了怎么办?”那时岂不是独留她一个人体会这种痛到麻木的感觉。独孤朔紧紧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松下来,眼底一直盯着眼前的棋盘冷静地道“您亲去翼儿那边怕是碰了个钉子回来吧!那小子的性子我知道。”

    “殿下的性子实在是太过别扭了。”郑伯叹了口气,看向独孤朔“少城主说的那些话老奴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解铃还需系铃人。”

    “呵。”独孤朔苍凉一笑,起身“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解铃人不是我!郑伯您下去吧!”

    “王夫……”

    独孤朔听到这个称呼身子一颤“如今能够这样叫我的也只有您一个了!”他的眼神已经落到了窗外的玉兰树上面,与当初纳兰邪羽在清君殿一个人望着玉兰树的身影极其相像,让郑伯眼眶一热嘴里却是像被堵上了一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他行了一礼,躬身退出去。

    也不知他这把老骨头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这两父子重归于好。

    殿门再度被关上,独孤朔手搭在窗边的栏杆上,身子一点点地滑下来,眼睛里的冰寒与淡漠一点点的被狰狞的赤红色占据了,看着眼前被黑子包围的一丝生机也没有的白子,低声道“还不到时候。”

    他的手碰到那上面冰凉的棋子,冷冷一笑,嘴角滴落下来一滴鲜红的颜色只是羽儿,你不会希望我与翼儿闹到这个地步的吧!

    王尊已死,和帝溟天同归于尽了。

    这句话他等了十年也听了十年。

    无论是从神魔两族的人还是灵族的人,甚至是阮君容烨他们都已经认定了她死了,可是他不相信,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尸骨未见,元彻也没有寻到,怎么能说她已经……

    独孤朔不敢再想那一个字,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案上,然后蹦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撑着身子站起来,手指摊开的时候全是鲜红的印子触目惊心,他却理都不理一脚踢开棋案十年了,已经十年了。

    他不会相信半分她已经……了的消息,不会相信一个字!

    绝对不会!

    绝对!

    殿门被人一脚踹开,上官铭甩掉了纳兰翼和独孤明珠两个孩子,一进来就看到了眼前的已经瘫在地上的独孤朔,脸色一瞬间就比那锅底还要黑上十分,甩袖将殿门砰地一声关上,几步跑过来将他扶起来,扔到床榻上,手也已经顺着脉搏搭了上去“独孤朔,十年了,你还是想死!你觉得你和纳兰翼那小子现在的关系到了这种地步,她在底下会原谅你吗?”

    这身体早就在有帝溟天一战中伤到了根本,即使是察觉到体内已经有了一股极强的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即使是自己及时赶到也无法令这副身子恢复如常。更何况在那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去了战场,这个时候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这混蛋还敢在他面前将自己的身体折磨到这种地步吗?

    上官铭几针扎在他的心脉上,咬牙切齿。

    “她没死!”独孤朔剧烈地咳起来,发出一声不符合性情的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