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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承熙点头,笑道“好。既是师门有事,林先生理应回去。我这里林先生不用担心。”

    随后林川柏便同云承熙告辞,出了六皇子府。

    “主子,您今日的药也差不多该喝了。”回安提醒道。

    云承熙的神色顿时有些苦,“知道了知道了。”

    回安立即去药房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督促着云承熙咕噜咕噜地喝完了,才放心地端着药碗离开。

    云承熙叹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林川柏在宁王府书房等到邵华倾出现是时间里,还在想着是不是宁老王妃出现了什么问题。

    但为什么师妹不是直接让他去宁老王妃那儿诊脉,反而是让他在这书房里等。

    不过很快,邵华倾便出现了。

    “林师兄,我找你是有些事想问问你。”邵华倾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林川柏虽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轻笑着问道“什么事你问吧。”

    “六皇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邵华倾看着他。

    这下林川柏便是很惊诧了,怎么突然,师妹关心起了六皇子的病?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略微地提了提,“他的内脏有些受损,再加上以前许多御医和大夫都开错了方子,所以才导致他的身子迟迟不能恢复。不过眼下我也只能探出他的病因六分,其他的有些许奇异。”

    “不过好在那些没有觉醒的迹象,暂时先将他内脏的伤医好才是正理。”

    “内伤”邵华倾喃喃。

    “是是怎样才受的内伤?”她不由得问道。

    林川柏顿了顿,“这有很多可能,比如说被重物砸到、比如说从高处摔下、再比如说被什么挤压到”

    林川柏每说一句,邵华倾的神色便白一分。

    到后面,林川柏都有些担忧地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邵华倾回神,扯着笑摇了摇头,“没,没事。只是早些时候陪祖母出去了一趟,可能是累着了。”

    这话说得林川柏很是怀疑,不过他看了看邵华倾的神色,除了有些白之外也没有其他问题,所以便没再追问。

    只是点头道,“那你记得好好休息。”

    邵华倾笑了笑,应下。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从袖子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林川柏,“师兄,这是阁主送过来的信,说是让你马上出发。”

    她刚刚问的那些,其实也算是顺便问问,手里的这封信,才是将林川柏叫回来的主要原因。

    林川柏接过手仔细瞧了瞧。

    信中他师父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即刻启程,与百毒门的弟子接头一同前往。

    “好,我知道了。”林川柏将信封收起。

    “那我便不多留师兄了。”邵华倾笑道。

    林川柏轻笑着点头,随后便告辞离开了宁王府。

    林川柏离开后,邵华倾啊又在书房里呆了许久,直到宁老王妃派人来叫她去用晚膳,她才出了门。

    “宛儿,我听她们说你回来后就在书房里呆了许久,你可得劳逸结合别把自己累坏了啊。”宁老王妃叮嘱道。

    其实邵华倾拥有自己的势力一事她也算了解几分,邵家对子女的教诲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绝不会有厚此薄彼的可能。

    只是看他们喜不喜欢、选择什么。

    也有不少邵家子女选择了普普通通的一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手握重权的日子,恰巧,他们只喜欢平平静静的生活。

    “知道啦祖母,宛儿会注意的。”邵华倾笑道。

    宁老王妃这才点头,不再说什么。

    又这般过了两日。

    这一日邵璟渊神色有些奇异地来找邵华倾,说是有事跟她说。

    “怎么了哥哥?”邵华倾瞧着他神色有些奇怪,问道。

    邵璟渊瞧着妹妹,瞧到邵华倾有些发毛了才道“阿宛,你还记得,前些天你在云安寺将那给引出来的事吗?”

    邵华倾不由得奇怪,“记得啊,这才过去了多少天啊,我当然记得了。怎么了吗?”

    邵璟渊依旧神色怪异地瞧着她,话语涩涩,“你知道吗,那被你引出来的玄武,被众人传成了是六皇子的福泽才使得那百年一出的玄武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

    邵华倾???

    “你说什么?”邵华倾怀疑自己听错了。

    邵璟渊咳了咳,瞟了眼妹妹。

    他知道这几日邵华倾对六皇子的事儿比较上心,而且那个态度确实是有些恶劣。

    所以在说出这事儿前便已预料到了邵华倾会是这幅神情了。

    “咳,二月二那天,是由六皇子替皇上插了三炷香又跪拜了一番,而那日恰巧那预示着福运的玄武突然现世,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个说法。”邵璟渊一边说着一边瞧着妹妹的神情。

    邵华倾简直气得肝疼。

    所以说,她那日随手布下的阵法引出的玄武,就这样便宜了那个混蛋?!

    邵华倾伸手捏起了旁边的一个茶盏。

    “阿宛,冷静冷静!”邵璟渊连忙安抚。

    “你先冷静!,来来来,我们先放下这茶盏。”

    “呼”邵华倾呼出了一口气。

    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所以现在,便都是那六皇子的功劳了?是上苍预示着他是天之骄子了?”邵华倾问。

    邵璟渊瞟了瞟她,随后点头。

    “哐当——”

    茶盏最终还是结束了它的生命。

    ————

    而在自己府内的云承熙此时也是有点匪夷所思,还有点好笑。

    怎么这玄武出世,也是被他引出来的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功能?

    他还能召唤神兽不成?

    要不他改天再去祭拜祭拜,看看能不能将青龙白虎朱雀这另外的三只也召唤出来。

    越想越觉着好笑。

    “主子,您这是欢喜傻了?”那个因林川柏而被调出去的人此时又回到了云承熙身边。

    云承熙瞥了他一眼。

    欢喜你个头!

    这事儿显然就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他还真以为这玩意儿就是被他召唤出来的啊?

    不过这事儿十有又是他父皇弄的吧。

    这两年来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往他身上堆一堆什么“拥有大气运”“天选之子”“福泽深厚”等标签。

    害得他现在只要打着名头出去,就有不少百姓都拖家带口地前来朝拜他。

    那神情就跟真见了上苍一样虔诚,弄得他都以为他是飞升了的人。

    哦不是,飞升了的神。

    云承熙扯了扯嘴角。

    不过他也没那个兴趣按照他给的方向前进,所以有时候便装作不知道。

    “行了,这事儿我们就当做不知道,我呢,乖乖呆在府里养伤,两耳不闻窗外事!”云承熙摆手。

    “哦对了,改日送些时令水果到御书房去,别总说我不去瞧他。”云承熙叮嘱道。

    回安憋笑,“是,主子。”

    “主子,过几日是花朝节,宫里肯定会办大宴小宴,您亲自去瞧瞧不更好吗?”旁边那人打着岔。

    “怎么快花朝节了?”云承熙有些惊讶。

    “是啊是啊,您这几天都呆在府里不出门,这时日难免过得快些。”

    云承熙不由得捏了捏下巴,思索一番后道“那行吧,别去送了,免得那些人又跟防贼似的盯着我,过几日我自己去吧。”

    其实这什么花朝节他也不是很想去,但他已经推脱了两三年了,这次皇帝直说了让他也去瞧瞧,不能又找什么理由推掉。

    前两年他还有着有病在身不能出门的理由,但这一次,林川柏给他医治得有所成效的事皇帝早就知道了,所以这次他早早便让人来说这次的花朝节不准他推脱。

    无法,只得去了。

    云承熙叹了口气。

    而在宁王府的邵华倾不久后也面临着这个问题。

    她捏着宫里发出来的请柬,一时陷入了沉思。

    自年前皇帝解了三公主云瑾瑜的禁足后,花朝节宫内办小宴的事项又是交到了三公主的手里,所以这次也是她操办的。

    “阿宛,这次宴席你怕是得去了。除夕宫宴时你们兄妹俩因在家照顾我而推了宴席,这次怕是不能再推了。而且这是你第一次在这京里过花朝节,宫里的人怕是会着重邀你去。”宁老王妃说道。

    邵华倾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叹了口气。

    但还是应道“我知道了祖母,您安心养病,不用担心我。”

    下蛊一事他们兄妹二人有了些眉目,想必过不久,便能慢慢收网了。

    但宁老王妃的身子骨却大不如从前,所以眼下兄妹二人都不敢让她再操心些什么事,只安心养好身子便是。

    “好好。”宁老王妃笑着应道。

    随后祖孙二人聊了几句,邵华倾瞧着宁老王妃有些乏了,便伺候着她睡下之后,回了自己院子。

    刚踏入院子不久,玄青便急匆匆地走进来了。

    “可是查出了些什么?”邵华倾立即起身,朝他走去。

    玄青立即点头,随后将查到的一些事情一一报了上来“六皇子两年前曾秘密出过京,至于去做什么,便还没查出,只知道他往南方而去,当时闭门谢客找的理由便是病了。而他去了约莫两三个月之后便回了京,只是我们的人查到,六皇子当时是身负重伤回来的,然后自那之后他便卧病在床不能起身,直到去年年中才有所好转。”

    邵华倾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声问道“没查出他曾化过什么名吗?”

    玄青摇了摇头,“不曾。”

    “那可查出他呆得最久的地方是哪里吗?”邵华倾声音很轻。

    玄青略微想了想,道“应该是在江南。只不过他所过之处的痕迹都被清理得很好,所以我们很难这么快便发现他的踪迹。”

    “而且百毒门的人还查到,六皇子是被追杀过的。”这句话玄青说得小声。

    邵华倾慢慢阖上了双眼,哑着声道“我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邵华倾才朝玄青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玄青低头应下。

    准备离去的时候邵华倾又叫住了他,“六皇子那,不用再查了,让他们都撤了吧。”

    玄青闻言倒是顿了顿,随后立即应道“是。”

    然后退下,关了门。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外头阳光倒是温煦,只是被门窗一挡,照进来的便是寥寥无几了。

    “果然是你”静谧的屋内突然响起一声喃喃。

    说完这句后,她便再无话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呆呆地望着窗外。

    ————

    很快,便到了花朝节的日子。

    花朝节举办的宴会是以着赏花为由所举办的,所以这宴会自然便是在白日举办了。

    辰时初,邵华倾便被荼白唤起来梳妆打扮了。

    一袭宫缎绯红百褶裙再搭上刺绣妆花广袖,腰间红玉腰带紧束,发绾凌云髻,再簪上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再简单地插上几支小珠花,

    耳戴一双八宝琉璃耳坠,腰间垂下白玉禁步。

    行走之间,步履轻盈,珊珊作响,摇曳生姿。

    “郡主今日真好看。”绿沈在一旁盯着她喃喃道。

    邵华倾瞧了她一眼,笑道“难道我昨日便不好看了?”

    她本就长得眉眼如画,今日还玉面淡拂、轻扫蛾眉,再一点朱红。

    一颦一笑皆是劫,惹人心倾。

    见她这么一笑,绿沈有些夸张地捂了捂自己自己的心脏,直道“郡主您还是别笑了吧!”

    惹得屋内众人哈哈大笑。

    闹了一番后,见邵璟渊派人来问好了没,众人才连忙继续收拾了起来。

    等到了前厅时,邵璟渊已在那等了许久了。

    邵华倾抿唇笑着走到了他跟前,“哥哥,我好啦!”

    邵璟渊见妹妹进来的时候便眼前一亮了,不由得笑道“阿宛今日可用心打扮了。”

    平日里邵华倾都是素面朝天地来来去去,虽她素面也美,但这略微地装扮了一番,使得她再添两分姿色。

    邵璟渊不由得调侃道“阿宛今日去宫里,往那花边一站,可是要比花还娇了。”

    “哥哥!”邵华倾嗔道。

    邵璟渊哈哈一笑,随后便带着妹妹上了马车。

    宁王府离皇宫近,所以无需多久,马车便到了宫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