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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取你一碗心尖血26

    猛地推开时酒,疯了似的砸东西。

    他的脸!

    他脸上的伤疤为什么还没有消退?

    为什么!

    他的容貌毁了!毁了!

    退出去了的老头听到砸东西的声音,皱着眉又走了进来。

    走到门口,就被时酒拦住了,示意他不要管,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老头见时酒执意让他回去,担忧地看了一看屋内,叹口气,转身走了。

    时酒看着他砸,等自己酝酿好了情绪,从他的身后搂住他。

    被他拉开双手,推倒在地上,又爬起来,固执地从身后抱住他。

    “你别砸了,你还是很好看的。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

    卫凌稍微清醒了一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时酒继续说道

    “你这么好看了,有一道疤,不是显得更加男子汉吗?我做梦都想要得到你这样的容貌,你有什么难过的?”

    卫凌任由时酒抱着,看着满地的狼藉,脆弱地问她,

    “你说的是真的吗?”

    时酒都没有犹豫,说起谎话来信手拈来,语调当中难掩崇拜,

    “当然是真的了!用秀才的话来说,就是惊为天人!让人根本就移不开眼睛!”

    或许是由于时酒说的这话显得太过真诚,卫凌忽然就笑了,用手拉住了时酒的手。

    转过身,轻轻抱住了她。

    在卫凌转过身的时候抱住她的时候,她的身子有点僵硬。

    卫凌觉得有些好玩,面对着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脑海中划过时酒是个傻子的时候,也是很天真的。

    小姑娘软软的,用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满眼都是崇拜的神色。

    一直以来,他追求的都是完美无瑕的容貌,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喜欢的竟然是他现在的容貌。

    “既然你这样崇拜我,那以后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可好?”

    这句话充满了暗示性。

    笑容背后,充满的是杀意,此时的时酒,在他的眼底仿佛是一个将死的人。

    只要开口说的话有一句不对,他就会让她死得很惨。

    时酒好似没有听出来里面的暗示,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假话,惊喜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又亮又圆,

    “真的可以吗?你没骗我吧?我最喜欢你这样长得俊美的江湖侠士了!”

    江湖侠士?

    卫凌嘴角的笑僵硬了一秒。

    他最不屑江湖侠士什么的,他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折磨得越惨越好。

    看到那些人在他的面前惨叫,痛苦地悲号,又不能立马死去的样子,他就觉得心情愉悦。

    但是当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就顺着说下去了,

    “你怎知我是侠士?”

    “看出来的啊!我猜对了是不是?”

    时酒要是用心演起戏来,连她自己都骗。

    小姑娘笑得很灿烂,他这是在第二个人身上见到这样的笑容。

    第一个人,自然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时酒。

    别人都不知道,其实没准备杀时酒,取了心尖血,也是准备留着她的性命的,因为一个单纯的傻子,挺有趣的。

    可是时酒,竟然很快就恢复了记忆,还毁了他的卫家庄。

    “痛!”

    时酒痛呼,不满地瞪着卫凌。

    卫凌惊觉自己不应该把情绪宣泄在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身上。

    笑着赔礼道歉,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气!”

    时酒抽回自己的手,赌气似的冷哼,

    “我怎么会生气呢!我还有事,先去帮他们煎药去了,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解决吧!”

    气呼呼地转身出去了。

    等到时酒出去之后,卫凌的心情恨不错。

    这个小姑娘,还挺合他的意的,既然合心意,那就一直拴在身边好了。

    等到什么时候觉得腻了,再折磨折磨取乐。

    他没有看到,出去之后的时酒,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洗了两遍。

    “姑娘,那位是你的谁啊?”

    刚才那一位老头凑近了过来,十分好奇。

    当时这个小姑娘拖着那个男人的一只脚,把他拖进医馆的时候,他们都吓了一跳。

    这个小姑娘在治病的时候守着,治病完之后还守着,明显就是认识那个男人,不可能是从街上捡回来的。

    时酒看出了老头的好奇,压低了声音,

    “是我认识的人不错,你们平素离他远点,也不要好奇地向他打听什么,小心出事。”

    在伤好之后,卫凌绝对会动杀了整个医馆的人的想法,他们现在知道得少一点,到时候才会安全一点。

    就算是没有被杀,卫凌也不至于在走之后还惦记着这里,也不会回来置他们于死地。

    老头会意,理解了时酒的意思,也不再多问,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这个道理大家都是知道的。

    没了武功的卫凌,异常焦躁,只能从头再来,这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无能的感觉,让他焦躁得恨不得血洗这个药馆。

    时酒每日都来照顾他,很贴心地为他准备好所有,事无巨细,让他的心情舒畅不少。

    面对时酒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焦躁的心就像是干涸的土地下起了蒙蒙细雨。

    一开始察觉不到效果,随着日子累积,变化很大。等到发现变化很大之时,主动权掌握在时酒的手中。

    好在他修炼的本不是名门正派的武功,而是邪祟的那种,修炼起来速度很快。

    修炼了许久,身上的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脸上的那一道疤,在他的脸上纹丝不动。

    这无疑是让他对时酒的侮辱刻骨铭心,想要抹去这侮辱,却连时酒的踪迹都无处可寻。

    越是抹不去,就记得越是清楚,当时的那种屈辱不堪的感觉就越是浓烈。

    一只手扣着窗柩,都把那块木头扣变形,眼中浓浓的都是煞气。

    “你又在发呆了!”

    俏皮(做作)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他的肩膀被轻轻地敲了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他紧抿的嘴角放松了下来,勾起一个微笑的愉悦的弧度。

    手上的力骤然松开,回头看她,不期然撞进她澄澈的眼眸,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