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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时酒知道,不是骨子硬,他们只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觉得给她这么一个昏君下跪,是折辱了他们。

    但是,那关她屁事?

    对着一国之君都不下跪,那对着谁?战野鸣那个辣鸡吗?

    敢情所有人都盼着那个表面正义,实际上内心阴暗,爬满了蛀虫的战野鸣登上王位?

    这么一想,时酒就更暴躁了,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稳稳地扎在他们的身上。

    路有弥后知后觉地发现时酒身上的气息,冷漠骇人,但他还是不想跪,这辈子,他只心甘情愿地跪让自己心服口服的人。

    上官清进来之前,是个秀才,一直以为是时酒逼迫他进来的,内心就更不愿意跪时酒了。

    “你们胆子挺大?按照《大名国律法》,第五十二条,对大王出言不逊,不尊敬,杖责五十知道吧?”

    时酒伸手,是想要一本《大名国律法》,扔在他们脸上,让他们好好看看一看的。

    但是给东西的人会错了意,还以为她是要一根结实的杖责的棍子,大王脸色这么差,是想打人吧?

    出来一趟,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根漆黑的棍子,是铁质的,因为他害怕,要是拿木棍子,打断了,大王会生气。

    时酒手上被放了一根结实的铁棍子,不明所以地看向拿东西的宫侍。

    怎么回事小老弟,我要的《大名国律法》呢?

    宫侍还是没能理解到时酒的意思,对着时酒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时酒……

    但是拿都拿了,就用这个吧。

    转过头去的时候,正巧碰上路有弥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他的视线啊,黏在那根铁棍子上面了,因为害怕,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这铁棍子五十棍下去,还有命在吗?

    要是平时的时酒,他绝对不担心,但是现在,隔着一个圆桌坐着的时酒,长得再好看,身上的气息,都跟煞神似的。

    时酒嘴角轻轻扬了扬,两手分开,分别捏着棍子的两边,当着他们的面,使劲一折。

    那根结实的棍子,弯……弯了……被时酒徒手掰弯的。

    而时酒,面色轻松,嘴角上扬的弧度,看起来怪可怕的。

    掰弯了铁棍子之后,时酒随手就把铁棍子,扔在了地上。

    “哐当!”“咚!”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那一声“咚”,很大声,所以没能被“哐当”掩盖。

    路有弥跟着时酒扔东西的动作,就给跪下了,腿脚现在还在打哆嗦。

    徒手就能掰弯这种铁棍子,绝对不会是个简单人物,他向来无法无天惯了,却也害怕绝对的力量。

    上官清还站着,脸上的平静早已维持不住,他不是硬气,之所以还站着,是因为失去了行动力。

    腿脚在打哆嗦,但是他不能控制啊,看起来稳如老狗,实际上慌得一批。

    好在路有弥和他认识了一段时间,知道他现在肯定也在害怕,于是在自己害怕的时候,还能搭把手,把他拉跪下。

    两人终于肯削减一下锐气,时酒的心情似乎也好多了,终于能让这两个不消停的人,安静一点。

    他们俩进时酒的后宫不到半年,时酒当祖宗供着他们半年,他们搞出的事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后宫里面就他们两个人,他们都能隔三差五地搞出幺蛾子,能宫斗起来。

    说到这一点,时酒也是佩服的,宫斗是女人的事情就不说了,就俩人也能搞起来,两个卧槽都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震惊。

    但是佩服归佩服,让她平白无故地戴上了一个昏君的帽子,这笔账,还是要好好算算的。

    这会儿也不太想吃糕点了,一只手肘抵在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儿?”

    路有弥和上官清对视一眼,很配合地回答,“回大王,无事。”

    这回答,让时酒轻笑了一声,就是这一声轻笑,让两人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脊背窜起来一阵凉意。

    就连在外面的战野鸣,也彻底认识到,时酒的变化,是天翻地覆的。这样的气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养成的。

    战野鸣看着时酒的背影,或许真如她所说的,从一开始,她就洞察了他的目的,故意演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看他被代入。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时酒,真的太有城府了。

    时酒狭长的眸子眯了眯,眼睛里面流光溢彩,格外的好看。

    时酒的笑分为两种,开心的和不开心的,他们遇到的,正好是第二种。

    时小黑想找两根香给他们点上,但是又担心这场教训,会不会被波及身后的战野鸣,于是就只能随时盯着现场。

    “无事?你们再说一遍无事?”时酒笑。

    路有弥和上官清,硬着头皮,再一次说了无事。

    时酒抬脚,把那根被折弯了的铁棍子踢到他们的面前,两人同时瑟缩了一下。

    “无事?无事你们闹到大殿上?

    知道大殿是什么地方吗?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你们闹上去了?闹呢?玩儿呢?

    那么多朝臣看你们丢人现眼,你们这样做很开心吗?”

    一连串的反问句,质问得两人额头都在冒汗,一时间答不出来,心里想的也不敢说出来。

    在他们心里,时酒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没有丝毫治理国家的能力,就连战王都告诉他们,这个大王很快就会被拉下去的。

    可他们没等到大王被拉下去,倒是被大王都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特别是上官清,此时是一脸羞愧。

    他只记得战王说的,要趁早把这个昏庸无能的君王拉下来,却忘了,他是个读书人,所学的知识,不是让他在朝堂上丢人现眼。

    可真要他对时酒说抱歉的话,又说不出来,毕竟时酒无能,是天下皆知的事实。

    时酒才不管他们那些心思,她现在只想要教育一下自己后宫的这两人,顺便说给外面的战野鸣听听。

    免得两个人在后宫进行宫斗,这种事还发生在她身上。

    。